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救死扶傷
夜色撩人,這一塊花花草草樹木旁,更是蚊蟲數不勝數,叮咬人後,會腫起一個大包,瘙癢難耐。
但好在宴清棠腰包中常備一些奇花異草,今日早料到會有此行,就備了一塊清涼膏,在脖頸和手腕處塗抹后,渾身發出清冷熏香,蚊蟲自然不敢接近。
宴清棠順手將藥膏遞給一側的湛白亦,清涼膏的香味悠悠,效果也極強悍,不過片刻,蚊蟲消失殆盡,連影子都瞧不着。
湛白亦顯然也被這效果驚艷到,開口誇讚,“這清涼膏當屬奇效啊,這花草中的蚊蟲最可恨也最多,不曾想能被清涼膏驅趕的一隻不剩,真真是厲害極了。”
宴清棠聞言,勾唇一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昏暗,完全看不出人是睡了還是沒睡,屋外靜悄悄的,呼吸聲都被驟然放大,兩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也沒能熬得住,靠在樹蔭下,險些就要昏昏沉沉睡著了。
清晨,太陽剛探出腦袋尖兒,天空泛起陣陣紫色霞光映照,宴清棠伸了個懶腰,活泛活泛筋骨后,渾身都舒展開了。
一旁的湛白亦也大同小異,甩了甩有些酥麻的手肘關節,臉色疲倦,眼下帶着若隱若現的陣陣烏青,不用想也知道,想必是一夜未眠導致的。
兩人皆知,這個時辰,沈山應當是不會再出門了,不約而同的走向了沈明遠給兩人準備的客房,安心補眠。
這一補,就到了午時,窗外太陽烈的嚇人,兩人在屋內蒙頭大睡,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湛公子,這是咱們給你和你的丫鬟準備的午飯,就先放在門口了。”
小廝敲了半天,見沒有回應,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放下吃食就立馬離開了。
宴清棠被吵醒,有些蓬頭垢面,但還是爬起身來,小心翼翼帶上易容面具后,來到門外端起食盒裝着的菜肴,回了屋子。
湛白亦此時已經卸下了之前的粗漢模樣,重新換上了一身碧藍色的衣衫,臉色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咦?這上面怎麼還有一封信?給你的。”宴清棠有些稀奇,沒想到在這食盒的低端,竟然還有一封送給湛白亦的密信。
湛白亦自是也訝異的瞪大了眼,接過信封,拆開查閱。
信封內容很長,湛白亦看完后,劍眉微皺,眸中閃過焦灼意味。
宴清棠在一旁猛扒了一口飯,見湛白亦面色不好,不由得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信從何而來?寫的都是什麼?”
湛白亦斂了斂眸子,搖了搖頭,開口道,“信是我家族人送來的,告訴我城東爆發了瘟疫,此事非同小可,讓我不要插手其中,會讓大陸醫會的人着手處理,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針對我們湛家。”
湛白亦說完,急急扒了幾粒飯就出去了,宴清棠見狀,自知事情有些複雜,追了上去,兩人剛一同走出院子,經過沈山的院落時,忽的聽到裏邊“啪嗒”一聲,是關門的聲音。
宴清棠和湛白亦二人面面相窺,在彼此眼中看見了警惕之色,連忙加速走向了沈山院落。
兩人沒走多久,就隔着老遠看見了走在路上的沈山,兩人立馬貓着身子,悄無聲息跟了上去,一路都小心翼翼,東躲西藏,儘可能的隱匿着自己的行蹤不被沈山發現。
兩人眼睜睜看着沈山進入了沈家的一處地牢中,此後沒有在出來。
宴清棠一路小跑,和湛白亦兩人蹲在一處灌木叢下,都有些不明所以,想不通沈山為何要進入地牢。
莫約半個時辰后,沈山才匆匆出來,臉色和之前一樣,不過多了些謹慎,左顧右盼的,不過好在沒發覺兩人的藏身之處。
等沈山走遠,湛白亦和宴清棠見狀,立馬溜進了地牢當中。
地牢還和之前一樣,陰暗潮濕,裏面污水極多,一路都有些黏膩的感覺,牆壁上更是因為潮濕,蔓延出星星點點的水珠。
不多時,兩人就走到了囚禁的地方,這裏面一片混亂,但是找不到人的蹤跡,反倒是地上出現了一灘鮮紅色的血跡,看上去有些可怖。
宴清棠一路環視,仔細搜尋線索,後來在地上發現了一枚玉佩,玉佩是晶瑩剔透的色澤,在陽光下更盛,看上去價格不菲,宴清棠眯了眯眸子,總感覺這玉佩在哪見過,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玉佩,好生熟悉。”
湛白亦聞言,也一同過來查看,但二人皆分別不出,乾脆不再糾結,帶着玉佩直接離開了地牢中。
翌日,宴清棠醒來后,正準備繼續着手調查沈山的事情,誰能料到,還未出門,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皇帝手下的大總督太監,正手捧着懿旨,站在門外等候多時,見宴清棠和湛白亦二人醒來,立馬笑面盈盈的走上前去,有些姦細的嗓子高升開口,“請湛家公子,湛白亦接旨!”
湛白亦有些懵,但還是第一時間單膝跪地,聆聽太監的奉旨。
“城東突發瘟疫,乃國之命脈,哀家知湛家公子性子良善,醫術高超,現下旨,命其為城東瘟疫的隨行醫者,為朕救死扶傷!”
一道懿旨下來,全場噤聲,湛白亦被眾人環繞,只能硬着頭皮,接過了懿旨,但是心中卻五味雜陳,有些許說不上來的滋味。
等大太監散去,全場靜默,宴清棠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大腦飛速旋轉,心中有了結論。
湛白亦身為現在全京醫者第一人,此事任命他前去也是正常,但偏偏來的這麼快,還卡在這個節骨眼上。
未免顯得怪異。
一旁的湛白亦也有些不是滋味,撇着眸子,周圍旁的人也不敢再聚集,更無人膽敢說三道四,畢竟這是當今聖上的旨意,不可抗旨不尊。
湛白亦微微斂眸,低聲開口道,“要去找龍九霄問個清楚。”
這聲音只有宴清棠能聽見,宴清棠眸中一動,到底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支持湛白亦所言,隨後跟着湛白亦一同離開了沈府,去找龍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