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初心不忘
夏天已經過去,蕭瑟秋風又起。
這天,甄珍心情特別地好,和尚重樓一起來找徐長卿。
甄珍道:“徐大哥,我們已經年近五十,也該給後人留點東西了。這樣好不好,我們兩人合寫一本書,你負責針灸部分,我負責草藥部分。將來寫完了,我們去刊印,然後發放到各地的郎中手裏,你看行嗎?”
徐長卿一拍大腿,說道:“甄珍妹妹,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呢?你這格局打開了就做大事,已經超過我了。”
尚重樓說道:“徐大哥,你就慣着她吧。你不怕青黛嫂子吃醋嗎?”
徐長卿道:“尚大哥,只要你不吃醋,我啥都不怕,哈哈哈!”說完,把冷秋霜還回來的《百草藥典》還給了甄珍。
甄珍說做就做,把師父杜若留給她的《百草藥典》拿出來,仔細收集整理,再加上自己的見解,所以覺得自己的書還是挺厚重的。
這天,為了求證一種草藥的治療效果,甄珍來到了武夷山的山坡,尋找這種草藥。走到了一個山洞的附近,聽見了裏面有人說話。
甄珍聽到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的聲音說道:“你只要把這個藥粉慢慢放在徐長卿的飲食里就好了。這個藥粉不能殺人,只是讓他沒有精神而已。如果你答應了,我就收你為徒,將來帶你到太醫院當太醫,一輩子將衣食無憂,還可以給皇帝和太後娘娘治病,你不願意嗎?”
只聽得一個年輕的女子答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主意那麼壞。我不會害我師父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那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說道:“我說了那麼多,你既然不聽,拿你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我可以把你的衣服扒光,讓街上的乞丐強姦你,如果你懷孕了,你就得在這世上無恥地活着。”
那個女子答道:“既然你那麼歹毒,我也不會讓你活着的。你殺了我爺爺,還讓我害死師父,你休想啊休想!”
那個男人說道:“你個小丫頭,還嚇我,你想讓我怎麼死?還是聽我的話為好!”
那個女子答道:“我師父馬上就來,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這點見不得人的伎倆,在他面前就如螢火之光!”
就聽另一個人說道:“韓太醫,跟這個小丫頭啰嗦啥,一起殺了算了。”
甄珍聽了,知道是司徒半夏被韓太醫所抓,想衝進去救人,卻怕自己的武功不濟,後悔沒有多帶一個人出來。
就在甄珍猶豫的當口,韓太醫道:“李太醫,你年輕,你把她衣服剝了強姦了她!”
那個李太醫道:“韓太醫,這光天化日之下,屬下沒這個能力。”
韓太醫道:“沒用的東西,一朵嬌嫩的鮮花給你,你還不會享受。拿我來扒開她的衣服,你強姦總會吧?”
甄珍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也不管後果了,手裏握了幾根銀針,提着寶劍,慢慢走進了山洞。
韓太醫聽到有聲音靠近,立即停止了扒衣服。拿過自己的寶劍,跟李太醫也慢慢走進山洞門口。
甄珍躲在山洞門口外面,等待敵人靠近。韓太醫聽到洞門外沒有聲音了,也停了下來。
李太醫道:“韓太醫,是不是有什麼動物從山洞門口走過?”
韓太醫“噓”了一下,示意他不要說話,又躡手躡腳慢慢靠近門口。
甄珍漸漸地聽到了對方的喘息聲音,知道對方近在咫尺。於是,手一揚,銀針飛去。就聽見“哎呦”一聲,李太醫喊道:“我中了暗器!”
韓太醫罵道:“沒用的東西,叫什麼?我也中了暗器,都沒叫!”
甄珍聽了,慢慢走近。腳步剛要靠近門口,裏面的司徒半夏喊道:“那個老頭子沒有中暗器,小心!”
甄珍知道上當了,立即運起千里獨行輕功,向後縱出!
就在這眨眼之間,甄珍避開了對方致命的一擊!
甄珍喝道:“韓太醫,出來受死吧!”
韓太醫一聽是個女子,就放心了。喊道:“暗器來了!”
甄珍知道這個老頭子狡猾,躲在山石旁邊。就聽見耳邊有東西穿過,原來是兩塊石頭。
韓太醫趁機鑽出洞中,手提寶劍,喝道:“哪裏來的毛賊,壞我好事?”
