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舊識
林間雲海涌動,一抹晨光透過翠竹林,透過木窗印在翟瀟聞的臉上。五官立體俊俏,大有泰山割昏曉之姿。
暖暖的陽光很舒服,這是他幾年來包括穿越來的時間中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雖然夢多卻不擾神,倒使內心更輕快了。
柳靖:“柳師弟見過翟恩兄。翟恩兄,昨晚休息得如何?”房間門被輕輕的推開了。本想探查一下病情如何。看到翟瀟聞早已晨起打坐了。便先敲了敲門且作了個深揖道。
(這狗系統,病號知道不?病號!大早上的發什麼神經,打什麼坐啊!)
系統:“原書翟瀟聞有晨起打坐的習慣。”
(靠!坑爹吧?!)
翟瀟聞:柳靖?好傢夥,昨天就是這傢伙給我下得葯?我的葯都敢下,夠膽!)
翟瀟聞:“不好。”【傲嬌臉】
柳靖:“那無妨。只要醒了酒就無大礙了。翟恩兄,來,清神湯。這幾日翟恩兄就先好生調養,切莫動怒擾…………”
翟瀟聞:我記得這柳靖當初帶回來的時候是連人都不敢看的,現在怎麼話又多又煩,還敢給人下藥了!莫不是被柏塵教壞了?
翟瀟聞:“柳靖。”
柳靖:“這個傷他……嗯?翟恩兄何事。”
翟瀟聞:“我每日下午五時要離開。希望你這次不要攔我。”(看完那小東西就看我妹,時間應該是夠的)
柳靖:“翟恩兄,昨日的冒犯迫不得已。您要走我是絕對不會攔的。”
翟瀟聞:你放屁!tmd還記得昨天的葯是誰下的不?!
翟瀟聞站起平了平衣褶,冷聲說道:“哼哼,柏塵讓你攔的吧。小阿靖,你還當真是聽他的話!”說完一陣威壓下來,周圍紙張飛揚茶杯盡碎。
柳靖結了個訣,保住了手中的湯藥。
柳靖知道他們倆兄弟總是相互過不去,卻又是唯一能依靠的人。所以他在中間總是擔起那個大冤種的調劑者。
這種場面他早已習慣,於是淡淡的開口道:“確實是柏恩兄的要求,不過……”
又是一陣威壓下來……
柳靖:“柏恩兄,也是擔心您的。您又是平日獨自下山修復輔法傀,尋找上等替靈傀木,又是周護凡人百姓的。本身身體又欠佳,受了傷痛也不說,柏恩兄這是真誠的想助您呢。再說了……”
翟瀟聞:咦∽口才真挺好!說得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要不是剛剛系統給他發佈了原書章節,知道那柏塵是個什麼性子。他還真可能有點感動了呢!估計那柏塵現在正私吞他的替靈傀呢!┐(─__─)┌
想像中得意的柏塵:“哼,拿這麼多替靈傀浪費給那小崽子。還不如拿來給我磨劍。翟瀟聞,你等着!馬上我就可以趕上你了!”
柳靖:“柏恩兄他這是……”
翟瀟聞擺了擺手道:“得了,少費你口舌了。柏塵的性子我了解。你大可幫我調理,但每日我需得出去。”
柳靖見他緩和了些,便作了個揖道:“柳師弟自然不會攔,只是天色尚早,翟恩兄飲了清神湯還可打坐體息一會兒。師弟先去教場了,有不適可傳音。”
翟瀟聞:“教場?”
柳靖:“是的,翟恩兄剛剛兩陣大乘威壓下來,我得去看看那些修為不精的劣徒還有沒有一口氣吊著,我身為他們的師尊還是得象徵性的救一救。”
翟瀟聞:“……”(||?Д?)怎麼感覺柳師弟的表情有點幽怨啊……
柳靖:“師弟就先去忙了。天氣尚早,翟恩兄可再打坐休息一會兒。若有興志,有時間可為我教場眾劣徒指導一二,大家都很期冀翟恩兄的教誨。”
翟瀟聞:哎?我不久后不也是得收個徒弟嗎,我是沒啥經驗倒是可以參觀學習一番。但我剛才好像還打傷了他徒弟,現在又跟過去多少有點臭不要臉了吧!算了算了,到時候給他們的替靈傀加點法靈作補償吧。柏塵又不讓我去他的峰,這種機會又不是天天有的,不要白不要!
