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聖山雪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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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二天，我在睡夢中被一陣門鈴聲喚醒，我一下子還沒有恢復時間和空間感，懵懂之中溜下床來就去開了門。雪蓮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北海的賓館裏，我是睡得太深沉了。雪蓮在寫字枱前翻了翻那一大堆文書資料，又看了看我，說讓你熬夜了，看你眼睛都是紅的！她說得很心疼的樣子，我卻很有點不自在了，我打着個赤膊，身上只穿了條短褲，怎麼好意思！我到床上抓起長褲就往身上套，急急忙忙地穿上了一件短襯衫，看了一下表，發現已經是上午近九點了，怎麼就睡得那麼死！我說了聲都晚了，就趕緊溜到衛生間洗漱去了，聽見雪蓮打開了電視，調到一個音樂節目，一陣幽雅舒緩的音樂瀰漫過來，我在洗漱中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等我從衛生間裏出來，雪蓮說我們找個地方喝早茶去吧？我說都半個上午了，就不要麻煩了吧，隨便吃點點心喝杯溫開水就行了，即使不吃也都可以的，我要給你談談案子。雪蓮說哪能讓她的事情把我給折騰苦了，那樣她會不好受的。她說不出去也罷，我們在家裏也可以享用早點的，只是委屈了點。她說著就打了電話，叫服務員把早點給送到301來，並特意吩咐要注意搭配和營養。不一會兒，兩個服務員就推着小推車把早點送了進來。雪蓮替我拉開了落地窗帘，房間裏一下子明亮起來。兩個人坐下來吃着早點，我看着面前的雪蓮，那樣地美那樣地柔那樣地溫暖，心中忽然有了一片湖水蕩漾開來。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在看她，忽然一抬眼，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四目相對了。她那長長的眼睫毛一低垂，臉上竟飛起了一陣紅暈。
我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就跟雪蓮談起了她的案子，這樣我會自然得多，再說時間已經確實不早了。雪蓮聽我談起了工作，就又看了我一眼說：“你這真是廢寢忘餐了，還是吃了東西再說吧，一心不能兩用哦！”但我還是對她談了我對案子的看法，雪蓮聽了后一臉的驚訝，她一副真誠的樣子，感嘆道：“律師就是律師呀，怪不得人家西方人要有自己的私人律師呢！我跟邢為原來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呢！”
我跟雪蓮說，關於工程後期開支及其他一些會計帳目，有必要的話，最好到當地找一家會計師事物所，委託他們去搞一下，就更客觀公正科學了，我只是弄出了一個基本的東西，只怕還有疏漏。雪蓮說算了，那樣做的話，還要先徵求對方的意見，不僅要花一筆費用，而且也等於說我們不信任對方，一開始就存在明顯的隔閡在裏面，工作反而不好做了。她說她就相信我了，我審查過就行了。我知道雪蓮這是一種大度，更重要的，她還考慮到了全盤工作的開展問題，看問題更注重了實際，更體現出女性的細蜜和周到。這是一種經濟工作的老練，反而是我所不能及的，我從心底里佩服着她行事的老辣和持重。我就說，這樣的話，上午我就把會計帳目再仔細地審查一遍，拿出正式意見來。雪蓮說你昨天就熬了夜，哪能讓你連續作戰呢？她說今天就算了，今天出去玩玩，散散心，會休息才會工作呀。她說北海這地方除了一個銀灘，其實並沒有別的地方值得一玩的，今天且去銀灘看看怎麼樣？我說心裏有事我也沒心思玩，這是習慣問題。我還說，要麼這樣，上午我查帳，你打個車去銀灘玩，行不？雪蓮一聽就生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生氣的樣子，她是真的生氣了，毫不加掩飾。她並不說一句話，只是那長長的眼睫毛落下來，是把心靈這扇窗戶關上的樣子，一會兒再打開的時候，頭也扭過去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遠方。我意識到我剛才那樣說是有點不禮貌，肯定傷害了她。我走到她身邊，差點要扶着她的雙肩，但我還是沒有那樣做。我說，雪蓮你別生氣，我真是個有事沒做完就什麼興緻也沒有的人，等我把帳目查清了，如果明天不去見對方，明天就陪你去銀灘如何？
