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尋找真相
兩個人同時看着報告上的一行字,良久后，趙老才扔開鑒定報告，用力抱住路奚。
“你,你是我的外孫……路奚,我的孫子，我可憐的孫子……”
感受着男人顫抖的手臂，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湧向路奚的心臟，那種感覺又酸又澀，洶湧而來地讓他的眼眶也承受不住地發了紅。他能感受到這具正擁抱着他的老人瘦弱的身體裏悲痛的心情,他的心臟隨着他的呼喊而戰慄,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渴求他的溫暖。
他笨拙地撫上老人的後背。
“外公……”
“是我,我的孫子，我的寶貝孫子……”
朱父一晚上已經查清了趙家的事,知道趙老就這麼一個女兒，還跟男人跑……咳咳,心中激動可想而知，他感嘆地別開視線，對着趙老的助理說：
“趙老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情緒激動,還要你在旁邊好生照顧他了。”
助理連忙稱是。
表達完最初的激動后，趙老第一個想的就是把路奚帶回去給家裏其他親戚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外孫回來了。
還是朱妤率先走出：
“那個——”
因為知道了她是路奚女朋友,也知道她對路奚有多好，何況能認親也少不了她的幫助,趙老對朱妤那是一個和顏悅色：
“小妤你說,怎麼了？”
朱妤深吸了口氣：“我覺得,不要這麼快,這對路奚來說太突然了。而且你家裏人還覺得突然,一時之間，說不定還不能接受。不如讓大家都冷靜一段時間，情感和理智都接受了這個事，再把路奚帶回去。”
趙老剛才也是激動，仔細一想也是，萬一有人跳出來對路奚出言不遜，能懲罰那個人就算了，傷了他外孫的心怎麼辦。
“那也行，外公給你留一張卡，還有你現在的家……”
“我習慣了，而且我和姑姑也要一段時間緩衝。”
“行，行，那你千萬要記得用我的卡啊，別讓自己受委屈。”
趙老很想留下來陪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外孫，但他本來在昨天就該回去了，行程已經耽誤了一天，再說了他留下來幹什麼呢？跟他姑姑搶孩子么？
孩子還在三觀重塑階段，不能受刺激。
趙老手臂一揮，就給路奚買了許許多多禮物，完全不管他喜不喜歡，接不接受，總之衣服鞋子車子……後者暫且先不提，別人有的我家孩子都要有！
到了晚上，他才依依不捨地離開，臨走前把路奚託付給了朱父，他們這兩家現在也算是姻親了，朱父滿口答應。
朱父：“沒想到找的窮男友也成鳳凰了，女……兒子你眼光不錯啊。”
朱妤：“......”
這種小調侃朱妤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路奚的心理狀況，他畢竟才十七歲，面對驟變的身世不一定能坦然面對。
而路奚接下來幾天的狀態也顯示了他並不安寧的內心，只是他身為小說男主角，內心的堅定和自我控制上的確一流，雖然一躍成為大富豪，但單從行為舉止上來說，並沒有什麼變化。
要不是他經常出神地望着窗外，他都要信了這件事對路奚毫無影響了。
這天下午放學后，路奚忽然道：“你今天能陪我回家么？”
他目光顫動：“外公他寄了我媽媽的相冊和錄製的視頻過來。”
朱妤連連點頭。
說起來，這還是朱妤第一次去路奚家，他並沒有搬家，確認清楚身份後趙老和路奚去了一次他的家，那畫面讓趙老心痛萬分，幾乎是立刻就要叫助理去附近買一套別墅，路奚阻止了他。
“關於我的身世，我想緩緩過渡，暴富對青少年心理健康不好。”
趙老只好點頭，他這麼大人，被一小孩教訓了。但雖然如此，他心裏卻很甜，外孫這麼懂事，不比他老朋友的那些個混小子好？但一想起孫子懂事的原因，他又高興不起來了。
總之就是一整天，情緒都很波折。
路奚推開家門，他家裏雖然簡陋，但收拾得很乾凈，姑姑還沒回來，他快速打開外公派人送過來的箱子，在看到厚實的相冊本時，他呼吸變得急促。
朱妤握了下他的手臂。
路奚鋪了個墊子在地板上，兩個人席地而坐，一張張地翻開充滿回憶的相簿。
