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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襄離的煩惱沒有影響冷氏上下,而相反在見面后第二天,夏氏來人了,揚都這個項目的所有問題得到了解決,他們不僅不用收到虧損甚至可以安心的靜距離喝湯吃肉,這可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高興的不在少數,但同樣失望的亦有不少,像是那些不是底層不明情況的員工又不是對冷氏懷有一定信任和衷心的上層員工,他們在知道揚都這個耗在手裏不斷產生虧損的項目后,已經做好了離開冷氏的準備,甚至有些剛好在一兩天前處理完了離職手續。
胡不惟在冷氏擔任經理一職,但那已經是曾經的職位了,因為他也是這一次辭職的人員之一,雖然不是辭職人員當中最高的但是他的能夠也算是不錯的,若是這一次沒有辭職,在夏氏接手項目后,人氣又足能力又夠的胡不惟一定能夠升職。
後悔、懊惱,胡不惟自然是有的,但現在胡不惟更多的是野心和貪婪,他在冷氏七八年的時間,人脈人手自然是有的,在他第一時間得知冷氏的危機解除之後,他就快刀斬亂麻聯繫手裏的人,希望能夠在一通操作之後回到冷氏繼續擔任他的經理職位。
胡不惟抱着他那剛滿三歲的大胖兒子,拿著兒子最喜歡的玩具逗弄他,一會兒他又溫柔地囑咐坐在電視機前的大女兒,讓她坐遠點看不要近視了,清秀的妻子將一頭烏黑秀髮攬起固定在頭上,圍着圍裙在廚房忙活,童言笑語,空間又散發出濃郁的食物香氣,胡不惟歡快極了,就算是那所謂的天倫之樂也莫過於此吧!
但很快這樣和諧的氣氛被一通電話打破。
胡不惟一臉錯愕的凝視手機,很快又將手機放在耳邊一字一句詢問道:“小李啊,你再說一遍你剛剛說的,我沒聽太清。”
明白自己這通話對自己曾經的上司來說有多不可置信,於是對面那小李又耐心回答一遍,“胡經理,是真的,上面昨天就發了通告下來,說是這段時間辭職的冷氏和夏氏都不在錄取,而且要是被發現誰偷偷摸摸的收下了,那個幫忙的也會跟着炒魷魚不說,那公告上明確寫着會追究責任,所以那個,胡經理你那事可能沒有辦法了。”
胡不惟單手抱起兒子放在沙發上,隨口囑咐大女兒看住弟弟,自己便離開客廳來到書房,嚴峻的臉色開口確實和聲和氣,“小李啊,你也知道你之前那事情是我幫你解決的,更不要說你的職位提升那麼快也是我在你身後挺着,所以叔這事就只能靠你了呀!”
小李一臉糾結,“不是,胡經理……”
“你會幫我的,對吧,小李?”
小李後悔接下胡經理這件事情了,但是沒辦法,確實若不是胡經理他現在不僅坐不上現在的位子,身後估計還背着老母親那幾十萬的葯錢,這個恩情他不能不還。
沒辦法,最後小李只能咬下牙狠狠道:“好吧,胡經理,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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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私人醫院,冷老爺子的住院地點,白襄離今天早上就抱着小侄子看望老爺子。
老爺子心情很好,在看到自己這個寶貝孫子后臉上笑容放得更大了,結果這一笑惹來兩撥醫生親至,都在告訴白襄離希望她能夠安撫病人情緒,最好不要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這….,白襄離能怎麼搞,憂愁的點頭接受醫生的囑託。
等老爺子情緒變得平穩,白襄離將侄子報給跟過來的保姆,讓她抱着孩子去外面晒晒太陽。
白襄離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那件事,她看見老爺子床頭邊有不知道誰送來的蘋果,白襄離伸手拿起一個,緊接着又在翻找削皮器,這一番動作不可謂不大,也不知道老爺子在哪裏拿出來的,他遞給白襄離,然後嘆息一聲,“欸,說吧,你有闖什麼禍了,趁我現在身體不錯,趕緊說。”
雖是嘆息的語氣,但是其中並沒有一絲不耐,儘是包容和笑意。
除開那兩個前一段時間被找回來的親屬長輩,白襄離周圍的長輩就只有老爺子一個人,也只有在老爺子面前,白襄離才會安安靜靜乖巧聽話。
白襄離耳尖發熱,手上削皮動作不停,低聲細語:“我相親了。”
閑時打發時間的書籍從老爺子手裏鬆開,老爺子年紀雖大反應還在,瞬間接住立馬轉身,“啊?你,說什麼?”