雪蓮回過頭來，我就看見她的眼裏是一汪淚水了，楚楚動人的可憐相。她看了我一眼，略帶點凄怨又感動地笑了：“你可從天上掉下來了！要我一個人到銀灘去，你不怕我淹死呀！”接着她又說，你要查帳，讓我在你房間裏陪着你行不？我對這個建議還是感到有點為難，我說有人在身邊我就做不好事，律師是孤獨的，象昨天晚上的環境，我的工作效率是最高的。雪蓮說幸虧你不僅僅是律師，希望你不是律師的時候不是孤獨的！雪蓮說完就很知趣地退出了我的房間，在門口她又回過頭來說：“不要把自己搞得太孤獨，有什麼事過來叫我！”
要想比較仔細地對清帳目卻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結果是又花了一個下午，才算把全部的帳都對好了，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後，雪蓮說不管怎麼樣你該活動活動一下了，就把我強行拖出去散步。她是拖着我出來的，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從出門、鎖門、上下電梯，到出來走到街道上，她都忘記了把手拿出來。我被她挽着，看到一對對情侶手挽着手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很不自在。我提醒雪蓮說：“你看我們……”我看着她的眼睛，眼光馬上又落到自己的手彎處。雪蓮可能也真的是才意識到我是被她挽着的，鵝蛋型的臉上立即一片緋紅，把手從我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神聖的律師啊，我違法了，還不知罪呢！”雪蓮俏皮地說。
“我是怕我自己知法犯法呢！”我自我解嘲地說。
“你會犯法？”雪蓮很驚訝的樣子，“那我恐怕會成歹徒了！”
“世界上的歹徒都是你這個樣子就好了！”我脫口而出。
“你就竭盡全力替她辯護了？”雪蓮幽幽地問。
“這個樣子的人都成歹徒了，律師就都死了！”我說。
“你盡胡說！”雪蓮怒嗔了我一句，碰了我胳膊一下，“幸虧死了一個律師你還是一個教授！”
“副教授！”我糾正說。
“你看，律師又活了哦！”雪蓮大笑了起來。我跟着笑了。
路過一家洗浴按摩城的時候，雪蓮把我硬拉了進去，說是這兩天把個大律師累倒了，一定要讓我輕鬆輕鬆，活活血氣。
這種地方我很少去，但也不是沒有去過，以前被朋友拉着也見識過，覺得正規的洗腳按摩之類倒也可以享受享受，就同意只去搞個中藥泡腳，我的腳有腳氣病，就是“香港腳”。我不知道這種頑症在香港是不是真的就叫做HongKongFoot，看來它可能真的是源於H.K.了，怎麼還是“香港”呢？
我們一上樓，熱情的服務小姐就迎了上來，甜美而卑恭地問先生太太兩個要什麼樣的服務？雪蓮望我一笑，對服務員說泡個腳吧，又問有什麼樣的房間？服務小姐趕忙報菜單似地單人間、雙人間、多人間都報了出來。雪蓮跟她說：“那還用問，先生太太要幾人間？”服務小姐就連忙將我們帶進了一個雙人間。
小房間裏的設施極其豪華鋪張且極富春色調撥情調，比起內地來又有所不同，令人幾乎嘆為觀止。我們在舒適的沙發里半躺下來，服務小姐問，要小姐還是要先生服務？雪蓮就告訴她，當然要小姐，要漂亮的！服務小姐聽后說聲請稍等，就出去了。
一會兒進來了兩個挺標誌的小姐，另有兩個小姐跟進來，給桶里倒好了藥水，擺放好所有備用的東西后就出去了。兩個小姐就開始替我們搓腳。我感到確實很舒服，那也真是一份享受。但是，在雪蓮面前讓一個女孩蹲在面前捏着一雙腳，我總覺得有點難為情。我猶豫了好久，終於委婉地提出來說，這中藥泡腳確實很舒服，桶子裏的卵石磨着腳板更舒服，給我自己慢慢洗來，我想更好吧！
