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抉擇
檀香山上，古樹環繞，鳥叫蟬鳴不絕，山頂有一泉眼，落下汩汩的流水清澈無比，山間有一小亭，這亭是蘇玉閩和慕容白所建，慕容白一句“留心小亭”，此亭遍取名為留心亭。
小亭外立着一柄長槍，蘇玉閩躺在小亭里回憶，他虧欠慕容白的太多太多，此時卻不敢回去。
“你是覺得對不起慕容白，所以才躲到這座小亭藏起來的？”迎面走來一個男子，長發披於肩，一手背於身後，搖着摺扇，僅只穿着睡覺時的寢衣。
蘇玉閩沒有回答，而說：“穿衣隨便，邋邋遢遢，妄稱楚閣主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走來的男人便是南雲閣閣主，楚江離。
楚江離聽后大笑，邊走近說：“江湖本就是個評論豪傑的地方，但豪傑什麼樣和聽眾喜歡什麼樣的豪傑可不一樣，又怎麼顧及得江湖中的謠傳，只為求有人知我什麼樣就足夠了。”
蘇玉閩淡漠的說：“別再往前了，近日不想有人打擾我，否則我保不齊對你動手。”
楚江離爽朗一笑，說：“我可為你帶來了美酒，嗯，真香，你確定不嘗嘗？”
蘇玉閩將眼睛睜開，楚江離打開酒罈的一刻，香味也飄了出來，的確是好酒。
兩人在山林中喝的差不多了，這雪花也落了下來，楚江離與蘇玉閩聊天中忽然想起曾經三人一起喝酒的樣子。
楚江離心裏也有了種莫名的憂傷，隨即念了一句：“兩人對酌白雲間，奈何白雲換舊人吶…哎，蘇屠夫你說十年了，你該打的仗都打下來了，我也把南雲閣鼓搗起來了，是不是該閑一閑了。”
蘇玉閩坐起身來發怒說：“哼，我看你是真夠閑的，皇城遇襲，你們幾大家掌舵的不知跑哪去，留着些小孩去送死，你這還不閑。”
楚江離心頭一緊，說：“如果我在皇城，如果我出手相救，說不定慕容不會死，可我也來晚了啊。”
蘇玉閩怒火未消，接着問：“你去了哪裏？你一個守護皇城之人，竟這般不負責任。”
楚江離說：“焚皇命我去調查一個組織，我發現他們和沁香樓有關，我南雲閣一直在暗中調查，直到發現他們城外北邊有一處聚集地，我派去的屬下稟報我他們將會在此地聚集，等我帶入去搜捕時卻人去樓空，等我趕回來時已經晚了。”
蘇玉閩說：“蠢材呀蠢材，堂堂南雲閣閣主被一群烏合之眾玩弄於股掌之中，要是說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而你且覺得這麼荒唐的事我會信嗎？”
楚江離說：“我實在沒想到他們會在皇城之中動手，不過也並非全無收穫，我已將他們組織內的名單記錄下來。”
楚江離把名單遞給了蘇玉閩，把喝空的酒罈放在石桌上。
楚江離說：“他們欠下的我們總會討回來的，不過，蘇屠夫我提醒你一句，這個世界的平衡沒有人能破壞，但也需要有人維持平衡，這不是我們能更改的。”
蘇玉閩拿着名單看了許久，楚江離將手中焚皇的密旨打開用火燒毀，上面一個個字慢慢消逝，“帶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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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雲閣眾人，速去北陽城”。
蘇玉閩想起了與黃熊的一戰。
黃熊引來天雷滾滾，天雷聚集一齊落向地面，頃刻間蘇玉閩立於一片焦土之上，他手中的長槍劃破了雷電還在嗡嗡作響。
蘇玉閩長槍揮動，黃熊震的地面凸起無數石塊，都被長槍一一擊碎，蘇玉閩像一道閃電到黃熊身前，周圍多出無數道雷電，卻被黃熊吼出的聲波消散，長槍一出被如鐵的熊掌擋開。
遠方傳來焚皇的聲音：“現在不出面，更待何時？”
只見牆壁破碎，走出來一個紅衣男人，手中的刀一直在刀鞘中，發出駭人的肅殺之氣，他開口說：“我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這場鬧劇都該結束了。”
風吹起被雨淋濕的焦土，隨着雨滴打落的聲音，落下了一襲黑影，細看是身着黑衣的嫵媚女子，奇異的是雨竟沒落在她身上一滴。
黃熊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三人，說：“一個蘇玉閩已經夠麻煩了，沒想到北王燕來群，南荒王肖語芊也親自來了。”
“霞”的其餘人也迅速趕到，將三人圍了起來。
燕來群手握長刀看向黃熊說：“能在皇城掀起那麼大風浪，我也是第一次見過。”
關劍一盯着燕來群一躍而進，劍影迅速落在燕來群身前，下一刻劍被一柄長刀擋住，瞬息間周圍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這把刀是一柄黑色的刀，凌厲的刀勢更是令人發怵。
