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五
對上男人漆黑深邃的目光時,裴嫣悄悄咽了一下口水,不由垂下了眼睫。
少女雪膚香腮,烏眸水汪汪的,眼底眉梢都透着一絲羞赧,是他最喜歡的模樣,他眸中又躥起一簇火苗,挑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
四片唇觸碰到一起時,裴嫣下意識屏住了呼吸,身體綳得也有些緊。他的吻總是很霸道,輕而易舉就能奪走她全部的心神。她依然笨拙,成親這半個月,早不知親了多少次,她還是不會用鼻子呼吸,一張小臉總是憋得紅通通的。
裴淵輕笑一聲,颳了一下她的臉蛋,「呼吸。」
他略帶薄繭的手指,觸碰到少女柔軟的臉頰時,能清晰地感受到掌下的少女輕顫了一下,他眸中滿是笑。
裴嫣小臉紅撲撲的,格外緊張,她順從地呼吸了一下,剛平復好呼吸,下一刻他又吻了上來,以往親吻時,他那張修長白皙的手,總喜歡順着她的背脊,今日他卻格外安分,只是纏着她親了親。
將少女嬌艷的唇瓣吻得幾欲滴血時,他才移開唇,蹭了蹭她的鼻尖,啞聲道:「睡吧。」
裴嫣眨了眨眼,霧蒙蒙的雙眸有些茫然,她確實累了,被男人摟入懷中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早已忘記自己的打算。
她睡着后,裴淵才翻身下床,將院中的丫鬟喊到了跟前,仔細詢問了一下,今日發生了什麼事。
丫鬟如實交代了一下,「今日六公主並未出門,給老夫人和夫人請完安就回了院中,一直在看賬本。」
裴淵眯了眯眼,「她身邊的丫鬟呢?可有異常舉動?」
丫鬟思忖了片刻,才道:「今日樂兒出府了一趟,去街上給公主買了一些宣紙,旁的一切正常。」
見沒有大事發生,裴淵才放人離開,他只當她是想家了,也沒多想。
成親后,他本該有一段時間的假期,可惜只休了三日,最近十來日他一直在忙,也沒好好陪她,翌日,起床后,裴淵便將事情全交給了下屬,對裴嫣道:「今日沒什麼事,恰是個晴天,我帶你和小十一去莊子上摘蘋果吧。」
他記得她很愛吃蘋果,每日飯後都會吃一些。
裴嫣眸中不自覺一亮,她還從未摘過果子,心中不自覺升起一絲期待,正欲點頭時,才想起今日有事。
她巴掌大的小臉上,不由閃過失望,「可我今日有事。」
裴淵挑眉,「什麼事?」
裴嫣溫聲道:「昨天趙家表妹遞了拜帖,今日要來府里尋我說話,夫君帶小十一去吧,給我帶回來一些就行。」
聽到「趙家表妹」時,裴淵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我讓人往趙府走一趟,就說臨時有事,讓她改日再來。」
裴嫣搖頭,「不成,都已經約定好了,不好爽約。」
「小沒良心的。」他伸手捏了捏她***嫩的臉蛋,少女肌膚***,隨便一捏就是一個紅印子。
裴嫣有些無奈,捂着臉頰,往後躲了躲,水眸烏溜溜的,「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啊,她昨日就遞了拜帖的。」
裴淵才不管這些,只盯着她烏黑的眸,質問道:「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天底下唯有他這般不講理。
裴嫣沒答,下一刻,他就咬了咬她的唇,「嗯?問你話呢。」
裴嫣臉蛋有些紅,雖然才成親半個月,她卻清楚,他有多霸道,怕他又想法懲罰她,她小聲回了一句,「自然是夫君重要。」
「那就隨我去。」
他說完,就將小廝喊了進來,道:「你往趙府走一趟,就說我要帶公主出去,今日公主沒空見她。」
小廝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裴嫣小臉皺成了一團,「不成,不能爽約,你讓人回來。」
裴淵卻沒聽她的,若是換成她的好友,她想遵守約定無可厚非,至於趙葶,那般性情,不見也罷。
裴淵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什麼人能結交,什麼人不適合結交,你心中需要有數。」
裴嫣怔了怔,有那麼一刻,甚至以為他知曉趙葶的心意。
她還想追問什麼,他已經拉着她的手腕,走了出去,道:「走吧,再耽誤下去,時間就不夠了。」
