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師父
過了不知多久,豬明介火急火燎地呼喚起了師父,像是什麼大事,培安尋思睡得夠久了,便出來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如今豬明傑已經修出一絲仙氣,模樣也變得比從前清秀許多,儼然一副柔弱書生的樣子,可這一開口,還是那粗獷的聲音。
“師父,如今徒兒已步入仙列,請師父幫徒兒指明道路。”
“如今過去幾年了。”
“回師父,距離您上次出現過去了十二年七個月一十一天。”
僅僅十幾年,豬明介就已經有如此修為,培安也是很開心,而且他看到豬明介身上有一層光覆蓋在,那是常年積德行善才會有的,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培安自己也必須去完成一些使命了。
“明介,我之前答應過你,把這懷蟲廟的神位給你,如今也到了時候,你替我好生看守這小廟,還有如果你看見那洞府有成精的老鼠過來,且把這個交給他。”
老樹上落下一片葉子,培安一抹,交給了豬明介,隨後從樹洞中取出一對耳環,老樹立馬就枯萎腐壞,最後化作塵土消散,只留下空的底座。
豬明介趕緊磕了幾個頭謝過師父,抬頭一看,培安已經消失了。
培安那邊踩着一隻樹枝,飛翔於天際,手裏不停掐算着,想到一處,一看下方,似乎是找到了什麼,直接飛了下去,為避免有人發現,念咒讓自己隱身,找到一處衚衕才飛下去。
培安的一身衣服已經很破爛了,手上還沒有盤纏,也不能回去找豬明介要,正好聽見這邊人們在議論最近大量徵兵,似乎是要開始與鄰國打仗,培安一尋思,反正自己無依無靠,軍隊正好也是個去處,找老鄉問過路,就去了。
現在軍隊急需人力,光是添了個名字籍貫就直接分配到各個軍營,培安運氣不錯,分到了斥候營,沒開戰之前在邊境四處轉轉就可以。
培安跟着其他的青壯男子一起被送往邊境,交談中培安發現,他們都是被強制征走,不是說家中老母,就是擔心妻子,培安不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只能睡起覺來。
培安在夢中思考,自己在不知多少年到休眠中,遺忘了幾乎所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只記得自己叫王培安,師父叫流曦月,耳環是師父留給自己的法器,自己的任務是在即將滅世的時候,出手阻止,解決一次滅頂之災,方可自由活動,但要尋一弟子,安排和自己相同的任務,將耳環流傳下去,豬明介本來是培安的首選,天賦不錯,但畢竟是妖,沒有人那麼靈性,如果再修鍊個百來年才有個差不多的水準。
大鳯朝其實就是個不大不小的國家,原本的確完成了大一統,只不過當時的君主昏庸無能,百姓起義,又分裂出了幾個國家,國內還動蕩不已,而現在,國內局勢穩定,當今聖上就有了通過戰爭奪回領土的意思,只不過,這幾年大鳯朝的國運明明是衰敗才對,現實卻沒那麼不堪,不打仗的話,不說國泰民安,也不至於飢不裹腹。
來到軍營,倒沒什麼特別,唯一可以說道的,可能就是這斥候營的營長是個女人,大概是哪個達官顯貴家的小姐為了體驗一下戰爭,安排到了最安全的斥候營營長這個位置,從其太過理想的言論鼓舞士兵這件事來看就是,明明只是探察情報的斥候營,說得就跟率領千軍萬馬的將軍營似的。
分配了幾個小隊,分別負責不同區域,培安所在的小隊負責一處大概率不會有敵軍經過的區域,是一處峽谷,如果從這裏經過肯定是要被埋伏的,培安他們這個小隊只要看守好這裏就夠了,也不怕什麼突髮狀況,隨便幾個人在山坡上埋伏一下就行。
培安想要探察一片區域並不需要多麼大的功夫,隨便找一隻小動物,溝通一下,就可以讓這隻動物在這附近的整個族群幫忙,當然是有代價的,那就得談了,基本上培安都是可以實現的,現在是春天,找到了幾隻麻雀,它們的要求很簡單,保護好它們的幼崽就可以,培安給了麻雀們施加了自己法力的葉片,放到鳥巢中,直到解開交易前都不會失效。
為防止被舉報偷懶,培安在一片葉子上刻了一段符,變成自己的模樣,代替自己四處走動,自個就念個隱身咒溜達去了。
“誰在那!”
培安溜達到營地附近,本想着偷偷看一下營長姿色如何,哪知竟被發現。
“哎呀呀,還是生疏了,被發現了。”
嘀咕一句,手掐在了脖子上,發出一聲貓叫,想着矇混過關,結果營長已經帶着武器走了出來,對着培安的方向就殺了過去。
“自己人。”
培安慢悠悠說了一句,順便兩根手指捻住槍尖,臉上還不忘不關我事的笑,這時候,培安已經解除隱身咒,他這咒法藏形不藏氣,本來是搭配閉氣咒使用,培安正好不會,只能加大藏形的力度,偶爾就會因為把控不好尺度漏了氣被發現。
“自己人?那你為何擅闖我的帳篷。”
這要是回答溜達肯定不會信,腦子一轉,培安就答道:
“我看你天資聰慧,來收你為徒。”
說著,培安還展示了自己的拿手絕活,易容咒,彈個響指的功夫就能變成別的樣子,不僅限於見過的人,稍微想像一下也可以變成一個不存在的形象。
“你只會這個嗎。”
女營長當即也展示了易容咒,只不過她的需要念咒施法,速度也沒培安快,培安一看這小姑娘竟然也會易容咒,當即來了興趣,整了個大活。
“黑霧霧裏舞!”
一聲咒語念出,兩人瞬間被帶到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的全部都由培安構造,但也看人,培安腦子裏都是些奇思妙想,他創造出的空間就竟是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比如長着長頸鹿脖子的鴨子,和河馬一個體型的鵝,比老鼠還小的雞,植物也有不少,不過符合邏輯,像是全部雜交了一下的樣子。
只是讓女營長看了幾天就回到現實,這時候問要不要拜自己為師,女營長就想答應了,培安不幹了,死活不收她。
“話說回來,你那個易容咒,誰教你的,你是不是流家人。”
“對啊,怎麼了。”
一聽祖姑奶奶這個詞,培安人都傻了,這種易容咒是川州流家的傳家本領,是師父流曦月教給自己的,這個姑娘既然是流家人,那必然就是流曦月的子孫後代,這麼一算培安的輩分可大着吧,自己差點就搞差輩了。
“你可認識流曦月這人。”
“流曦月是我祖姑奶奶,你怎麼認識她老人家的。”
培安臉都綠了,估摸着這意思,流曦月是還在世間活躍,不然都不知道幾百幾千年過去了,還有子孫後代記得這位當年十幾歲就離開本家的先人。
“等等,你該不會就是祖姑奶奶說的小子安吧。”
培安確信了,流曦月肯定在流家,只有自己家師父這麼叫自己,而且還喜歡跟小孩講故事,現在估計就天天給家裏孩子們洗腦。
兩人商量了一下,女營長流沨妙寫信告知流曦月培安在這,培安作為副手保護流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