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0面埋伏(七)
成沐顏剛才跟金瀾琴的對視,讓空氣中瞬間充滿快活又尷尬的氣氛,
雖然,成沐顏第一時間立刻修正了語氣和說辭,但從她又抖腿,又流汗還是可以看出,這孩子在裝正經啊!而且金瀾琴的表情將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中緩緩的透露了出來……
眼前卻還又一個大麻煩——蘇梓恆。
只見他後於金瀾琴和馮浩睿兩人,直到現在才緩緩走來,怕是又幹了什麼走漏風聲的事情,我可得好好問問他……
他一靠近,就發現金瀾琴正看着臉色通紅,卻還在抱着臂,別對着金瀾琴,正在瘋狂因為極度尷尬而不停跺腳的成沐顏壞笑,便出口詳詢:“這……成大隊長!這是什麼情況?”
成沐顏聽到卻沒說話,反而將頭低下,同時腳下的頻率變得更快了,金瀾琴卻幫成沐顏說話了:“哎呀呀~人家成大隊長~在……”
正當說道關鍵之處,成沐顏彷彿突然想通了般,一把轉過身去,面對金瀾琴,一把將她抱住后撲倒在地,然後騎在金瀾琴的身上,一臉核善的看着金瀾琴,帶着滿面的如春風般和煦的善良神情說道:“其實呢~只要把看到的人都殺了,不就沒有被人看見了嗎~~~~~~”
說著便看向一旁站着看戲的馮浩睿。
出現了!只要把所有人都殺了,我就沒有暴露!
馮浩睿本在一旁找了個墊子,墊在地上,一邊喝水一邊看着我們,卻見成沐顏突然看向自己,只感覺背後一陣寒氣掠過,雙手發涼,雙腿發軟,全身彷彿被凍住般,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嘩啦啦的流下,喝水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這孩子經歷了什麼?怎麼怕成沐顏……不過確實有一點嚇人啊……
我見狀,卻也看的叫得上膽戰心驚,一邊慶倖幸好不是我啊,一邊連忙大喊:“冷靜!用腦子解決問題!”
只見成沐顏一聽,突然恍然大悟,然後拉起躺在地上的金瀾琴,
好樣的!以德化怨!這才是新時達陽光青少年啊!話說也沒什麼怨吧……但是這孩子果然長大了!孺子……孺女可教……
也字還沒說出口,只見成沐顏用腦子撞向了滿眼帶着光,滿眼帶着活潑,開朗熱情的我們永垂不朽,音容宛在的金瀾琴女士的頭上……
出現了!用腦子(物理)!
成沐顏這孩子平時都是這麼對她的隊員的啊……
那可太好啦!我最喜歡看女人打架啦~咳咳咳~不是的~
見玩笑開(物理)的差不多了,我知道現在開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就差不多了,現在大敵當前,還是得抓緊正是才好。
我立刻端正態度,調整了一下心態,切換到平時的狀態,看向了一旁的蘇梓恆。
蘇梓恆和金瀾琴還有馮浩睿應該是在我和胡燁目前合作對付研究所的時候,胡燁給放出來的,看起來他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蠻橫胡來,肆意殺虐俘虜。
不過,如果SCRA的聰明的話,就不應該殺了他們,因為他們可以用來牽制我,我想要做出什麼危害他們利益的事情就得有所顧慮,而且現在他們被放了出來,我想自己單獨逃也又不可能了,我還是被牽制住了。
所以不殺他們是一個很正確的決策,但這是胡燁的決策,還是SCRA中內有高人,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胡燁是不是聰明人,還得之後找機會會會他,是騾子是馬總得牽出來溜溜嘛~我倒要看看他是到底是齊天大聖還是六耳獼猴!
發現自己想偏了,
就立刻將飛散的思緒拉了回來,重新又看向蘇梓恆,而這時他也看向了我。
就在這時,胡燁帶着人走來了,插在了我和蘇梓恆的視線中間,看了看我們倆,然後對着我說:“我放了你的人。”
可能是當時我用力太狠,本打算給他口腔裏面留下幾道口子的,結果給他舌頭傷到了,太殘忍了!只可惜沒把他舌頭割下來……咳咳咳~然後他現在說話還是些許有些不利索,有點大舌頭的味道。
可他聽他說話這語氣,就是想說“既然我沒殺你的人,還把他們放了!你是不是得表示點什麼啊?”看起來他這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干啊!
我卻也分毫不讓,這種情況就得表現得有恃無恐,得狠,邊說道:“我沒殺你,留你小命一條,還有什麼事?”
“哎呦呦~你可得想好啦~是我一條命重要,還是你的同伴四條命重要啊?”
“所以我沒殺你。”
“所以你作了一個很明智的選擇,我們雙贏不是嗎?”
“那您現在到這裏來,是有何貴幹啊?”
