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條項鏈

第十章 一條項鏈

白曉磊剛剛畢業進入刑警大隊,專業是偵查學,進入刑警大隊本來想大展拳腳的,卻被分到了監控室。

當年破案,對監控的依靠程度是不高的,當有重大交通事故時,會調出交通的錄像進行查看,所以白曉磊的工作就是每天對着電腦屏幕看交通,多數為別的部門合作。

昨天白曉磊接到任務,查看“新都小區”凶殺案的監控,他本應該是興奮的,終於參與刑事案件了,但最近狀態不佳,因為他和臨近結婚的女朋友要分手。

喜帖已經發了,五一結婚,大隊的李政委會做“證婚人”,可是他前幾天卻發現女朋友出軌了。

他怎麼發現的呢?確實也得感謝監控。前幾天,他在正常排查的過程中,發現一對男女在江邊接吻,他沒在意,沒想到後面的畫面越來越過分,開始脫衣解帶,在江邊的隱蔽處就開始了翻雲覆雨,這讓曉磊驚呆了。

周圍的同事也過來觀摩,沒想到當他仔細查看時,他臉上的笑容沒有了,因為他發現,女生的包是他給女友剛買的,才意識到這個模糊女生人影可能他女朋友。

後來他趕緊讓同事們別看了,工作去,別人倒是沒有察覺異樣,可是他心中的怒火已經按壓不住,當天就跟女朋友攤牌了。

原來女朋友的初戀來找她,精蟲上腦,她也很後悔。至此以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面,約定各自回家跟父母說,可到現在都還沒說,也不知道婚禮到底辦不辦。

“監控畫面有新的發現嗎?”老蘇走進來問。

情報組的同志們從電腦前面伸出頭來,白曉磊更是滿眼血色。

“蘇科,現在方圓五公里的監控畫面我們都有了,不過,您得多給我們點時間,還沒看完。”白曉磊說。

“監控數量怎麼樣?”老蘇接着問。

“監控畫面不多,大概有十多個十字路口的,還有一家ktv和一家中學門口的監控,應該很快。”白曉磊說。

“不是催你們啊,這個案子現在進入死胡同了,特別需要你們技術部門的支持。”老蘇說。

“好,知道了,我們今晚通宵干,行了吧。”白曉磊不耐煩地說。

“那好,辛苦各位了啊。”蘇科走了。

白曉磊騰地站起來,也走了,還把門狠狠地關上了。

同事們有點莫名其妙:“他怎麼了?吃了炸藥了?”

審訊室里,老蘇又一次提審馬加輝。

“你沒說實話!”老蘇上來就給馬加輝一個下馬威。

“你還有什麼在隱瞞我們?”

“我都交代了啊,你們想知道什麼?”

張海濱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好好想想,回憶回憶,等我們說出來就晚了。”

馬加輝低下頭,沒說話。

“你先跟我說說離開飯店后幹什麼去了?”老蘇問。

“就回家了啊。”

“我們肯定是調查到才問你的,你最好想清楚。”

沉默。

“說吧,是不是你殺的人?”老蘇直接撩底牌。

“沒有,我沒殺人。”

“那這段時間你幹嘛去了?”

又一次沉默。

“你現在很危險,你知道嗎?你老婆被殺的時間就是這時候,而你說不上來做什麼了,你是有重大嫌疑的。”

“我在馬路上碰到了一個女生。”

“多大歲數的女生?”

“十八九歲吧,高中畢業,沒上大學。”

“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開房了。”

“所以你是嫖娼去了?”

“是這樣的,聽我解釋,那個女生是先勾搭我的,我開了房,洗澡的時候,她把我的錢包偷了。”

老蘇和海濱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能證明?”

“我現在也不知道,那個女生我沒有聯繫方式,如果有,我早就把錢包追回來了。不過,你們可以去小旅店問問,老闆可以證明我開房。”

“小旅店在哪裏呢?”