給我洗腳的女孩一聽就慌了，不疊聲地道歉，說哪裏沒做好請講。我安慰女孩說你做得很好，不過我想我自己來會更好。我越說越說不清，女孩就越來越緊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裏。一旁的雪蓮見狀就叫女孩出去了，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見進來另一個女孩，站到我面前畢恭畢敬地問：“先生，你看我怎麼樣？”我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只好又進行解釋。雪蓮在一開始也許都以為我是對前面那個小姐不滿意，但她現在也明白了我是真的想自個兒泡一泡自在，就跟剛進來的小姐說，去把剛才那個小姐叫進來吧！剛才那個小姐進來后一臉的膽怯，準備接受任何批評的樣子。雪蓮跟她作了好一番解釋，女孩終於相信了雪蓮的話，變得自然多了。雪蓮索性把兩個小姐都打發走了，在她們離開之前，雪蓮請她們放心，說就算是她們兩個都已經完成了服務，單子照樣簽，有事的話會叫她們。兩個小姐這才放心，高興地出去了。
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以後，雪蓮很快地擦乾了自己的腳，穿上了鞋襪。雪蓮向我走過來說：“還是由我來替你洗洗腳吧！”我一聽就給嚇住了，連忙說那怎麼行那怎麼行，我自己難道連洗腳也不會洗了，我是總統了？但雪蓮已經在我面前蹲下來，不由分說一雙手已經捉住了我的兩隻腳。她說你不要拒絕，就憑你這兩天的辛苦勁頭，也值得我給你當一次僕人！
我沒有辦法，只有任她擺佈了。
雪蓮的一雙手將我的兩隻腳握着，捏着，揉着，摩挲着，做得簡直是專業透了。但感到的卻不僅是被服務的享受，更有一種異樣的細心、體貼、呵護，象一個年輕母親給她的嬰兒洗腳似地。雪蓮低頭很專心致志地做着，我心裏卻在發抖，渾身發熱了。我看着她低着頭的樣子，無意中眼光落在她的胸前，她因前傾着身子兩手在前面活動，一把酥胸幾乎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有了一種犯罪的感覺，趕快移開了目光，那是我不能夠窺視的神聖的領地，那是冰雪高原上兩朵聖潔的雪蓮，我的眼光會玷污了雪蓮冰清玉骨的高潔，也會玷污了我幾十年至清的心靈！
為了避免眼光的遊離，我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但我還是免不了有點心猿意馬的樣子，我明顯地抖得更厲害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的發抖，她的雙手也在發抖了！我失聲地叫了一聲：“雪蓮！”雪蓮突然站起來，撲到沙發側面身子一傾，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雙濕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把她摟了一下，感到小房間象一隻船，搖晃起來。
我鬆開一隻手摁亮了一隻牆燈，房間裏一下子明亮多了。我定了定神，把雪蓮從懷裏輕輕地推起，坐起來后將她扶起站立了。我顫聲說：“對不起雪蓮！……我們……回去吧，明天，跟你去見對方當事人。”
回到賓館，在三樓的走廊里亮起我們兩個房間中間的壁燈時，我看見雪蓮兩眼裏淚光閃閃，她什麼也沒說，開了她的房門進去，門在她身後關上了。我在她的門外面佇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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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二天，我在睡夢中被一陣門鈴聲喚醒，我一下子還沒有恢復時間和空間感，懵懂之中溜下床來就去開了門。雪蓮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北海的賓館裏，我是睡得太深沉了。雪蓮在寫字枱前翻了翻那一大堆文書資料，又看了看我，說讓你熬夜了，看你眼睛都是紅的！她說得很心疼的樣子，我卻很有點不自在了，我打着個赤膊，身上只穿了條短褲，怎麼好意思！我到床上抓起長褲就往身上套，急急忙忙地穿上了一件短襯衫，看了一下表，發現已經是上午近九點了，怎麼就睡得那麼死！