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邊守孝,邊生娃,三觀炸裂!
一陣冷風席捲而過,林桃微微抬了抬眼皮。
模糊的景物,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敞開的大門,她一身老布壽服,腳朝大門!
重點:壽服!
看着滿是褶子的粗糙雙手,林桃只道完了!芭比了!
她這是……穿成老太太了!!
林桃哭笑不得!怕不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吧!
瞧瞧這一身壽服,一盞油燈,陰風慘慘,比英叔的鬼片還瘮人。
還有身下的草席,這麼窮的嗎?連口棺材都沒有?
這時,角落裏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
「他爹!娘還沒下葬,還躺在那呢!你、你這是想幹啥?」
「沒事兒!死人想看也看不見,再說守孝也不耽誤生娃啊!來,快。」
女人縮在角落裏,推搡着不讓男人得逞。
聽着男人那野獸入春般的聲音,林桃瞪眼看去,這是她不花錢,能看的嗎?
恍惚間,一股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翻湧而來。
原主也叫林桃,年四十五,爹娘沒了但公婆還在,膝下四個兒子,兩個兒媳婦,一個女兒,三個孫子,一個外孫女。
除了嫁出去的女兒娘倆,一家老小,就靠原主維持生計。
三天前,原主上山,滑了腳死於意外。
眼下,角落裏跟個泰迪一樣,忙着打撲克的,是原主的二兒子。
這貨結婚六年一年一個娃,沒養活,死了四個,剩下倆。
忽然響起的耳光聲,驚醒了林桃。
「身為女人,連孩子都不想生,我要你有個屁用!」
林桃緩緩眯眼,這種觀念,是怎麼教養出來的?再窮也不能只管生,不管教吧!
女人的作用就是生孩子?他怎麼不想想,這個家,還不是靠一個女人支棱了幾十年!
「狗東西,把你的褲子,給老娘穿好嘍!不然,老娘親手讓你後半生做不成男人!」
「娘?!」
李二咚的一聲,失力摔倒在地,兩眼驚恐的看着老太太。
甚至忘了下半身啥也沒穿,等到回過神來,慌亂提着褲頭。
看着瘦得骨頭根根分明的二兒子,林桃想不明白。
人都餓成這樣了,還成天想干那事?
縮在角落裏的老二媳婦許氏,衣裳頭髮凌亂不堪,兩邊臉頰上,腫起清晰的幾個大手印。
她咬着牙,扯着衣裳,遮擋青一片紫一片的身體。
這樣的場景,原主的記憶里,幾乎一兩日,就會上演一次。
老二熱衷於打撲克,許氏不從,老二就打到她從。
身上的傷,青了紫,紫了又青。
剛嫁進門時,許氏也向原主求救過。
可在原主眼裏,一個嫁進門的女人,哪有自己兒子重要。
還給許氏說什麼,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
女人就該侍候丈夫,滿足丈夫。
還讓她好好反思,李二動手打她,說明是她做得還不夠好。
記憶里的這些片斷,讓林桃想把原主揪來,甩上幾大比兜。
合著自己這俱身體,還是尖酸刻薄、極品人設的惡婆婆,難怪一堆小的活得沒個人樣。
系好褲頭的李二,肉眼可見的瑟瑟發抖。
「娘您沒死啊?」
「老娘是被你這狗玩意,生生氣活嘍!去,院子裏站着去!」
李二打小愚鈍,不受原主喜愛。打罵是常有的事,所以對原主是發自心底的害怕。於是大氣都不敢出,乖乖到門外站着去了。
林桃撿起地上的衣裳,砸在許氏頭上。
「許多子,去你屋裏頭帶娃去。」
許氏整理好衣裳,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才出去。
出着大氣,林桃滿心疑惑的打量這農家小院。..
幾間破敗的茅草屋,一方地都不平整的土院壩。
穿到窮成這樣,還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寡婦身上,真不知道是做了缺德事的報應?還是上輩子做善事的福報!
畢竟能帶着記憶重活一回,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
這種地獄開局,她能活幾集?實話實說,她真的好想死回去。
想歸想,自己弄死自己,自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祈禱某天睡醒,唉,就回去了!
眼下要呆在這個家,就先得好好整頓整頓。
尤其是這幾個沒個人樣的歪瓜裂棗,原主白養着,那叫人家樂意。她林桃可不做大冤種!
月色下。
李二兩個膝蓋頭子,碰得咯咯響。
他怕啊,他娘脾氣又怪又作,不僅喜歡動口,更喜歡動手。
不由的夾緊大腿,萬一老太太真把他……那不等於要他去死嘛!
林桃揉着肩頭說:「睡了三天,身子都睡板了,你陪我活動脛骨去。」
「天都沒亮,活動啥脛骨啊?」
李二的小聲抱怨,並沒有逃過林桃的耳朵。「呵,看來,老娘是叫不動你了是嗎?」
轉身拿起牆角的竹掃帚,抽出一根條枝,就往李二屁股上抽。
李二哎呦呦捂着屁股,往院門方向又叫又跳。
哀嚎聲中,林桃跟攆了只傻狍子似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