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大明湖畔遇雙嬌

【004】 大明湖畔遇雙嬌

關於那幅莫名其妙的畫像,我只是感到好奇,它肯定是有問題的,但這問題的根源是否值得去深究,我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我一向不是一個喜歡較真的人,所以那幅畫第二天就被我拋到了腦後,以後每天進進出出的,看它掛在西牆上,就也成了熟視無睹的東西。

我在柴府過着豬一樣的rì子,每rì飲酒作樂。只記得西風吹落庭中的梅葉,白雪浸濕梅花的暗香。可嘆年光似水聲,迢迢去不停,轉眼半年的時光流過。

這半年裏柴行不斷派人打探老家的消息。老家寧陽城已經貼出了捉拿我的告示,父親被軟禁在家中,經常會有刑部的人去查問,但沒人敢不敬,他們怕我老爸一不高興用鐵鉞戟誤傷了他們的狗頭,所以只在朝廷和寧陽之間扯皮,案件沒有絲毫進展。恰此時,山東賊寇四起,朝廷北運軍糧,多受sao擾,高俅作為太尉忙於應付,對他乾兒子的事也就放在一旁了。

這案子在濟南城裏早就沒有了一點聲息。一個城市和一個人的胃口相似,城市越大,消化能力就越大,什麼奇聞異事過不幾天也就像個屁一樣銷聲匿跡了。

人說江山易改,本xìng難移。這話不假,我在柴府充分暴露了自己的本xìng,尤其是現在天氣將近寒食清明,rìrì東風拂柳,吹得我心裏也開始痒痒。

這幾rì我沒事就調戲柴府的丫鬟們,這幫丫頭也是被net心怒,經常找機會到我這裏來浪,可是調戲歸調戲,我從沒有實質xìng的舉動,一來是自己身份使然,二來是對柴行的尊重。

第三個原因才是關鍵,那就是我怕。我怕出大事!

我十九年的人生歷程中只碰過一次女人,還是個jì女,可就是那一次讓我充分認識到了女人絕不是可以隨便碰的,即便是jì女也不行!那一夜我用自己的強悍征服了她,而她第二天竟跑到我家裏去,死活要嫁給我。我老爸當然不會同意,結果我被老爸痛打一頓,那可憐的女人從此神情恍惚,一病不起,幾個月後香消玉殞。

那次的經歷給了我慘痛的教訓——女人是碰不得的,同時也生出來一種預感,那就是我在男女之事上的能力似乎與自己的某種特質有關,否則怎會讓一個風sao的jì女動了真情還斷送了xìng命?

不管怎樣,這次的經歷對我觸動很大,從此一直視男女之事為禁區,平時也僅限於肢體上的親昵,卻不敢動真格的,我怕再弄出人命。

孟子說“食sèxìng也”,但比起命來xìng又算得了什麼?對於他人生命的尊重使我不得已壓制了自己xìng的本能,就這一點說,我絕對算是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所以我和這幫丫鬟的調笑也只能適可而止,雖然她們個個情願為我獻身,我也始終讓理智戰勝本我,從而得以潔身自好。在情愛上的收放自如往往最能體現一個人的xìng格魅力,我的魅力就在這收放自如上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斯賓諾莎說:人生的大美莫過於一種悲壯。在我身上也正體現了這悲壯的大美。

說到這裏,大家已經看到了一群牛冉冉升起,飄向碧空。

我的舉動柴行還是看在了眼裏,當他看到我和丫鬟們調笑時顯得很不自在,特別是他那埋怨的眼神,彷彿是在教訓一個不爭氣的學生。我立刻停手站了起來,說實話我是有些怕,就像怕老師一樣,他似乎覺了我的局促,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後仰。

“雲州兄弟,來濟南這麼久了卻還未出去散散心,現在風頭已過,為兄帶你去泉城走走,見識一下濟南的美景佳人如何?”

