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霞”
蘇芥雲輕拍地面一陣巨大的風颳去，他躍起半空，單手化咒，熊熊烈火捲入風中，所過之處皆毀，可風散后並無人影，只見蘇沁在從身後襲來，一拳砸出，只見蘇芥雲伸開手掌，數條藤蔓纏繞在蘇沁身上。
蘇芥雲一躍而下說：“我這次真的趕時間。”
蘇芥雲左右手同時化咒，化出無數冰晶凝聚成龍，沖向蘇沁，卻也只是纏住，結成堅冰。
蘇芥雲說：“不好意思，得暫時讓你失去搗亂的能力才行。”
可蘇芥雲剛要離開便又見到蘇沁在自己身前，她戲謔的笑道：“我可愛的弟弟，真是個小傻子。”
蘇芥雲眉頭皺緊，暗念：“果然好麻煩。”
蘇芥雲左手化火焰，右手化水鶴，身法催動，一邊攻擊，一邊尋找破綻，可蘇沁卻像虛空一樣，幾乎不可能閃開的攻擊，卻一擊都沒打中。
“那麼久了，韓月也應該到了，為什麼還沒看到他的身影，”蘇芥雲邊想邊察覺到了不對勁催動起清心咒，“果然是幻術。”
蘇芥雲雙手化咒，清心咒共鳴，周圍變得扭曲，他睜開眼瞬間跳開。
蘇沁說：“居然幻術也沒能困住你，你的確有點意思。”
蘇芥雲對蘇沁說：“你們果然是一群煩人的知了，名副其實。”
蘇沁說：“哦，哈哈哈，是那位樓主告訴你的？“知了”不過是我們早年剷除了的一個組織罷了，只不過有幾個有意思的人，就收歸我們門下，我告訴你，你可千萬記住了我們是——“霞”。”
蘇芥雲問：“你為什麼告訴我？”
蘇沁說：“被弟弟知了知了的叫着很不舒服。”
一陣瓦礫聲傳來，蘇芥雲和蘇沁都看向那個身影舉起碧藍的刀，極快的砍向了蘇沁，隱隱約約可以見到一條巨蛇。
蘇沁靈力湧出，單手將這招化解，只見韓月空中盤旋落到蘇芥雲身旁。
蘇芥雲接過龍吟劍，身上靈氣顯現，靈氣化性為一隻靈鹿。
蘇沁看着蘇芥雲的通靈術說：“白鹿這樣的靈獸可非常少見呢。”
韓月說：“這人實力太強，你我聯手也不一定能打敗她。”
蘇芥雲說：“依汐不辭而別，劍魔找上蘇府，就算我們不戰，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的，那時候他們準備充足，就更沒機會了。”
韓月說：“那便一起上吧。”
南面，一個身材魁梧，面露崢嶸的黑衣男人拿着一柄巨刀守在門前。
北面，一個俊朗的男人守着，握着一把鐵血彎刀，殺氣凌厲。
東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未帶一把武器，由她守着。
而最高處一個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皇城之上，最高府邸，皇宮。
蘇芥雲和韓月被蘇沁異於常人的通靈術打得連連後退，滿身是傷。
蘇芥雲說：“看來我們是過不去了。”
蘇芥雲看着翰林院內火光變弱，不由的擔心，似乎再不衝進去，就會錯過一切。
韓月說：“待會我拖住她，你就找機會進去。”
蘇芥雲看了看關劍一說：“怎麼可能，你會被殺的，而且飛龍衛那邊好像撐不住了，我可能還是過不去。”
韓月說：“其它的，就交給你了。”
韓月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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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磅礴的氣勢發出，連他手中的刀都開始共鳴，這股氣滿滿變的清晰可見，周圍充滿了戾氣。
蘇芥雲驚嘆說：“這就是你的酒道！戾氣過重，會反噬你的！”
韓月睜開眼，眼中只有蘇沁一人，刀鳴聲不斷，大吼道：“酒道——亂殺陣。”
寒氣股股逼來，蘇沁也心頭忌憚，然後露出一抹笑，說：“有意思。”
刀破開了風的阻力，像吃人的凶獸，刀鳴像痛苦的哀嚎，避無可避的速度，蘇沁只能正面硬接，韓月一連砍出十三刀，連刀影都看不清，蘇沁靈力暴起，利爪撕破了刀勢。
蘇芥雲趁二人糾纏，抓緊時間往翰林院衝去。
蘇沁被蘇芥雲分散了注意力，挨了韓月一刀，可見她眉頭緊皺，擊退了韓月，還是放走了蘇芥雲。
翰林院內，一柄靈秀的輕劍碎裂在地，火鳳消逝不見，慕容白從空中墜落，彷彿沒了一絲生氣。
蘇芥雲極力催動身法，他感到了死亡的窒息，他感到了全身力氣極快的流失，他多麼想接住摔落的慕容白，哪怕快上幾步，哪怕時間慢幾息。
“娘！娘！！娘！！！”蘇芥雲沒接到，就算近在指尖，慕容白還是摔落在他面前。
那個黑袍老者轉身離開，蘇芥雲驚醒，大吼：“怎麼能讓你逍遙法外！怎麼能讓你肆無忌憚的殺了別人眼前的親人！！怎麼能讓你帶着一條條無辜的生命離開！！！”
蘇芥雲靈力幻化出靈鹿，雙手化出無數冰晶形成三條龍，升空盤旋一擊影響了氣流，天空中劃下了幾道雷電，老者轉身化為黃熊，雙手攥捶，周身靈力化成雷電，三條巨龍一擊即潰。
黃熊開口說：“哈哈哈哈，她的確是身體力行的弱小的人族的保護者，可是她更只是權力的犧牲品，只有我殺了她，她才是高傲的死。”