裴嫣掙扎了一下,他一直牢牢攥着她的手腕,沒有鬆開的意思。
出了內室,他又吩咐了一下身邊的長隨,「讓人備一輛馬車,再備一匹馬,再讓人去給老太太說一聲,我們今日要出府一趟,晚上再歸來。」
他說著讓丫鬟將小十一喊了出來。小十一眼睛亮晶晶的,得知要出去后,小臉上滿是歡喜。
裴嫣也沒再掙扎,被他拉着出了府。裴淵讓小十一上了馬車,隨即問她,「會騎馬嗎?」
裴嫣學過騎馬,勉強會騎,她許久不曾騎過,瞧見身前的高頭大馬時,面上閃過一絲遲疑,坦誠道:「不太擅長。」
「自己能上去嗎?還是要我抱?」
裴嫣臉一紅,連忙頷首,「我自己上。」
直到爬到馬背上,她才反應過來,她並不想騎馬呀,這匹馬一瞧就野性十足,裴嫣很怕自己招架不住,正糾結着,就見身側的男人,也翻身上了馬,直接坐在了她身後,他伸手握住了韁繩,幾乎將她擁在懷中。
趙府,趙葶此刻正在上妝,裴淵沒有官職,有一半時間都待在府中,她此次過去,有一半的機會能遇見他。
望着鏡中的人兒,她又想起了裴嫣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她五官不如裴嫣精緻,膚色竟也不如她白皙,臉上細小的絨毛也有些礙眼,她越瞧越不滿意,心中也升起一個膽大的念頭,她壓低了聲音,低聲道:「別畫了,你來給我開面吧,開完再上妝。」
姐姐出嫁時,開完面跟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容光煥發,皮膚也異常細膩,她的競爭對手是裴嫣,想變美只能另闢蹊徑。
丫鬟聞言,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小姐,萬萬不可啊,女子出嫁前,才會開面,您如今就開面若讓夫人知曉了,定然饒不了奴婢。」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丫鬟還是有些遲疑,忍不住勸道:「可是……小姐何不再等幾個月?六公主性格沉悶,不是個討喜的,幾個月後,待新鮮勁一過,世子肯定會覺得膩味,屆時小姐再出手,定然手到擒來,大小姐開面時,請的嬤嬤很擅長開面,她都忍不住掉了眼淚,奴婢根本沒經驗,您何必受這個罪?」
趙葶如今已十六歲,哪裏還拖得起?聽說也就成親前三日,表哥一直待在府里,如今時常外出,他說不得已經膩了。
她道:「我心意已決,你開吧。」
丫鬟勸不住,只得應了下來,紅繩在臉上來回拉扯時,比想像中疼得多,趙葶疼得面部都有些扭曲,為了變美,咬牙堅持了下來。
等開好面時,她疼得甚至摳破了掌心,好在一切值得,絨毛去掉后,她臉上的肌膚確實好了不少,說膚如凝脂都不為過。
她忍着疼,讓丫鬟給她上了個極為精緻的妝容,她鵝蛋臉,杏眸清澈,膚色白皙,身穿白衣時,頗有種弱柳扶風之感。
她身邊的丫鬟笑道:「小姐這麼一打扮,可真美,奴婢瞧了都心動,世子肯定喜歡。」
趙葶卻有些不滿意,總覺得比起裴嫣差了許多,她和裴嫣同樣楚楚動人,比起她,裴嫣卻又多了分嬌艷,她這張秀麗的臉蛋,難免顯得寡淡。
她咬唇,「將我最喜歡的那件衣衫拿出來。」
她喜歡的這件衣服由上等雲錦製作而成,千金難求,母親機緣巧合之下,幫了韓王妃一次,韓王為了感激她,才命人送來一些雲錦,母親捨不得穿,才給她和姐姐做了衣衫。
她也僅有這麼一身,還從未穿過。
丫鬟清楚她對裴淵的心思,連忙將這身衣衫拿了出來,華服加身後,她的氣質果然變了些,柔弱動人中又添了一分嬌媚。
她這才滿意,自打十三歲那年,她就喜歡上了裴淵,她母親雖出自定國公府,與裴淵的母親,卻是雲泥之別,她只是定國公府的庶女,嫁得也不高,她父親至今只是個舉人,沒個一官半職,她這等身份,自然無法嫁給裴淵。
她卻發瘋一般惦記着他,哪怕只能為妾,她也心甘情願。她收拾妥當時,卻聽丫鬟進來通報說,表哥身邊的小廝來了趙府。
她不由一怔,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讓他進來。」
這小廝進來后,就彎腰賠了個不是,「我們世子爺今日需要帶六公主出府一趟,特命小的給您賠個不是,您改日再登門吧。」
小廝走後,趙葶不由攥緊了拳頭,一張臉也似淬了毒,冷得瘮人,「我倒小瞧了她,本以為她答應得這般爽快,是個沒甚心機的,原來在這兒等着。她能攔得住一次,還能攔住兩次、三次不成?」
