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剔
葉醴梔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的徹底，她走出房門，外面一個人也沒有，黑漆漆的一片。
她洗了洗臉，打開客廳的燈，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麼。
打開手機，幾個推送通知，別的沒有。
過來一會兒。
手機亮了，鈴聲響了起來。
“喂，媽”
“阿梔啊，你季叔叔和我今晚回不去了，你和阿簀點個外賣一起吃，或者出去吃也可以，我們明天早上應該就回了。”沈清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聽起來帶了幾分倦意。
葉醴梔的眸光看着窗戶外面，“嗯，沒事，我會和他一起的，你們快忙吧，不用擔心我。”
沈清又說了一番話，便掛斷了電話。客廳里重新恢復寂靜。
她沒有季羽簀的電話。
沈清發了個紅包，上面寫着“記得和阿簀一起，你剛來這裏不熟。”
她回了個“好。”
又過了一會兒。
她發來了季羽簀的電話。
聊天框便沒了消息。
過了半響，葉醴梔才重新拿起了電話，輸入一個新號碼打了過去。
……
這邊，季羽簀和檐禮一下午都在屋裏研究檐禮開學一個月之後的競賽。
雖然說現在準備有些早了點，但是檐禮沒有臨到開始才抱佛腳的習慣。
他從來不會拖沓。
今日事，今日畢。
季暝的電話打了過來，告訴他要帶葉醴梔，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姐出去吃飯，如果不的話，這個月零花錢就沒得說。
真是造孽。呸！掃把星。
沙發上的手機又亮了起來是一個未知號碼。
“誰啊，這個時候還打電話，推送這麼多，一個接着一個打。”季羽簀研究的正火熱，又被一打岔，瞬間不耐煩的拿起手機。
一看是未知號碼，不過顯示地址本市的。他接了起來。
另一個沙發上的少年。微微閉眼，臉上沒什麼表情，手裏還握着研究的紙張。
“你好，哪位？”季羽簀的語氣極不耐煩，彷彿下一秒就要掛斷電話。
“是我，葉醴梔，你在哪？我們出去吃飯。”少女溫和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在客廳里蕩漾。旁邊沙發上的少年，一動不動，像尊佛，高傲又矜貴。
“……”
說曹操曹操到。
不過不答應也不行。
“行，一會兒我去接你。”順手便掛斷了電話，一點也不想多說。
葉醴梔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答應了，不過想來應該是季叔叔打電話給他了。不然以剛開始見面的那種輕蔑看她的眼神，說死他也不會答應。
算了，他也說的對，我們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不知道外婆怎麼樣了，心裏總是空空的，對於這個新環境，她實在說不上親切。
……
“檐少爺，出不出去吃飯，你們家裏的飯我知道你也吃膩了，況且我不可能把她帶進你家吧，你出不出去吃，我請客。”
季羽簀答應季暝帶葉醴梔吃飯，便給他發了五百塊。
真大方。
“不去。”少年一副沒骨頭架似的，他坐在沙發上，眼睛依舊是閉着的，睫毛長長的往下垂着。
“哎，別呀，正好你可以看看那個掃把星長什麼樣子，肯定入不了你這位大少爺的眼。”
季羽簀看着眼前的少年，想起當初初中的時候，很多女同學喜歡他，初一到初三情書幾個抽屜塞不下，因為季羽簀和他玩的好，所以經常有女生拖他帶信，他也帶了不少，後來有一次這位檐大少爺真的生氣了，把他的書全部倒在垃圾桶里，沒人敢去拾，他那時真的是叫爹不行，叫娘沒用。
後來做他一個月跟班，才慢慢緩和，別看他表面沒什麼脾氣，見人沒什麼表情，沒什麼架子，但自帶的氣場，直接趕走五米外的女生，不敢靠近，實則脾氣來了是臭的很。
哎，過去的事了。
“哎我聽說新開一家閣院樓，裏面好多精版書籍售賣，你不去看看。”
“大半夜，你去看書，你腦子有病吧。”
“看書可不分時間，況且裏邊有你下個月競賽要用的，你確定不去嗎。”
少年睜開了雙眼。看了過來。
季羽簀一抖擻。
“你不去就算……”季羽簀還沒說完，另一個聲音就傳來。
“好。”
“啊，好好好，我去打車。”
二人出了別墅。坐車往亭苑偃小區出發。
……
葉醴梔穿着淡青色的薄紗裙，露出精緻的鎖骨，素顏的一張臉看着格外溫順淑女，有着山間獨有的靈氣和清冷。或許是從小在青止山呆久了。
她站在亭苑偃的小區門口。
不久一輛黑色的車在她身邊停下。
季羽簀從副駕駛的窗口，招呼她上車。
她打開後面的車門，便看見座椅上坐着一個穿白色短袖，淡藍色牛仔褲的人。瘦長的雙腿曲着搭在車座邊，看不見臉。
她頓了頓。抬腳坐上了車。
等她關上車門，側眼看去，是一張極其妖艷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下凡的妖精，眼眸微閉着，睫毛搭在皮膚邊，外面忽閃的光亮顯得他越發迷人。
她頓了頓。
“葉醴梔，你想吃什麼？”季羽簀說話也不客氣，這裏也沒季暝，他也懶得裝。
“啊…我什麼都行。”葉醴梔正低着頭，聞言慢慢望向副駕駛。
少年桀驁不馴連坐姿都格外囂張。
少年聞言也沒說什麼。
“哎，檐少爺你想吃什麼。”季羽簀想了想，“算了，我知道你也看不起這路邊攤，走！我帶你去程銘剛開的燒烤店嘗嘗，現在那裏可火爆，去了還要排隊，不過，我是他朋友，可以跳隊，我先打電話問問。”
“嗯。”旁邊的少年聽季羽簀說完，回了一個字，眼睛依舊閉着。
葉醴梔和檐禮之間，彷彿隔着條河，中間都能擠倆人。
葉醴梔想着，他姓yan哪個yan，海晏河清的晏？還是……算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想這些。
她想着，季羽簀已經給叫程銘的人打完了電話，已經訂好位置。
三人也沒說話，等付了錢，下了車。葉醴梔才看清楚，果然和季羽簀說的一樣，人都排到街口，晚上人還這麼積極。
季羽簀走到檐禮身邊，小聲看向葉醴梔說道，“哎，她長的怎麼樣，是不是索然無味。”
“平平無奇。”
對方看向葉醴梔，少女穿着淡青的紗裙，在夜晚中獨樹一幟，但在檐禮挑剔的眼裏只能算花邊草。他慢慢回道。
“我就說嘛，肯定入不了你眼，是不是？”季羽簀在他旁邊輕嘆，不依不饒的說著，彷彿在看仇人一般找毛病。
“…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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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挑剔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