甄珍拿着寶劍,走了過來,說道:“我是老天爺派來的專門除淫賊的!”
韓太醫手捋白須,呵呵笑道:“原來是個老太婆,配我這個老頭子太合適!”
甄珍喝道:“你這個無恥淫賊,為老不尊。我今天替天行道,除去你這個惡賊!”說完,一招“如雲似霧”,挽了個劍花,然後一招“玉女摘心”,再一招“刺腿刺筋”。
韓太醫被逼得連連後退,沒想到這個婆娘這麼厲害,自己輕敵了。見到甄珍突然從頭頂越過,知道不好,來不及回身,就覺得自己的委中穴被對方刺中。
韓太醫跪倒在了地上,說道:“沒想到今天死在一個娘們的手上,你動手吧。”說完,閉上了眼睛。
甄珍想到這個人竟然殺了司徒鬼青,還要姦殺司徒半夏,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在殺與不殺之間,甄珍拿捏不定。
就聽司徒半夏在山洞中說道:“你不忍心殺是吧?你想一想,下一步,他們要去殺徐長卿!”
這句話,幫助甄珍下了決心。就聽噗嗤一聲,寶劍刺進了韓太醫的胸膛!
司徒半夏說道:“斬草除根,否則李太醫報告朝廷,還會來找你治罪,更要連累我的師父徐長卿!”
李太醫嚇了個半死,跪着喊道:“女俠饒命!一切都是韓太醫乾的,我只是個狗腿子而已!”
甄珍走進了山洞,解開了司徒半夏的繩索,說道:“我下不了手了,李太醫說得對,他只是狗腿子而已。”
司徒半夏說道:“可就是這個狗腿子殺了我爺爺!”說完,走到了李太醫面前,輕輕地說道:“扎你的針在哪裏?我幫你拔出來。”
李太醫高興地說道:“在我的後腦勺。當時我轉身想逃,沒想到後腦勺被扎到了。”
司徒半夏看了看,一根針扎在腦戶穴,她用手輕輕一拍,把針拍了進去。李太醫說不出話,慢慢地倒了下去。
司徒半夏說道:“阿姨,走吧,這人沒救了。生死由命,我們回去吧。”
甄珍掏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好在自己採的藥草還在,於是和司徒半夏回去了。
甄珍回到了學堂,一邊給學生上課,一邊整理的書籍。她怕徐長卿分心,就沒把殺死韓太醫的消息告訴徐長卿。
這天,甄珍在給學生講解《至真要大論》,徐長卿帶了一個胖胖的商人,介紹給了甄珍。
徐長卿說道:“甄郎中,這位財神名字叫司馬連城,是大同府的商人,家財萬貫。他資助了我們五百兩銀子出書,這個是我們的貴人。”
甄珍連忙起身感謝,說道:“司馬財神,你這可是積了大德了,也幫了我們大忙。”
司馬連城說道:“我這哪裏算積德,跟你們比,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了。”
徐長卿道:“我們這次準備刊印一千本,有你這個五百兩銀子,我們還能多印一百本。到時候,給你們大同府送去一百本,讓你們大同的老百姓也能從中受益。”
司馬連城說道:“那是必須的。就那個假冒你名字的徐長紅,在翹首以盼你們的書!好了,閑話我也不多說了,銀子給你們帶來了,後面的工作你們去做吧。今天我先告辭回家!”
送走了司馬連城,徐長卿把自己整理的資料,連同師父傳下來的《一針見血》,也摘取了蘇醒女俠的《生死飛針》精華,交給了甄珍。
甄珍說道:“徐大哥,這本書基本成型,你給取個名字吧。”
徐長卿道:“就叫《針草錄》吧。作者把蘇醒、杜若和子歸道長都加上去。希望對後世有用。”
徐長卿和甄珍把初稿整理好,帶上司馬連城捐贈的銀子,找到了知府庄大人。庄大人道:“刊印的事情好辦,我已經聯繫好了,一個月以後把書交給你們。”
甄珍和徐長卿告別了庄知府。在回去的路上,甄珍把殺死韓太醫的事情告訴了徐長卿。
徐長卿道:“那個人作惡多端,夠死十次的了。你不必有負擔。”
甄珍正想告訴徐長卿韓太醫妄圖強姦司徒半夏的事情,徐長卿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說話。
徐長卿帶着甄珍走向了一個小河邊,順着風向,聽到有人在講話。徐長卿內功深厚,所以聽得很清楚。
只聽有個人說道:“那個老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只是你師父當年還睡了她,畢竟還是有點感情的。”聽聲音,是閻士鐸的聲音。
另外一個人說道:“師父,我想不通的是,這個蠢女人搶了別人的孩子,還當作自己的孩子來養。你跟我們說了很多遍了,我們死活都想不通。”聽聲音是花無常。
閻士鐸說道:“得不到的就是好的。她沒有得到那個男人的心,所以想把孩子搶來,讓那個男人主動來找她!”