“在我家附近一個小巷裏,我可以帶你們去,小旅店沒有明顯的牌子,不好找。”

老蘇和海濱帶着馬加輝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在一個上坡上,有一扇大門,進入大門有堵土牆,繞到後面是一棟筒子樓。

進筒子樓的樓道左側是一家盲人按摩店,小旅店的前台也在裏面,按摩店對面有幾間空房間,老蘇透過窗戶往裏看了看,有床和衣櫃,是旅店房間的佈置。

馬加輝被扣押在車裏,海濱看管着。老蘇拿着一張馬加輝的照片進去。

“請問老闆在嗎?我是警察。”

老闆從隔壁間走出來。

“我是老闆,警察同志,有什麼事嗎?”

老闆不是盲人,於是老蘇跟他說了一下情況,給他看了馬加輝的照片,希望請他把11月30日當天值班的禿頭大哥叫過來,想問問當時的情況。

禿頭師傅來了,是個盲人。

“我眼睛能看到點光,但對人影都是模糊的,晚上我是完全看不到的,警察同志,你讓我認人,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啊。”盲人師傅說。

老蘇:“他說前天晚上來這裏住了一晚上,那天下雨,你對聲音敏感嗎?我叫他進來跟你說說話試試,如何?”

禿頭師傅:“行,試試吧。”

老蘇“海濱,你給嫌疑人手上的手銬遮一遮,帶他來小旅店。”

海濱脫下衣服,包在了馬加輝手銬上。

老蘇對馬加輝說:“你當天跟師傅說什麼了?重複一遍。”

馬加輝:“老闆,有房間嗎?你說有一間,我問多少錢,你說八十,先交錢,我說好的,我就給你了八十塊錢。”

禿頭師傅抬頭:“有點印象,但是不確定。”

馬加輝趕忙說:“大哥,那天下雨,我來開房,你好像在聽手機里的微信語音,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你還記得嗎?你就給我了一把鑰匙,對面那個房間。”

店老闆聽到后趕忙說:“你別瞎說,我們對面的房間不出租的,有時候朋友來了住一住而已。”

老蘇:“老闆,你放心啊,我們不是工商部門的,不查你營業是不是規範的問題,就說見沒見過他?因為這涉及到一起案件。”

老闆:“哦,不查營業執照啊,嚇死我了。”

老蘇:“師傅,就實話實說。”

“這個聲音聽着耳熟,但是我確實記不太清楚了,那天是有個男人來開房,挺晚的了,既然你說這麼事很重要,是吧,我最好還是嚴謹一點。”禿頭師傅說。

“師傅,你再聽一聽,我聲音,你回想一下,應該能想起來吧。”馬加輝有點着急。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我還是不能確定。”禿頭師傅有點猶豫。

“你這個瞎子!你這是要害死我啊!”馬加輝憤怒了。

按摩店裏的老闆和師傅們立刻生氣了。

“你再說一遍!怎麼罵人啊!”

“真是沒素質!”

“警察同志,這種人肯定不是好人,人品太差。”

馬加輝剛要回嘴,被老蘇攔住。

“把他帶走!”老蘇跟海濱說,“張海濱把他拉車上去。”

被拉出門的馬加輝嘴裏還在嘟囔,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馬加輝:“等等,等等,我想到了,不好意思,我跟你道歉,但有個點你肯定記得,先聽我說啊,那天我問了,有沒有火?你說一塊,然後我自己拿走了打火機,這個你還記得嗎?”

盲人師傅想了想,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卻生硬地說:“沒有印象。”

馬加輝一拳頭砸在了桌面上,一聲巨響,嚇了大家一眺。

老蘇示意下,海濱把他拉回了車裏。

老蘇問禿頭師傅:“你說有個男人來過,那你記不記得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大概十八九歲,跟他一起來的?”

“我只記得有個男人挺晚了來開房,沒聽見女人的聲音。”

“我能去對面房間看一眼嗎?”老蘇問老闆。

老闆同意了,拿了鑰匙,領着老蘇進去。

老蘇進去看了看環境,大紅色的格子床單和綠色的窗帘襯托出一種濃重的俗氣。

老蘇在在床上角落裏看到了一根女人的長發,拿起來,放在了自己的煙盒裏。

老蘇繼續翻找,拿開了枕頭,在床的夾縫裏看到了一根項鏈,伸手好不容易掏出來。

老闆很緊張,立刻說:“那應該是朋友落下的。”

老蘇握在手裏,自信看,是一根白金項鏈,上面刻着一個字:清。

老蘇的臉通紅,拿項鏈的手明顯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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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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