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衣冠禽獸
席雨茗走出宮氏。
紀煙衡正站在雨中等她。
他身形挺拔欣長,穿着休閑衛衣,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含着細碎的笑意,還有幾分數不清的少年風流。
看到席雨茗出來,紀煙衡迎上去,“宮子傲沒怎麼樣你吧?”
席雨茗不理他,走進雨中。
紀煙衡在一旁給她撐着傘,“女朋友,還生我氣呢?”
席雨茗目視前方,聲音冷漠,“我哪敢生你的氣啊,一堆姑娘排着隊給你表演脫衣秀呢。”
“……”
紀煙衡伸手去牽席雨茗,“我真沒看。”
席雨茗把手縮進衣袖,躲開紀煙衡,“你怎麼證明沒看?”
紀煙衡站在雨里發誓,“如果看了,你把我眼珠子摳下來。”
席雨茗倒是想把他那雙眼睛摳下來,正好省得心動了。
她態度不冷不熱,警告道:“最近天氣可不好,你小心點。”
小心遭雷劈。
紀煙衡厚着臉皮,也把手伸進席雨茗的衣袖,柔聲哄着,“那小寶貝怎樣才能消氣啊?”
“……”
席雨茗攥緊拳,不讓紀煙衡牽,“我又不能把你掛身上,根本看不住。”
“呵。”
紀煙衡眸中漾起笑,他用掌心包住席雨茗的手,“按理說,你確實不能把我掛身上。”
“你缺了個東西,所以只能我掛你。”
……
……
……
席雨茗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她臉一紅,推開紀煙衡,“你這個人煩死了!”
每天不是在飆車,就是在飆車的路上。
“好啦,不開你玩笑了,這不是看你不高興嗎。”
紀煙衡一把拉回席雨茗,“別淋着雨。”
車在距離較遠的停車場。
紀煙衡替席雨茗撐着傘,怕她淋雨,傘邊下意識地斜向她。
席雨茗不經意間看到紀煙衡被雨水打濕的右肩。
她握住紀煙衡的手,掰正。
紀煙衡唇角微勾,挑眉道:“女朋友,還知道心疼人啊?”
“……”
看到他那痞帥欠揍的壞笑,席雨茗順口懟了回去,“父親撐傘才一邊倒呢,我才不想讓你佔便宜。”
紀煙衡重複道:“不想我佔便宜?”
“不……唔”
紀煙衡用傘一勾,把席雨茗拉入懷中。
他低頭。
紀煙衡站在雨里,用傘將席雨茗遮得嚴嚴實實。
雨珠順着他的烏髮淌下,有一滴淺淺地落在席雨茗的額頭。
“紀煙衡……”
席雨茗緊緊抓住紀煙衡的衣襟,她缺氧到有點站不穩。
紀煙衡聽到了席雨茗的聲音,似回應她一般,用手扣住她的後頸。
他的手溫暖有力,成為她站穩腳跟的支點。
席雨茗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但紀煙衡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現在有一種要溺死在他懷裏的錯覺。
吻完,紀煙衡回味般舔舐着唇,“換成這種便宜,你該給佔了吧?”
把父親換成男朋友的那種便宜。
“……”
席雨茗怒視着他,“紀煙衡,我說過了……”
“你說,要經過你同意。”
紀煙衡懶懶地撐着傘,替席雨茗補上後半句。
“哎,你們兩條狗是不打算上車了是吧?”
魏介白降下車窗,朝他們喊着。
他在車上看了場免費的激情大片,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先上車,”紀煙衡輕碰了碰席雨茗,“晚上回家再罰我。”
“……”
魏介白坐在副駕,“卧槽,g城有沒有戒狗所啊,真該給你送進去關兩天。”
紀煙衡一定是他見過最像狗的人了。
“滾後面去。”
紀煙衡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踹了魏介白一腳。
副駕駛是留給女朋友坐的。
魏介白翻了個白眼,冒着雨跑到後車座,低罵一句:“衣冠禽獸。”
紀煙衡給席雨茗扣上安全帶,“我等會去趟川鏡堂,你是跟我一起呢,還是回家睡會覺?”
“一起吧。”
原本陰天容易犯困,但席雨茗現在被親得一點都不困了。
***
魏介白也是個能嘮的主兒。
他把頭探在兩駕駛位中間,“小嫂子,宮子傲竟然聽你的話哎!”
席雨茗正對着手機看紅腫的嘴唇,忽略了魏介白的話
紀煙衡側眸看席雨茗一眼,“疼嗎?”
席雨茗不耐地掐了他一把,“要不啃你兩口試試?”
紀煙衡笑了,“求之不得。”
魏介白:“……”
第一次感覺到了空氣的寂寞。
……
川鏡堂,雲落已經等在門口了。
紀煙衡下車,把車鑰匙扔給雲落。
雲落接住車鑰匙,“七爺,您衣服怎麼濕了?”
魏介白跟在後面,超小聲地跟雲落打小報告,“他當狗當的。”
“……”
雲落給紀煙衡拿來外套披上,“七爺,我讓雲澈伺候您先去換身衣服吧。”
魏介白再次被無視了……
他一度懷疑自己被什麼黑魔法詛咒了,為什麼所有人都看不見他?
魏介白不信邪,又一次刷存在感,“落姐姐,我也淋雨了,怎麼辦啊?”
“……”
雲落敷衍地指了指休息室,“那裏,先生您先去坐會。”
緊接着,她又打電話招呼雲澈,讓他來幫紀煙衡換衣服。
大廳,只剩下魏介白一人在原地懷疑人生。
魏介白:“???”
先生?
不就三年沒見嗎?
至於這麼生疏?
……
雲澈帶紀煙衡進更衣室。
“七爺,我幫您換吧。”
自上次雲澈那代碼翻譯成一團漿糊之後,紀煙衡就履行承諾,跟他算了算舊賬。
他現在每天像生活在地獄。
不是練體能,就是編程序。
活得比狗還累。
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雲澈看到席雨茗在一邊玩手機,略一遲疑,“七爺,她……”
紀煙衡明知故問,“誰?”
雲澈支支吾吾,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稱呼,“就是您的……”
紀煙衡一巴掌拍在雲澈腦殼上,“你也知道是我的啊?”
“……”
“哦,”雲澈垂頭喪氣地耷拉着頭,“七爺,我錯了。”
席雨茗察覺到是在說自己,很自覺地起身,“沒事,我出去。”
“……”
雲澈大驚失色,“別,奶奶,您坐!”
其實早在他第一次想拿飛鏢傷席雨茗的時候,他就已經像生活在地獄了。
只不過這次更變本加厲就是了。
他深刻地體會到,席雨茗就是他祖宗的祖宗。
只要祖宗的祖宗開心,他就有好日子過。
席雨茗路過紀煙衡身旁時,被紀煙衡一伸手攬入懷,“女朋友,角色顛倒了吧?”
“他滾,你幫我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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