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小插曲
孫悟空拜了師之後,也就自然的成為了斜月三星洞裏的一員。拜了眾師兄之後,就退出了二門。
而之後,在祖師的教導下,也開始了學文學理,習字焚香。選擇一偏僻之所,就寢下來,廊廡之間,講經論道。
閑來時掃地鋤園,養花修樹;有空后尋柴燃火,挑水運漿;雖不及在水簾洞中那般快活似神仙,卻也是過得津津有味,豐富多彩了。
就這般,山外的桃子又紅了幾次,那猴兒,也偷吃了個飽。真是個‘花謝桃兒熟,石猴肚中跑’。
一rì,那悟空去那後山尋柴回來,就見數位師兄集結於後花園內,神神秘秘,故問:“諸位師兄,你們不去論法講經,卻跑來這後花園做些甚麼?”
眾人回過了頭,見是悟空,也即沒有多說什麼。幾年下來,那悟空與眾位師兄卻也是和了下來,一個是貪玩的主,一群是不學的jīng,一個個都志趣相同,情投意合,幾次下來,自然也不會嘲笑他是那猢猻了,也就少了不少的矛盾。
果不其然,那當中立馬有一人說道:“師弟,師弟,你快些過來,讓師兄來告訴你什麼是真英雄。”
真英雄?悟空雖不知所云,卻也跑了過去,一師兄也側出了身,露出過大半空位。悟空擠了進去,只見那“一個個志氣高昂,一隻只得勝大將軍”,原來一個個竟是在斗那蛐蛐。
“師兄,你們弄那蛐蛐幹些什麼?若讓師父知道,不也是要挨上板子。”那悟空疑遲問道。
“不礙事,不礙事。”那其中有一人說道,“我們這是以蛐蛐在論輸贏,談笑間,指點天下江山呢!”
“賭桌之上,輸贏由命。哪家贏了,哪家一個月不用做功課,輸家幫其承擔;若敗了,自然要願賭服輸。天下英雄,自當如此。”
這是?悟空也聽了個明白,談什麼英雄,原來是在博彩。有了彩頭,自然就來了興緻,也就認真了下來。
側耳傾聽,蛐蛐所聲處,輕慢如伏重物;循聲而辯,待蛐蛐鳴止,屏息弓伏淺進。真是個小心翼翼,不敢大氣呵吐。一個個挺肚大將軍,勝券在握,好一個國破山河,殺得個卸甲歸田,無人能敵。
“大師兄,你的大佔上風了,果然厲害。”孫悟空看見有一隻蛐蛐正在威風鼎鼎,橫掃**,自然對着那蛐蛐的主人大肆稱讚了起來。
“那是自然。”叫大師兄的傢伙也不矯情,揚起了頭,哈哈笑了起來,“待哪天你大師兄有了空閑,就指點你一招什麼叫做冰火鍛煉,水火兩重天。”
“就謝過大師兄了。”這樣的好處孫悟空可捨不得推辭掉,趕忙承應了下來,“待到哪天大師兄有了空閑,師弟定登門拜訪。”
而在這時,兩隻蛐蛐又來了一次交鋒,只見一隻蛐蛐出了音,聲音低沉,毫不示弱;另一隻體sè深,黑得亮,也不省油。一隻蛐蛐一夾子、一甩頭,來勢洶洶;另一隻一轉身、一觸鬚,旗鼓相當。果真是勢均力敵。
看來勝負難說嘛!那與那大師兄比斗的傢伙也不甘示弱,壞了自家的名頭。
這叫大師兄的也不多說,只是一臉的專註,等着最後的勝敗。
繼續看着,那兩隻蛐蛐正斗得歡,難分難解。在一個碗大的蛐蛐盒裏,殺得那個昏天暗地,不分東西。盒上黑壓壓的數個人頭,一個個全神貫注,痴痴獃呆,不顧好壞了。
卻在一時間,人頭又多了一數,圍上的圈子,也有了些擠了。不經意間,半尺長的鬍鬚搭在了一個弟子肩上,弄得那人一身寒意,恰逢蛐蛐正斗在難分難解,有進有退。那弟子只是扭了扭肩膀,也不在意。
“拼!給我拼!”圍上的人自然也不會弱下,抓緊了拳頭,喊殺聲不覺入耳,大有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之感。
一隻蛐蛐一觸鬚、一夾子過去,快得驚人。另一隻將軍一扭身,一後退,恰好躲過。
頃刻間,又有一個回合。又是一陣喝彩聲,打得漂亮。
幾次下來,卻也是難分難解。
只是盒子不平,碗中帶點水,數場下來,一隻閃躲不及,被其抓住破綻,直刺肉中。另一隻毫不猶豫,果真實力強大,一擊便中。
一對一,打擂台,自然是王者與王者的爭鬥。王者之范,自然拚死相博,只見那幾乎致命的蛐蛐也在剎那間集起了所有力量,孤注一擲,后尾一閃,拼了命,也一刺而下。
一命嗚呼,同歸一盡,皆身異處。
又有數聲嘆息聲同時響起,彼此望着自己的身旁,左瞅右瞅的,頓時安靜了下來。
“照我而言,該是大師兄旗開得勝,是他的蛐蛐先擊而中的,只是可惜了這兩隻蛐蛐。”一個旁觀弟子說起了話。
“不錯,不錯。該是大師兄凱旋而勝了。”又一弟子附和着。
見那大師兄鬆了口氣,看來還是勝了。
“如此之說,應是那二師兄贏得彩頭了,究竟他的那隻蛐蛐后制人,不畏強敵的。”又有一人忍不住的說到。
也是一陣附和聲,看來有的人是想把這局棋給攪渾了,好漁中得利。
一時爭執不下,嚷嚷聲不覺入耳,各佔net秋,不落下風。
“不如各自平手?”這時,一個聲音出現了,真是不可思議。竟說平手,博彩一事,哪有平手一說?
“怎能平手?”兩邊的人幾乎同時回答了起來,既然不輸,有怎麼能說成過平手。
“那何不讓他們再來一局。”這聲音好像在調侃,帶些玩笑。
眾人卻紛紛怪異,是哪個傢伙能說出這樣的話語。命以歸西,又怎麼還能死里復生。只是一時間,眾人的臉sè又變了再變。
只見一個頭斑白而臉sè紅,鶴童顏的老道不知何時以站在了眾人之間,東南西北,前後左右,就恰好在那中間。若不是那七星洞洞府祖師又能是誰?
“拜見祖師。”一干人等對着那祖師拱手就是一拜。
傲然挺立,只見這祖師一拂大袖,也不多說幾句,轉身而去。
“覺明,覺醒,你等二人,功課各加三倍,其餘之人,也各加一倍。倘若還這般如此,便逐出山門,永不歸宗。”在那遠處,緩緩的傳來祖師的的怒火。
“偌,弟子明白。”若干弟子唯唯嚅嚅的答道,不敢再有一言碎語,恭敬極了。
一聲奇異的蛐蛐叫,那兩隻蛐蛐,果真那樣的死里復生了,又斗在了一起,纏住不放。眾人皆一臉的斐然,在看向那祖師的背影時,也越的恭敬起來了。
這祖師,果然強大,舉手投足之間,竟有那掌中輪迴之功。望其背影,猶如高山,抑yù仰而不止。論其實力,果真不可小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