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城裏月光心慌慌
王寇站在大街上,實在餓得不行,就偷了別人的錢,卻被人一把抓住,抬眼望去,那人竟是自己。他嚇到,卻被推倒在地,一頓拳打腳踢,抓着他的手,用刀狠狠剁下。
他猛的驚醒,趕緊摸摸手,還在。原來是夢。一下就沒了睡意,掌燈來到書房,轉動桌上的一摞書,書架就自動向兩邊推開,露出牆壁。王寇把壁紙一掀,畫就掛在上面。
這幅畫他看了百十來遍也找不出線索。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他搖頭嘆氣,沒想一陣過堂風把燈芯吹到畫上竟點燃了,他嚇得連忙用手扑打,火勢蔓延得很快,“唰”的一聲,整幅畫都成了黑漆漆一片。他驚呆了,大膽往前一靠,用手抹去,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畫上竟是一幅藏寶圖。王員外笑得合不攏嘴,立刻又陰鬱起來。
這是張廢圖。
這只是藏寶圖的一部分。圖上顯示這個地方四周被大山包圍,唯一能走的只有水路,沿河而下有個村落。
寶藏會不會就藏在這個村落里呢?
王寇想了想,這張圖沒有出口,莫非出入都是一個道?那麼圖的另一半定有入口標記。必要得到另張圖。
“誰?”王寇回頭大喝一聲,他感覺到殺氣,開門向四周望去,空無一人,只聽得蛐蛐兒怪叫。
貫州城裏,大同客棧。老先生坐在太師椅上。
“森先生,大部分人都被關進地牢裏,我已叫人讓他們把各自的武功都記錄在冊子上了。”
“還有多少人沒來?”先生閉眼,不去看這些秘籍。
“據探子來報,總鏢頭雷震生帶着一個雜耍班正趕過來,另外余公公的軍隊也快到了,不過他的督軍白將軍正躺在醫館裏,是個少年帶進來的。”
“是嗎?手刃督軍這種事兒,余公公沒那麼大膽量,只怕是那個蠢皇帝讓他做的。”
“將軍家一直忠心,為何皇上要杯酒釋兵權呢?”
“你該知曉,邊疆有異族虎視眈眈,他們手中,還藏有一張王牌。”
“您是說,白家一直想要這張王牌?”
“若沒有這張牌,這個天下,再亂,終究是雲家的。有了這張牌,改朝換代是遲早的事。”
“那我們呢?”
“我們?”老先生睜開眼,竟是雙色瞳,看得手下頭皮發麻。
“貫州本就是個怪城,留在這裏,比留在都城要好。“撩開簾外,”你看看外面那些遊離的孤魂,有誰天生就會作惡?”
窗外,大紅燈籠高高掛。細雨如酥,潤物似有聲。所有人家都緊閉門戶,似人似鬼的怪物,散散落落的遊盪在大街上,一條大蛇沿路吞噬,所有人都甜美入睡。
下過雨的清晨,空氣格外新鮮。雷震生拿着信條,得知雷天鳴安全抵達,總算吃了定心丸。沿途都是荒無人煙之地,補給困難,大伙兒在路邊停下,搭了個帳篷,打算埋鍋造飯。雷震生把信條交給朱九叔,同穀子洞一起商討。
“此城古怪?”
“恩,我雖到處運鏢,卻從未到過這邊,也不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看到這句,很是詫異。不知朱兄對這貫州城略知一二否?”
“此城多為流放囚徒之用,又或作出行外域的必經之地,沿途盜匪叢生,卻沒有任何商人抱怨過。”
“大概是交了買路錢,便一路暢通無阻了吧。”
“有驛館,有官道,卻陌生得很,真是奇怪。”
“地大物博,什麼樣的城都會有,什麼樣的事都會發生。”
“是啊。”
“咱們還有幾天才能到達?”
“看圖上,差不多兩天路程吧。”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就是不說出彼此都奔着桃花源而來。
“總鏢頭。”穀子洞帶着卦象過來,“你看,這......”
“沒卦?”雷震生愣住了。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這,這可怎麼辦才好?”穀子洞開始害怕,卦象的好壞,吉凶,都無所謂,占卦人卻最怕這種什麼都沒有的卦。這預示着噩兆,將有一場大劫。從出發到現在,卦象變得越來越離奇,不禁讓人懷疑這貫州可是地獄之城。
不遠處的枯樹上,一隻烏鴉突然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