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永遠不會保護我
因為阮岑腳受傷,雷琳就貼心的每天和雷家司機護送她上學。
阮岑有課的話,她也會一起去聽,像個小跟班兒似的跟在阮岑身旁。
有雷琳在她身邊,別人都不敢輕易惹阮岑,都知道雷琳不好惹。
眾所周知,雷琳非常護阮岑,非常,非常。
A市的富家小姐里,雷琳說話是最髒的,要是惹到她了,就必定會被她追着罵,直到把人罵哭、罵服氣。
這日,兩人聽着營銷學教授的課。
雷琳忍不住哈欠連天,偏頭色眯眯地說道:“這老頭子講的我都想睡覺了。這要是個脫衣舞男在上面,我還能忍一忍。”
“哈哈哈哈……你在外面玩的挺花的呀!”阮岑放下手中記筆記的筆,偏過頭小聲打趣着她。
“那是,姐這身材,在那群外國人眼裏很吃香的!”雷琳不害臊地炫耀着自己的好身材。
她今日穿了一個米色透明斑點硬紗短袖襯衣,裏面直接穿了個黑色的bra,顯得熱情奔放。
阮岑看着她精緻鎖骨上紋的兩隻黑白色小燕子,羨慕地說道:“真好看,我也想去紋一個。”
“你紋什麼?不許紋。”雷琳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阮岑傻乎乎地問道:“嗯?為什麼?”
雷琳抬手,摸着她柔順光澤的頭髮,笑着說道:“我們小阮是小孩子,小孩子不能有紋身。”
阮岑覺得她真是太過分了,明明年紀相仿,她竟然把自己當成小孩子。
她裝作生氣地低呼道:“雷琳!”
兩個的竊竊私語終於是在教授發了怒,朝着講小話的兩人吼道:“要聊天出去聊!”
阮岑拉着雷琳的手,愧疚地趴在了桌子上,不敢去看教授的臉色。
她抬手放着唇邊,朝着她擠眉弄眼,噤聲不語。
“哈哈哈……”雷琳看着她慫兮兮的模樣,忍俊不禁,噘着嘴皮吐槽道,“老古董!”
“你呀!”阮岑抬手戳了戳她的頭,一副“真拿你沒有辦法”的樣子。
雷琳特別認真地盯着她,無比開心地說道:“阮岑,回來看見你真好。”
“我也是。”阮岑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想一想,她們已是三年沒見了,高中一畢業,雷琳就被送出國留學了,期間雖然聯繫不斷,但比不得彼此在身邊的時候。
雷琳在A市休息了幾天當假期,就又回了洛杉磯。
她走之前給她阮岑了好多好多衣服,怕她不肯用自己給的卡。畢竟,阮岑是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
雷琳一走,阮岑的腳傷也好了。
這日,她穿着雷琳買的衣服,扎了個高高的馬尾,神采飛揚地去了學校。
她還記得昨日在機場和好友分別的場景,她們哭得稀里嘩啦,都捨不得離開彼此,可為了有更好的將來,必須肩負起身上責任,她們不得不暫時分開。
短暫的分離,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她深呼吸一口,展露笑顏,邁開腿走進了闊氣的學校大門。
她一走到學校的青龍湖,就看到了和蘇玉荷站在一起的蘇玉荷,兩人看起來男才女貌很是般配。
阮岑覺得那兩人真是太刺眼了,真想上前把他們倆分開三米遠。
正當她看得牙痒痒的時候,一個穿着紫色T恤配白色短裙、腳踩一字帶異形字母高跟鞋的白莉莉走到了她的身後。
“呵呵……”黃色泡麵頭的白莉莉嘲笑着她。
阮岑聞聲回頭,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白莉莉就是看在雷琳走了,才敢來阮岑面前晃悠,饒是白莉莉,也懼怕雷琳。
阮岑越來越討厭白莉莉了,阮家沒破產的時候,白莉莉還不敢這樣當面嘲諷自己,可自從她們家家道中落之後,什麼妖魔鬼怪都鑽了出來。
“這麼寬的路,你非要站我旁邊嗎?”阮岑不客氣地說道,儼然是不想跟她站在一起,嫌她打擾自己。
白莉莉忽略她的提問,跟着她一起看着不遠處的一雙璧人,十二分喜悅地嘲笑道:“蘇姐姐跟陸瑾言才般配呢,你就是一個醜小鴨!”
“你才是醜小鴨!”阮岑毫不猶豫地反駁了她,她還是對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的。
畢竟,她在每年的校花選拔大賽中都能拔得頭籌,而白莉莉這種人,在第一輪就會被刷下來。
白莉莉見她個潦倒落魄的女人敢懟自己,裝腔作勢地抬起手臂要打她:“嘿!阮岑你!”
