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遮眼?

第十章 鬼遮眼?

桂林的山水聞名於天下,但這並不是單指灕江的山水,而是指整個桂林內的山、水。

桂林的高山峻岭其數眾多,而且每一座山每一條河流都有它自己的姿勢,當然了這玄武自然村也不例外。

這自然村的山、水數有點出乎封一凌三人的意料,三人朝村後山走了四個多小時,現在放眼望去儘是稀奇古怪的石頭山和一些從幾百米高的山頂飛流直下的山泉水流。

那些山泉水流的規模雖然不算大,有的只有一根甘蔗般大小,但是它們卻極力地忖托着這裏的“畫”,讓三人都不自禁地沉入在幻想的世界裏。

雖然封一凌和小爺在大學的時候常利用課餘時間去練習拳擊,身子骨也還算過得去,但畢竟他們從沒有走過這麼長的路,所以當下也是已經累得直喘大氣。

而身為女子的沐小雪更是累得兩眼發黑。

三人只得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鑽進那塊石頭因被流水流去泥土的凹槽里,一進去他們就感覺非常地舒適。

雖然現在已經是元旦之後,晚上很涼快,但白天有太陽的時候氣溫還是很高的。

剛躲進石頭下面小爺就嚷嚷道:“他娘的累死本小爺了,一凌你說,你爺爺和你表叔公當初怎會把那婆娘的屍體扛來這裏呢?這不是存心想累死本小爺么這。”

封一凌大喘着粗氣,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道:“也許他們並不知道幾十年後我們回來尋找那婆娘的屍體吧,要是知道的話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地步了。”

沐小雪咽了一口水接話道:“一凌說得對,小爺你就忍忍吧,就當是鍛煉身體好了。”

小爺一聽差點沒有暈過去:“什麼?鍛煉身體?我靠,本小爺的身體倍兒棒哪還用鍛煉?不過就是有些腰疼。”

封一凌打趣他道:“腰疼?這是腎虛的問題,小爺,看來以後你娶了老婆你老婆得有意見了。”

沐小雪聞言,給封一凌翻了個白眼,脹紅着小臉嗔怪道:“一凌你胡說什麼呢?壞死了。”

小爺見沐小雪為自己說話,當下也抗議道:“本小爺這不是腎虛,是空虛,是空虛懂不土包子?”

封一凌捂着嘴巴,繼續調笑道:“是是是,你這是腎虛不是空虛,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這下子小爺自知說不過封一凌,索性就甩了一根中指給他,旋即便拿出行李里的食物逕自吃了起來。

三人在石頭下面休息了一會兒,拿出行李里的食物分別吃了一些后就繼續趕路。

因封一凌從莫大叔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那老闆娘就葬在村後山最裏面的石林里。

由於路途陡峭且遙遠,再加上這片後山也少有人行走,到處都生滿了荊棘滕條,那些荊棘藤條不僅生得縱橫交錯,而且還異常的茂密。

不得已之下封一凌和小爺只得拿出砍刀一邊開路一邊向山的最裏面行進。

雖然封一凌三人走了大半天,但在接近黃昏的時候也才走到那片石林的外圍,眼見黃昏將至,他們只得在這裏休息一晚。

封一凌讓沐小雪拿出特意從市場上買來的軍用帳篷來,本來是叫小爺拿刀砍幾個平方的地出來的,但那傢伙突然耍賴不幹,說是累壞了需要休息。

封一凌只得拿着砍刀在帳篷的周圍大砍了一通,在將那些荊棘藤蔓植物砍得差不多時,忽然鐺地一聲清脆聲響了起來,封一凌以為是砍到了石頭便低下頭去看,誰知道竟然是一隻灰白色的瓷碗。

他拿起那隻碗來細細地看了看,那隻碗的顏色灰白適中,碗的里部光滑如鏡,外部卻略帶粗糙,碗的形狀不是很大,但也是比現在的碗大上一圈,那隻碗的碗沿很高,看來能盛很多食物。

封一凌將碗翻過來一看,在碗的底部落款處竟落着——山東xxx瓷廠。

因為落款的地方有幾個字已經很模糊了所以他看不清是什麼字。

但是他知道這隻碗就是六七十年代的碗,放在現在應該能賣幾個錢,但可惜的是,封一凌剛才不小心用砍刀將它砍成了幾塊碎片,現在看來這隻老古董已經毀在他的手上了。

封一凌將地上的幾塊碎片捨起來拿給小爺看,誰知小爺一看那碗便直叫可惜,還大罵封一凌是敗家子,封一凌白了他一眼,懶得去理他便走到一旁。

這時沐小雪和小爺已經將帳篷支了起來,封一凌靠在帳篷的貼柱子上,隨手拔了一根草叼在嘴裏,抬頭望着對面山頂上的那一大片黃昏來臨時的紅霞。

那一片紅霞的形狀非常古怪,有點像一顆巨大無比的骷髏頭,但細看之下又有點像一張巨大且沾滿鮮血的臉,令人看了心下不禁一驚,感嘆大自然的多變。

這讓封一凌不禁想起遠在家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表弟和死去的王朝劉洋來,一想到他們封一凌就為他們感到難過和惋惜。

他們的年紀都還小,他們就像是早晨剛升起的太陽,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

他們還不來不及享受生活的樂趣,還來不及多看幾眼這美麗的世界,就這樣為了一枚戒指而斷送了性命,甚至沒有斷送性命的卻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性命堪憂。

封一凌想着想着,心裏不禁升起一抹傷感,當下便拿出手機來想要打個電話給表叔,問問他表弟的情況。

但當他打開手機時卻發現手機居然沒有信號。

封一凌起身走到小爺面前問他要手機,誰知道小爺的手機也沒有信號,這時沐小雪走了過來打開手機一看,這下子真是見鬼了,三個人的手機都沒有信號,當下三人都心生起一抹不安來。

按道理來說這附近雖然高山峻岭甚多,可也不至於會沒有信號呀,再說了,今天中午在那塊石頭下休息的時候手機的信號還是滿格的,可是到了這石林外圍居然都沒有信號了。

難道是這裏的信號塔出現了什麼狀況?還是...遇見了鬼遮眼?