柳靖見他沉默良久,便準備放下藥湯退出去。
翟瀟聞:“且慢,我與你同去”
柳靖:“????”(我就客氣一下,真去?)這翟恩兄百年不收徒,平日也不喜歡來這些地方,今日竟主動要求?莫不是對我懷恨在心了,借我弟子消氣一番?不對,雖聽翟恩兄兒時調皮搗蛋可終是兒時。過了幾百年應當不是了,可柏恩兄他現在不也是一腔少年氣嗎?可應該不是吧……
翟瀟聞看他面上一直掛着笑以為是認同的。便抄起葯碗一飲而盡。
翟瀟聞:“唔!”(怎麼苦成這個鬼樣子?)翟瀟聞忙是封了穴道,才有所緩解。
柳靖:“?可有不適?”
翟瀟聞:“無事。打坐就不必了,看一會就走。”
翟瀟聞:系統你煩不煩!oocooc天天就知道ooc。看人家教個徒弟,怎麼就ooc了?你不是讓我把墨卿收歸徒弟嗎?這原主人以前教的徒弟,可是頂個的牛,我現在書都沒讀過幾年,你就不怕我到時候把主角教成二流子?
柳靖:“呃,那多有叨擾了。”
翟瀟聞:“嗯。走。”(看見沒,我就去一會兒,人家都同意了!)
……
翟瀟聞要來柳靖自然不會攔,於是開啟了百草峰一日游。
這是他第一次御劍飛行,氣脈打通了之後靈息的使用也更穩了。
這清晨的百草峰確實頗有仙居之勢。比起他那全是雲啊霧的不知道清澄明亮多少呢。竹香氤氳,竹葉的沙沙聲使得人心神寧靜。看到竹林中以清德醫館為中心的法陣結界,嘆道:確實是個修鍊養傷的好地段。
不過幾息間,已經到了教場。他在柳靖后落地,剛一落地他便聽見一陣哀嚎聲。
“師尊!剛剛不知何處來的靈壓,傷我門第子百餘人!”
“師尊,還在築基及以下的弟子恐有內傷,其餘弟子有師哥們護着並無大礙,只是嘔了些積血。”
“師尊,我們在這早功練得好好的,不知是誰給我們來了一下!師尊要給我們做主啊!”
“師尊∽嗚嗚嗚嗚抱抱……”
這一人一口師尊,喊的那是一口委屈凄慘。翟瀟聞在旁邊聽的良心不是一般的痛!!!(#?Д?)
翟瀟聞:這這這!對不住啊孩子們!
他向來是喜歡軟乎乎的小孩子,如今看到這般。他更是心疼的不行,卻還不能表現出來!(狗系統!!)
系統:“請貴方敢做敢當哦!”
……
而在教場內的柳靖倒是沒有師尊的架子,倚下腰任個子小的徒弟們摟着哭訴。
徒弟1:“師尊,您看我頭都磕破了。好疼啊”
柳靖:“不怕,師尊到時候給你抓副葯,絕對不留疤哦。”
徒弟2:“師尊師尊,我,我……唔唔唔”
柳靖:“阿程,怎麼又哭了,來有蜜豆,不哭了啊。”
徒弟3:“唉嘿,師尊,您看大傢伙傷得這麼重,今天的早功要不要就松一松?”
柳靖:“說到這個倒是想起了。”柳靖直起了順手將剛剛纏着他哭的小徒弟抱入懷中。儼然沒有了剛剛那副溫柔的樣子,雖然面上去還噙着笑,但有種令人說不出的心悸。
“日日早功中練的都有護身訣,哪怕是你們翟師叔的威壓下來,也不應有如此多的人受傷。惰性怠功者自覺出列。”說話聲音清晰有力,自帶說不清的威嚴。
他這一說,眾人都遮遮掩掩的沉默起來。看得翟瀟聞也是一愣。
這時不知是誰提了一句:“翟師叔?是那個青傀峰峰主嗎?”
“就沖剛剛那威壓看,除了翟峰主還能有誰?”