我說了聲都晚了，就趕緊溜到衛生間洗漱去了，聽見雪蓮打開了電視，調到一個音樂節目，一陣幽雅舒緩的音樂瀰漫過來，我在洗漱中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等我從衛生間裏出來，雪蓮說我們找個地方喝早茶去吧？我說都半個上午了，就不要麻煩了吧，隨便吃點點心喝杯溫開水就行了，即使不吃也都可以的，我要給你談談案子。雪蓮說哪能讓她的事情把我給折騰苦了，那樣她會不好受的。她說不出去也罷，我們在家裏也可以享用早點的，只是委屈了點。她說著就打了電話，叫服務員把早點給送到301來，並特意吩咐要注意搭配和營養。不一會兒，兩個服務員就推着小推車把早點送了進來。雪蓮替我拉開了落地窗帘，房間裏一下子明亮起來。兩個人坐下來吃着早點，我看着面前的雪蓮，那樣地美那樣地柔那樣地溫暖，心中忽然有了一片湖水蕩漾開來。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在看她，忽然一抬眼，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四目相對了。她那長長的眼睫毛一低垂，臉上竟飛起了一陣紅暈。
我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就跟雪蓮談起了她的案子，這樣我會自然得多，再說時間已經確實不早了。雪蓮聽我談起了工作，就又看了我一眼說：“你這真是廢寢忘餐了，還是吃了東西再說吧，一心不能兩用哦！”但我還是對她談了我對案子的看法，雪蓮聽了后一臉的驚訝，她一副真誠的樣子，感嘆道：“律師就是律師呀，怪不得人家西方人要有自己的私人律師呢！我跟邢為原來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呢！”
我跟雪蓮說，關於工程後期開支及其他一些會計帳目，有必要的話，最好到當地找一家會計師事物所，委託他們去搞一下，就更客觀公正科學了，我只是弄出了一個基本的東西，只怕還有疏漏。雪蓮說算了，那樣做的話，還要先徵求對方的意見，不僅要花一筆費用，而且也等於說我們不信任對方，一開始就存在明顯的隔閡在裏面，工作反而不好做了。她說她就相信我了，我審查過就行了。我知道雪蓮這是一種大度，更重要的，她還考慮到了全盤工作的開展問題，看問題更注重了實際，更體現出女性的細蜜和周到。這是一種經濟工作的老練，反而是我所不能及的，我從心底里佩服着她行事的老辣和持重。我就說，這樣的話，上午我就把會計帳目再仔細地審查一遍，拿出正式意見來。雪蓮說你昨天就熬了夜，哪能讓你連續作戰呢？她說今天就算了，今天出去玩玩，散散心，會休息才會工作呀。她說北海這地方除了一個銀灘，其實並沒有別的地方值得一玩的，今天且去銀灘看看怎麼樣？我說心裏有事我也沒心思玩，這是習慣問題。我還說，要麼這樣，上午我查帳，你打個車去銀灘玩，行不？雪蓮一聽就生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生氣的樣子，她是真的生氣了，毫不加掩飾。她並不說一句話，只是那長長的眼睫毛落下來，是把心靈這扇窗戶關上的樣子，一會兒再打開的時候，頭也扭過去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遠方。我意識到我剛才那樣說是有點不禮貌，肯定傷害了她。我走到她身邊，差點要扶着她的雙肩，但我還是沒有那樣做。我說，雪蓮你別生氣，我真是個有事沒做完就什麼興緻也沒有的人，等我把帳目查清了，如果明天不去見對方，明天就陪你去銀灘如何？
雪蓮回過頭來，我就看見她的眼裏是一汪淚水了，楚楚動人的可憐相。她看了我一眼，略帶點凄怨又感動地笑了：“你可從天上掉下來了！要我一個人到銀灘去，你不怕我淹死呀！”接着她又說，你要查帳，讓我在你房間裏陪着你行不？我對這個建議還是感到有點為難，我說有人在身邊我就做不好事，律師是孤獨的，象昨天晚上的環境，我的工作效率是最高的。雪蓮說幸虧你不僅僅是律師，希望你不是律師的時候不是孤獨的！雪蓮說完就很知趣地退出了我的房間，在門口她又回過頭來說：“不要把自己搞得太孤獨，有什麼事過來叫我！”