他聽完這句話,像是終於聽到想聽到的話般,笑了一下,看着我說道:“咱秋大天才!您接下來的話可得小心了!因為你的一字一句可能就牽扯到你的同伴的性命喲~”
話說不是他咄咄逼人的過來興師問罪,這人真有意思……
我卻不置可否,繼續看着他。
他見我沒說話,就當默認了,便繼續說道:“剛才我的人被未知的東西給一個一個的幹掉了,我們的放哨的人全都不見了,你說過你知道我所不知的,來!給我一個留你的理由!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幫助我?”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問題,雖然我沒還眉目,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盡量拖着,在撤退中以退為進,現在還得跟他周旋周旋,邊說道:“就憑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知道襲擊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哦?那麼是誰呢?”
“研究所。”
我故意提高了嗓門,說罷,我又偷着看了看蘇梓恆,只見他的眉頭突然一動,卻又立刻強什麼都不知道,恢復了原樣。
我一看,心中就感覺踏實一點了,畢竟之前推測蘇梓恆是卧底都是我自己的猜測,並沒有直接的證據,現在他的表現雖然就那麼一瞬間,但我從中看出來破綻,就算不是他,也和他脫不開干係了。
胡燁又繼續說道:“研究所?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說罷,就拿出一把單兵叢林作戰匕首,將鋒利的刀尖插在了地上,一邊不斷“搖晃”着插在地上的刀,我知道這是由於他在用力向下插,地面和他手上的力相抵照成的,一邊眯着眼看着我有補充道:“你可別像瞞着我耍什麼花樣啊~”
我見這幅架勢,知道這王八犢子是百分之一億認真了,那樣做是下馬威,表示他已經動了殺心,現在要想殺我們不費吹灰之力。
我還本想着拖延時間,跟他打游擊戰,混一點是一點,現在卻發現使不得了,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他一定會認為我在耍他,只見將我們殺了的。
但蘇梓恆那小子還不能暴露,他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也就不能如實跟胡燁講明;而且就算跟胡燁一講明,他知道自己的進攻本來只差一點點就能成功的,現在就是被蘇梓恆那小子給壞了好事,到嘴的鴨子飛了,可不得給蘇梓恆直接崩了。
而且我還有許多問題得問問他,還得看看他是敵是友,雖然他透露了我們的地址。
現在只能使出一招拋磚引玉了。
想到這裏,我便將胡燁拉至一旁,說讓我跟蘇梓恆單獨聊聊,讓他們隨時將槍口對着我們兩個,一來防止我們逃跑,而來是親眼見識見識,看我如何證明敵人是研究所的。
他看我氣定神閑,彷彿胸有成竹,而且當下面對未知的危險,首先得先化未知為已知才能不像無頭蒼蠅一樣,他們無從下手,也就只能相信我了。
人類對於未知的恐懼是與生俱來的。就如一些膽大之人,要他打架,上戰場殺敵,就算面對實質性的性命威脅,他都不怕,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又實體的,是已知的;但如果讓他去面對一個未知的敵人,而且那人甚至還不知其是否真實存在,那他就算沒有心裏危險,心裏卻還是驚慌失措的,因為這是無形無狀的東西。所以有些人不怕歐美片中的喪屍,卻怕鬼片裏面的未知的鬼怪,這就如出一轍。
現在面對未知的威脅,胡燁和SCRA的其他人心裏一定充滿了恐懼,人這種生物最擅長自己嚇唬自己,然後將根本子虛烏有的恐懼自己給無限放大。所以無論是處於對我的相信,亦或是對於未知的恐懼,-我想胡燁是一定會順着我的計劃的。
我便也不含糊,給了蘇梓恆一個眼神,向四周看了看,便直接左手指了指山坡旁一個陡峭的地方,示意蘇梓恆過去,意思是我們兩個單獨聊聊。
他也會意,知道我無事不登三寶殿,也就沒吭聲,徑直走了過去。
我緊隨其後,臨走時我看向了成沐顏,她和金瀾琴還有馮浩睿也知道情況有變,早已站在另一旁,聽着我和胡燁的對話。
我連忙向成沐顏走去,藉著和她擁抱,偷偷在她耳邊告訴她,讓她準備戰鬥。
同時隨手拿了一個SCRA的單兵作戰頭盔戴上,朝着所指的地方走去。
等我們到了山坡旁,我再次看了看四周,在我正前方是一個有些許陡峭的斜坡,而在我的左右兩側則是又大約三四米高的兩處幾乎垂直的陡坡。
這是一個十分適合埋伏襲擊的地方,我現在單槍匹馬,身上除了一把叢林匕首就沒有其他的武器了,然後就這樣就和敵人的內應站在一起,處於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
我在選擇地址的時候,就發現這座山崖上沒有SCRA的人,就發現很奇怪,這是一個視野絕佳的地方,可以在高處看着整個坡底,實屬兵家必爭的寶地啊!可是為什麼SCRA卻沒有人在這呢?
但向上方望去卻也沒見到研究所的人的蹤跡啊。
想到此處,便試探性的戴上了SCRA的單兵作戰頭盔。
可我隨即從頭盔自帶的熱成像儀中發現陡崖上原本沒人的地方,竟然赫然蹲着一個類似人形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