白襄離知道老爺子知道這事情反應一定大得很,她也做好了準備,只是到老爺子面前看着錯愕的老爺子白襄離還是會尷尬羞愧。
她向老爺子述說著夏氏找上門來的原有,她的計劃她的漏點,以及現在明面上夏天已經是她的相親成功者,也就是男朋友了。
“哦,原來如此,哦~”老爺子僵硬的蓋上書放在床頭柜上,不多久,他突然笑出聲,“那就是說,現在的白丫頭你也是有人要的咯。”
白襄離:……
不是,感情我講了這麼多,你的關注點竟然是在我終於有人要這一點嗎?我才二十來,剛畢業的好嗎,說的好像我就沒人要的樣子。
“咳,大概意思就是這個。”
“行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懂,既然夏家丫頭都沒說什麼我也不會插手,何況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
老爺子又聽白襄離說了幾項公司的事情后表示自己累了,白襄離自然不敢耽誤老爺子的休息,想起方才醫生的囑託,她又回頭囑託老爺子然後抱着小侄子離開了醫院。
回去的路上,小侄子不願離開白襄離,一直哭鬧不停,無奈之下白襄離只好抱着孩子一同前往公司。
白i星昂利一行人抵達公司辦公室,白襄離被告知夏氏小少爺此時就在待客室里等着。
“他來幹什麼?”
白襄離不說楊助理或許還沒什麼,但這一問,楊助理脾氣也上來了,卻又不敢明目張胆只能小聲嘀嘀咕咕,“男朋友來還能幹什麼?”
“你嘀咕什麼呢,楊助理?”
“沒、沒什麼”,楊助理就是又慫又愛說,被白襄離一嚇,立馬變回原形,“我是說,夏先生來這好像是送什麼邀請函之類的東西。”
……
“抱歉久等了,夏先生。”白襄離客氣而不失禮貌的向夏天說話。
白襄離的客氣和疏遠雖然讓夏天失落,但很快他重新打起精神微笑道:“是我沒有提前打聲招呼就跑來了,是我的原因。”
白襄離也不再回答,轉而讓秘書泡咖啡送進來,等飲品上來之後白襄離開口:“不知道夏先生今天過來是…?”
夏天先是不語沉默,幾個呼吸后他拿出一張邀請函,“這是慈善邀請,京都那邊閑着沒事的人舉辦的,但是那裏邊會有不少人去,能夠得到的消息還是不錯的。”
白襄離一愣,不敢相信這是夏天會說的話,“為什麼這麼說,我需要什麼消息。”
“不是,是我媽媽說你需要這個”,夏天相信媽媽不會害白襄離,所以他將邀請函帶過來,同時這也是夏天來找白襄離的借口,“我其實不單單是送邀請函的,還有我是想問問你,那天那個你說的相親是不是真的?”
前兩天夏天聽懂了媽媽對他隱晦的提醒,說白襄離找他相親什麼的那只是想要媽媽見她的借口,他不敢相信,但他相信媽媽。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他打算在今天問問白襄離,要是真的只是一場利用,那、那他…….
他該怎麼辦?
白襄離表面不動聲色,但眼瞳微微震動,眼睫蓋住眼睛,隱藏起真正的心思。
看來夏董那天已經看出來了,還告訴了夏天,但她不僅沒有拒絕合作,還是讓夏天跑來找她,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想要利用這件事情鍛煉她兒子?
白襄離想到這個可能,她心中湧起一股不適,她有點知道被人利用的噁心感了。白襄離抬眼,看見夏天精緻的臉龐,帶有愁緒的眼睛,纖長白嫩具有骨感的手指捧着咖啡杯具,這是一個很漂亮的人,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心。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應該被這樣對待,這對他不公平,他什麼都不知道。
白襄離腦海當中突然出現這麼一句話,等她回過神,她發現她已經回答了夏天。
“當然是真的。”
“真的嗎?”
夏天帶有愁緒的黯淡的眼睛在她說完這句回答后星光乍現,清澈明亮。
好想摸。
白襄離的失神只是一瞬間,她狼狽的低頭灌了一口手上的咖啡入口,她需要緩緩。
夏天見白襄離點頭,又高興的問:“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相親成功了,還是……”
“我們現在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