第3章 、家暴
孟西哪抵擋住小年輕康飛,很快被人扣着押了回來。
張鵬按着醉呼呼的孟西坐在凳子上,又看了眼腕上的手錶,“你老婆把什麼都交代了。說說吧,你手裏那人情錢有多少?擱哪兒了?”
孟西聽着門口的人指指點點,又看了眼帶警察找上門的孟寧心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懂事的鱉崽子。
他借酒撒瘋,惡狠狠地瞪了孟寧一眼,朝孟寧那邊咳了口痰,罵罵咧咧。
“狗娘養的癟犢子,跟你那個偷人的媽一樣,養不熟的白眼狼。我是你伯伯,你敢找我要錢,我他媽就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讓你爸淹死你。賠錢貨,賤妮子。”
孟寧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聽了,之前孟成罵的比這個難聽多了。
她神色自然,捂着冬冬的耳朵,試圖把冬冬按在自己懷裏。
誰料,冬冬比孟寧動作更快,“嗖”地一下,從孟寧腿上滑下來,邁着小腿跑到孟西身邊。
冬冬小手用力捶打着孟西,一口咬在孟西手腕上,發著狠勁,“你罵我姐,我打死你,咬死你。”
“小癟崽子,”孟西下手沒個輕重,抓着冬冬的臉,把人往後壓,“你姓孟。你給老子松嘴,不然我拿皮帶打死你。你爸不在了,我就是你爸。”
“你才不我爸。”冬冬臉都變形個了,硬着骨頭,也不求饒,“我爸比你好一萬倍。”
孟寧猛地站起來,感覺呼吸都不會了,“冬冬!”
康飛動作更快,牽制住孟西的胳膊,孟西手腕猛一疼,鬆了手,嘴裏還在罵罵咧咧。
張鵬看了眼抱着孩子往孟寧身邊湊的康飛,笑了下。
這小子。
————
孟西坐在凳子上,張鵬半靠着孟西對面的桌子上,肅目一瞪,“行啊你,孟西,在我們面前還敢打人。挺狂啊。”
孟西捂着手腕,疼痛讓他離家出走的意識又歸來幾分,賠笑道,“沒有沒有,警察同志,我這是教孩子呢。這麼小的孩子見人就開始咬,這長大了還能行?我弟走的早,我這個應三伯的,可不是要在後面好好教導着。不然,我弟就是死了,也放不了心。”
“有你這樣的哥,你弟死了,確實不該放心。怎麼著也得在你床前夜夜哭着,才能放心。”張鵬刺了孟西一句,又看了眼手錶,快十二點了。
實在是沒時間聽孟西鬼扯。
“把你收的人情錢拿出來,這事就算翻篇了。不然,咱們就真得換個地方,好好聊聊了。”
孟西看着面前抱臂,面露不耐的張鵬,知道自己這錢拿不出來,自己今天是過不去了。
他摳摳捏捏地從兜里掏出幾張大團結和一把零錢,邊掏邊說,“警察同志,我這可不是拿他們的錢。我這是為他們好。”
“警察同志,你說他們這兩個孩子,拿這麼多錢幹什麼?可不是遭人惦記着嗎?再說了,這我收的人情錢大部分可都是我朋友的,人家出事了,我還要給人家還回去的。警察同志,我這可不能全給他們。”
張鵬笑了下,接過孟西手裏那一沓的錢,數了下,“先別跟我說這個。人情錢一共一百一十七塊錢,你這五十都不到。怎麼著?去你弟家弔唁你弟的人一多半都是你的朋友?你弟人緣這麼差?我可聽說這孟成是有名的重義氣、好人緣。”
孟西皺眉,翻了兩頁單子,“不可能,我記着我沒記這多錢。”
“你沒記這麼多錢?那這麼說,你還少記了不少錢?”
張鵬嗤笑,“行啊你,白紙黑字寫得都是假的。偷拿一部分人情錢還不夠,還全給人家帶走了。帶走了還不算完,又把人情冊子個人小姑娘留家裏。怎麼著,你這不就打着你負責收人情錢,還禮他們姐弟兩負責。還不上,就是人小姑娘不懂事,摳着錢。不是我說,孟西你一個大老爺們,幹這種事,你是怎麼好意思呢?”
——
門外的討論聲越來越大。
“這夫妻兩真不要臉!不就欺負人孩子家裏沒個主事的人,拿了人家的錢,還把人情冊子留下,欺負人家孩子家裏沒個大人。要是有個人,看不一腳給他踹出去。”
“人家爹剛走,他們就翻臉不認人。還記得之前他弟在的時候,他一口一個弟弟好,好弟弟,哄着孟成給他們家買了不少東西。他小兒過生日的時候,還作着孟成給買了個小銀鎖。現在看看,孟成剛走,這就敢上門欺負人家孩子。在黑心肝的東西都比不上他們夫妻兩。我呸。這樣的人咱們都該離得遠點,省的下雨天,雷劈下來,連累咱們自己。”
“對!這樣的人就該讓雷劈死。關大牢,游大街,戴高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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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群眾義憤填膺,恨不得一口一個唾沫淹死孟西。
不管這個事情怎麼處理,孟西兩口子以後在家屬院是抬不起頭了。
張鵬冷聲道,“說啊,你不是很有理嗎?”
孟西囁嚅,“我,反正,我沒拿這麼多錢。”
“你自己白紙黑字寫的字,你都不認。行啊,那跟我們走一趟吧。我這兩天會在咱們市尋找所有弔唁過孟成的人。孟西,你放心嘍。這些人我一定一個一個都給你找齊,這錢我一筆一筆都給你算清楚了。在這期間,只能委屈你在我們這待幾天了。”
孟西聽到這,汗都下來了。
他是有意無意少記過幾筆錢,也少寫過誰的幾塊十幾塊錢。
其實,記到最後,都有誰來,他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