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神炮手
兩人對望一眼，自然明白熊廷弼是受魏忠賢迫害。
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們兩人聯手，恐怕也無法說動皇上，如今藉著報喜的事，或許能保下熊廷弼。
朱易只當沒聽到，他還等着後天與魏忠賢見面，看對方做何種決定。
炮打完了，接下來就是連續不斷的打炮，試驗出迫擊炮的極限，這樣才好交給軍隊使用。
“轟……”
數十米高的山崖被炸下來一塊巨石，看的眾人心驚膽戰。
“攻城的時候，用來炸城門比較好。”王象乾捋着鬍鬚道。
“朱易，你能造出如此厲害的迫擊炮，能否改進一下紅夷大炮？如果能讓紅夷大炮的射程增加幾倍，威力變大幾倍，老夫感覺比這個迫擊炮的威力還要大，還要實用。”
王佐看着一枚枚打出的炮彈，在遠處的地上留下一個個大土坑，連成一排。
最遠的一個炮坑足之遙。
“大人，十六顆炮彈全部打完了，炮身完好無損，沒有絲毫損傷，以下官的經驗看，此炮至少能打上百餘下才會出現破損，等我們研究出性能更好的鋼鐵，肯定能讓此炮打上數百下。”
程岩一臉興奮的跑過來，激動地說話都有些結巴。
“我們丈量完了，和您說的一樣，只要按照說明書，很容易就能掌握此炮的使用方法，隨着距離越遠，誤差越大，最大九尺。”
“這麼厲害的大炮，按照方法操作，最大的誤差只有九尺？”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岩。
見這麼多人大人望過來，程岩有些緊張，握了握拳頭，點頭道：“回稟各位大人，小的沒有撒謊，最大誤差在九尺內。”
“小子，你那場大病，究竟在夢裏看到了什麼？學到了什麼？竟能造成這麼厲害的東西？”
朱易為了不讓人把他當成瘋子，編造了個借口，他設計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推到了一個奇怪的夢裏，告訴別人，他在夢裏活了數十年，夢中世界，他一輩子都在研究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他也沒想到，夢裏學到的東西是真的，真能造出來。
一開始，所有人都當他說的是瘋話囈語，直到一件件稀奇古怪的東西被製造出來，所有人才漸漸接受了他的說法。
沒有人懷疑他的話，因為除了這個理由，他們想不出朱易為何能造出這些東西。
“或許是老天不希望我大明被外族欺侮，於是託夢與我，借我之手，中興大明吧。”朱易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的其他人肅然起敬。
“好，年少有為，不驕不躁，將來肯定能為大明振興做出一份貢獻，只是老夫恐怕看不到了。”王象乾拍了拍朱易的肩膀，滿臉笑容。
“你這老傢伙，怎麼如此悲觀？如今建虜不就被我們打的抱頭鼠竄嗎？”王佐笑道。
“如果讓神箭手操作此炮，最大誤差會變小。”朱易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程岩神色微變，連忙道：“大人，難道下官做錯了什麼？望大人贖罪。”
“你沒做錯，這是普通人按照說明書能達到的，如果交給神箭手，他們只需試過幾炮，就能摸索出經驗，打炮和射箭有相同之處，與很多外在的因素有關，比如風向風力大小以及距離遠近等，你不是神射手，恐怕理解不了。”朱易拍了拍程勇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孫承宗閃過一絲訝異，敬佩的看向朱易。
他沒想到如此年輕的朱易，竟能知道這麼多。
關於風向風速以及遠近的問題，只有那些神箭手才能講出來。
普通的箭手雖也有模糊的感應，卻無法清晰的表達出來。
“朱大人所言不差，想成為真正的神箭手，可不止瞄準的就可以，有時需要偏上一些才能射准，炮彈的重量速度雖然比弓箭大，但距離也遠，仍舊會受到到風向風速的影響。
真正的神箭手，可以把所有影響弓箭的因素都算計在內，所以才能做到百發百中，哪怕是急速移動的目標，也能射中。”
朱易驚訝的看向孫承宗，道：“孫大人是神箭手？竟然知道這麼多？”
“神箭手稱不上，但對射箭一道多少有些了解。”孫承宗謙虛道。
王象乾道：“朱易啊，承宗的本事可不小，功夫也厲害的多，以後你們多親近親近，共同為振興大明努力，我們這些老傢伙死也瞑目了。”
王佐雙眼一瞪，怒道：“王象乾，我還年輕得很，你別總是拉着我成不成？你是眉毛以下都埋在土裏了，我才埋到腰間，咱們距離大着呢。”
王象乾淡淡道：“沒事，老付走的時候，拉你一把，路上也好做個伴。”
“你個老不死的……”
兩位七老八十的尚書大人鬥嘴，其他人哪敢插嘴，全都當做沒聽到，走到迫擊炮前觀看。
“大人，您不會是讓我把迫擊炮帶過去吧？”
曾櫻蒙地打了個哆嗦，突然想起朱易讓他給熊經略帶些禮物，看着威力無窮的迫擊炮，他有些頭皮發麻。
“迫擊炮還得做極限試驗，還不能用於實戰，你幫我帶十桿中正式步槍和十把駁殼槍，我給你的信收好，交給熊廷弼，他自然明白。”
朱易把寫好的信交給曾櫻，又囑託了幾句，這才喊着兩個老頭往回走。
“如果能培養出百發百中的神炮手……”
孫承宗看着躺屍般躺在車子上的朱易，又看了眼搬到馬車上的迫擊炮，暗暗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迫擊炮畢竟不如弓箭靈便，做到百發百中太難了。
眾人離開不久，試炮場不遠處的山林里走出幾個人，鬼頭鬼腦的。
“這是什麼火器？竟能打這麼遠？比我們從明軍手裏搶過來的紅夷大炮厲害多了。”
這幾人與中原人打扮相似，只是說話的聲音有些土渣子味。
“耽誤不得，一定要儘快把此事通知天聰可汗。”
“如果我們能搶過來，獻給天聰可汗……”
“別做夢了，你去北京城工部搶東西？即使沒這東西，咱們也不是明軍的對手了，還記得傳來的消息嗎？那種叫炸藥包的武器太厲害了。”
“無妨，只要我們肯花錢，肯定能學到製作方法的，到時就是我們打破山海關，攻下北京城的時候……”
這幾人正是建虜安插在關內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