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公平交易
“你說你不會看着我去死？秘銀號召可以給我提供什麼幫助？”
許延川默默的記下了玄色法老的話，然後回歸了自己最在意的點，按照他的說法，自己的臨淵值雖說還不至於盈滿，但是按照這基本一天一點的漲幅，很快自己就會引來所謂舊神的注視……
“當然是下一個舊神夢境的位置咯……”玄色法老目光炯炯的看向許延川，就好像是在期待他露出恐懼的神色，然而許延川只是冷靜的回看着他，眼神中沒有一絲退縮……
“你們居然能夠確定舊神的位置？”
玄色法老只能興趣缺缺的補充到“想什麼啊，任何企圖指向舊神的意圖，念頭或者行動都是極其危險的，不論是具象的動作還是抽象的途徑，屬於舊神的瘋狂都可以通過不可名狀的方式傳播……”
玄色法老跺了跺腳，然後嚴肅的說道：“即使是我也只敢在這裏，向你講述舊日行走的世界，如果是在外界，如此具有指向性的講述，就算沒有引來瘋狂，怕是也會招惹到一些遊走與視界的血裔……”
“禍神許延川，記住！在舊日行走的世界，沒有人會作死的去企圖觸碰禁忌，舊神不可接觸，我們只是尋找夢境的入口而已……”
玄色法老表情誇張的扮起鬼臉，好像在嘲笑許延川的不知者無畏……
“祂們的夢境軌跡劃過現實，虛幻，歷史和命理，既然有所發生，那也必然有其軌跡，還記得暮臨小隊是從哪裏將你回收的嗎？”
“視界？”
許延川心有餘悸的說道，實在是那詭異的魚人，血肉堆砌的舊神血裔還有從天而降的月神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震撼，以及直面心靈的恐懼……
“是的，視界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古早之前，我們將它稱為‘裂隙’，因為它實際上就是舊神夢境與現實之間的交界地，只是隨着裂隙這個概念被頻繁的使用，越來越多的被賦予了和舊神相關的屬性，直到某箇舊日行走在描述裂隙的時候死於注視，我們才發現‘裂隙’這一概念已經被污染，所以新生了視界這個概念來重新代指‘裂隙’，意為‘神明注視之地’……”
“視界很危險但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富集了大量資源的‘特殊副本’，它不同於專屬某位舊神的夢境，更像是所有舊神的夢囈交雜，開闢出來的新的世界，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各種畸變體，污染者，眷屬以及舊神血裔在此處生存，舊日行走可以憑藉本源特質自由的出入這裏，而普通人也可以通過某種信物或者刻印傳承物進出，當然還有一些特殊的人群，比如意外接觸舊神氣息的那些瘋子，往往他們會變成視界的養料或者受到污染而畸變……”
“說了這麼多，我猜你想表示的是，舊日行走雖然沒有辦法追逐舊神，但是卻有辦法鎖定視界的位置？”
許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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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中豁然開朗，這恐怕也是舊日行走們集合起來，成立組織的直接原因，舊神的夢境和臨淵值的變動就是舊日行走的生死線，而一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渺小的，可以想像在遠古的歷史中，有無數舊日行走死在了尋找下一個夢境的路上，而現在有選擇的發動普通人的力量，從某種意義上，也是避免了舊日行走們無謂的犧牲……
“不算笨，也是，你的特質雖然不知道是呢喃還是要素的使用，但權柄大概是邏輯，因果方面，讓你有着相對優秀的思考能力……”玄色法老好為人師的表演欲又開始作祟了，他摸着不存在的鬍子，一副老懷大慰的樣子說道：“確實如你所想，夢境周邊的現實往往會被迫的鑿開視界入口，通過那裏便可以前往夢境副本，而這個入口也不局限於傳送門一樣的存在，更多的附着在某個實物之上，影響周邊的現實，比如‘索倫巴赫皇女號’上的巨幅畫作……夢境之底，這些東西往往會變成副作用和能力都極其強力的刻印傳承物，需要我們進行收容，看守，防止有人誤入視界……”
“下一個夢境在哪？”許延川迫不及待的問道……
玄色法老嫌棄的看來許延川一眼：“急什麼急？你是不是忘了在舊神夢境中臨淵值會下降？所以我們一般會選擇臨淵值到達90%左右潛入夢境，這樣既保證了安危，也保證了自己在夢境中有充足的時間……”
“而且你覺得自己有能力應對下一個副本了嗎？要知道新人的福利已經過去，下一個副本將會是真正的修羅場，你要防範的不再是夢境本身，還有與你同一時期的新人們哦……”