因面部有些扭曲,她又覺得臉頰有些疼,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臉。
丫鬟掃了一眼,她用來開面的棉繩,也有種臉疼的感覺。
裴嫣根本不知道,趙葶遭了這麼大的罪,街上人多,馬兒走得並不快,天空一片蔚藍,天氣很暖和,沒有一點風,騎馬的感覺倒也不錯,架不住周圍總有人偷瞄他們,走到最繁華的街道上時,還有人主動與裴淵打了聲招呼。
這是位五十多歲的大娘,她身着粗布衣,很親切地與裴淵打着招呼,「世子要出門嗎?這幾日怎麼沒來大娘這兒吃烤鴨?喏,這是大娘剛鹵的鴨貨,世子拿去吃些吧。」
她說著,趕緊讓自家兒子打包了一份,隨即含笑看向了裴嫣,笨拙地行了一禮,才道:「這位就是六公主吧?真真是個美人,跟您真般配。」
裴嫣無意識攥緊了衣袖,裴淵湊在她耳側,低聲道:「不必緊張,打聲招呼就行。」
裴嫣緊繃的身軀,不自覺放鬆了下來,對這位大娘笑了笑。大娘眸中也滿是笑,手腳麻利地將打包好的鴨貨塞給了一側的小廝。
裴淵讓小廝給她丟下一錠銀子,她有些生氣,將銀子又塞給了小廝,板著臉道:「若沒有您,這家店鋪根本開不下去,世子若是這般,民婦豈不是更該與您算算,欠您多少銀子?」
裴淵清楚她的脾氣,也沒推辭,笑道:「成了,我收下就是,大娘勿惱,我們還有事,今日就不逗留了,改日再來您這兒吃烤鴨。」
一路上走走停停,竟有不少人主動向他打招呼。街頭的商販,路邊的攤主,不論身份貴賤,他都能與人聊上一句。這些人望着他的目光也很是親切,有一些眸中甚至帶着說不出的敬仰和信服。
每當有人跟他打招呼時,裴嫣都有些不自在,很想逃回馬車上,見大家對她同樣很熱情,她心中又升起一股很奇異的感覺。
這是她首次體會到何為夫妻一體。出城時,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夫君怎麼認識這麼多人?」
「你若整日混跡街頭,也能認識這麼多。」
他說得隨意又自然,絲毫不覺得混跡街頭有何不妥,裴嫣卻清楚一些官員和夫人提起他時,根本沒什麼好話,無非是覺得他整日沒個正型,分明出身勛貴之家,卻不顧身份,交一些三教九流的朋友。
其實最初,裴嫣對他印象也不大好,總覺得他蔫壞蔫壞的,還總是貓戲老鼠一般,逗弄她,一日日接觸下來,她才發現他是她見過的最赤誠之人。
她唇角不自覺揚了揚。
裴淵垂眸時,恰好掃見她唇邊的笑,「偷笑什麼?」
裴嫣小臉一紅,無端有種被抓包的心虛感,她眼睫動了動,小聲道:「沒什麼。」
裴淵擺明了不信,他將腦袋搭在她頸窩處,蹭了蹭,親了一下她泛紅的耳垂,「這麼害羞?不會是在想為夫吧?」
裴嫣似被燙到一般,背脊挺得筆直,臉頰也紅通通的,「才、才不是,你、你再這樣,我回馬車裏了。」
裴淵本來只是順口逗弄一下,瞧見小丫頭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略勾了下唇,懶洋洋道:「人就在跟前,有什麼好想的?難道是坐在前面,沒能瞧見我的緣故?不然掉轉個方向,面朝我?」
他說著竟是丟掉了韁繩,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她從騎馬,變成了側坐,裴嫣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不由攥住了他的衣襟,嚇得閉上了眼睛,本以為馬兒會亂跑,誰料身下的馬兒,乖得不可思議,她坐得穩噹噹的,睜開雙眸時,對上的是男人戲謔的目光。
裴嫣忍不住攥住了他的衣袖,開口斥責了一句,「你、你怎地又胡來?哪有這樣騎馬的?」
「有我在,怕甚?」
他說得霸氣,隨即就拉住了韁繩,馬兒這才小跑起來,裴嫣嚇得連忙抱住了他的腰。
裴淵壞笑道:「摟緊點。」
她沒忍住,在他腰間捏了一下,輕輕一下,對裴淵來說,跟撓癢差不多,他眸中含笑,低頭吻了一下少女的髮絲。
莊子就在京郊,出了城門,又行駛大半個時辰就到了莊子上,遠處山巒疊嶂,近處是一望無際的果林,種的還有冬棗、山楂等。
被他從馬上抱下來時,裴嫣腿都有些軟,望着他的目光,也帶了點羞惱。小十一也跳下了馬車,小傢伙年齡尚小,乍一來到莊子上,眸中滿是歡喜,開心地朝裴嫣跑了過來。
