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起飛
剛剛發泄了自己的怒火的趙主任樂呵地走在下班的路上，心情通暢爽快。
近日來工作不順，本就憋着一股氣沒處發泄，正好讓周明奕趕上了。
這也算是平淡生活的一處小插曲。
即使沒有他的意外出現，趙主任也會隨便找個理由編排一位下屬。
一來，彰顯一下權力地位，滿足虛榮心。
二來，身居高位，安排一位下屬的去留，實在是沒有什麼影響。
趙主任一邊哼着小曲，一邊眼神不自覺地打量着周圍經過的同學。
這時，一旦有人不合規矩，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截下來，道貌岸然地訓斥一頓。
趙主任冷哼一聲，心裏暗罵：
“搞學術？就算是那幫海外留學歸來的教授，不也得乖乖在我手下卧着？姿態放低點，興許我還能給你次機會。”
對峙時，周明奕滿不在乎的態度有些刺痛了他，以至現在想起來仍然有些不滿。
“I“snounilyoufallyoufly”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趙主任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眉頭皺在一起。
想了想，還是接了，浮誇的笑容瞬間洋溢在臉上。
“喂，朱院長，這麼晚了，您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啊？”
“呃...是有這麼一個人，您是怎麼知道...啊？您確定嗎...好，好，我知道了。您早說他這麼有能力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做…”
合攏機蓋，趙主任感覺頭都大了。
……
周明奕和奶茶店老闆一番暢談后，內心一番糾結。
老闆給的價格很公道，5K一個月，朝九晚五，輪班雙休。
這足夠他在南寧這樣一個偏僻三線城市體面的生活，但...
一旦接下這份工作，同時又背負系統重擔，他學習，做任務都被重重壓縮。
如果有可能，他寧願工資兩千，但是有充足的可自由安排時間。
店門前的冷光鋪灑在街道上，歡快的迪士尼音樂襯托下，來往的客人彷彿都洋溢着笑容。
老闆不着急，給了他充分的時間思考。
“哎，可能這就是生活吧。”周明奕嘆了口氣。
為了成就心中的夢想，總要犧牲一部分現實。
曾經的他是名牌大學畢業，全國各地的學校爭相請他去做博士后，去做講師，他根本不愁資金問題。
有些同行們慘淡的人生經歷，他也有所耳聞，但切實經歷時，總是更加刻骨銘心。
此時，面善的老闆正在和顧客交流。
周明奕抬步緩緩向櫃枱走去。
“等等！”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玻璃門外。
周明奕：“？？？”。
不同於上午相見時冷漠的嘴臉，此刻的趙主任笑容滿面，彷彿兩人是分別多年的老友。
“你好你好，咱們見過，對吧。”趙主任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喘了口氣，“以前發生的誤會就讓它過去吧。”
周明奕冷冷的看着他解釋，心裏充滿困惑。
我論文不是還沒發嗎，他這是又抽的哪門子風？
趙主任則毫不在意，瞥了一眼門口的招牌，笑呵呵地說道：
“周先生是想有個容身之處吧，我們南寧師大雖不是什麼著名高校，但也可盡綿薄之力。”
周明奕回應道：“不必了。”
雖然不知道打的什麼壞主意，但還是小心為妙。
聽到這話，趙主任也不生氣，轉悠了兩圈，走到他面前，臉上笑容不減，語氣卻冰冷了許多。
“你別不識抬舉，讓你來工作是可憐你，真把自己當回事就貽笑大方了。”
趙主任打聽過他的消息，對他的情況一清二楚。
確實，在學校工作最適合他未來的發展。
周明奕一隻手扶在下巴上，眼神不自覺飄到別處。
看到對方的確在思考自己的話，趙主任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等待對方的答覆。
“唔...我想好了。”
周明奕一拍腦袋。
趙主任胸有成竹的看過來。
……
“滾。”
趙主任掏了掏耳朵，沒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本來在他的眼中，對方已經是囊中之物，現在反而出言不遜？
“你...”趙主任鐵青着臉，指着周明奕，說不出話來。
雙方僵持在原地。
周明奕清楚，這不僅僅是面子或尊嚴的問題。
如果他所任職地方的上屬時時刻刻抱有敵意，那他也不會過得舒服。
與其戰戰兢兢地過每一天，倒不如當初就拒絕。
忽然，店門又被推開，一位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走了進來。
“劉教授？”
來者是一位頭髮些許斑白的中年男教授，穿着白色襯衫，走起路來精神抖擻，倒像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
劉教授推開門，往門內一掃，神情激動地走向周明奕，雙手顫抖。
“是你解決了那個猜想？”
周明奕越來越摸不着頭腦。
“你說的是...”
“Jijure。”劉教授笑呵呵地說。
……
在劉教授的盛情解說下，周明奕才搞懂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遺落在房間的手稿被大佬意外發現，獲得賞識？
周明奕有些牙疼。
一旁觀看的趙主任則全程處於懵逼狀態。
什麼猜想？
聽上去有點牛逼。
等等...是這小子做出來的？我沒聽錯？
劉教授一把握住周明奕的手，激動地說：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年紀輕輕就做出了這麼大的貢獻，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我們學校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聽到這話，周明奕有些尷尬，不知如何處理這種情況。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劉教授大手一揮。
“這樣吧，我做主，直接提拔你進編製，一棟學區房和一百萬自由支配資金，剩餘的獎勵我們商討后再做規劃。”
周明奕靦腆一笑，“這多不好意思。“
……
回到學校，周明奕的事迹很快轟動了所有人。
“大學輟學的數學民科解決世界級數論猜想，你沒跟我開玩笑嗎...現實竟然比小說還要魔幻...“
“不單單如此嘞，聽說他還因為痴迷數學，最後飯都吃不上了，靠乞討為生，最後一波反轉，一個教授發現了他即將火化的手稿，才被世人所知。”
“嘶...聽說他很年輕，未來的菲爾茲獎得主？!大佬，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呸，別想了，比起人來，聽說人家更喜歡數，你配不上人家。”
“……”
很快，周明奕被應聘為學校副教授的新聞傳到了馬楊和老劉耳朵里。
一直為朋友默默付出的馬楊，此時留下了激動的淚水，一拍大腿道：
“我就知道，這小子，一定能有所成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