玄色法老冷冷的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舊神夢境中永遠只有你一個人在探索吧？資源和生存的壓力面前，所有人都將有可能是敵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最近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新生並最終存活下來的舊日行走誕生，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將會面對領先我數個副本的競爭者，甚至更加老牌的舊日行走……對嗎？”
許延川緊皺眉頭，意識到了這一點……
“舊神的夢境副本並不會兼容所有的舊日行走，它也會有基於本源和刻印傳承物的承載極限，一般情況下不會吞下太多超過某個閾值的舊日行走，這也將單個夢境內的舊日行走們的實力壓縮在一個平衡的範圍……”
“但是即使是這樣，你將會面對的也是起碼領先你三到四個副本的舊日行走……”玄色法老無所謂的說道：“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舊日行走團結成組織的目的從來不是如何愛護培養下一代，我們是群狼，每一位都掙扎在生死線，我們沒空帶小孩，沒有能力的人就去死，活下來的才配接受尊重以及分享資源，所以我們原則上不干涉競爭，即使這樣會讓我們的團體變得鬆散，代謝迅速，但也好過某些沉重的歷史軌跡碾來時，一群只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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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的廢物拖後腿……”
許延川從玄色法老的語氣中聽出了滿滿的血腥味，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所有人都在面對不可抗拒的舊神，那山一般的壓力當前，許延川自問自己也不會有某種聖母情懷來呵護新人……
“你這樣強調我與其他人的差距，應該不僅僅只是好心提醒我吧？玄色法老，你又打什麼算盤？”
許延川短暫的為自己未來將要面對的難題悲哀了片刻，便很快領會了玄色法老的意思，這個傢伙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資本家，他如此大費口舌，無非就是想要繼續拋出自己無法拒絕的交易，來捆綁自己的未來……
“呵呵，我像是這麼無聊的人嗎？”玄色法老果然詭異的笑了笑，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老實說，禍神，我想要在你的身上進行一筆小小的追加投資，不然你肯定被人玩死，到時候我連那三件事的交易都收不回來……”
他撫摸着杯沿，短暫的沉默後繼續說道：“5000夢境爐渣，以及一次邀請……相信我，這絕對物有所值，對於現在的你而言……”
“邀請？”
“是的，‘環形官邸’的邀請……”玄色法老冷笑道：“這是一個屬於舊日行走的集會，在人類的歷史中它存在過無數的傳說，鬼市，龍宮，爛柯山，神前餐桌等等，其實它就是一個方便大家互換有無的市場，不論你到了什麼階段，你都會需要環形官邸的幫助……”
“那裏採取邀約制，隸屬秘銀號召的舊日行走會被要求活過三個副本才具有申請的資格，當然對於你，我可以大開方便之門……只要你能夠在三次副本內歸還五倍的夢境爐渣或者同等價值的刻印傳承物就好”
“你這該死的資本家嘴臉，總有一天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給我，玄色法老！”許延川咬牙切齒暗暗咒罵道，所謂虱子多了不怕咬，剛簽完‘賣身契’的許延川沒來由的湧起一股豪氣，然後狠狠的拍了拍桌面說道：“成交！”
玄色法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承認第一筆交易有宰你的傾向，但是這第二次，你絕對不會失望……”
說完，他站起了身徑直向著一遍的展櫃走去，柳德米拉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然後自然的拍了拍手……
許延川驚訝的發現周圍如同海盜船船長室一般的景色正在快速的如同水墨畫一般的暈開，留下的粘稠黑色快速凝結，向前不斷的鋪展，逐漸形成了一條不知道通往那裏的通道……
許延川屁股下的椅子蠕動了起來，很快變成了一隻如同老鼠一般的生物，它甩動着尾巴，一下便鑽入了墨色中，許延川不得不站起了身跟上玄色法老……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即使是我也只敢在這裏談論舊神嗎？”玄色法老悠閑的帶着路，頭也不回的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