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臉綠的秦允
“反正別人也不相信。”石頭舉起刀對着夜空，“但是船長說能看到這把刀的光，就說明這把刀認我做主人了。”
蔭刀若有所思。“也就是說，是這把刀選擇你做他的主人。”
“這個我不知道。”石頭把刀插入刀鞘，“這把刀會傷人，可是我拿着卻沒事，船長又執意要送我，我就只好接受了。”
“那你考慮過沒有，這把刀為何會傷人而不傷你？嗯．．．換句話說，就是為何選擇你作為他的主人？”
石頭聳肩，“沒想過。”
三杯茶下肚，石頭看到蔭刀還是看他像看傻子似的眼神，哭笑不得的說，“那時候還小，也沒多想，後來發現這把刀極其好用，就更沒去想了。”
蔭刀扶額。“好吧，但是你沒感覺到這把刀有點詭異？”
“詭異？”石頭翻來覆去的看着彎刀，“沒有啊。挺好看的啊。”
蔭刀喝了口茶，醞釀了一會說，“比如，它有某種力量試圖控制你，或者它試圖讓你做什麼之類的。”
石頭吸了口氣，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它有時會發出嗡鳴聲，別人似乎聽不到。這算不算？”石頭皺了皺眉頭。
“嗡鳴聲，一般在什麼時候？”蔭刀趕緊問。
“在我想殺人的時候。”
蔭刀鬆了口氣。“果然不出所料。”
“這把刀有問題？”
“何止。”蔭刀無奈的搖頭，“看來你要跟我去趟四方城了。”
“我要先去百越救莫言。”石頭焦急的說，“莫言在二龍手裏，我不放心。”
“之前是騙你的，其實莫言下落不明。”蔭刀給石頭倒茶，“二龍下令活捉莫言，不過至今還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莫言不僅活着，還沒有落入二龍的手裏。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四處打探了，只要有莫言的消息就第一時間通知我。”
石頭莫名的高興起來。“莫言怎麼會死？我就知道。”
“是誰之前還要給莫言報仇的？”蔭刀翻了個白眼。
石頭撓頭，岔開話題說，“少城主，你不說要我去四方城的嘛，難道四方城有揭開我這把刀的秘密？”
“大戰之時，普天之下只有我四方城免於戰事，所以若想查找當今世上不為人知的史料，只有我四方城了。
石頭兄的這把刀不屬於人族，神族崇尚光明應該不會造一把漆黑如夜的刀。”
石頭想起葛大力說過，這把刀可能是把魔刀。
“少城主也懷疑這把刀來自於魔族？”石頭問。
“只是懷疑罷了。”蔭刀舉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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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履平地的航行在四方城港口結束。
蔭五爺帶石頭三人去安頓，蔭刀剛回到府上半日，柳綠就來報，說是有神秘人要見蔭刀。
“有多神秘？”
“主子，那人說，只要告訴你他剛從微州來，你就會見他了。”
“微州？”蔭刀嘴角淡笑，“看來是同道中人，那就見一見吧。”
蔭刀來到偏院的會客廳，見到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臉暈船後遺症的秦允。
蔭刀坐下，笑着打量秦允道，“秦二公子臉色發綠，看來有點營養不良啊，要多吃點才好。”
秦允苦笑。“讓少城主見笑了，在下的胃如同大海的波濤，從未消停過，是實在吃不下任何東西啊。”
“那真是苦了秦二公子了。”蔭刀吩咐下人，“給秦二公子取藥茶。要說治暈船，我四方城的葯那是天下第一。”
喝完藥茶，秦允臉色好多了。
“多謝少城主，喝下藥茶，我這頭都輕快了不少，不然在下感覺命不久矣了。”秦允不好意思的說，“時間緊迫，在下失態來見，實屬無奈，多謝少城主海涵。”
“聽聞秦二公子風度翩翩又頗懂禮數，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傳聞少城主容顏絕世，今日親見，不僅感嘆世人所言非虛啊。”
蔭刀嘴角微翹，“讚美的話聽多了也覺得無趣，秦二公子，咱們還是說些有用的吧。”
“既然少城主開誠佈公，那在下就直言了。”
“嗯。”
“父親聽聞石頭在微州，就派我去接石頭，不過我到微州后聽說石頭在我到之前一天離開微州。
當地人告訴我，來接石頭的船是用黃金和玉石打造的，光是主體就有幾十棵參天大樹那麼大。
在下愚鈍，但是還是猜到此船隻可能是少城主的，所以就直接來見少城主了。”
“不錯，就是我。哎呀，看來下此我出行要低調些才行，不然一點私隱也沒有了。”
秦允有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沉默了一會。
“請問少城主，石頭如今所在何處？”秦允拱手施禮，“石頭是我妻之兄，所以還請少城主讓在下把石頭接回中山國，不然夫人那邊無法交代。”
“哦。”蔭刀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你們秦家倒是很講親情的嘛。”
秦允陪笑。“不瞞少城主，家父平昌侯在風轍送親的時候和石頭有過接觸，對石頭很是有好感。如今石頭受難，我妻感念兄妹之情，父親也念及和石頭的緣分，所以交代我務必把石頭尋回。
少城主不遠萬里去微州，想必也是和在下一樣，都是希望石頭將來過的好。
不過親情所在之處才是安家之所。
石頭的親生母親已經不在了，大殿下和三殿下雖然和石頭有血脈關聯，但是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早已隨着聖女的死去而消亡。
如今，只剩下溪公主還惦念着石頭。
我想少城主應該理解親情對石頭的重要性吧。”
蔭刀依然似笑非笑。“你說的對，都對，非常對。”
秦允起身，“看來少城主是認同在下的話了，那少城主就讓在下即刻接石頭回中山吧，如此，溪公主和父親都能早日放下擔心。”
“說得對並不代表我同意。”
秦允一臉詫異和尷尬，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蔭刀起身，收起臉上的笑意，從秦允身邊走過。
“平昌侯的算盤打的響，他心底所想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私下把石頭的身世傳播出去，不會是閑着沒事幹，故意弄點王宮的新聞八卦吧。
若是不錯的話，如今中州就算是婦孺孩童都知道先王風似和聖女風輕瑤生有一子，而此人的名字恰好就是石頭。
聖女生子，原本只是個讓人不齒的秘辛，如今經過你們中山國的包裝，變成了承天地之命，奉神族之啟示的神聖之舉。
我還聽聞，石頭已經成了一個神族和人族共同連接的使者。”
蔭刀走到門邊，冷冷的說，“既然你秦二公子當我蔭刀是個傻子，那我就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
秦二公子，我不希望半個時辰后還聽到你還在四方城的消息。”
蔭刀邁出腳步，他不確定秦允會不會跟他合作。
秦允聽到蔭刀下逐客令，大驚失色。
看來自己真的是小看蔭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