她的聲音真是太大了,尖銳無禮又吵鬧。
這下,陸瑾言也偏頭看見了她們這邊。
阮岑也偏過頭去看他,等了約莫兩分鐘,他也沒朝自己走來。
她見他沒有任何錶示,氣得轉身就走了。
阮岑想,哪怕他主動朝自己走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她都願意主動走向他,可他從來不肯低頭朝她靠近,也不肯在大庭廣眾之後為她說一句公道話。
她邊走邊用手背擦着自己不爭氣的眼淚,低着頭往圖書館的方向走着。
阮岑越想越氣,氣到連自己已經走到了圖書館門口也沒發現。
她望着灰色大樓里上的三個金色大字,忍不住深深嘆息着。
“為什麼我被人欺負,你永遠不會保護我呢?陸瑾言,是我錯了嗎?是我做錯了什麼嗎?沒有錢就是罪過嗎?”她悲傷地自言自語着,覺得自己家沒錢了之後,他就刻意疏遠了自己。
她穿着白色運動鞋的腳踏上第一個階梯,賭氣地說道:“哎~算了吧,這種若有若無的好,我不要了,你就對蘇玉荷一個人好好了!”
“這種感覺……真是太討厭了……”
她情緒低落地往樓梯上走着,推開厚重的玻璃門,走進了知識的海洋。
“呼——何以解憂,唯有讀書!沖呀!阮岑!”她看着滿屋子的書籍,激動振奮地低呼着。
她走到市場營銷相關書籍的柜子前,找到了自己上次看的書,拿着書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剛坐下不到五分鐘,就有個同學坐到了她的旁邊。
阮岑看得入迷,頭也沒抬,更不知道身邊坐的是讓自己又愛又恨的陸瑾言。
他伸出修長勻稱的手指,按在了她的書上。
阮岑一愣,順着他的手偏頭看向他。
他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問道:“阮岑,你怎麼那麼多氣?”
“不想跟狗說話。”阮岑淡淡地說著,也懶得給他留面子了。
他知道她心裏不舒服,順着她說道:“好。”
說著,他就拿出自己借的書安靜閱讀着,不再哄她。
她看着沒受一點影響、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樣子,伸出小手,頭一次鼓起勇氣,大膽地掐了一下他的腿,然後幹完壞事慫兮兮得起身逃跑了,連書也沒還,最後還是陸瑾言給她還的。
可當阮岑一走出大門,就碰到了那個煩人精。
蘇玉荷穿得很性感,薄薄的衣料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把自己的好身材展露無餘。
阮岑原本不想理她,怎奈她伸手攔住了阮岑。
“幹嘛?你有事啊?!”阮岑斜眼,極其不爽地問着對方。
蘇玉荷抬手,雙手握在下巴處,就像是一隻無辜的小白兔一樣:“你好凶啊,阮阮。”
阮岑發誓,自己若還是當初那個A市第一服裝商的千金大小姐,一定把蘇玉荷這張醜惡的嘴臉給撕破!
“誰是你阮阮啊!我跟你很熟嗎?”她瞪着眼,很是兇狠地吼着蘇玉荷。
這時,陸瑾言從圖書館內追出來,冷漠地喊道:“阮岑!”
阮岑聽着他冷冰冰的稱呼,覺得自己真的快被他給氣死了。
她兩首握成拳頭,閉着眼睛跺着腳,心煩意亂地喊道:“煩死了!一前一後,存心給我不痛快!你要是喜歡她,就離我遠點!”
說完,只留給兩人一個怒火衝天的背影。
蘇玉荷伸手拉住陸瑾言的袖子,矯揉造作地說道:“瑾言……阮阮好像生氣了。”
“嗯,她就是這樣。”他極為冷淡地回了一句,就像是被阮岑起到了一樣。
蘇玉荷見他生氣,心裏忍不住喜悅。她當然是希望他們吵架,最好是吵一輩子,吵到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一連好幾天,阮岑都在躲陸瑾言,他吃飯,她就去圖書館吃麵包,他去圖書館,她就去湖邊坐着看書,反正就是不想見他。
這日,阮岑坐在湖邊的草地上發獃。
“死陸瑾言,臭陸瑾言!不安慰我就算了!還跟別人打情罵俏,去死去死!去死!”她氣得踢飛石子,石子踢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飛進了湖邊的一處黃色迎春花里。
那抹黃色里突然傳來一句:“哎喲!特么的誰啊!”
“哦!”阮岑聽見男人的聲音,知道是自己的石頭砸到了別人,嚇得趕緊撐着手臂往後退,躲在了粗壯的柳樹背後。
這時,突然一個女人說道:“哎呀,別說了,我們快走吧,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
“媽的,打擾老子好事!”男人很是生氣被阮岑的一顆小石頭壞了自己的好事。
“走吧走吧!”女人連聲催促道,很怕被人發現。
她捂着嘴,眼睛睜得老大,很是驚訝於居然有人在這裏做這種事。
原來是一對野鴛鴦被她撞破了好事。
等她聽見那兩人走,她才敢靠着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緊張的心一旦放鬆下來,便又開始低聲咒罵著陸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