要想比較仔細地對清帳目卻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結果是又花了一個下午，才算把全部的帳都對好了，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後，雪蓮說不管怎麼樣你該活動活動一下了，就把我強行拖出去散步。她是拖着我出來的，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從出門、鎖門、上下電梯，到出來走到街道上，她都忘記了把手拿出來。我被她挽着，看到一對對情侶手挽着手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很不自在。我提醒雪蓮說：“你看我們……”我看着她的眼睛，眼光馬上又落到自己的手彎處。雪蓮可能也真的是才意識到我是被她挽着的，鵝蛋型的臉上立即一片緋紅，把手從我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神聖的律師啊，我違法了，還不知罪呢！”雪蓮俏皮地說。
“我是怕我自己知法犯法呢！”我自我解嘲地說。
“你會犯法？”雪蓮很驚訝的樣子，“那我恐怕會成歹徒了！”
“世界上的歹徒都是你這個樣子就好了！”我脫口而出。
“你就竭盡全力替她辯護了？”雪蓮幽幽地問。
“這個樣子的人都成歹徒了，律師就都死了！”我說。
“你盡胡說！”雪蓮怒嗔了我一句，碰了我胳膊一下，“幸虧死了一個律師你還是一個教授！”
“副教授！”我糾正說。
“你看，律師又活了哦！”雪蓮大笑了起來。我跟着笑了。
路過一家洗浴按摩城的時候，雪蓮把我硬拉了進去，說是這兩天把個大律師累倒了，一定要讓我輕鬆輕鬆，活活血氣。
這種地方我很少去，但也不是沒有去過，以前被朋友拉着也見識過，覺得正規的洗腳按摩之類倒也可以享受享受，就同意只去搞個中藥泡腳，我的腳有腳氣病，就是“香港腳”。我不知道這種頑症在香港是不是真的就叫做HongKongFoot，看來它可能真的是源於H.K.了，怎麼還是“香港”呢？
我們一上樓，熱情的服務小姐就迎了上來，甜美而卑恭地問先生太太兩個要什麼樣的服務？雪蓮望我一笑，對服務員說泡個腳吧，又問有什麼樣的房間？服務小姐趕忙報菜單似地單人間、雙人間、多人間都報了出來。雪蓮跟她說：“那還用問，先生太太要幾人間？”服務小姐就連忙將我們帶進了一個雙人間。
小房間裏的設施極其豪華鋪張且極富春色調撥情調，比起內地來又有所不同，令人幾乎嘆為觀止。我們在舒適的沙發里半躺下來，服務小姐問，要小姐還是要先生服務？雪蓮就告訴她，當然要小姐，要漂亮的！服務小姐聽后說聲請稍等，就出去了。
一會兒進來了兩個挺標誌的小姐，另有兩個小姐跟進來，給桶里倒好了藥水，擺放好所有備用的東西后就出去了。兩個小姐就開始替我們搓腳。我感到確實很舒服，那也真是一份享受。但是，在雪蓮面前讓一個女孩蹲在面前捏着一雙腳，我總覺得有點難為情。我猶豫了好久，終於委婉地提出來說，這中藥泡腳確實很舒服，桶子裏的卵石磨着腳板更舒服，給我自己慢慢洗來，我想更好吧！
給我洗腳的女孩一聽就慌了，不疊聲地道歉，說哪裏沒做好請講。我安慰女孩說你做得很好，不過我想我自己來會更好。我越說越說不清，女孩就越來越緊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裏。一旁的雪蓮見狀就叫女孩出去了，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見進來另一個女孩，站到我面前畢恭畢敬地問：“先生，你看我怎麼樣？”我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只好又進行解釋。雪蓮在一開始也許都以為我是對前面那個小姐不滿意，但她現在也明白了我是真的想自個兒泡一泡自在，就跟剛進來的小姐說，去把剛才那個小姐叫進來吧！剛才那個小姐進來后一臉的膽怯，準備接受任何批評的樣子。雪蓮跟她作了好一番解釋，女孩終於相信了雪蓮的話，變得自然多了。雪蓮索性把兩個小姐都打發走了，在她們離開之前，雪蓮請她們放心，說就算是她們兩個都已經完成了服務，單子照樣簽，有事的話會叫她們。兩個小姐這才放心，高興地出去了。
