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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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瞧着三哥左一拳右一腳,就和那三個人打作一團。對方雖然人多,但都是些平時沒出過多大力氣的人,三哥對付他們一時倒也綽綽有餘。大妮姐在旁邊只是干著急卻也無力可使,便大聲喊着叫他們別再打了。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喝道:“都給我住手!”緊接着有五六個人衝上前來。

當中有人厲聲說道:“把他們全部帶走!”

我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後來才明白是派出所的人。當看到三哥也要被他們帶走,便急的跑上前哭着嚷:“你們不要帶走我三哥,我三哥他是個好人……”

“這孩子是哪家的啊?”

“是俺兄弟。”三哥回答道,又安慰我說,“海子你別怕,不會有事的。”

我瞧見三哥一隻眼也被打的烏青了,便止住哭聲問:“三哥,你疼嗎?”

三哥只是搖頭笑了笑,大妮姐一把拉住我說:“走,咱們跟着一道去。”

大概走了五百米遠近,我們進了一個大院,之後又來到一個屋子裏。屋子裏有張辦公桌,一個戴着金絲眼睛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后。就聽見有人報告:“所長,鬧事的就是這幾個。”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抬眼掃視了一下我們,緩緩說道:“你們這幾個人膽敢在公共場所打架鬥毆,膽子倒是不小啊。”

那穿着中山裝的油頭青年從兜里掏出一支煙,遞過去打了個哈哈道:“秦所長,你看這都是誤會啊……”

那所長將手一擺厲聲道:“把煙收回去!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以為想套套近乎就可以輕鬆了事嗎?我告訴你們,你們這屬於違法行為,是要蹲拘留的!”

油頭青年一聽不由慌了,苦着臉說道:“不能吧?哪裏會有這麼嚴重?這若是讓趙書記知道了,還不得扒俺一層皮啊。”

“趙書記?你說的可是鄉政府的黨高官趙書記?”

“就是就是,可不就是他嘛。”

“你認識他?那你是他的什麼人?”那秦所長滿臉狐疑的瞧着他。

“俺是他的小舅子。”

秦所長當下眉頭一皺,立時起身向外走去,臨走時對底下人吩咐了一句:“將他們都看好了!”

屋子裏只留下兩個看守,其餘的人都默不作聲。那個油頭青年左看看右瞧瞧,目光掃到我們便衝著三哥狠狠瞪了一眼,然後低聲對着兩個同伴講:“你們儘管把心放進肚子裏,有俺在保管沒事……”

沒等他說完,旁邊有個看守喝道:“不準交頭接耳!誰讓你說話啦!”

那油頭青年瞥了一眼,一臉滿不在乎的模樣,卻也不敢再說話了。

大妮姐一直拉着我,我感覺她的手握得我好緊,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憤怒。再瞅三哥,也是一臉忿忿的樣子。我也開始跟着憤怒起來,心想要不是這個油頭壞蛋,今天本來該有多麼開心啊,都是這傢伙把什麼都搞砸了!真希望一會兒那個所長回來,立馬好好的懲罰他。

等了好半天也沒見那個所長再回來,倒是進來一個人,看了我們一眼漫不經心的道:“你們在公共場合打架鬥毆本就屬於違法行為,念在你們都是初犯這次暫時口頭教育一下,如果再有下次絕不輕饒!行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那油頭青年滿臉俱是得意之色,帶着兩個同夥就向外面走,臨走的時候還輕蔑的瞥了我們一眼。三哥的臉色愈加難看臉兒憋的通紅,好在大妮姐這時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口,低聲說:“算了,咱犯不着跟他們惹氣,還是趕緊走吧。”

我們從派出所出來,再看那些高高掛起的燈籠時,卻怎麼也打不起最初的興趣來了。大妮姐把我們領到一個賣包子的攤位前,勉強笑了一下說:“不管咋樣,也總不能叫肚子跟着受委屈。”她要了兩斤葷素包子,剛想叫我們坐下。

三哥卻道:“算啦,俺也沒啥興趣再待在這裏,咱們還是回去吧。”

大妮姐讓老闆把包子包好,就扯着我跟在三哥後頭。我們默默無語一直出了集鎮,又走向來時的那條路。路上大妮姐掏出一個包子遞給我說:“海子快吃,肯定是餓壞了吧?”

我點了點頭,抓起包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大妮姐又掏出一個包子送到三哥面前,三哥虎着臉沒好氣的道:“俺不吃!”

“瞧你那點出息!咋啦?是嫌棄俺包子髒了還是有毒咋的?不吃拉倒!”大妮姐也是火冒三丈,順勢將那個包子甩了出去朝前直走,邊走邊嗚咽的哭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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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難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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