蘇芥雲說：“我們之間只有仇恨，如果殺死一個人與殺死一隻野獸對你來說無異，那我便有除掉你的義務。”
黃熊大笑后開口說：“那你便來除掉我吧，以你的實力。”
一束雷電劃破夜空，天空下起了雨，落下一柄嗡鳴的長槍，白衣黑玉，金剛護手，長發如倒懸黑墨，雙眸明亮如有皓月，俊朗洒脫。
蘇芥雲看清眼前的人脫口喊出：“父親。”
來人既是蘇玉閩。
蘇芥雲跪在地上，深深的低下了頭，更咽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沒保護好母親。”
蘇玉閩嚴肅的說：“你母親不需要你保護，是我沒保護好她，是我來晚了……把你母親帶回去，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蘇芥雲顫抖的抱起母親，他不能接受母親溫度慢慢變低，不能接受她呼吸停止，每走一步似乎都是為母親哀悼。
韓月勉強與蘇沁糾纏，可這女人早就看穿了他的缺點，拖的越久，反噬越嚴重，韓月迫不得已先後退拉開距離，只見翰林院被燒黑的大門走出一個男子，他抱着一個死者，踏着屍體走來。
韓月十分震驚卻只叫得出一句：“蘇芥雲……”
蘇芥雲沒有去理會其他人，只對韓月說：“走吧，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們，祭奠腳下的亡魂。”
韓月反噬嚴重，已經沒了任何力氣，內心的不甘也已消耗殆盡，收起刀跟着蘇芥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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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沁不說一句，只是盯着蘇芥雲抱着的死者，關劍一拔劍欲除蘇芥雲，卻被鎮住，只因遠處傳來的聲音。
“你們這群後輩可真能鬧騰，若想全身而退怕是得問問我這個老頭子答不答應。”
蘇沁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警惕起來，對關劍一說：“焚皇要出手了，馬上去主上那邊。”
關劍一收起劍看向蘇芥雲離開，沒有猶豫立刻轉身進了翰林院。
細雨淋淋，天地無光，只有蘇家門前的燈像是招魂燈，蘇芥雲是失了魂的人，韓月亦是，燈光下只有他們的影子。
門口等着的僕人看着來人，認出是少爺后立馬迎了上來：“快，給蘇少爺和韓月公子打傘，接他們過來。”
聽見聲音的秋容跑出來，見到歸來的人，又揉了揉眼睛，上前又再次查看，只見蘇芥雲眼神空洞，僵硬的往前走。
秋芳也跟了出來，在門前與蘇芥雲擦肩而過。
秋容在雨里更咽：“怎麼…怎麼會這樣…”
秋芳不敢發出聲音，站在原地，捂着嘴，眼淚止不住的流。
“不會的！告訴我她還活着！！她還活着！！！母親還活着的…還有呼吸…”
蘇府內，蘇芥雲看着眼前的慕容輕靈，內心極度難受，卻哭不出一滴淚，只是說：“對不起，輕靈……”
韓月也因反噬嚴重昏倒在地被下人抬回房間。
蘇芥雲說：“給安臨公主準備棺木，明天起蘇府閉客三天，為公主帶孝七天，蘇家總管何在？”
一個滿嘴長須，一臉褶皺的男人走過來，一笑就露出鑲嵌的金牙，過來拱手說：“下人就是。”
蘇芥雲說：“這些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你叫什麼？”
管家回答：“下人姓卜，卜明志。”
蘇芥雲說：“卜管家，安排好了，此事有多重要我想你也知道了，出了一點事唯你是問。”
管家一顫，繼續回答：“是。”
蘇芥雲看了他一眼，繼續往裏走，慕容輕靈被秋容秋芳扶回了房間。
慕容白被放在大堂，用一塊白布蓋住，蘇芥雲守在一旁，一股氣撐着他，他挺直了背坐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秋容到蘇芥雲身邊勸他回去睡覺，卻被蘇芥雲置之不理，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下人跑進來。
蘇芥雲說：“不要什麼事都慌慌張張的，我蘇府不見客。”
秋容說：“說不定是老爺回來了呢，你就聽他說完吧。”
下人這才開口說：“是關家的人，他們說來敬炷香就走。”
秋容一聽臉色變差，立刻叫下人下去，見蘇芥雲不動聲色離開了，沒過一會端了碗粥進來。
秋容說：“公子一夜不睡，吃碗粥吧。”
蘇芥雲接過粥，吃了幾口問：“韓月怎麼樣了？”
秋容說：“已經找大夫了，大夫說被戾氣侵蝕太重，怕是得看他的造化了。”
蘇芥雲放下了粥，起身說：“快，帶我去看看。”
秋容心裏着急說：“公子先吃點東西吧，你可不能倒下呀。”
蘇芥雲說：“我知道，快帶我去吧，這粥待會吃。”
秋容聽后，不得不先帶蘇芥雲前去看望韓月。
夜雨過後又下起了雪，埋下了所有痕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