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以後，雪蓮很快地擦乾了自己的腳，穿上了鞋襪。雪蓮向我走過來說：“還是由我來替你洗洗腳吧！”我一聽就給嚇住了，連忙說那怎麼行那怎麼行，我自己難道連洗腳也不會洗了，我是總統了？但雪蓮已經在我面前蹲下來，不由分說一雙手已經捉住了我的兩隻腳。她說你不要拒絕，就憑你這兩天的辛苦勁頭，也值得我給你當一次僕人！
我沒有辦法，只有任她擺佈了。
雪蓮的一雙手將我的兩隻腳握着，捏着，揉着，摩挲着，做得簡直是專業透了。但感到的卻不僅是被服務的享受，更有一種異樣的細心、體貼、呵護，象一個年輕母親給她的嬰兒洗腳似地。雪蓮低頭很專心致志地做着，我心裏卻在發抖，渾身發熱了。我看着她低着頭的樣子，無意中眼光落在她的胸前，她因前傾着身子兩手在前面活動，一把酥胸幾乎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有了一種犯罪的感覺，趕快移開了目光，那是我不能夠窺視的神聖的領地，那是冰雪高原上兩朵聖潔的雪蓮，我的眼光會玷污了雪蓮冰清玉骨的高潔，也會玷污了我幾十年至清的心靈！
為了避免眼光的遊離，我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但我還是免不了有點心猿意馬的樣子，我明顯地抖得更厲害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的發抖，她的雙手也在發抖了！我失聲地叫了一聲：“雪蓮！”雪蓮突然站起來，撲到沙發側面身子一傾，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雙濕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把她摟了一下，感到小房間象一隻船，搖晃起來。
我鬆開一隻手摁亮了一隻牆燈，房間裏一下子明亮多了。我定了定神，把雪蓮從懷裏輕輕地推起，坐起來后將她扶起站立了。我顫聲說：“對不起雪蓮！……我們……回去吧，明天，跟你去見對方當事人。”
回到賓館，在三樓的走廊里亮起我們兩個房間中間的壁燈時，我看見雪蓮兩眼裏淚光閃閃，她什麼也沒說，開了她的房門進去，門在她身後關上了。我在她的門外面佇立了很久很久……
[筆下文學Www.bxwx.net]
85.第二天，我在睡夢中被一陣門鈴聲喚醒，我一下子還沒有恢復時間和空間感，懵懂之中溜下床來就去開了門。雪蓮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北海的賓館裏，我是睡得太深沉了。雪蓮在寫字枱前翻了翻那一大堆文書資料，又看了看我，說讓你熬夜了，看你眼睛都是紅的！她說得很心疼的樣子，我卻很有點不自在了，我打着個赤膊，身上只穿了條短褲，怎麼好意思！我到床上抓起長褲就往身上套，急急忙忙地穿上了一件短襯衫，看了一下表，發現已經是上午近九點了，怎麼就睡得那麼死！我說了聲都晚了，就趕緊溜到衛生間洗漱去了，聽見雪蓮打開了電視，調到一個音樂節目，一陣幽雅舒緩的音樂瀰漫過來，我在洗漱中有了一種溫馨的感覺。等我從衛生間裏出來，雪蓮說我們找個地方喝早茶去吧？我說都半個上午了，就不要麻煩了吧，隨便吃點點心喝杯溫開水就行了，即使不吃也都可以的，我要給你談談案子。雪蓮說哪能讓她的事情把我給折騰苦了，那樣她會不好受的。她說不出去也罷，我們在家裏也可以享用早點的，只是委屈了點。她說著就打了電話，叫服務員把早點給送到301來，並特意吩咐要注意搭配和營養。不一會兒，兩個服務員就推着小推車把早點送了進來。雪蓮替我拉開了落地窗帘，房間裏一下子明亮起來。兩個人坐下來吃着早點，我看着面前的雪蓮，那樣地美那樣地柔那樣地溫暖，心中忽然有了一片湖水蕩漾開來。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在看她，忽然一抬眼，水汪汪的眼睛看過來，四目相對了。她那長長的眼睫毛一低垂，臉上竟飛起了一陣紅暈。
我感到了自己的不自然，就跟雪蓮談起了她的案子，這樣我會自然得多，再說時間已經確實不早了。雪蓮聽我談起了工作，就又看了我一眼說：“你這真是廢寢忘餐了，還是吃了東西再說吧，一心不能兩用哦！”但我還是對她談了我對案子的看法，雪蓮聽了后一臉的驚訝，她一副真誠的樣子，感嘆道：“律師就是律師呀，怪不得人家西方人要有自己的私人律師呢！我跟邢為原來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這些呢！”
