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吳明
吳明終於停下了手裏的工作，他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來，眼睛裏本就無多的神采短暫地因驚訝閃爍了一下，又更暗了幾分，“……死了？”
“警方發現了江薇和何永鴻的屍體。”羅波也不再多透露，只是暗暗觀察着吳明的反應。
“何永鴻？是他……”吳明愣了一下，似乎對這個名字很熟悉，“他應該是江薇的現男友罷？他們……”
現男友？看來這三人還有些情感糾葛。
吳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知道二人工作期間不能飲酒，一邊說一邊為他們做果汁。
“我們目前不能排除他殺，方便我們講一下你和江薇的事嗎？這對我們可能很有幫助。”張旭掏出手機掃碼付錢。
“啊……我們在一起可能有……不到四年？她上大學我打工，我的工資還可以經常還能補貼她。後來她課少了，就常偷偷來找我，點一杯果汁在吧枱旁站着等我。”
吳明一邊說著，一邊用充滿水霧的雙眼，朝着大廳方向看去，彷彿越過時空看到了江薇咬着吸管，在角落裏等他的樣子。
羅波想起他工作時周圍擠着的圍觀群眾，確實二人工作時間沒有接觸的機會。
吳明出神了好一會兒才突然回過神了，繼續說。
“總之來得多了我也就不再勸她回去了，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她認識了何永鴻。何永鴻是個富二代，常來這裏消費，有一次我去倉庫取冰才撞見他倆在……”
吳明尷尬地看了二人一眼，又低下頭繼續說。
“咳，然後我們便分手了。我也知道自己能力不夠，不能給她一個未來。起先我也生她的氣，後來也就想開了，這個結果對我們兩個都好。”
“只是沒想到……”吳明抿起嘴，耷拉着的眼尾似乎也溢滿了悲傷。
羅波看着終於有了些表情的吳明，覺着悲傷的他反而更靈動一些，終於不像個精緻的木頭人了。
“他們是怎麼死的？你們刑警來問我，該不會是……”
“我們正在調查。”羅波也沒有正面回應，含糊了一下。
“你們懷疑我殺了薇薇？”吳明震驚地睜大眼睛，看向二人。
羅波不語，右手大拇指摩挲着食指的側邊，觀察着吳明的表現。
“畢竟你們關係近而且有矛盾，還請你配合我們。”張旭板起了臉。
“……那你們，有什麼需要問的，我一定配合你們。”吳明看似有一瞬的憤怒，但很快，平靜下來看向羅波。
很顯然，他找誰才是主導者的本領很不錯。
“倒沒什麼，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
“稍等”吳明想了想，掏出手機翻了翻，找到一頁聊天記錄展示給二人。
“有天她說她想和我有個體面的結束，想找我聊聊，之後給我打了個電話。”吳明繼續翻找通話記錄。
二月一日晚十二點四十四分，一通來電，之後是連續撥出但無接通的十幾通電話。
“但是之後一直到早上三點，我卻沒有見到她，之後就再也打不通她的電話……她……難道那個時候！”
吳明突然想到了什麼，捂住嘴，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不會吧……”
羅波接過手機，翻看着吳明找出來的通話記錄，示意張旭記錄拍照。
如果這個時間有可能是遇害時間，那麼江薇和何永鴻應該就是目前最早的遇害者。
而越早的遇害者身上，對兇手的提示線索越多。
張旭在旁安慰吳明，事已至此，儘快找到兇手才是最重要的。
“她有和你透露要跟你見面聊什麼嗎？”
“這……她只說求我務必見她一面，具體的也沒有細說。”
羅波示意張旭繼續問，轉身出去了，張旭從懷裏掏出本子繼續問起了吳明當天的細節。
一直低着頭走出z線的大門，羅波才感覺頭疼好了些，這種地方待久了，還是會習慣性地有生理反應。
這個吳明外貌確實優越，但人總是畏畏縮縮，若不是z線燈光偏暗，又帶上半臉面具遮住眼睛，加上幾乎不需要與客人交流，也不會這麼受歡迎。
羅波也說不出哪裏異常，總感覺這個吳明有些不對勁，而羅波的直覺往往不會太差。
“看來明查是沒用了。”
得暗訪。
已經快到飯點了，不過z線要到下午才開門，隊裏其他人也陸續到了，開始在z線周邊繼續取證。
羅波給張旭發了個消息之後徑直離開了。
“玄風，風哥，你能聽到我嗎？”羅波嘗試在腦海里聯繫玄風。
“嗯哼～”
“新手教程裏面說有個新手禮包，低級商城任選一個商品免費試用？”
“怎麼，你要兌換？一百積分以下隨便選。”玄風拽拽地回復
“易容術可以嗎？”
商城裏關於易容的商品最起碼有十幾頁，分為實體類的易容丸，易容散，換形液等，還有知識類的易容術，易容散煉製十二式等，-雜七雜八，選擇困難症患者可以當場死亡。
當然，針對羅波目前的水平，同等效果，實體類相對更貴。
“要顆最low的易容丸，98那個。”
“沒問題，我幫你買。”
這顆易容丸的說明書寫道，只能瞞過普通人，氣息不能完全收斂，身形改變不超20%，副作用使用六小時后全身脫力兩個小時。
說明書最後也註明了，這是系統分析數據后針對羅波生成的說明，具體效果未必盡似。
羅波早就想試試商城裏的東西了，這便宜不撿等於丟啊。
羅波跟着玄風的提示，凝思一會兒之後，手裏憑空出現了一個碧色的小玉瓶。
“……這個瓶兒？”
“唔唔……玉的，值50積分。”玄風吭哧吭哧地吃着薯片。
“！！！你們也搞過度包裝？？”羅波瞬間感覺如遭雷劈。
“防止藥性流失，這葯對於你這個世界而言如仙丹一般，配不上一個玉瓶兒嗎？”
“可是我晚上就要吃了，要瓶兒幹啥？”
“這……”玄風沉默了。
之後羅波再呼喚玄風，玄風怎麼也不肯回復了。
捆綁銷售啊，這有12315可以投訴嗎？
突然，羅波意識到了什麼，從自己的入口進入商城界面，找到那個易容丸，點擊立即購買。
彈出一個對話框：
請選擇包裝方式，青玉瓶，紙盒，無包裝。
羅波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玄風！！給爺把積分退回來！敗家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