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就是血口噴人
費凌從手機上抬起頭，警局就在幾米外，她關上手機，抬手挎好背包準備下車，“謝謝。”
剛拉開車門，她又回過頭，對柏沅說：“忙你的事，不用等我。”
待會兒進去警局，不知道多久出來，不能耽誤他時間。
柏沅定定看她一眼，點了點頭，“讓寧乾跟着你。”
“不用。”費凌直接下車，朝着警局走去。
沒幾秒，身後傳來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寧乾大步追上她。
看來在人身安全問題上，柏沅比費凌自己都還上心。
黑色邁巴赫剛剛開走，就有一輛警車開過來，停在大門口。
費凌轉過身，恰好看到劉媽被警察從車後座帶出來，手上還銬着手銬。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住那裏的，我只是忘了密碼而已。”劉媽着急得滿頭熱汗，跟警察同志不停解釋。
警察不聽她狡辯，直接把人往警局裏面帶，“就算忘了密碼也可以問家裏人，為什麼要私自亂按密碼？你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嗎？”
“我都沒打開門，怎麼能叫私闖呢……”路過大門時，劉媽恍惚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費凌。
她像是找到救星一樣，立刻停住腳步，把警察往費凌這邊拽，“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她是費凌，是別墅的人。她可以為我作證，我真的是住那裏的。”
警察停住腳步，上下掃費凌一眼，走上前去，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你好，我是這裏的警察章皓。”
“我們接到報警，說這位女士涉嫌非法闖入韓家別墅，剛剛才把她帶回來。”章皓簡略說明之後，問費凌：“你們認識嗎？”
迎上劉媽充滿希冀的目光，費凌點了點頭，“認識。”
劉媽立刻鬆了口氣，得意對章皓說：“你看，我就說……”
“就是我報的警。”費凌把後半句話說完，面向章皓，“辛苦章警官。”
笑意凝結在臉上，劉媽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麼？”
怎麼可能，費凌報的警？她不是在公司開會嗎，怎麼會知道自己去別墅了。
“我說，就是我報的警。”費凌一字一句，好脾氣給她重複一遍，直接把劉媽剛剛升起的希望徹底粉碎。
她哪是什麼救星，明明是災星。
劉媽朝費凌撲過去，想撕爛她那張總是亂說話的嘴，“你是不是故意改了密碼，再讓警察來抓我？你怎麼這麼歹毒！”
聽見這話，章皓回過頭嚴厲地瞪劉媽一眼，更加把手銬拉緊。
室外溫度直逼四十幾度，顯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轉過身，帶頭往警局裏面走，“正好，既然是你報的警，那這事要怎麼處理，咱們進去坐着說。”
劉媽被強行拉着往前走，又生氣又着急，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她說費凌跟她關係不好，故意誣陷她，讓章皓別聽信她的話。
她嗓門兒大，整個大廳的人都望過來，甚至有人對着費凌指指點點。
無視旁人目光，費凌低着頭，在手機上回復剛才沒來得及回的郵件，寧乾默默跟在她身後。
章皓把劉媽和費凌帶進一個空房間，拉了椅子給她們坐，“請你們出示身份證，我這邊先登個記。”
費凌從背包拿出身份證遞過去，劉媽卻吞吞吐吐，說自己沒帶在身上，也不記得身份證號碼。
餘光瞥她一眼，章皓沒說話，在電腦上錄入費凌的身份信息，“按照律法，她今天只能算私闖未遂，最多不過拘留幾天，就看費小姐想公了還是私了？”
他這話意思很明顯，今天劉媽怎麼處理，全憑費凌一句話。
“當然是私了，多大點事兒啊。”劉媽搶先開口，然後一改凶神惡煞的嘴臉，討好地沖費凌笑笑，“對吧費凌。”
她都服軟了，相信費凌不會蹬鼻子上臉。
然而費凌淡淡搖了搖頭，冷冷對章皓說：“沒法兒私了。”
章皓敲擊鍵盤的手停下，不解地望向她。
“她不只是私闖別墅這麼簡單，我懷疑她下毒害我外公性命。”費凌打開手機，把韓老爺子的檢查報告打開遞過去，“醫院檢查發現，我外公中毒已久，已經有器官衰竭的現象。”
她把手機放在桌面上，側過頭緊緊盯着劉媽，不放過一絲變化，“劉媽以前是別墅的保姆，負責照顧外公的日常飲食起居。”
劉媽討好的笑剛因為她說私了而僵住，緊接着就因為費凌接下來這番話變得臉色蒼白。
面對費凌審視的目光，劉媽不自覺咽了下口水，然後欲蓋彌彰地大聲反駁，“你說我給老爺下毒，你有證據嗎？怎麼能隨便胡亂栽贓陷害呢？”
手銬撞擊在椅子扶手上，發出刺耳的“哐當”聲，若不是被銬在椅子上，劉媽早就朝費凌撲過去了。
“又窮又橫就算了，還蠻不講理，老爺怎麼有你這樣的外孫女。”劉媽氣勢洶洶，一句接着一句，“章警官，你可不能聽她胡說啊，我怎麼可能給老爺下毒呢，費凌就是血口噴人。”
她表現得完全像一個被平白冤枉的好人，看不出破綻，若不是手有些微微發抖，費凌就信了。
章皓模樣比之前嚴肅好幾倍，略帶警告地看着費凌，“故意殺人罪可比私闖民宅嚴重得多，誣告陷害也是違法的，你確定嗎？”
費凌拿回手機，無論劉媽罵得多麼難聽都絲毫不見動容，“我確定。”
她只是說懷疑劉媽，又沒故意捏造犯罪事實，根本構不成誣告陷害。
得到肯定的回答，章皓立刻在電腦上記錄下案情，並打印出一張回執單遞給費凌，“留下你的聯繫電話，我們會儘快安排人上門搜查取證。”
然後，他站起身走向被銬在椅子上的劉媽，“劉女士，現在以非法私闖民宅未遂和涉嫌故意投毒罪將你拘留，請配合警方調查。”
費凌站起身，看劉媽一路上拉扯着手銬跟章皓求饒，時不時還要回過頭惡毒地罵她幾句。
她越沉不住氣，費凌越滿意。
如今導火索已經點燃，就等着目標爆炸了。
正想着，手機鈴聲響起，費凌剛一接通，李助理慌亂着急的聲音馬上傳過來。
“大小姐，不好了！董事長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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