趙老一直保存的女兒照片里的女孩是個美人，他爸爸口中的媽媽也是個美人，美人從小就有着清秀的輪廓，從只能哇哇哭泣的嬰兒慢慢長大，變得秀氣，變得清麗，變得張揚，變得恣意。
路奚的眼眶不知不覺紅了起來，他放在身體一側的手掌握成了拳頭，身體在輕輕顫抖。
朱妤擔憂道：“路奚……”
“我沒事，我們看錄像吧。”
老式的錄像帶已經刻錄成VCD，經由電腦可以直接播放。朱妤靜靜地坐在路奚身邊，兩個人肩膀挨着肩膀，他能感覺到身邊少年刻意放平的呼吸。
短暫的黑屏后，畫面開始運轉，那是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在草地里奔跑的場景，這張臉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已經印在了兩人心裏，路奚就像看着什麼奇迹般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女孩。
女孩逐漸長大，等到她終於露出趙老照片里那個模樣后，路奚終於忍耐不住，用力地捂住了臉。
“路奚——”
少年的臉龐埋進了朱妤肩膀，為他十幾年和父母親錯過的親情，為他花季早逝的母親。
濕潤的液體透過布料慢慢地滲進朱妤的心，好像有一塊遲鈍的石頭切割着朱妤的心臟，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種讓胸口抽緊的痛苦。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伸手環抱着少年的肩膀，一邊撫摸着他的腦袋，一邊安慰他：
“不要難過不要難過……”
“都過去了，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一切的言語都是蒼白而脆弱的，但是除卻語言的安慰，朱妤也想不到別的辦法。
路奚在他肩膀哽咽了好一會，才逐漸平息下來。他眼眶還泛着紅，眼底有血絲，朱妤心疼地摸了把他的臉，少年似乎想避開，但最終沒有扭頭，只是怔怔地看着對面的女孩。
朱妤心疼他的遭遇，沒有察覺異樣，站起來道：
“我給你做飯吃吧。”
“不用了，叫外賣吧。”
“那也行吧。”
這個時候還勉強他吃自己手藝超爛的飯，的確是不太好啊。
路奚暫停了錄像，和朱妤兩個人腦袋湊在一起點外賣。叫了個外賣，不到半個小時，外賣就到了，正好門鈴響起，朱妤跑出去開門，一開門就：
“……”
門外的女人驚詫地看着他，顯然是沒想到會在自己家裏見到一個陌生的人。
朱妤腦子中飛快閃過一個名字，喊出：“你是路奚的姑姑吧，你好，我是朱妤，是路奚的同學！”
“你就是朱妤！”姑姑顯然也知道她，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她。
這眼神……朱妤不動聲色地退後了半步，剛要開口，後面有個聲音喊：“外賣！”
朱妤驀然送了口氣：“外賣來了，姑姑你進來，你吃飯了么？”
“吃了吃了，你們吃吧。”
姑姑走進屋子裏，路奚不知什麼時候走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看着兩個人。
朱妤快步回到房間，路路奚還在門口，朝着客廳里的姑姑看過去，姑姑朝他擠眉弄眼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路奚還紅着的眼眶露出幾分笑意，沒有任何解釋的舉動，關上門走到正在桌上佈置的女孩身邊。
“我來吧。”
“不用不用，這種事情我還是能完成的。”
“……”
晚上叫得是炸雞這樣的垃圾食品，雖然他垃圾，但它好吃啊！朱妤快快樂樂地吃完了兩大塊雞架，尤其是看到路奚也胃口不錯，更是一邊哄他一邊自己吃，吃了不少。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朱妤準備回來，他躊躇着說：
“要是有需要，我明天也可以過來……”
“不用了。”路奚伸出一隻手撫摸了下她的腦袋，他哭過一場，心情反而坦蕩了。
“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教你，明天開始要認真學習了。”
朱妤看他心情開朗，也開玩笑：“你現在都成為有錢人了，還貪補習費這點錢么？”
“貪啊。”少年緩緩道：
“你的錢，我都貪。”
.....