月無常哈哈笑道:“師父,只是這個女人沒想到,你把那個孩子扔下了山谷!”
徐長卿緊張得緊緊握住了甄珍得手,汗滴到了睫毛上!
就聽閻士鐸大笑道:“你師父沒有白到這世界上來一趟。玩了那麼多美女。白芷雖然老一點,那就當我的啟蒙老師了,練練手也挺好的。”
花無常道:“師父真是艷福不淺,連洋人也玩過。”
閻士鐸道:“你倆小子沾得的光還少了?不比師父差!”
月無常道:“那還不是託了師父的福。”
閻士鐸道:“當年我把那個孩子扔下山谷,白芷還哭了幾天呢。”
花無常道:“那白芷老女人沒有找你拚命?”
閻士鐸道:“拼啥命?還有一個孩子在哭叫,還生着病!”
月無常道:“倆孩子啊?後來的那個孩子呢?”
閻士鐸說道:“半夜裏,我趁白芷睡著了,把孩子抱到了一個小橋上,讓別人撿去了。”
花無常道:“這下,師父你闖大禍了。那白芷能饒了你?”
徐長卿只覺得甄珍的手不住地顫抖,汗水直滴,說道:“徐大哥,我爹說了,我就是在小橋上撿到的!”
閻士鐸聽到了聲音:“喝道,是誰?”
徐長卿覺得甄珍逐漸地癱了下去,一點力氣也沒有。就安慰她說:“甄珍妹妹,你藏在這裏別動,我過去看看!”
閻士鐸和兩個徒弟朝着徐長卿藏身處走了過來,徐長卿也迎面走了過來,說道:“閻士鐸,你在這裏回憶過去?”
閻士鐸一看是徐長卿,哈哈一笑:“徐郎中,我們真是有緣,到哪裏都能遇到你。”
徐長卿道:“我有個問題問你,當年你為何要把那孩子扔下山崖?”
閻士鐸隨口而出,說道:“我不喜歡唄!”
徐長卿怒道:“你是個畜生,連個孩子都要殺害。我今天就為那個孩子報仇!”說完,舉起木劍,一招“長虹貫日”,朝閻士鐸刺來!
閻士鐸知道徐長卿武功厲害,叫道:“徒弟們,一起上,今天把這個郎中幹掉!”
花無常和月無常一起舉着狼牙棒朝徐長卿砸將過來!
徐長卿運足內力,把木劍拋向空中,雙掌向花無常和月無常擊去!
花無常和月無常覺得一波巨大的波浪衝擊自己的胸部,推着自己騰騰騰地倒退,兩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聽咔嚓一聲,肋骨斷了兩根!
徐長卿縱身而起,接過木劍,朝閻士鐸擊去!
閻士鐸舉起判官筆阻攔,結果徐長卿的木劍穿過判官筆,一波三折,繼續刺向閻士鐸的胸膛!
徐長卿木劍撞斷了閻士鐸的胸骨,閻士鐸疼得坐在了地上,站不起來!
徐長卿繼續用力,喝道:“閻士鐸,白芷搶的是誰的孩子?!”
閻是鐸突然哈哈大笑,說道:“你就是是那個拋下山崖的孩子吧?徐長卿,徐若疾,都姓徐。嗯,我明白了,我扔下山的孩子,被子歸道長接住了!”
徐長卿太過激動,沒聽清,木劍又向前挺進了一寸,說道:“你說都姓徐,那人叫徐什麼?”
閻士鐸狂吐了一口鮮血,又是哈哈大笑:“徐長卿,我知道你父母是誰,家住哪裏,可是我就是死也不告訴你。”說完,鮮血狂噴,眼見不活了。
花無常和月無常爬了過來,哭着喊道:“師父,你不要死,你死了我們怎麼辦?”
閻士鐸眼一閉,手一撒,靈魂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