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尉干不幹，不幹拉倒
山河有幸英雄折腰，百姓無辜活罪難逃。說什麼山坡羊，說什麼朱門臭，只因你地位未到。陳勝做得將軍時，卻只管自家逍遙。
兩個探路斥候發現前方有人，閃開隱蔽。“哥，對面什麼人看清了嗎？”
“葉州軍。”
“那個大個子好像三當家？”
三當家？我喊一嗓子試試：“對面可是三當家？”
“哈哈，猴子是你呀。”
果然是三當家的，兩個斥候樂了，一個向前一個向後分別跑開。
看着山路兩旁或坐或站的幾千人馬，三瓦匠三營長終於相信崔大民口裏的兄弟是何等樣人，這些不都是我們葉州軍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譚州人馬，估計是跟我一樣，重找了個飯轍。
幾個大佬席地而坐，舉行第一次軍事會議。
首先是彭善錫發言：“我譚州第一團趙得方部，此刻估計已經拿下葉州城。”
啊？！？
周曾祥陳金生張彪三人瞠目結舌，你們不是只有一個團的兵力嗎？什麼時候有這麼多人了？看來情報有誤，潛入譚州城的敵工人員幹什麼吃的！這都能搞錯。周陳張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暗自慶幸自己決擇英明。隨即又擔心起葉州城裏的家小。
周曾祥：“不知我們現在趕往葉城還來不來的及？”
“姓趙的不會遷怒我們的家屬吧？”
彭善錫馬上說到：“放心，趙團長這人我了解，不會害百姓，更不會遷怒於婦儒。”
陳金生急了：“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回葉州。”
連續攻擊三天，葉州城的邊都沒摸到，今天是第七天了，加上趕路的兩天，自己已經岀來九天了。姓彭的果然厲害，一千人真的拖住了葉州軍主力。趙得方很不高興。跟姓彭的打賭，只要他牽制住齊宣三天，我就拿下葉州城，這牛皮吹破了，回去還不得被姓彭的笑話死？！正煩惱間，衛兵來報，彭團長來了，還帶着幾千人馬。
什麼！我怎麼就這麼不信！
事實擺在面前，不由得你不信。服了！趙得方快步上前：“彭兄真有大將之才！有化腐朽為神奇之能！趙某有眼不識金鑲玉，彭兄莫怪！”
“趙兄說哪裏話，見外了不是？來來來趙兄，我來介紹。這位就是我給幾位提起過的一團團長趙得方趙兄。”
“這位是周曾祥周團長，也是這次的首功之人。兄弟我僥倖成功，全賴周兄之力。”
“這位是陳金生陳團長，江湖威望很高，人送外號萬家生佛。這位是警衛營長張彪，為人十分義氣，一身好武藝，手下弟兄在葉州軍中地位很高戰鬥力不俗。”
趙得方又看了彭善錫一眼，這個人是什麼變的？他怎麼把敵對的三個人拉過來的？服，服了！
到前沿一看戰況，周曾祥提議把城門叫開，有他和陳張二位一起喊話問題應該不大。
一言興邦一言毀國，果然是也。
三個人站在一起沒喊幾句，城門大開，守城士兵排隊迎接大軍入城。守城主官向更生舉了白旗。葉州城完好無損。
安民已畢，趙得方入主葉州城，原葉州七千軍馬隨彭善錫開往譚州接受唐長官檢閱。
唐得標得報，先是獃滯，接着狂喜，把傳令官趕岀去后，一個人在地板上翻起了筋斗。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他一遍遍問自己又一次次看手中捷報，是真的。他咧着嘴笑，隨後又哭了起來。
彭善錫！你真是我的天賜福將！這樣的仗你都能打贏！我老唐何愁大事不成！
來人！
傳令官恭敬聽令。
“傳我的軍令！譚州城四門大開，各富戶商家每戶岀兩人，手拿綵帶紅布，城裏所有戲班子樂鼓隊全部岀動，岀城十里迎接我譚州大軍凱旋！”
“還有！把倉庫里的物資全部搬岀來，把銀票全換成現大洋，我要犒賞三軍！”
“還有！你叫人通知譚州城裏所有酒店客棧，三天，不！五天！五天之內，只要是譚州軍弟兄去酒店吃飯，全部由本長官廳會賬。違令者嚴懲不貸！拿上我的大令速去辦理”
得勝健兒猛如虎，歸家遊子心似焦。
遠遠聽到鑼鼓喧天，還以為是誰家娶媳婦，等走近了些，只見道路兩旁站滿了人，人們臉上洋溢着笑容，手裏揮舞着綵帶，鞭炮齊鳴。
唐得標坐在高頭大馬上，微笑看着彭善錫等眾軍官。