“不會吧!翟峰主平日裏不就是最討厭這些場合的嗎?”
“我之前聽說翟峰主來找師尊養傷的,莫不是我們修鍊吵到了翟峰主。他,他會把我們煉成傀儡嗎?”
“少說點,人家好歹是一峰之主,怎麼會這般沒事理。在背後議論人家。若是被翟峰主聽到了,有你好受的!”
小孩子們把聲音壓得很低,但他好歹是一個大乘期的修仙者,這直接跟靠在他耳邊沒什麼兩樣。以前的翟瀟聞怎麼會聽不到?估計也是跟他一樣不想搭理罷了。
柳靖:“長輩說話,豈可私私耳語!”一陣傳音靈力波掃過,眾弟子皆是怯怯弱弱的沒了聲音。
柳靖:“入本門七年以上者加練一個時辰,傷無大礙者,繼續早功。傷勢嚴重者可稍加休息,改日補上。今日早工可讓你們的翟師叔指導一二。”
說完便轉身對翟瀟聞嘆道:“是本門弟子失禮了。只是翟恩兄第一次來本門教場,眾弟子們恐有些拘束,還望見諒。”
翟瀟聞:“無妨。”說完便向列隊整齊的百草峰弟子走去。
這些百草峰弟子因許是聽過他以前的什麼傳聞。現在抖得一個個像個篩子一樣。
翟瀟聞:我有那麼可怕嗎?我已經把面色都放鬆了呀?
殊不知,在別人看來。比他們整整高着十寸有餘的翟瀟聞,此刻他放鬆下來,只顯得更是不近人情的清冷。讓人不敢窺視半分!
翟瀟聞在其中走着,突然瞥到一個小弟子的印好像有一步結錯了,好像結成了個破火印。雖然以現在他的靈力值頂多呲個火星,但他也不怕把前面那位的頭髮點着?
翟瀟聞將靈息傳至指尖,輕輕點上快要結完的印。
那弟子看那被點止的印先是一怔,但看到是翟瀟聞一下子被嚇得後退半步說不出話。
翟瀟聞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讓他按在他剛剛結的印上面,讓他自己去檢查。
那弟子:“這…破火印?!我都沒學過,怎麼會?”這弟子回過神來,想到在翟瀟聞面前結錯了印,頓時羞紅了臉道:“謝,謝師叔的指導!”
翟瀟聞:“無妨。哦?你沒學過?那你到底挺有天分的。”翟瀟聞將手輕輕拍拍那弟子肩頭後背手走開。
那弟子一顫,忙是確認自己肩頭是否有靈傀絲。但看到只是自己肩頭的衣褶比方才平整些。這才愣愣的相信這翟峰主是在……鼓勵他?!
周圍的眾弟子也是看蒙了,一臉的震驚。震驚中不免有點小妒忌,這名弟子資質是向來的差。若不是師尊看他心性善良才將他收歸門下。雖是師尊未曾薄他,但門中也時常受到同生的白眼。
這是他第一次被當眾誇獎,還是被堂堂翟峰主所誇。眼角不免泛起一絲濕紅,眼神中更多了堅定。
翟瀟聞就在其中那麼轉着,遇到幾個動作不標準的,就偶爾指導一下。看這些弟子認真的模樣,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想起小時候他教妹妹1+1,教寫大字時的回憶。
心中不免泛起一陣酸楚,因為在自己在書閣閱書時看到這個世界的翟瀟聞穿過去之後確實做的比他好。甚至還教得他妹妹考過滿分,比他這不靠譜的哥哥好了不知多少倍。愛吃的零食也是一樣沒少。也是因為看到了這些,他才能安安心心的去看完那些書集。
想到這些,心中一陣感慨。有些吃醋,又有些心安。
但嘴角卻不禁捥出一道弧。細細看這膚若凝的冰冷俊顏中竟透出點說不清的溫婉感傷。不多不少,正好足以讓周圍女弟子看得面泛桃紅。
柳靖安撫好了場外的弟子。回頭便看見翟瀟聞在其中親自掐決示範。
柳靖不禁感慨到:我自認在此門派中,與翟恩兄也算舊識之人了。但卻鮮少去平下心去交談一番。如今看來,所謂舊識也只是相識一般罷了。慚愧慚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