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把人帶走
蔭刀偷笑,然後清清嗓子。
“原來石頭兄已經打算去中州了,還真巧,我今天剛好路過微州,這幾天就啟程回中州。”蔭刀故意問,“石頭兄急不急?若是石頭兄願意,我倒是願意載你一程。”
“什麼時候走?”
“我隨便啊。本想來度假的,可是這微州的氣候實在不利於我的皮膚,早點走也是可以的。”
“晚上啟程。”
“正合我意。”
石頭回房,蔭刀走到院子裏。
“石頭晚上跟我們回中州,你們收拾一下。”蔭刀抬頭看天,“不早了,怪不得我都開始餓了。”
亞末趕緊說,“我這就去燒飯,少城主你稍等啊。”
亞末去廚房,羅連卓說,“少城主,我去港口交代大家做好啟程準備。”
柳綠把帶來的東西送去廚房,此刻院子裏只剩下蔭刀和羅羅。
羅羅的大白慵懶的躺在小竹筐里曬太陽,蔭刀看了看大白,打了個冷戰。
“這蟲子白白凈凈的,真有點顛覆我對蟲子的印象,可是也太白凈了些吧。”
羅羅知道蔭刀身份后恭敬的說,“這是我養的蠱蟲,可以在對方毫無感覺的情況下給對方下毒,讓他短時間失去意識。”
“你是百越人?我要離你遠一點。”蔭刀退後一步。
“對,我是百越人。老大救過我,我就跟着老大了。你是老大的朋友,我不會對你使蠱的。”
“你跟石頭多久了?”
“有一大段時間了。”羅羅思索片刻說,“我遇到老大的時候,老大好像是想經由百越港回微州,不過他看到聖女被殺的消息后就趕回了聖都。然後我就一路跟着老大。”
“那你有發現石頭如今跟以前想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蔭刀問。
“不一樣?”羅羅撓撓頭說,“變化太大了啊。少城主你想啊,聖女是石頭娘啊,親娘死了性情絕對大變啊。”
“性情大變。”蔭刀若有所思,然後自言自語道,“難道我感受到的殺氣只是因為性情大變引起的?”
羅羅聽聞,皺起眉頭說,“殺氣不殺氣的我不知道,但是有時候感覺老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啥。”
“什麼意思?”
“我記得老大知道聖女死後,他就跟瘋了似的,還差點殺了我呢,那時候他眼睛變得血紅,跟傳說中的妖怪似的。有點嚇人。不過後來他又什麼也不記得了。
後來還有幾次也是這樣,經常會暴躁,然後清醒過來又不記得了。”
蔭刀看向身後石頭的房間,羅羅問蔭刀,“少城主,你說我們老大不會傻了吧。”
“傻?”蔭刀嘴角一斜,“目前沒有,只能算是混沌吧。”
“餛飩?”羅羅撓頭,“這和餛飩有什麼關係?最近老大沒吃餛飩啊,而且他也不喜歡吃啊。”
“此混沌非彼餛飩。”
蔭刀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向石頭房間。
羅羅看着神乎其神的蔭刀,不解的嘀咕道,“什麼餛飩不餛飩的,我看你們就是傻子和神經病,果然是一路的。”
石頭坐在床上,身邊放着一個系的亂七八糟的包裹,裏面還露出一截衣襟。
蔭刀有些心疼的搖搖頭。
“一別再見,石頭兄居然變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石頭凝神許久才認出蔭刀似的,突然笑了,起身攬住蔭刀的肩膀。“少城主,真的是你啊?”
“清醒了?”蔭刀看着石頭搭在他身上的手,“要不先放開再說?”
石頭毫不理會,攬着蔭刀一起坐在床邊。“你不是回四方城了嘛,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做夢吧。”
“石頭兄曾夢到過我?”
“最近不知怎麼了,經常把現實和夢境弄混,也說不清是夢到了還是以前的記憶。”石頭仔細打量蔭刀,“你倒還是分別時的模樣啊,還是這般好看。”
“我離開聖都后,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變故。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風轍居然敢殺聖女。”蔭刀提及,故作隨意,不過用餘光打量石頭。
石頭鬆開手,剛才還欣喜的模樣陡然被憤恨所取代,雙手握拳,一股殺氣頓起。
蔭刀看刀石頭的眼睛,眼白漸漸被血色取代,黑色的瞳仁變得漆黑無比,腰間的彎刀似乎在招喚石頭,石頭伸手去摸彎刀。
一股強大的氣息環繞石頭,蔭刀伸手握住石頭去摸彎刀的手,運氣擋住流入石頭體內的氣息。
“石頭兄,我們回中州后可否請我吃頓烤兔肉?”蔭刀說。
石頭眼睛裏的血色突然消失,他轉頭看着蔭刀,笑着說,“沒問題,不過這次兔子由你去獵。”
“說定了。”蔭刀起身,“飯差不多燒好了吧,我們吃完早些出發。”
“好嘞,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出門后,蔭刀打了個寒顫。
“好厲害的刀。”蔭刀凝眉,“是刀控制了他,還是他的心智在控制刀?”
石頭從屋裏走出,問蔭刀,“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沒什麼。”蔭刀回頭,看到已經把鬍子颳去的石頭,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石頭嘛。”
“走,吃飯去。”石頭自然的攬住蔭刀的肩,“許久沒這麼高興了。”
“能不能先鬆開手。”
“大男人的摟一下怎麼了?”
......
登上蔭刀的大船,羅羅目瞪口呆。
“你們把這叫船?這應該叫宮殿!”
亞末也點頭附和,“若不是親生經歷,我若是見到了也會以為是海市蜃樓。”
柳綠領他們去自己的房間,蔭刀和石頭在甲板上喝茶。
閑聊幾句后,蔭刀指着石頭腰間的彎刀問,“石頭兄,這把刀你上次說是一個故人相送?”
“怎麼還想試一下?”石頭取下彎刀遞給蔭刀。
“上次已經感受到了。”蔭刀擺手,“還是聽聽它的故事吧。”
石頭拔出彎刀,漆黑的刀子比深海還要黝黑。
“我第一次跟船來中州的時候,遇到了大風暴,船長從桅杆上摔下,我看到了刀子的反光救了他,然後他就把刀子送我了。”
“你說這把刀會反光?”蔭刀嗆出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