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培安成為流沨妙的副手后,只回收了變成自己樣子的葉子,與麻雀的契約仍然有效,他們這種修仙不能直接干預世事,尤其是培安,他的使命是抵擋滅頂之災,就更不能這麼做了,這會引發連鎖反應帶來更嚴重的天災。
不能直接干預,不意味着間接干預不行,幾乎所有大宗大派在俗世都有代理,如果敵對雙方中一方有仙人協助,那即使是一對一萬都是百分百勝率,千百年來使這些仙人淡化了神仙打架的概念,有什麼事都是讓代理去做,國戰也可以理解為背後的仙門博弈了。
培安上任以來每次都能探來關鍵情報,為主力軍隊爭取到了非常大的優勢,敵對國不得不分過來更多兵力,這大大減輕了戰區大鳯朝軍隊的壓力,皇上大喜,三天兩頭就賞賜流沨妙,消息很快傳到了流家,流沨妙的信也恰好來到。
“老祖奶,流沨妙這孩子真行啊,一個斥候營玩出花來了,比那將軍營都猛,現在我在朝廷都用鼻孔看那些老傢伙了。”
流傲光,流沨妙的父親,自從自個女兒在戰場上立了不少功績,在朝廷的地位那是一天比一天高,樂得不得了,恨不得全皇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女兒,每天都跟流曦月吹噓,流曦月從小看着這幫子孫長大,每個孩子的能力都了如指掌,對此她也很驚訝,自己這個隔了不知道幾百個輩分的孫女應該沒這麼大本事才對,趕巧了,管家送來一封信,信上寫着祖姑奶奶親啟,這一看就是流沨妙的信,打開一看,這信封和信件的字跡完全不同,而這信件的最頂上寫着“寄英婭”。
流曦月的神情瞬間凝固了,上面都是加密文字,看完后,她神情變得嚴肅,為了抵擋天災,他們這一系每一代都多多少少變成無法恢復的殘疾,且修為和經脈全廢,她也一樣,失去了右眼右腿。
天災的強度跟距離上一次天災的時間呈正比,流曦月抵擋的天災只有近千年,而這次,她都已經淡忘了天災的存在,臉上止不住的冒汗,流傲光看老祖宗好像很緊張的樣子,連忙詢問什麼情況
“傲光,自從我回到流家,到現在過去了多少年。”
“回老祖奶,歷經流家伺候您共六千九百八十二年,歷經流家二百九十九代人。”
“算那麼清楚,是想等我死了好算賬嗎。”
“嘿呀老祖奶,我們哪敢吶。”
嘴上調侃一句,不代表心裏的想法,流曦月從前聽自己師父說,最多的一位老祖扛的是三千五百年的天災,現在倒好,直接翻了倍,那位老祖最後只剩下骨頭,而這七千年的天災,能不能抗過去都是問題。
“傲光,我出去一趟,你派出點人手早點解決目前的戰事,告訴當朝皇帝,趕快與周邊國家達成同盟關係,不然過個十幾年,大家都得完。”
說完,流曦月抬起身子就出了門,誰說也攔不住,她吹一聲口哨,幾百年沒動彈的坐騎白磷蛟馬上就飛了過來,流曦月被送到其背上后,低語一句,白磷蛟都愣了幾秒,隨後迅速趕往邊境。
與此同時,流沨妙被召回朝廷,暫時由培安接收軍營管理,培安印象中自己好像當過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指揮能力比較出色,剛上手的幾天就端了鄰國幾個運輸部隊,搶來不少糧草,看着戰事不怎麼吃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直到流曦月趕來。
啪啪幾個巴掌下去,正睡午覺的培安被打醒了,本來還困意十足,睜眼一瞧是流曦月來了,整個人就從躺椅上彈了起來。
“好啊,你知道這次天災是什麼級別的嗎,還有心思在這睡覺,記憶恢復完了嗎就開始擺爛!”
流曦月還想接着罵,但看見培安傻站在原地,眼淚止不住地流,嘴裏還楠楠出一句“你是誰…來着?”
他們這種人,名為“擋天者”,老一輩稱為炮灰,只能單傳,每一代都要抵擋一次曠世天災,新一代炮灰接任之前都可以享受到特權,那就是全天下的資源,最開始抵擋天災的是自願參與者,但是他們發現有幾代實力太差了,才有了炮灰。
每一代炮灰都是上一代挑選出來的繼承人,在上一代完成任務后立馬被封鎖進一個獨立空間,在裏面等待天災來襲,這段時間只能一個人度過,時間越久過往的事就越記不清,只能記得每天練習的東西,儘管他們早就快忘了為什麼要練習這個。
“你個白眼狼老娘養你這麼多年,你竟然才七千年就把老娘忘了!”
罵完,流曦月抱住了培安,當初她也經歷了這些,幾乎什麼都忘了,通過一段時間的生活恢復了記憶,而培安,七千年的時間足以抹去他的所有精神,流曦月現在能做的,只有待在培安身邊,幫助他恢復記憶。
流家老祖流曦月的面子還是很足的,雖說生活在大鳯朝,但她可是幾千年的老怪物,名聲早已遍佈全大陸,讓分裂出去的國家組成同盟或者重新統一隻是一句話的事,幾百年沒再出過世,看了幾百年孩子早都看夠了,一封家書寫過去,命令子孫後代全部參與大鳯朝整合統一,違令者斬,現在的流家每個人都是流曦月看大的,從不偏袒從不偏激,單單斬一個字,就算是家中最反骨的孩子也不敢亂來。
處理完家事,流曦月帶着培安消失了,二人去尋找當年有過共同記憶的地方,流曦月記得,培安為自己創建過一宗一山一胡一府,興許能喚起點記憶來。
“你是…緋姐?”
與流曦月見面后,培安就變傻了,流曦月和流英婭緋姐三個名字不同的記憶混淆了腦子,但這只是大名、化名和愛稱,流曦月是他的養母,英婭是他的師父,緋姐是他的愛人,這些東西早記差了。
“廢話吧你,老娘從小把你拉扯大,本來尋思讓你拜我為師好傳承下來咱這個使命,誰他娘的知道你好我這口,為了養你害得我當時還未嫁人,但我也總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個混小子就天天騷擾我,也不好好修鍊了,老娘能怎麼辦,只能答應你。”
之後又說了一堆兩人從前的事,可培安人更傻了,流曦月看他一臉傻樣,忽然想起什麼,讓培安坐在駕駛位,自己則依在培安身上。
“這可是你當年夢寐以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