由於封一凌平時喜歡看驚悚鬼片,所以從電影裏他也是知道一點關於這鬼遮眼之類的東西。

據電影裏面說,這鬼遮眼就是像一個大型的夢幻樂園一般,你在心裏想着什麼,你的眼睛就能看見什麼。

你想得到什麼,你就能得到什麼。

但這些都是虛假的,鬼遮眼顧名思義就是,夢由心而生,會令你產生幻覺。

讓你在夢境裏得到你想得到的,看見你心裏所想的。

而這也成了困住你的一個牢籠。

但封一凌抬頭看了看天空上那一朵朵隨風飄蕩的白雲,覺得並不像是遇見了鬼遮眼,反倒覺得是自己三人想得太多了,所以才自己嚇唬自己。

小爺有些害怕的問封一凌:“一凌,你說這是怎麼個回事?難道是我們遇見了鬼遮眼?”

封一凌看了看他那有些緊張的臉,道:“不像,鬼遮眼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可能是信號塔出了什麼問題吧?明天就會好的。”

封一凌安慰着他,但他說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信,可不這麼說對三人都沒有好處,要是他直接肯定是碰見了鬼遮眼,那隻會自亂陣腳,再說了,這確實看起來也不像那回事。

小爺拍拍胸膛大呼了一口氣道:“乖乖,嚇死本小爺了,本小爺還以為是遇見鬼遮眼了呢?我靠,感情是信號塔出了問題呀。”

封一凌暼了他一眼道:“別大意,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這裏這麼荒涼,就算沒有鬼怪,也會有什麼野獸之類的夜行動物,小心半夜讓母野豬叼回老窩做一窩豬仔的爸爸。”

小爺一聽,揮了揮手中那把鋒利的砍刀道:“它娘的它敢,要它真把本小爺叼回老窩,那本小爺就把它們一家老小全部給收捨了做成豬肉乾,到時我們一路上的吃食也就不用愁了。”

一旁的沐小雪捂着嘴打趣他道:“一凌,小爺這個主意不錯,晚上要是真看見母豬來叼他了我們就當沒看見,讓母豬把他叼回老窩去做一晚的豬爸爸,明天早上起來我們不就有美味的野豬肉乾可以吃了?”

封一凌點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想法。

這時小爺突然嘟起嘴來,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朋友的?”

封一凌笑道:“那是,古人說的好,朋友都是用來出賣的,況且你這麼厲害,拳擊手六級你怕什麼?再說了,你不是要宰了它一家老小給我們路上吃么?這可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呀對不?”

小爺有些抓狂道:“是哪個缺德的古人說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

封一凌收回笑容來,擺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道:“我老爸呀。”

小爺一聽不爽了,“我不幹,你們騙我,雖然我是拳擊手六級,可是那老母豬嘴裏的那兩顆長門牙可不是豆腐做的,萬一被它戳了一下,那我的身上豈不是多出兩個窟窿來?”

封一凌伸手摸了摸他的肚皮,道:“你身上的皮這麼厚,沒事的,說不定那老母豬的門牙一搓過來還會被搓斷了,放心吧。”

小爺聽封一凌誇他,便笑嘻嘻道:“那倒是。”

在三人相互打趣間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休息了。

因為考慮到這裏是荒山野嶺,有很多隱藏的危險都不知道,所以三人商量着輪流站崗,但小爺心疼沐小雪,所以決定封一凌和他一人站半夜。

小爺守的是上半夜而封一凌則是下半夜。

封一凌躺進帳篷里,心想着奄奄一息的表弟和死去的王朝劉洋翻來覆去睡不着,就睜着眼睛看帳篷頂。

這時,小爺可能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便出聲詢問到:“一凌、一凌你睡了么?”

封一凌本來不想搭理他,但他卻一直在帳篷外面叫喚,只能出聲道:“還沒,怎麼了?”

小爺聽到回答就說:“一凌,外面太黑了,我怕。”

封一凌聞言,差點沒暈了過去,怕?他堂堂一七尺男兒平常里打架鬥毆都不怕,現在讓他一個人在外面站崗他居然說怕了?我靠,此時此刻封一凌當真想出去賞他一嘴巴子。

“怕啥?”封一凌強忍着想要出去拍死他的衝動問。

小爺的聲音有些結巴道:“我、我怕有鬼。”

封一凌朝着帳篷外翻了個白眼問他:“那你想怎麼樣呢?要不要我出去站崗?”

封一凌的話剛落下,小爺就笑嘻嘻的衝進帳篷來,把封一凌推了出去道:“哎呀真是生我者父母護我者凌哥呀,凌哥,辛苦您老人家了。”

說完后,小爺還鄭重其事的給封一凌深深地鞠了個躬。

封一凌苦笑着搖搖頭,道:“你小子,白長了拳頭大的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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