就如路奚自己所說，他真的回到了知道自己身份之前的狀態，朱妤觀察着路奚的臉色，看他眼中並無勉強，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身世歸身世，生活還是要繼續，路奚是個自我要求嚴格的人，雖然他不用再“賣身”給學校，但現有的幾個競賽項目他都會繼續。有一個，就是和女主一起的。
朱妤還是見到兩人一起走在路上才恍然醒悟：
對哦，這還有個女主在呢！
之前因為趙家的事，路奚心情沉重，肯定沒心情談情說愛，但現在情緒姑且平靜下來，稍微談個戀愛也是可以的。而且女主這麼的小天使，不正好能夠治癒路受傷的心靈么！
說干就干，當天中午放學后，朱妤去叫路奚吃飯，順便走向他斜對面的女生。
“蘇恬恬。”
女主蘇恬恬轉校了一個來月，這還是朱妤第一次主動和她搭話，女孩瞬間捂着胸口，小心翼翼中透出激動：
“你是，叫我么？”
“是啊，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蘇恬恬也是知道“朱妤樓”的，她早已“覬覦”多時，不過她還是很不好意思地朔：“可以么？”
“當然可以啊，我是學校董事女兒，你是新轉學生，我要照顧你的嘛。”
這麼一個看似合理細思恐極的理由，在聽慣了“大小姐”軼事的前提下，竟然沒有人有異議。何況蘇恬恬也早就想去看看傳說中的樓了。
“好啊好啊。”她歡快地答應。
“朱妤樓”果然沒有辜負蘇恬恬的期望，讓她大開眼界，她倒不是沒見過世面，就是有人竟然能在學校裏面特殊待遇到這種程度，這不弔打國內眾多偶像劇？
果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蘇恬恬人很活潑，性格開朗，池青青他們都很喜歡她，一頓飯吃得很愉快，飯後，蘇恬恬正躊躇着要不要離開，朱妤又喊住她：
“啊，恬恬，你幫我看看路奚給我安排的學習任務，因為只有他一個老師，都是他的一言堂！絲毫沒有公正性，你幫我看看，有不合理的立刻指出來！”
他假裝氣呼呼地說。
蘇恬恬為難了下，大概是不知道應不應該插手這對絕美愛侶。倒是路奚一聲不吭地把他準備的學習任務拿了出來，一副坦蕩蕩的樣子。
見狀，蘇恬恬也就不客氣了。
“那我看下哦，哇，路奚你的字好好看啊。”
朱妤看着兩人和諧共事模樣，心裏很是滿意，心說不愧是我，機智。
“啊！”他忽地站起來，道：“我想起來了，我中午還有事，恬恬，你幫我繼續看啊，有什麼你覺得不對就和路奚商量，我有事先走了。”
“啊？哦。”
朱妤說走就走，兩分鐘內消失無影。
哼，已經留給了他們二人世界，又有共同話題，是男女主就顯示你們命中注定的戀情機緣吧！
朱妤拋下心事，快快樂樂地在外面逛到午休快結束，這才回去了。他一進去就看到：
“？蘇恬恬呢？她怎麼走了？”
房間裏只有路奚一個人在，他正拿着本科普類書籍在看，入神的模樣顯然是看了有一會了。
路奚抬了抬眼：“因為工作結束了。”
“哦，是么？”朱妤心中遺憾，面上不顯，還裝模作樣地說：
“那你覺得她怎麼樣？”
這已經是路奚第二次從朱妤口中聽到這個問題，他面露迷茫，回答道：“學習還不錯，做事很負責。”
朱妤：？？？
等下，對一個人人格的肯定是戀愛的開始吧，是的吧？不要慌，朱妤，你可以的。
“那你覺得她可愛么？”
路奚的表情更迷惑了：“還，還好？”
“反正——”他輕咳了一聲，道：“有比她更可愛的。”
朱妤沒留意他的直男發言，他心想，他已經在身世上拔苗助長了，感情線上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真情侶，總會走到一起。
而的確，朱妤也沒有那麼多時間花在風花雪月上，趙老那邊傳來消息，打算清明的時候帶路奚回去，掃墓見親人。
清明節是個特殊的日子，朱妤也不好阻攔。當時他不想讓趙老帶路奚回去是因為趙家一窩子親戚都是狼心狗肺，原著中成年後的路奚就算了，現在的路奚這麼小，這麼單純，絕不能就這麼落入狼窩。
他得想想辦法，讓路奚對他那這些個親戚警惕一點。
路奚臨出發前幾天，朱妤纏着他到了他家裏，和他一起看電影，看的都是什麼豪門家庭內鬥，刀不見血，死亡人數不下於一隻手的，粗暴簡單的電影。
路奚：“......”
