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特別的任務
早點結束,誰不願意早點結束呢?迪亞克西沒有注意到,安迪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sè。
眼中的痛苦一閃即逝,迪亞克看時,他已恢復了往rì笑眯眯的神情,他也看着迪亞克西,低聲笑道:“你小子,還有一個任務要完成!”
想到殺人,迪亞克西一陣心煩,道:“我若不去呢?”
他趕回來就是為了接任務的,現在有了任務,他卻又要不去。
人是不是總在自相矛盾?
安迪卻笑得更愉快了,彷彿很有把握,目光閃動,悠悠道:“等你回來的時候,你就會見到傑克,那時你就會知道一切!”
迪亞克西聽着安迪的話,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條上了鉤的魚,被一條線牽着,讓他做什麼,他就要做什麼。
但他又怎能不上鉤呢?要怪就怪那魚餌太誘人。
zìyou,zìyou的機會,是不是一個誘人的魚餌?
“老子去了!”他幾乎怒吼着說完這句話,然後猛地抓起桌上的半壇酒,咕咚咚連灌了幾大口。冷酒下肚,在喉嚨里就已化成了火,燒地他滿面赤紅。
離開百靈鳥酒樓的時候,迪亞克西忽然現,已看不清身後這個永遠笑眯眯的安迪。
他又能看清誰?
傑克和安迪自不必說,甚至包括里克,他都覺得心中隔着一層迷霧。
還有,瑞希......
想到瑞希,他的心忽然又疼起來,他曾相信殺手也可以有愛情,他不顧一切的去愛了,到頭來,這卻成了他心中不敢碰觸的痛!
他,能夠看得清自己嗎?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清自己呢?
路在腳下延伸,一直延伸到一個jì館。
迪亞克西徑直走進去,離開時,身後跟着兩個屁股又圓又大的女人,然後他們就一起住進了路邊的一個小旅館。
天亮時,他扔下了自己所有的錢,又在正昏迷不醒的兩個女人那圓肥的屁股上,各自狠狠抓了一把,才晃晃悠悠離去了。
他又成了窮光蛋,身上只剩下殺人的利器。
一無所有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最放得開。
他現在就一無所有,他要去西部邊陲,去殺一個將軍,羅德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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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頓帝國已經很久沒有戰事,只在與梅羅聯邦國接壤的地方,有一些領土的紛爭。
他們原本並不在意這一點貧瘠的土地,所以這裏除了作為預留的戰略緩衝區之外,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作為阿斯頓帝國的練兵之所。
但現在,一切都已改變。
因為就在這片戰略緩衝地帶的下面,現了儲量極其豐富的黑鐵礦,同時還伴隨着極其稀有的jīng金。
這可不是普通的金屬,黑鐵是打造重武器和鎧甲的主要材料,而jīng金則是一種珍貴的附魔和佈置魔法陣的原材料。
最近三個月來,這裏的戰事已越激烈起來,但不論如何,只要有羅德將軍在,這裏就一定還是一個軍事觀摩區。
就在半月前,又有一支五千人的隊伍開來了。
這次來的軍事觀摩團可不一般,裏面不但包括了帝國的幾大貴族後裔,還幾乎囊括了近幾年來帝國培養的絕大多數軍事指揮人才。
說的直接一點,這不但是一個觀摩團,還是一個後備軍事指揮jīng英交流團。
迪亞克西翻過一座山頭后,就遇到了這個jīng英團。
附近的山嶺都是光禿禿的,在這軍事禁區內,任何多餘的植被或岩石都會被清除,以防止成為敵人的掩體。
所以迪亞克西一出現,就立刻被現了。
一支利箭就插在他腳前兩步遠的地方,他抬起頭時,就看見了不遠處的一支五人小隊。
“什麼人?”有人高聲質問。
迪亞克西渾身的肌肉都已繃緊,他停下腳步,鎮定地掀起了披風罩頭,高聲道:“狂風八團,六級武士扎克!有重要軍情面見羅德將軍!”
邊說著,迪亞克西從懷裏取出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玄鐵令牌,高高舉起。
“口令!”來人遠遠的停下,高聲喊道,寒光閃閃的利箭卻依舊指着迪亞克西。
不但如此,周圍越來越多的弓箭手、勁弩手已遠遠的包圍了他,封住了他所有可能脫身的途徑!
迪亞克西額頭上的青筋漸漸凸起。
“為了帝國的榮耀!殺!”他突然怒吼一聲,竟迎着寒光閃閃的利箭,從山頂直衝而下!
瞬間,周遭亂箭齊,一支支向他呼嘯而來!
來人早已站住了腳,迪亞克西停下腳步時,渾身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對着齊shè的亂箭起衝鋒,這實在太刺激了些,但這就是他們的口令,充斥着北方人的勇猛和豪邁。
守軍的營地建在山間的一片空地上,這也是西部進出阿斯頓帝國的最後一道屏障。
遠遠的,迪亞克西就聽見軍營里傳來悠揚的號角聲,還有士兵的震天怒吼,這充滿男人陽剛之氣的怒吼,竟讓他有些熱血沸騰。
軍營入口處,一個守軍堵住了營門。
“將軍不在!訓練時間,任何人不得進入軍營!”
“將軍不在?去哪兒了?”陪迪亞克西一道的士兵問道。
“無可奉告!”守軍的回答乾脆利落,不留餘地。
迪亞克西現在已知道,這肯定是一支戰鬥力極強的隊伍,軍紀嚴明,往往就代表着戰鬥力。
迪亞克西沉下心來,他很有耐心,每一個殺手都很有耐心,他可以靜靜的等待,只為那出手的瞬間,一擊致命。
只是他的耐心並沒有用上,因為將軍已經回來了。
遠遠的傳來一陣馬蹄聲,迪亞克西回頭就看見了將軍,只有將軍,竟沒有一個隨從。
將軍是個老人,中等身材,有六十多歲了,但他的體格依舊健壯,渾身披掛端坐馬上,顯得威風凜凜,下了馬,他走起路來也依舊虎虎生風。
迪亞克西現在相信,羅德將軍不但治軍嚴明,本身也是一員猛將,如果正面刺殺,他或許未必是其對手。
“什麼事?”將軍走近,目光落在迪亞克西眉宇間,忽然深深皺起眉。
不待同來那人回答,迪亞克西上前一步,大聲道:“狂風軍團八團,六級武士扎克,有重要軍情呈報!”
邊說著,他又從懷裏取出了那塊玄鐵令牌。
羅德將軍看一眼令牌,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這樣的令牌,他也有一個,每一個軍團長,都有一個,只有一個。
營門大開,羅德將軍大步走了進去,迪亞克西立刻跟着進入,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進入軍營。
營內軍帳成排,帳前旌旗獵獵,不但步步崗哨,還有一支支巡邏小隊,不間斷的穿梭於整個營地間,戒備十分森嚴。
這還不是全部,自從踏進營門,迪亞克西就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時刻如芒刺在背。
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暗哨,他曾以為暗哨明哨都只不過是偵查放哨的,但現在,他已完全相信,這些暗哨,隨時都能把他shè成馬蜂窩!
羅德將軍的帥帳不大,它不但不大,幾乎已是迪亞克西進入軍營后,見過的最不起眼的一座軍帳了。
軍帳空空,羅德將軍大馬金刀,于帥案前落坐,他忽然怒目瞪着迪亞克西,正氣凜然,大聲怒吼道:“說!你是從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