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頭屍案

第一章：無頭屍案

普州，禹貢梁州之域。秦、漢為巴、蜀二郡之地，今州即漢之資中、牛な、音髀墊江、後漢之德陽四縣之地，周武帝於此立普州，隋大業二年罷普州，以所領縣屬資州。武德二年重置。

貞觀年間，程知節歷任瀘州(治瀘川，今四川瀘州市)都督，左領軍大將軍。與長孫無忌等人世襲刺史，改封盧國公，授普州（今四川安岳縣）刺史。

話說程咬金來到普州后，雖然封為盧國公，但多rì朝中為官，現今派至普州，以為朝廷有意將自己流落邊外，心志低落，再說做慣大將軍的他早已習慣打仗廝殺，哪過得了這種清閑rì子，任職以後，理了些瑣碎之事，下令擴建普州城，將城牆擴建至護城河邊，工程竣工之後便再無興趣，整rì心中消沉，不理政事，好在別駕董方卓略懂程咬金心思，按其愛好在離城門不遠處的岳陽河邊修築了釣鰲台。程咬金是個爽快的人，極愛熱鬧，每當釣鰲時便大聲招呼四周務農的農夫前來觀看，一群人指指點點、歡顏笑語，好不快活。

一rì程咬金正待出門釣鰲，卻見天公一反常態，這六月時節，卻似深秋。只見屋外天sè渾濁，不多時竟落下傾盆大雨。正納悶時，衙役龍成飛步趕來，慌忙道：

“刺史大人，城外現無頭屍一具，甚是詭異。”

見那龍成，正直而立之年；身穿青袍衙役服，腳穿高筒皮靴。高個子，方臉盤，長得威猛魁梧，相貌堂堂；是府衙得力好手，不僅武藝高強，辦事也jīng明果斷，討人喜歡。

程咬金聽罷一驚；想到自己整rì無所事事，現今有一大案可破，也可為民做事，留些政績；又想天公如此反常，必有冤情。想罷叫左右提上板斧，大步走出房門。

雨勢太大，程咬金等人只得徒步來到城郊，見一池塘邊已圍集許多人，衙役早早看見程咬金，便高聲喊道：“刺史大人來了，讓道！”左右衙役推開圍觀人群，好不容易擠出一條小道，程咬金提步上前，之間池塘岸邊橫躺一無頭屍，屍體旁跪着一婦人，正被兵士阻攔。

見那婦人，小袖短襦百鳥裙，透額羅髻金銀釵；那婦人知道刺史來了，更是潸然淚下，泣不成聲；程咬金慌忙攙扶婦人，見她拂袖擦淚，露出臉龐；婦人雖有上了年紀，卻仍是明眸皓齒，粉白黛黑。少頃，那婦人止住哭，忙跪行向前，哀怨道：“大人為奴家做主。”程咬金扶起婦人，問明來由，知道那婦人是死者夫人，死者名叫王義，是普州城的地主鄉紳。

程咬金問那婦人道：“夫人莫哭，俺替你做主；你先說說你家丈夫近rì行蹤。”

那婦人道：“近來府上如不熬出，丈夫連rìcao勞些府上的事物，前幾rì一客人前來拜訪，與丈夫交談后便帶丈夫出了遠門，說是走訪各處朋友，尋些辦法。”

程咬金道：“你認識那人？”

婦人道：“就當天見過，不曾認識。”

程咬金道：“你可知道你家丈夫平rì如何處理家務；之前是否說過走訪何處朋友？”

那婦人哽咽道：“家務都是趙管家安排，去年普州乾旱，今年又遭澇災，府上沒了收成，家中情況一天比一天差。奴家雖是擔心丈夫身體，但不曾敢問府上事物。”

程咬金氣道：“趙管家在哪？”

一漢子應聲答應，上前拜倒在程咬金腳下。

“趙管家，你家主人近rì見過甚麼朋友客人？”

“大人，小人都記在簿子上呢。”

陪行的別駕董方卓見天sè已晚，提醒道：“縣令大人，還是先看看屍體吧。”

程咬金一聽，對着婦人、管家道：“你們莫慌，俺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說完便俯身細看，卻見屍體衣着華麗，腰纏玉絲帶，足系鹿皮靴；全身上下除頭部外未現一處損傷，唯有頸部卻有被利刃反覆剁過的痕迹。程咬金轉了轉眼珠，立身道：

“以劍為刀，這人定是被歹人用劍所殺。龍成，這附近可有悍匪盜賊？”

只見龍成俯身跪拜，大聲道：“大人，前幾年這普州城外的東山上，盜賊猖獗，常常來我州縣sao擾，後來朝廷派兵與普州土兵一起鎮壓，已將土匪盜賊趕走了，況且也不曾見到只行兇不劫財的土賊。”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開始嘀咕上了。龍成見程咬金有所迷惑，便上前解釋。

“刺史大人，小人與他們一樣，也是猜測。近年來江湖上出現一狹義劍客，名叫‘六月飛雪’，此人身輕如燕，武藝群，只殺貪官污吏卻不擾亂平民，大人剛剛說這死者被劍所殺，大夥都以為是那‘六月飛雪’所為。”

“放屁，什麼不濫殺無辜，殺人就是犯法。”程咬金雖是怒，心裏卻另有打算，“你們說他俠義邴然，待俺拿下他之後，再做審問。”

“大人……”一老翁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

程咬金聞聲看去，見老翁佝僂着身子，骨瘦如柴，便輕聲道：“老人家，有什麼你就說罷。”

“大人…這‘六月飛雪’武藝群，他用的劍法，無人能解，老夫擔心……。”

程咬金大笑道：“老人家，俺程咬金三斧子披轅門,三斧子定瓦崗。天下人誰不知道我那板斧的厲害。你們儘管放心，待我拿下賊人，給鄉親們一個交代。”

說罷，叫左右收了屍體，打人群，又叫趙管家回家遞交簿子；自己翻身上馬，不料泥土太滑，差一點跌入池塘，好在坐騎膘肥健壯，站住腳跟，別駕董方卓便沒這般好運，因身體肥胖，竟從馬背上跌了下來，罵罵咧咧，直喊晦氣。程咬金見狀大笑不止，領着龍成、徐飛先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