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伏擊

當紛揚的雪花飄落在大地上的時候，冬季便宣告來臨了。

由於氣候緣故，所有人在冬季都會減少活動，即便是忍者，在深秋初冬那一陣大量接取任務以賺取傭金后，也會在冬季停止爭鬥、修養生息。

在這個季節，忍族大部分都停止了任務的接取，有什麼動靜，是極難被他人察覺到的。

宇智波們等待的，便是這樣一個時機。

在這個冬季，他們要跨越漫長的距離，離開氣候舒適的火之國，回歸雲雷祖地。

大名貴族們雖然一貫將忍者作為實現目的的工具，然而他們各自又對本國的忍族看得嚴實。

越是任務完成率高、聲名在外的忍界豪族，在貴族那裏越是掛得上號，想要遷族離開一個國家就越難。

忍界豪族的離開或加入，都會導致一個國家忍界勢力的動蕩，在各國爭鬥不休、又默契地借用忍者的力量以達成自己目的的時刻，忍界的大變動，將會造成連鎖反應。

成年的忍者專心趕路，只要不被人刻意伏擊，移動的速度是很快的。

可一旦加上老弱婦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開拔前，宇智波田島大致將族人分為五組，每組由一定量的成年忍者帶隊，中間保護着族內的老弱婦孺，最前頭與最後頭分別安排了族內的幾個好手，防備敵人的突然襲擊。

將宇智波在南賀平原這裏多年的積累，包括神社中供奉的物品都統一收攏好后，他們便選擇了連綿大雪之後，暫時雪止的時間上路了。

依照測算，大雪很快就會再度飄起，只要用上踩水，一路行來不會留下多少痕迹，就算還有一些蛛絲馬跡，天然的大雪也會替宇智波將這一切掩蓋。

作為實力最強，但地位最尊崇的老祖宗，因陀羅處於宇智波一族的最中間，身邊的基本上是老弱婦孺。

按照忍者們一貫化整為零出任務的思路，就算是遷族，分開走也是最保險的。

但是在因陀羅看來，沒有什麼是跟在他身邊一起走更保險的了，所以還是讓田島安排了全族同時離開的行動。

一路風平浪靜地走過南賀平原，時間已過了半日，由於之後的路程要穿過丹后川、北上川及津高山脈等地區，便準備找個地點休息一會兒。

大冷天的，趕路這麼久還只能在走路的時候吃兵糧丸墊肚子，那實在是虐待自己。

因陀羅一貫是不認同忍者這種清苦的生活方式的。

而且全族一起行動，一路上族人們都繃緊了神經，對體能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宇智波田島開始派人在附近找找合適的休息地點，結果休息的地方沒找到，適合埋伏的地方倒發現了好幾處。

宇智波一族的老對頭，千手一族的人，正由他們的族長千手佛間率領着，以逸待勞地等在此處，從他們身上的積雪看，倒是已經等待多時了。

“宇智波的傢伙們，竟然真的要落荒而逃離開火之國？呵，瞧你們今天這樣子。今日過後，宇智波就要在忍界除名了！”

千手佛間站在千手一族的最前頭放話，身後大量的千手一族的精英證明他說的並不是空話。

因陀羅挑眉看着這個他預知之中，阿修羅查克拉轉生體的父親，性格果然頗為冷硬。

趁人之危這種為人詬病的行為，他卻如此自然地接受了，不愧是教導出了阿修羅查克拉轉生體中唯一變異體千手柱間的猛人。

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很好，我很欣賞。

在覺醒的預知能力中，因陀羅見識了後代與歷代轉生體的恩怨情仇，出場人物多了，能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就少了。

千手佛間就屬於讓他印象深刻的，“面對敵人，即便對方是孩子也要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

這樣的教導，教出了千手柱間這樣號稱“忍界之神”的、與阿修羅常規廢柴狀態完全不一樣的阿修羅查克拉轉生體，又有個黑科技大佬兒子千手扉間，在阿修羅的後代里，以教育的角度論，千手佛間實屬佼佼者。

宇智波田島出現在宇智波一族的最前頭，嘴巴上和千手佛間互放嘴炮嘲諷，實際上已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宇智波有戰鬥力的忍者快速調整隊形，按照平常和千手一族對戰的角度，各自準備好應對敵人。

放在平時，因陀羅很樂意觀賞一番後輩的激烈戰鬥——只要他不想讓現場出現傷亡，那打得再怎麼狠，也只能算是一場演習——但是現在嘛，大雪天的打架，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嗎？

既然千手一族不想讓這個冬季安安穩穩地過去，休息期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因陀羅準備自己動手了。

“我很好奇……”因陀羅走到宇智波田島身邊，“是誰透露給你的消息，讓你提早在宇智波撤離的路上埋伏。”

千手佛間看着因陀羅眼中的三勾玉以及那張從前未曾出現的臉，眉頭深深地皺攏：“你不需要知道。”

看着他對宿敵一族厭惡、排斥的眼神，在場的人都體會到了他的言外之意：反正你也快要死了，死人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更何況，忍者們可從來沒有將機密透露給敵人的情況。

——宇智波田島看着平靜微笑的老祖宗，突然感覺到了絲絲涼意，微微側身退後，將主導權讓給始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