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暗探
上官雲絳這尊大佛杵在這裏,使得屋內的氣氛一度十分緊張,儘管他正在無比柔情的幫蕭榮榮夾菜,但掌柜明顯感覺到他眼中含着怒氣,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這點眼色他還是有的。
“你在這裏多久了?”
果然,上官雲絳上一秒還一臉柔情的衝著蕭榮榮笑,下一秒就恢復了自己原本冷冰冰的樣子。
“回殿下,屬下在這裏已有三個年頭了。”
掌柜聽到問話,立馬恭敬的回答到。
“三年?”上官雲絳的語氣冷了幾分,凌厲的雙眼盯着掌柜看了片刻:“沒想到皇姐的人竟也這般沒用了。”
他這話包含着滿滿的怒氣,掌柜的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殿下贖罪,屬下確實不知哪裏做錯了,還請殿下明示。”
掌柜跪在地上,聲音都由於驚嚇而微微顫抖了起來,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卻不敢去擦拭。
這天下第一酒樓醉仙居遍佈藍軒國、宋國等眾多國家,然而誰也想不到這醉仙居背後的主子竟然會是藍軒國那個資質平平的長公主殿下,而這醉仙居表面上是一間酒樓,實際上是一個收集情報的重要場所。
要說這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一則是青樓,二則便是酒樓,而這藍軒國的長公主上官雲嵐便將自己的暗探組織設立在了酒樓之中。
這醉仙居里的掌柜還有一些夥計全部都是長公主手下的暗探人員,他們全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專門負責消息的收集、整理和傳遞。
長公主手下的暗探雖沒有上官雲絳的厲害,卻也並未差到哪裏去,可就是這樣優秀的暗探,竟然會出現敵人在眼皮子底下活動卻沒有發現的情況,這如何使上官雲絳不動怒。
而出現這樣的情況無非三種原因,一則是這裏的暗探頭目實力不濟,無法勝任,可這姚掌柜,上官雲絳以前雖未見過,但能當上這裏的暗探頭目,定是有些實力的,這樣的錯誤按理說是不應該犯的。
二則是長公主出現了問題,但這個原因一開始就被上官雲絳排除掉了,長公主是絕對不會,也絕對沒有理由叛國的,上官雲絳對她有足夠的信任。
這三嗎,自然是手下的人出現了問題,或陽奉陰違,或暗中通敵賣國,而在這城中,若真的是手下人出了問題,那這酒樓的掌柜自然就成了第一個懷疑的對象。
但這掌柜進門之後的表現和剛才的反應全被上官雲絳看在了眼裏,他從進來后便對自己恭敬有加,猜出自己此次前來眾人不知,說話之時怕外面的人聽到一直壓低着聲音,這表現極其自然,不像是裝的。
他這樣子,誠然不像是賣了國的,可即便不是他,那也是他手下的人出了問題,鑒於此事的特殊性,未免打草驚蛇,上官雲絳罰了掌柜的半年俸祿,算是小懲大誡。
至於他手下的問題,就由他自己去解決,自己都提醒過了,若是還找不出叛徒是誰的話,那這裏的掌柜確實得易主了。
掌柜雖然被罰了,卻沒有任何的怨言,這件事本就是他有錯在先,身為暗探,敵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行動卻未發覺,實在是莫大的失誤。
這宋國雖派了質子前來,卻沒安什麼好心,若非此次戰王的提醒,或許真的會給藍軒國帶來危害,而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他就真的成了藍軒國的罪人了,比起這個結果,區區半年的俸祿又算的了什麼?
掌柜的出去后,蕭榮榮將放在一旁的陣法石收回后陣法便自動消失了,任誰也看不出來此處曾經被設了一個隔音陣。
他們兩人不是傻子,若非有這隔音陣,兩人又怎會將掌柜叫進這外面人來人往的包廂談論此事,隔牆有耳這句話他們又不是不懂。
上官雲絳昨日思考了一番,今日一早選擇將昨日發生的事告訴了蕭榮榮,一來這也算不上什麼機密,況且他覺得若連此事都瞞的話確實不太好
二來他需要蕭榮榮的幫助,未免打草驚蛇,他不好直接去內部查探,只能從蕭榮榮的陣法處入手,幸而,蕭榮榮會隔音陣,而且這陣法建起來也不麻煩,大大的解決了他的難處。
出了二皇子與宋國人勾結一事,上官雲絳也不便再在這城內多待,他需要回到上京城坐鎮,好早日查出這背後到底有什麼陰謀。
上午兩人依舊在這城內逛了一圈,蕭榮榮藉著買東西的名義稍稍打探了一下,不過並沒有打探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看來這宋國人當真隱藏的很深,若不是昨日無意中撞見,還不知道要帶來多大的禍患。
到了下午,兩人悄悄出了城,確定周圍無人後,上官雲絳將靈翼馬召了出來,蕭榮榮費了一些時間佈置了一個可移動的隱匿法陣。
移動法陣本就不太好佈置,蕭榮榮又是初學,佈置了三次才算佈置成功,她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遍,確定沒問題后才和上官雲絳一起騎上了馬背。
兩人坐穩后,靈翼馬騰空而起直朝上京城飛去,這靈翼馬的飛行速度雖快,比起赤影鳥來卻着實慢了些,午時出發,亥時才到。
靈翼馬載着兩人一路直到了戰王府,天色已完,蕭榮榮不好再回家,上官雲絳也不想叫她再回學校,她這夜便又留宿在了戰王府。
二人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吃了點宵夜后蕭榮榮便回屋睡了下去,而上官雲絳則是抬步走進了府內的暗室里。
戰王府的暗室建在石壁之內,四面極不透光,這室內並無蠟燭,而是由九九八十一顆夜明珠將這暗室照的通體明亮,猶如白日。
暗室中間偏東處擺放着紫檀木製成的桌子和椅子,桌子上放着平日裏用的筆墨紙硯還有一套精緻的茶具,室內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名人字畫,各處的裝飾物也都價值不菲,打眼一看,這並不像個暗室,倒似一間佈置奢華的書房。
此時暗室內坐着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青年男子,這名男子身穿一青色麻衣,跟這間奢華的暗室比起來不知要寒磣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