當屏幕里再次出現為了老大不能上位，狠心把他推入急速駛過的車子劇情時，路奚終於忍不住問：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朱妤早就在等他問了，聞言他立即轉過身，臉上表情凝重：
“路奚，我知道在你剛剛獲得家人的時候和你說這個，有破壞你和親人感情的嫌疑…….”
路奚：“......”
他略帶點無語地說：“你說。”
這朱妤也就放心大膽地說了：“但是豪門紛爭向來都是存在的，你想想，本來你外公沒有子孫，繼承人就要從旁的兄弟姐妹孩子裏出，現在你回來了，你就是最正統的繼承人，他們不喜歡你是肯定的。”
路奚點點頭：“我知道。”
朱妤還要勸上上百句話的話瞬間卡在喉嚨。
“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路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很多名人事迹里，權力紛爭素來都是不可避免的話題，不要說堂表兄弟，就是親兄弟姐妹，也會為了權勢骨肉相殘。”
朱妤：“好，好吧。”
真就是現實教做人系列唄。
路奚看他擔憂的樣子，又道：
“你放心吧。”
“我會防着他們的。”
朱妤：“......”
他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這就是故事男主角的思想覺悟么？未免也太通透了吧？
就這樣過了三天，終於到了路奚出發的時間。朱妤對路奚這次的出門，是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是行行無別語，只道早還鄉，總之就是比他姑姑還他姑。
這還是路奚出行當天，朱妤人不在的情況呢。
總之，路奚出門的第一天，想他。
路奚出門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路奚出門的第三天，下午時分，他回來了。
朱妤提前在微信上和路奚聯繫，知道了他今天下午回來，路奚回來后都沒回家，直接在一個咖啡館和朱妤先見了面。
“怎麼樣，怎麼樣？”
朱妤拉着他的手讓他轉圈圈給他檢查身體。
“沒有人針對你吧？”
“沒有。”路奚無奈又好笑地看着她，神色裏帶着些暖意。
“一切都很好。”
“真的么？”
路奚沉默了瞬，道：“也不是一切都很好，我畢竟是突然冒出來的，有人不喜歡我很正常。”
朱妤心口往下沉了沉。
他咬着牙想：你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看不起他呢？你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本該擁有的權利中搶來的，是卑劣的小人用陰謀詭計騙走的。如果路奚想要拿回去，你們一分都得不到。
“路奚我——”
“但是我覺得，我那幾個舅舅態度很奇怪。”
朱妤一怔：“什麼？”
路奚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杯子中的拿鐵咖啡，給他分析：
“我的那些舅舅們，表面上對我很好，對外公也很尊敬，但是趙家這麼大的產業，為什麼他們會找不到我？”
“我聽外公說，我媽媽跟我爸走了后，他曾幾次派人找過我，但舅舅說我爸搬家太多，當時信息又不流通，找不到我。”
朱妤心臟跳動，臉龐微微發熱，忍下心中激動道：
“這的確很奇怪。”
路奚點了點頭：“這姑且算是一個理由，但是我實在想不通我爸爸沒有留下我媽媽照片的原因。”
“我爸爸當畫家小有名氣，他還在的時候，我們不算很窮，我媽媽又是大小姐，怎麼會連照片都沒有。而且，他為什麼要告訴我，我媽媽叫木槿，而不是趙蘇槿，他彷彿害怕我知道我媽的真名字……”
說到這，他表情微黯。
“小時候，我以為，我媽根本就沒死，只是拋棄了我們。”
朱妤嚇了一跳：“怎麼會？”
少年露出了自我嘲諷的表情：“難道不是么？一個除了名字以外從來沒有在我人生中參與過的女人，如果他們真的相愛，怎麼會連照片都沒有，我們家又沒有窮到那種地步。”