我跟雪蓮說，關於工程後期開支及其他一些會計帳目，有必要的話，最好到當地找一家會計師事物所，委託他們去搞一下，就更客觀公正科學了，我只是弄出了一個基本的東西，只怕還有疏漏。雪蓮說算了，那樣做的話，還要先徵求對方的意見，不僅要花一筆費用，而且也等於說我們不信任對方，一開始就存在明顯的隔閡在裏面，工作反而不好做了。她說她就相信我了，我審查過就行了。我知道雪蓮這是一種大度，更重要的，她還考慮到了全盤工作的開展問題，看問題更注重了實際，更體現出女性的細蜜和周到。這是一種經濟工作的老練，反而是我所不能及的，我從心底里佩服着她行事的老辣和持重。我就說，這樣的話，上午我就把會計帳目再仔細地審查一遍，拿出正式意見來。雪蓮說你昨天就熬了夜，哪能讓你連續作戰呢？她說今天就算了，今天出去玩玩，散散心，會休息才會工作呀。她說北海這地方除了一個銀灘，其實並沒有別的地方值得一玩的，今天且去銀灘看看怎麼樣？我說心裏有事我也沒心思玩，這是習慣問題。我還說，要麼這樣，上午我查帳，你打個車去銀灘玩，行不？雪蓮一聽就生氣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生氣的樣子，她是真的生氣了，毫不加掩飾。她並不說一句話，只是那長長的眼睫毛落下來，是把心靈這扇窗戶關上的樣子，一會兒再打開的時候，頭也扭過去了，眼睛看着窗外的遠方。我意識到我剛才那樣說是有點不禮貌，肯定傷害了她。我走到她身邊，差點要扶着她的雙肩，但我還是沒有那樣做。我說，雪蓮你別生氣，我真是個有事沒做完就什麼興緻也沒有的人，等我把帳目查清了，如果明天不去見對方，明天就陪你去銀灘如何？
雪蓮回過頭來，我就看見她的眼裏是一汪淚水了，楚楚動人的可憐相。她看了我一眼，略帶點凄怨又感動地笑了：“你可從天上掉下來了！要我一個人到銀灘去，你不怕我淹死呀！”接着她又說，你要查帳，讓我在你房間裏陪着你行不？我對這個建議還是感到有點為難，我說有人在身邊我就做不好事，律師是孤獨的，象昨天晚上的環境，我的工作效率是最高的。雪蓮說幸虧你不僅僅是律師，希望你不是律師的時候不是孤獨的！雪蓮說完就很知趣地退出了我的房間，在門口她又回過頭來說：“不要把自己搞得太孤獨，有什麼事過來叫我！”
要想比較仔細地對清帳目卻不是想像的那麼容易，結果是又花了一個下午，才算把全部的帳都對好了，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吃過晚飯後，雪蓮說不管怎麼樣你該活動活動一下了，就把我強行拖出去散步。她是拖着我出來的，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從出門、鎖門、上下電梯，到出來走到街道上，她都忘記了把手拿出來。我被她挽着，看到一對對情侶手挽着手從我們身邊走過，我很不自在。我提醒雪蓮說：“你看我們……”我看着她的眼睛，眼光馬上又落到自己的手彎處。雪蓮可能也真的是才意識到我是被她挽着的，鵝蛋型的臉上立即一片緋紅，把手從我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神聖的律師啊，我違法了，還不知罪呢！”雪蓮俏皮地說。
“我是怕我自己知法犯法呢！”我自我解嘲地說。
“你會犯法？”雪蓮很驚訝的樣子，“那我恐怕會成歹徒了！”
“世界上的歹徒都是你這個樣子就好了！”我脫口而出。
“你就竭盡全力替她辯護了？”雪蓮幽幽地問。
“這個樣子的人都成歹徒了，律師就都死了！”我說。
“你盡胡說！”雪蓮怒嗔了我一句，碰了我胳膊一下，“幸虧死了一個律師你還是一個教授！”
“副教授！”我糾正說。
“你看，律師又活了哦！”雪蓮大笑了起來。我跟着笑了。
路過一家洗浴按摩城的時候，雪蓮把我硬拉了進去，說是這兩天把個大律師累倒了，一定要讓我輕鬆輕鬆，活活血氣。
這種地方我很少去，但也不是沒有去過，以前被朋友拉着也見識過，覺得正規的洗腳按摩之類倒也可以享受享受，就同意只去搞個中藥泡腳，我的腳有腳氣病，就是“香港腳”。我不知道這種頑症在香港是不是真的就叫做HongKongFoot，看來它可能真的是源於H.K.了，怎麼還是“香港”呢？