我頓時來了jīng神,聽說天下美女出泉城,泉城美女出湖畔,我倒要看看這泉城的美景佳人是什麼樣子。

於是在這個柳綠風柔的三月天,我和柴員外出濟南府北門,往大明湖走去。

大明湖以荷花著稱,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sè半城湖”的美譽,而現在是陽net三月,自然沒有荷花盛開的景sè,然而水sè澄碧,堤柳夾岸,柔嫩的柳條輕撫着湖水,處處展露出撩人的情懷。凡月之夜,風之晨、雪之夕,城中貴婦少女結伴往來,紛錯如織,而以寒食清明為最盛,每至是rì,傾城闔戶,衣冠士女,小家碧玉,莫不靚裝麗服,連臂而出,巧笑倩影,顧盼神飛,真乃人間勝景。

我與柴員外穿行其間,沐浴着和暖的net風,眼前是美景麗人,耳畔是銀鈴巧笑,鼻尖是撩人的胭脂香味,簡直飄然若仙。

遊客中不乏文人雅士,各級官吏,商賈之人。男人至少要佔據一半之多,但我和柴行所到之處還是要遭到比較多的青眼,雖不言語,但眉目間的秋波暗送還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在最熱鬧的空地上,我們停下來想找一處茶亭。恰在此時,我的視線被遠處兩個倩影吸引。在茫茫人chao之外,這兩位佳人如遺世而dú1ì的仙子。

其一約二十二三歲,穿白sè羅裙,其姿容之美難以形容,彷彿一株出水芙蓉。

另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穿淡綠羅裙,亭亭玉立,雖尚未成熟,卻身姿風流,舉止從容,若雨中薔薇,亦是一個美人坯子。

我囑咐柴行先進茶亭,自己快步向兩人走去。我這個人一般不會主動找女人搭訕,因為我知道大多數女人一旦熟識便現不是想要的那種。

我想要的不多普天之下也就寥寥幾個,而一旦碰上了我是不會錯過的。我不是個無恥的人,但我無恥起來不是人!

我走向他們的時候,兩位美女正試圖攀折堤岸的柳枝。白衣美女右手牽住綠裙小美女的手,綠衣小美女探身向河面攀折柳條,幾次試圖都失敗了,兩人笑得跟什麼似的。

忽然綠衣女子腳下一滑,手脫開了白衣女子的牽引,身子落向湖面。眼看就要掉入河中,被我伸出一手摟住她盈盈的細腰。小美女驚魂未定,又被我這個帥哥摟住,又驚又羞,臉漲得紅紅的,她一把推開我。

“獻什麼殷勤啊你?”綠衣女子對我怒目而視,看那容貌果然還算是個未成年女子,我立刻感到了些許尷尬,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我自知不佔優勢,連聲說是下意識的本能舉動。

“對於救人來說,”我辯解道,“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合適的方法了”。

“你想什麼本姑nainai還不知道嗎?”綠衣女子的話讓我對她的年齡產生了徹底的懷疑,“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

“小妹切莫與這種人生氣,”那白衣女子忙勸住那自稱姑nainai的小妹妹,然後轉向我,一臉鄙夷的說道:“公子救人的方式當然合適,動作如此迅捷只怕是有備而來的吧,公子在一旁已經觀看許久,若想救人,為何不提前制止?待小妹落水才出手,如此方式當然於你來說是最合適了。”

好個刀子嘴,我今天是碰到硬茬了,我說我那是下意識的,沒什麼居心。

“誰說你有居心了?”白衣女子不給我留喘息之機,“若對一個十三歲的女子有居心,與禽獸何異!”

我暗自咬牙,這些不知好歹的貴族娘們兒,老子找機會一定狠狠整治你。

那綠衣小娘們兒也站在一旁幸災樂禍了,這兩人哪裏是什麼仙子,簡直就是兩株帶刺的玫瑰。

眼看旁邊圍攏了許多人,我感到情況不妙,這兩個女子分明沒有放過我的意思,他們是要拿我尋開心,按照宋朝的風俗,調戲民女雖不至於判刑,也足以使人顏面盡失,我的處境非常被動,這就叫英雄難過美人關,也叫jian出婦人口。

我微笑着注視着她倆,等那白衣女子說完,然後對他倆表示了歉意,我說我不應該攬住一個少女的腰,更不該在她落水之前攬住她的腰。我應該在她落水之後直接把她抱上來。

“問題不在這裏,”那白衣女子冷笑着說,“你站在那裏一直袖手旁觀,分明就是守株待兔。”

“她是兔,關豬什麼事?”我反駁道。

那白衣女子竟然不生氣,仍笑着說,“你非禮一個少女,所有人都該管你,你是說我們都是豬嗎?”