“甚至於，在知道了我媽的真實身份后，這件事情不是變得更奇怪了么？難道我媽是怕我去找外公，所以刻意不讓我爸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么？外公只有她這個一個女兒，除非她是恨着外公，否則怎麼忍心連唯一的外孫都不讓他知道。”
“可是我觀察了外公，他看起來是個很明理的人，或許十幾年前，他不讓我爸媽在一起是他獨斷專橫，但也不至於死生不再相見的地步。我能感覺到，外公在知道我母親早逝后，不管是我爸還是我媽沒有一個人通知他的痛苦，雖然他沒有在我面前表現出來，但是我能感受到。”
“因為我也……我也不理解。”
朱妤抿着唇看着眼前面露痛苦的少年，他所有的懷疑和不解都是合理的，因為這整件事情就存在着一個巨大的漏洞，或者說陰謀。
當年，趙蘇槿懷着孩子和路安南私奔，臨產之前，這個即將當母親的女兒察覺到了自己的任性，或許是因為即將生產不想讓他爸爸擔心，她私下聯繫了趙家的堂兄弟們，一方面是孕婦臨產，有家人在安心，一方面是想借這個機會和父親和好。
她沒有想到，這個決定成了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
趙蘇槿在生產時不幸大出血去世，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她的兒子。而當時陪伴她的是她的堂兄弟們，或許是一念之差，或許是心中早有怨恨，趙家兄弟們讓醫院的人不許泄露趙蘇槿去世的事，攔着路安南不許他去見趙蘇槿，並且告訴他：
蘇槿後悔了，她接受不了窮人家的生活，生完這個孩子后，她就要回去趙家當她的千金大小姐，從此以後，與路安南和這個孩子再無關係，也讓他再也不要找自己。
路安南痛哭大叫，卻換不來愛人的一個回應，最終絕望離開。
而打發走路安南后，趙家兄弟又把趙蘇槿秘密火葬在了當地一個墓園，回去后告訴趙老，說趙蘇槿和路安南走了，說她說自己過得很幸福，是爸爸錯了，她沒有錯。
趙老悲痛失望之餘就甩下狠話說不準去找趙蘇槿，就當自己沒這個女兒，他們沒這個妹妹！
縱使幾年後趙老心軟後悔，想要找回女兒，趙家兄弟們都說找不到了，他也只能作罷。
正是趙家兄弟們為了利益的這一手，導致了路安南不能告訴路奚他母親的真實身份，也讓趙老這麼多年骨肉分離。
因為是最親的人，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懷疑這件事，直到多年後，路奚知曉了兩邊情況，對此產生了懷疑。
朱妤回憶了一遍書中劇情，斟酌着道：“那我們，一起去解開謎團吧。”
路奚猛地抬頭，瞳孔中閃爍着奇異的光彩。
朱妤被他的表情震動了一下，有點無措地舔了舔嘴唇，道：
“你很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對吧？以你我的能力，肯定能找回所有的答案的。”
“你，相信我么？”少年嗓音干啞。
“我當然相信你了。”朱妤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這一切難道不是很奇怪么？就算……就算最後的答案不會讓你滿意快樂，但是那是你的至親，我覺得你有必要找出這一切的起始和緣由。”
“你放心，我會幫你的。我們先從哪裏開始呢？對了，先從上一輩開始查起，問問他們情況吧。”
然後順勢查路安南和趙蘇槿當時去的城市，找到趙蘇槿生產的醫院，查到死亡記錄，火化證明的簽字人，墓園墓地的合同證明……只要那些證明上的字還在，趙復誠他們就逃不了了！
朱妤已經瞬間把一整套方案都想好了，他甚至可以提前提供信息，這他早就按記憶默寫下來了！
他當即拍案而起：
“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路奚：“......”
作者有話說：
朱妤：真想劇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