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會讓你償命
封勵宴被溫暖暖扇的微微偏頭,臉頰竟有片刻的麻,他從來不知道這女人竟還有這樣大的力氣。
他轉回頭,目光森然,怒至極點反倒臉上半點情緒都沒有了,看女人的眼神卻像在看個死人。
這一刻,他寧願她死在前。
「媽咪,你讓開!」
這時,檸檸從地上爬起來,小傢伙怒不可遏,搬起一盆綠植,衝過來就往封勵宴頭上砸。
可惜小男孩力氣有限,身高也有限,綠植最後砸在了封勵宴的大腿上,落在地上砰的一聲響。
封勵宴轉頭,檸檸被男人那雙眼眸嚇到,死死咬着小嘴巴不叫自己哭出來。
「檸檸!」
小傢伙那驚嚇模樣,溫暖暖做媽咪的怎麼可能看不出,為母則剛,她突然爆發出無儘力量,撞開封勵宴,跑過去抱住了檸檸,檸檸本能往媽咪懷裏瑟縮。
封勵宴看着緊緊抱在一起同仇敵愾看着他的那一大一小,只覺心裏絞痛的厲害。
「馬上離開!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他猛然轉身,溫暖暖此刻哪裏肯走,「爺爺醒來前,我哪兒也不會去!」
封勵宴回頭,俊顏上已恢復冷漠,像在看陌生人。
「趁我後悔前,你最好馬上離開,不然爺爺有個萬一,我會讓你償命。」
男人眼底冰冷,溫暖暖如墜冰窟。
果然,自己這條命在封勵宴的眼裏賤如草芥前沒能死掉后他還想親手拿走嗎?
溫暖暖他們最後還是被保鏢弄下了樓。
「媽咪,你別擔心,封爺爺那麼好,上帝會保佑封爺爺平安的……」
檸檸擔心封爺爺,可更擔心媽咪,媽咪已經這樣自責了,大壞蛋爹地都看不到嗎,還那樣欺負媽咪!
溫暖暖抱住檸檸,夜風寒涼。
小傢伙的手臂涼冰冰的,溫暖暖才發現自己這個媽咪有多失職。
她眼眶發酸發熱,忙蹲下搓着檸檸光溜溜的小手臂和小腿,她想將衣服脫給他,無奈她身上也只有短袖。
「我去借件護士服。」柳白鷺摸摸檸檸腦袋,跑開了。
溫暖暖把檸檸抱在懷裏,這時身後響起道陌生男聲。
「小……暖暖?」
溫暖暖回頭,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身後,他眉眼是極乾淨的俊秀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皮膚太過白皙,便有種儒雅卓然感,鼻樑上架着金絲邊眼鏡,擋不住一雙狹長惹眼的狐狸眼,莫名眼熟。新筆趣閣
溫暖暖正想在哪兒見過他,他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男人掌心很熱,溫暖暖手臂被涼風吹的發寒,她一陣不自在,連忙皺眉甩手。
「放開!你做什麼?」她渾身都是對陌生人的戒備。
楚言見她竟沒認出自己,隱藏在鏡片后的眼眸都暗淡了下,不過他立刻鬆開了手。
「小暖暖,你真不記得我了?」
溫暖暖一怔,可她腦子亂糟糟實在想不起,倒是檸檸突然驚訝叫道:「是你!」
楚言耳靈,一下子認出這個聲音是小恐龍。
他揉了揉檸檸腦袋,飛快脫下西裝外套,蹲下來裹住了孩子。
男人外套大,裹在檸檸身上連腳踝都蓋住了。
楚言抬頭仰望溫暖暖,還摘掉了眼鏡,狹長眼眸映着月光,竟像流淌着傷感的碎光。
「小暖暖,再想不起來,我要傷心了……」
溫暖暖驚愕神情漸轉驚喜,「蘇言!你是蘇言!」
蘇言算溫暖暖的青梅竹馬了,他小時候家境不好,長的又瘦又弱,又有個酒鬼家暴的爸,沒人願意接近他。
倒是溫暖暖天天追在他身後揚言要罩着他,常給蘇言母子送葯送吃的。
蘇言十三歲迎來男孩子生長高峰,短短兩年就從半大孩子蛻變成青年,蘇爸又動手時被他打的沒了半條命。
那晚蘇言是被警察押走的,滿臉是血,坐進警車前卻沖她露出了一個恣意的笑,那是溫暖暖對他最後的印象,自那以後她再沒見過他。
時隔十二年,他不僅樣貌連氣質都大變了,也難怪溫暖暖認不出。
「是我!暖暖,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楚言本還怕眼前女人只是長的和溫暖暖相似的陌生女人。
見她認出了自己,他禁不住起身,上前半步,突然抱住了她。
溫暖暖愣了下,隨後她抬手拍了拍楚言肩膀,楚言克制着情緒,幾乎是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鬆開她。
「哇哦,媽咪你認識這個叔叔?」
檸檸眼睛亮亮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楚言。
今天又是對壞爹地失望的一天!
可現在媽咪新男盆友就快要上崗了,檸檸開心多了。
「暖暖,你……」
楚言看着溫暖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溫暖暖卻像看到了救星,打斷他。
「楚言,我能不能麻煩你件事情……」
久別重逢,第一次見面就麻煩人,她神情不好意思。
然而她都還沒說什麼事,楚言便微微揚唇,「好。」
「可你都還沒問是什麼事兒?」
「不需要,暖暖,我想真友情並不會因為時間而褪色?你用不着跟我客氣。」
看着楚言眼底的笑意,溫暖暖今晚第一次感覺到些許暖意,她點頭,這時正好柳白鷺急匆匆跑了回來,溫暖暖便沖楚言道。
「能麻煩你幫我把他們送回家嗎?」
看着楚言開車帶柳白鷺和檸檸離開,溫暖暖立刻轉身回了醫療大樓。
然而她到了手術室外,卻發現燈已暗了下去。
怎麼會這樣快結束手術了?
她莫名心慌,手術室門輕輕一推就開了,有個實習醫生在收拾東西。
溫暖暖幾乎是顫抖着聲音問,「剛剛手術的病人呢?」
那醫生看過來,「手術失敗,請節哀。」
溫暖暖只覺腦子轟的一下,她扶着牆,踉蹌兩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手術失敗,請節哀。
這聲音像催命符在耳邊不停響,她渾身冰冷,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爺爺……
怎麼可能!?
她沒辦法原諒自己,她已經害了溫媽媽,現在又害了爺爺,她罪不可赦。
溫暖暖抱着腦袋蜷縮成一團,喉間連哭聲都發不出,只能發出近乎野獸的嘶啞嗚嗚聲。
「誰准你又上來的!」男人高大的身影走過來,眼神冰冷俯瞰那女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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