關劍一劍嗡鳴乍響，劍影無蹤，燕來群的黑刀更是在夜晚如隱形一樣，兩人之間比拼到了最高境界，劍意與刀意的比拼，幾招下來兩人分開。
燕來群稱讚說：“好劍法，居然能逼的我不得不使出刀意，而且劍勢凌厲，世間再無第二人。”
關劍一略微一笑說：“你的刀很快，也很強但你卻是第二個能與我比試刀劍的人。”
燕來群不由的感興趣問：“天下間還有這樣的人？”
關劍一感慨的說：“有，當然有，這人只是個無名小輩，他的劍法造詣卻能用木棍與我打成平手。”
燕來群又問：“這人是誰？”
關劍一說：“蘇芥雲。”
燕來群冷笑說：“那我就算殺了你，也不會害怕沒人能與我比試刀劍而孤獨了。”
關劍一也舉起劍說：“我們這樣的人，本就孤獨。”
黃熊的存在令蘇玉閩和肖語芊不敢輕易出手，可就在關燕二人快交手時，黃熊卻命令眾人撤退。
黃熊說：“今日還不到我們真正交手的時候，我很期待你的實力還能增長成什麼樣，蘇玉閩。”
說完幾人一躍而不見蹤影。
燕來群看向蘇玉閩說：“你到底強到什麼程度，我倒是很好奇呢，居然能威懾到那個怪物的程度。”
蘇玉閩舉起長槍說：“你想試試？”
燕來群立馬收起了刀說：“不敢，傳聞定國將軍一人能威懾八國，更是十年時間開疆擴土使天樂國達到現在天下統一，我怎麼敢在將軍面前造次，哈哈。”
城外，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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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一座能住下幾百人山莊，牌匾上刻有“幽冥山莊”四個字，山莊的主人便叫做鬼王。
此時一個喝醉酒的醉漢，來到一棵槐樹邊聽到兩人說話。
一個女孩說：“我們為何不直接殺了那三人？”
一個蒼老的聲音說：“他們實力都不及我，但每一個人都能把你們殺死，更何快有蘇玉閩在，我也不一定能贏他們三人。”
蒼老的聲音繼續說：“走吧，先回去，把老鼠打掃乾淨。”
醉漢聽到這話嚇的酒都醒了，害怕的逃跑，可沒跑幾步就被一柄彎刀索了命，山莊裏多出了四個身影。
蘇府內，蘇芥雲在撥弄着琴弦，他把自個的香拿出來燃在香爐中，清心咒在整個房間迴響，只見韓月周身的黑氣滿滿飄散。
一道嘎吱作響的開門聲，進來的是秋芳，她端着飯菜，這已經是她第四次送飯了。
秋芳來到蘇芥雲身旁說：“公子，你已經彈了一天的清心咒了，韓公子快好的差不多了，你又要累倒了。”
說著秋芳又忍不住的淚水灑出，蘇芥雲睜開眼看了看秋芳哭紅了的眼睛，不知蘇府的遭難讓她獻出多少眼淚。
蘇芥雲停下手來，對秋芳說：“傻姑娘，我沒事，你快別哭了。”
秋芳看着蘇芥雲指尖浸出的血，捧起他的手，心疼的放在胸口說：“以後這麼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可不能夠了。”
秋容聞聲也進了房間說：“公子，現在韓月怎麼樣了？”
蘇芥雲說：“他的戾氣散去的差不多了，你找個人來照看着他，沒想到都這麼晚了，輕靈睡了嗎？”
秋容說：“我正是來告知公子這件事的，老爺回來了，小姐正在老爺房間呢。”
蘇芥雲點了點頭，秋芳不知哪裏找來幾根布條給蘇芥雲的手指全包上了。
蘇芥雲說：“秋芳啊，扶我回去休息吧。”
秋芳點頭，攙起蘇芥雲無力泛軟的身體，慢慢離開韓月的房間，走向過道。
蘇玉閩屋內，他看着眼前的女兒長那麼大了都快沒認出來了，摸着她的頭說：“輕靈都長那麼大了，過來讓為父好好看看，嗯，果然我女兒也是個大美人，日後絕不能隨便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輕靈往蘇玉閩懷裏撒起嬌，說：“父親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蘇玉閩笑着笑着，輕靈卻哭了。
蘇玉閩說：“我的傻丫頭，怎麼啦，是不是蘇芥雲那臭小子平常欺負你了？那臭小子哪去了？”
輕靈委屈的說：“韓月受傷被戾氣反噬，哥哥已經兩天沒合眼了，誰也勸不住。”
蘇玉閩嘆了口氣說：“這臭小子，這次為難他了……”
輕靈看着蘇玉閩雙眼泛着淚光說：“爹爹這次回來，能不能不走了。”
蘇玉閩給輕靈擦了擦眼淚說：“丫頭，這次我不走了，不走了。”
輕靈抱緊了蘇玉閩，不知不覺也已經睡著了，蘇玉閩就這樣看着輕靈像回到了以前一樣，她小時候也是這樣睡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