裴嫣沒理裴淵,伸手牽住了小十一的手,拉着他進了莊子。莊子內別有洞天,除了果樹,還種了大片的菊花和木芙蓉,遠遠望去只覺風姿妍麗。
裴嫣眸中滿是驚嘆,拉着小十一跑到了木芙蓉前,木芙蓉不耐寒,在京城甚少有人能將木芙蓉養得這麼好,反倒是她的家鄉,有許多木芙蓉,待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她還是首次瞧見這麼多木芙蓉。
裴淵慢慢悠悠跟在身後,順手摘了一朵,插在了她髮髻上,讚歎道:「甚美。」
裴嫣一呆,忍不住道:「你怎麼亂摘?一摘掉,很快就會枯萎。」
他聲音懶洋洋的,「鮮花配美人,它已發揮了它的最大價值,怎麼是亂摘?它比別的花都幸運才對。」
裴嫣嗔了他一眼,小臉羞得通紅,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快住嘴吧。」
小十一捂唇笑了笑,沒打擾他們打情罵俏,「你們慢慢說,我去前面看看。」
他跑開后,丫鬟也跟了過去,周圍一下僅剩兩人,對上他含笑的目光時,裴嫣臉頰有些熱,她也想走,才剛轉身,就被他長臂一勾,攬入了懷中,「膽子大了不少,都敢讓我閉嘴了。」
裴嫣撞到了他懷中,鼻尖恰撞在他鎖骨上,她不由輕嘶一聲,鼻子酸得險些掉下眼淚。
裴淵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伸手揉了揉,「很疼?」
裴嫣不想理人,他拉着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又彎腰湊近了她的鎖骨,「我撞回來,好不好?」
說是撞,卻一直拿鼻尖蹭她的脖頸,一下、一下又一下。
裴嫣怕癢,忍不住笑着躲了一下,只覺得他幼稚起來,活像個大孩子,她忍不住軟聲道:「別鬧了。」
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模樣很是甜美。
裴淵沒忍住,低頭吻住了她的唇,金色的太陽將兩人籠罩在一起,周身暖洋洋的,裴嫣竟捨不得拒絕他,她悄悄瞄了一眼四周,見身邊沒有人,就順着心意,抱住了她的腰。
他們在花海中親吻擁抱,身後是大片的木芙蓉,眼前是彼此的臉龐,眼中倒映的是自己的身影,似是一眼望到老。
一吻結束時,兩人的呼吸都有些亂,裴嫣紅着臉道:「去摘點果子吧,都要午時了,下午還要回去。」
裴淵又啄了一下她的唇,才拉着她的手,朝果園走去。
他們來到果園時,小十一正在摘冬棗,小傢伙竟然已摘了半籃子。瞧見裴嫣和姐夫,他揮了揮小短手,笑道:「這裏的棗子很大,還特別甜,先來這兒摘棗子吧。」
裴嫣含笑點頭,也跟着摘了摘,裴淵懶得摘,乾脆拿着籃子,跟在她身後,兩人不緊不慢地走着,倒也摘了不少。
午時,他們在莊子上用的午膳,飯後,吃的果子都是自己摘的,裴淵特意留了一顆,回到寢室午休時,他才將這顆最大的冬棗,塞到裴嫣嘴中,「甜嗎?」
裴嫣咬了一口,眼睛眯了起來,彎成了月牙,不等她點頭,男人就搶走了剩下半顆,他嚼了嚼,將棗核吐掉后,就吻住了她的唇,聲音低沉醇厚,帶着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不及你半分甜。」
回到鎮國公府時,太陽才剛剛下山,大片雲霞染紅了整個天際。因為爽約的緣故,裴嫣心中有愧,還特意將小廝喊來,詢問了一下趙葶的反應,「她可有說旁的?」
小廝笑道:「表姑娘說改日再來叨擾。」
裴嫣心中覺得抱歉,乾脆寫了個邀請函,邀請她明日前來賞花,寫邀請函時,她一度覺得自己有些壞。
下午的時候,她特意詢問過裴淵明日忙不忙。明日他恰好要出府,如此一來,就算趙葶過來,也不會與他碰面。
寫完邀請函,她就讓人往趙府走了一趟,得知她會過來后,她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虛。
裴淵又覺得她有些怪怪的,晚上歇息時,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做什麼壞事了?」
裴嫣心中一跳,未語臉先紅,還以為自己耍的小聰明,被他發現了,神情很是緊張。
裴淵眯了眯眼,颳了刮她***的臉頰,「瞞我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