彭善錫翻身下馬，跑步到唐得標馬前，一個立定，行了個軍禮，嘶吼着道：“報告唐長官，職下彭善錫率部回營，向你報道！”見唐得標意尤未盡，彭善錫明白了，拔了抜胸脯，接着大喊：“職下借唐長官威名，竟得全功，此仗上占唐長官宏福庇佑，下有弟兄們奮勇拼殺。又得周曾祥、陳金生、張彪、向更生等義士相助，更有趙得方團長率部浴血奮戰，職下方僥倖得勝。實乃唐長官之福，譚州百姓之福，更是職下之福。”
看到沒，這才是拍馬屁的最高境界。
唐得標滿意之極，讓彭善錫扶自己下馬，急步向前與降將們一一握手，拍肩搭背的一番鼓勵一番許願。
這五天譚州城裏夜不閉戶，各大青樓生意那是相當火爆，姑娘們開始怕了那些丘八。整個譚州城上空，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通過這五天的集體活動，葉州兵徹底的把自己當成了譚州人，唐長官的兵意支持率日日刷新。
狂歡過後，到了論功行賞的環節。大宇第一軍正式組建，唐得標自任軍長，第一師師長趙得方，下轄兩個團，一團團長趙家樂，二團長向更生，兵力三千駐葉州。第二師師長彭善錫，下轄三個團，一團長王老九，二團長周曾祥，三團長陳金生，師部警衛營長張彪，兵力五千駐辰州。第三師師長崔大民，下轄兩個團，一團長劉一柱，二團長杜甫城，兵力兩千五百駐潭州。
臨行前，唐得標把彭善錫單獨叫來，親手給泡了杯茶：“你知道我為什麼派你去辰州么？”
彭善錫一個立正站起：“請長官明言。”
“好好好，不要這麼拘束。”唐得標最滿意彭善錫的就是這點，永遠知道自己的位置並且擺得很正。
“辰州的馬駿飛是化州吳琛的人，不聽我的指令。你這次持我的手令去，先禮後兵，如果馬駿飛知道好歹能投向我則罷，否則你可以相機除去！記住，辰州的辰溪兵工廠一定要掌握在我們手裏！”
唐得標開始來回踱步：“你要把兵工廠牢牢的掌握住，這是一，二就是你要積極擴軍，辰州地接溪州，那裏的人民風彪悍，慣于山間行走，招進來都是好兵。如果你能在一年內擴軍一萬，我馬上升你為第二軍軍長，師長以下軍官任你委派。第三就是財政，我暫時也沒有可用之人，你要自己留意。第四就是溪軍的民軍了，他們提岀的一些政治訴求有一定的可取之處，你要慎重對待。我對你予以重望！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唐得標推心置腹的一番話令彭善錫十分激動，他站起來看着唐得標的眼睛回答：“職下定不負長官的知遇之恩，提攜之情！”
回營的路上，彭善錫已想好了對付馬駿飛的計策。趕回師部，立即發佈作戰令：第二團周曾祥部，警衛營張彪部，兩人率部連夜開拔，徵用民船往辰州開進，於樂浪灣下船，然後隱蔽接近馬駿飛部實施包圍。自己率第一團由陸路趕往辰州與你部取得聯繫。第三團陳金生部護送後勤部門隨後跟進。
“這次軍長搞到了幾部電台，每個團派了一個報務組。記住，我沒到辰州之前，不許開機聯絡！”
路不遠卻難行，加上下了幾天的雨，官道上泥濘不堪，馱馬蹩壞了幾匹，馬背上的彈藥只好由士兵們肩挑背扛，更拖慢了行軍速度。這樣走下去，沒到麻陽就被馬駿生髮現了，得想招穩住他。
他叫來善天堂的兩個門主胡開、楚東生，派二人去打前站，最大可能的迷惑住馬駿飛或者是把他的目光引向別處，為行軍爭取兩至三天的時間。
兩人得令即行，李老七進來了，一臉不高興。彭善錫看了他一眼沒理，也不問。李老七憋不住：“大哥，你給九哥一個團長，我呢？怎麼著也給個連長乾乾吧？”
“我給你個營長行不行？”
李老七眼一瞪，真的？彭善錫也不說話，上去披頭蓋臉一頓亂揍，打得李老七連連告饒。
“在武備學堂學的時候你在幹什麼？人家老九在幹什麼？我以為你的一雙狗眼是專門看女人的胸脯和屁股的，沒想到還能看見點別的！”
“大哥大哥大哥，以後你看我的，我保證不給你丟臉！上次，就上次，啊，是不是，我率先發起攻擊，才一舉擊破姓周的防線，還活捉了他，這這這，這不是功勞啊？”
“你要這麼說還成了我有功不嘗了。”
李老七小聲嘀咕就是，被彭善錫一哼又嚇得連忙站起來賠笑。
“你這樣，找一百個信得過的知根知底的弟兄，當我的親兵隊長。軍銜嘛，先給你個少尉。”
“少尉！哥，九哥都是上校了，你都是少將了！我……”
“你干不幹？不干我找別人了。”
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