我們一上樓，熱情的服務小姐就迎了上來，甜美而卑恭地問先生太太兩個要什麼樣的服務？雪蓮望我一笑，對服務員說泡個腳吧，又問有什麼樣的房間？服務小姐趕忙報菜單似地單人間、雙人間、多人間都報了出來。雪蓮跟她說：“那還用問，先生太太要幾人間？”服務小姐就連忙將我們帶進了一個雙人間。
小房間裏的設施極其豪華鋪張且極富春色調撥情調，比起內地來又有所不同，令人幾乎嘆為觀止。我們在舒適的沙發里半躺下來，服務小姐問，要小姐還是要先生服務？雪蓮就告訴她，當然要小姐，要漂亮的！服務小姐聽后說聲請稍等，就出去了。
一會兒進來了兩個挺標誌的小姐，另有兩個小姐跟進來，給桶里倒好了藥水，擺放好所有備用的東西后就出去了。兩個小姐就開始替我們搓腳。我感到確實很舒服，那也真是一份享受。但是，在雪蓮面前讓一個女孩蹲在面前捏着一雙腳，我總覺得有點難為情。我猶豫了好久，終於委婉地提出來說，這中藥泡腳確實很舒服，桶子裏的卵石磨着腳板更舒服，給我自己慢慢洗來，我想更好吧！
給我洗腳的女孩一聽就慌了，不疊聲地道歉，說哪裏沒做好請講。我安慰女孩說你做得很好，不過我想我自己來會更好。我越說越說不清，女孩就越來越緊張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那裏。一旁的雪蓮見狀就叫女孩出去了，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又見進來另一個女孩，站到我面前畢恭畢敬地問：“先生，你看我怎麼樣？”我簡直有點哭笑不得，只好又進行解釋。雪蓮在一開始也許都以為我是對前面那個小姐不滿意，但她現在也明白了我是真的想自個兒泡一泡自在，就跟剛進來的小姐說，去把剛才那個小姐叫進來吧！剛才那個小姐進來后一臉的膽怯，準備接受任何批評的樣子。雪蓮跟她作了好一番解釋，女孩終於相信了雪蓮的話，變得自然多了。雪蓮索性把兩個小姐都打發走了，在她們離開之前，雪蓮請她們放心，說就算是她們兩個都已經完成了服務，單子照樣簽，有事的話會叫她們。兩個小姐這才放心，高興地出去了。
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以後，雪蓮很快地擦乾了自己的腳，穿上了鞋襪。雪蓮向我走過來說：“還是由我來替你洗洗腳吧！”我一聽就給嚇住了，連忙說那怎麼行那怎麼行，我自己難道連洗腳也不會洗了，我是總統了？但雪蓮已經在我面前蹲下來，不由分說一雙手已經捉住了我的兩隻腳。她說你不要拒絕，就憑你這兩天的辛苦勁頭，也值得我給你當一次僕人！
我沒有辦法，只有任她擺佈了。
雪蓮的一雙手將我的兩隻腳握着，捏着，揉着，摩挲着，做得簡直是專業透了。但感到的卻不僅是被服務的享受，更有一種異樣的細心、體貼、呵護，象一個年輕母親給她的嬰兒洗腳似地。雪蓮低頭很專心致志地做着，我心裏卻在發抖，渾身發熱了。我看着她低着頭的樣子，無意中眼光落在她的胸前，她因前傾着身子兩手在前面活動，一把酥胸幾乎全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立即就有了一種犯罪的感覺，趕快移開了目光，那是我不能夠窺視的神聖的領地，那是冰雪高原上兩朵聖潔的雪蓮，我的眼光會玷污了雪蓮冰清玉骨的高潔，也會玷污了我幾十年至清的心靈！
為了避免眼光的遊離，我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但我還是免不了有點心猿意馬的樣子，我明顯地抖得更厲害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雪蓮一定感覺到了我的發抖，她的雙手也在發抖了！我失聲地叫了一聲：“雪蓮！”雪蓮突然站起來，撲到沙發側面身子一傾，就趴在了我的肩膀上，一雙濕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把她摟了一下，感到小房間象一隻船，搖晃起來。
我鬆開一隻手摁亮了一隻牆燈，房間裏一下子明亮多了。我定了定神，把雪蓮從懷裏輕輕地推起，坐起來后將她扶起站立了。我顫聲說：“對不起雪蓮！……我們……回去吧，明天，跟你去見對方當事人。”
回到賓館，在三樓的走廊里亮起我們兩個房間中間的壁燈時，我看見雪蓮兩眼裏淚光閃閃，她什麼也沒說，開了她的房門進去，門在她身後關上了。我在她的門外面佇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