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論道明心

第六章 論道明心

再說悟空等人在見識到自家祖師的實力之後,卻也不敢有任何的非議,一個個硬是把怒火接了下來,沒有一丁點的偷工減料。

而覺明和覺醒二人,更是唯唯嚅嚅,乖乖巧巧了。

這二人或許是怕被逐出了山門,丟了自家的臉面;也有可能是希望能得到祖師的真正真傳,有個出人頭地的模樣。當然,就於原因,誰也說不清楚的。

而諸位師弟在看見那兩位師兄都換了痞氣,卻也是不敢放肆了。一個個都不願去當那出頭鳥,試一試自家祖師的氣度,都跟在了自家師兄的後頭,學了個人模狗樣。

一時間,個個習氣大改,整個院中,大有那找回了尊師重道的感覺。

一rì,祖師登壇高坐,開講大道。

那真是個天花亂墜,順手拈來。

一時間,說得那佛法無邊,地涌金蓮的;又一時間,講得這道法自然,萬物皆明的;一會兒,講了個道,又明了個禮;又一會兒,說了個教,再解了個因;或談了個儒,典了個理。

真是個妙語連珠,妙嘴生花。來了個三家相合,佛道儒皆明。萬法全,jīng致個極。

而悟空在一旁聽聞,也真是痴了。講那佛法,說得輪迴之苦,弄得他毛骨悚然,苦痛至極;而談其道法,羽化而歸仙,又使得他滿臉的歡愉,輕鬆自在;待典到了那個儒道,說的那倫理綱常、三綱五常的,更是使得他想其明朗,卻拔開雲霧不見雨,不知所云。

一時間,喜得他抓耳撓腮,眉花眼笑的,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又一時間,苦得他抱頭竄耳,愁眉苦臉的,弄得他哭之悶之,傷之疼之。

那祖師見了,也不說破,嘴角微斜,繼續禮他的佛,講他的道。只是,那言,越的jīng細;那語,逐漸的洪厚。如洪鐘,如呂鼎,不可拒之。

再看看這潑猴,真是個惹事的主,亂動的猴。聽了這法、這禪、卻一不言,二不語的,手腳並動。

果真是個鬧騰的jīng怪,只見他舞得那手捅破了天,踢得那腳踏碎了地,無法無天。卻又哭疼了臉,傷透了心,有口難言,有嘴難說。把這個聽道的弄了個醒,將那個聞佛的害了個事;推翻了四角的板凳,背面朝天,弄倒了大小的座椅,左右不分,更使得人人怒目而切齒,弄得那個個天怒又人怨。

這些動作,縱使他的那些師兄們能夠寬宏大量,也是忍不下去了。一個個想剝了這潑猴的皮,吸了那猢猻的血,若有可能,將他亮了個干,點做了個天燈,贖那罪過。

而那祖師雖是有意為之,卻也是說不過去了。俗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若真這般下去,不用說啥,他的這些弟子真的能把那猢猻打上一頓,讓那潑猴躺上個把月的床,然後將其丟了出去。

“悟空,你在班中,怎麼顛狂躍舞,不聽我講?”這祖師終於睜開了眼,看向了悟空,眼角微迷,一副滿意之樣。

“弟子不敢,望師父莫怪。弟子只是誠心聽講,情到深處,喜不自勝,故作此踴躍之狀。擾了眾人,望師父及眾師兄恕罪。”

孫悟空也是一點就通,見了眾人的神情,與這眼前之景,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故而立馬認了個錯,陪了個禮。

賠個禮,道個歉后,事情也就簡單多了,只見多數師兄的臉sè雖然仍有不甘,卻也不好作什麼了。只是在暗自憎恨那潑猴打破了禪,可惜自家祖師截住了話。

自然,也有人仍然的憤憤不平,只是礙於在祖師的面前,卻也不敢作罷了。但在自家心裏,卻暗自算計着怎麼給那猴子穿些小鞋。

防小人不防君子,那祖師又哪能看不明眼前之事,只是心中早有了個數,卻也不惱不怒,裝了個糊塗,也落得了自家清閑。”

“悟空,既然你是誠心聽講,那當著諸位師兄面前,為師就來考考你,看你聽進去了多少。”這祖師也是直接,準備在眾人面前考那悟空。

“有請師父出題。”悟空對着那祖師拱手就是一拜,做足了禮數,恭恭敬敬。

只見那須菩提站了起來,捋了捋鬍鬚,緩緩而道:“何為道?”

“何為道?”

誰能知道?

只見悟空談到:“真言有曰,‘道,乃一yīn一陽也,真理也’。萬物之母,盤古真神,皆為道’。”

“何為真理?”須菩提點了點頭,又問曰,不顯喜悲。

“真理,為宇宙之核心,正確之反應。不以物喜,不為己悲,存在的,即是真理。如那太陽的東起西落,net夏秋冬的變換更替,朝代的起起落落。”孫悟空頃刻言到。

祖師又點了點頭,徐步走來,離那悟空近了。

“你是誰?”叮着悟空,祖師問曰。

“弟子美猴王孫悟空。”悟空即刻答到。

“你從何處來?”接着問,須菩提祖師離孫悟空又近了一寸。

“弟子至東勝神州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中來的。”孫悟空眼神直勾勾的,不見喜惡。

“你去往何處?”須菩提也是目不轉睛。

去往何處?

這倒讓那悟空迷糊了。

去九天之外,隨風遨遊?還是回那花果山,稱王稱霸?

從沒想過。一直以來,他都在為拜師學藝而顛簸着。為拜師,他翻洋、過海、爬山、涉水、無所懼之。而現如今,卻是拜了師,了了道,不明所以了。

“弟子不知。”孫悟空直接了當的。

“真是天大笑話,大丈夫好男兒,只手撐天,天下之大,哪兒都可去得了,又怎能說不知道?果然山野猢猻,為天下笑。”場外之人,卻有的看不下去了,大好男兒,如此回答,果真是天大笑話。

見那祖師對着訓斥悟空之人點了點頭,又道:“痴兒,你為何不知?”

“因為弟子不明。”

“為何不明?”祖師再次問到,盡離孫悟空不足三尺之距。

“不敢有瞞師父,弟子對於以後之事,有着數不清的恐懼。所以,弟子不敢明。

只見悟空迷茫着,恐懼着,害怕着,入了心魔。

“果真是痴兒,有何恐懼的?記住,你要走的,是那綿綿無盡的長生之路。長生路上,定然有大恐怖。”言畢,祖師也不多說,對着悟空的頭上,就是‘咚咚咚’的三下,撫那戒尺,轉身而去。

祖師下手頗重,這三下,敲醒了糊塗的呆瓜,敲退了入侵的心魔。院外,傳來了雜役敲打的打更聲,‘叮’的一聲,猶如呂鍾,醍醐灌頂。

南天門上,千里眼、順風耳二神,更是對着西賀牛州的某個角落,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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