我靠!今天出門忘了燒香,竟遇到這種難纏的妞。

我覺了人群的sao動,就像燒到了九十九度的水一樣,隨時都可以沸騰了,一雙雙怒目瞪着我,有的已經擼起袖子,他們早就等不下去了,面對這兩個美人,誰不想這時候出手相助。我敢說只要那兩個魔女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會爭先恐後地撲向我。

“大膽狂徒,光天化rì之下竟敢調戲少女!”人群之中突然竄出一名漢子。瞧這樣子足足有一米九的身高,比我還要高出一些。再看那副容貌就不敢恭維了,臉黑的跟鍋底似的,兩道濃眉連成一線,低低壓在那雙怒張的牛眼上,一看就是個小肚雞腸而又盛氣凌人的蠢貨。

“清兒,沒事吧?”那漢子轉而關切地詢問白衣女子。

她能有什麼事?光天化rì之下,老子就是摟住了一少女的腰,還不是他所關切的“清兒”,我就不明白,普天之下哪來的這麼多空獻殷勤又毫無創意的蠢貨。

“沒事,不用你管。”那清兒似乎不領他的情。

“小子你給我看清楚了啊,他是本將軍沒過門的娘子!”那漢子粗聲大氣地說道,“你若膽敢對她無理,本將軍立刻斬了你!”

“他是你未婚妻?”我遺憾地看着那漢子,彷彿看到一頭蠢豬在花園裏隨地大小便,“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

“你...”

“你什麼你?人家還沒過門,你充什麼護花使者。”我說完轉向白衣少女笑道,“他的出現,讓我對娘子的品味產生了徹頭徹尾的懷疑。”

那漢子還在抓耳撓腮,不知所云,清兒已經氣得臉sè慘白。

“不要轉移話題,你非禮少女,本小姐要你吃官司!”

“清兒不得無禮!”

正在這一觸即的時刻,從人群里傳出一個渾厚的聲音,隨即擠出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杏黃sè綢緞燕居服,身材魁梧,氣宇軒器。

“爹,是他先欺負我們的。”那白衣女子不依不饒地說。

“我在對岸就看到了,要不是這位公子,你表妹早就掉河裏了。還不快向這位公子道歉!”

他女兒一聽堅決不幹,中年人只好自己走上前來,向我拱手道“今rì多虧公子相救,小女一向任xìng還冒犯了公子,老夫愧疚萬分,請公子見諒!”

我說沒什麼,情急之下做的欠考慮,是有些失禮。

中年男子目光溫地和捋了捋鬍鬚,眼中流溢的滿是讚賞。

恰巧此時柴行也走了過來,與中年男子客套了一陣子,看來他倆還很熟,一番客氣之後,柴行又轉向那兩個女子。

“李姑娘,周姑娘,我這朋友如有冒犯看我薄面別再追究了好嗎?”

那李姑娘鄙夷地說:“原來是柴員外啊,不知道您還有這樣的朋友啊,那當另眼相看嘍?”

說著轉身走了,那綠衣小魔女給了我和柴行狠狠一個蔑視,輕哼一聲,揚長而去,只剩下那黑臉漢子一副氣急敗壞的嘴臉,朝我盯視着。

我直接無視他,願意瞪眼,就把眼珠子瞪出來算了。擺脫這兩位魔女讓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一股莫名的惆悵如chao水漫來,失落感將我淹沒,我心已一片荒蕪。

那中年男子極力邀請我和柴行去他府上做客,說是表達對我的謝意。我剛想答應,被柴行婉言謝絕了,中年男子有些失望,問我姓名,也被柴行忽悠過去了。中年男子一看請不到我們,只好向我道聲謝,轉身和黑臉漢子離開了。

兩個女子一走,圍觀的人也就悻悻地散去了。天sè已近黃昏,只剩下我和柴行兩人了,柴行抬起目光看着我,眼神中微露嘲諷之sè。:“郭公子,女人的厲害,今rì領教了吧。”

“他們是誰?”我問道。

“那中年男子乃是當朝禮部員外郎李格非,黑臉漢子是青州太守趙明誠。”

“那兩個女子呢?”

“白衣者乃李格非之獨女李清照,綠衣者,大晟府周邦彥之女也!”;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北宋伏魔錄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北宋伏魔錄
上一章下一章

【004】 大明湖畔遇雙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