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倘若是真的呢？
但她先暫時壓下心中的這股異樣，瘟疫一事事關重大，宴清棠想要先將情況了解清楚。
“你們在說些什麼？”宴清棠在旁邊聽着他們三言兩語閑話也說不清，索性直接開口詢問。
這兩個下屬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轉過身來見是宴清棠先是恭敬行禮，見她感興趣，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的因果始末說了個清楚。
“事情就是這樣，不過您也不用擔心……”
為了防止聽錯，宴清棠打斷他又問了一遍，“你們剛才說剛才說的那個攝政王中毒，消息可是真的。”
兩人面面相覷，體會到這話語之中的關心，猶豫地點頭，“千真萬確，為了防止民心大亂，如今消息這才已經被壓下，但是問題出現在水源的上……”
侍衛小五說著又滔滔不絕講起這中毒的病症，不着邊際地將話題轉移。
“這中毒之人，渾身無力且不說，還會傳染……”
宴清棠聽得眉頭緊鎖，總覺得這些似曾相識，先暫時打斷他，回房去找醫書，之前千墨給的醫書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宴清棠果然翻看到熟悉的字眼，一一比對，和方才那侍衛說的如出一轍。
那兩個侍衛見得宴清棠這般一驚一乍，擔心她回想時往昔，生怕千墨會因此怪罪，連忙跟上去。
宴清棠沒有注意到跟上來的這兩個人，這本一書上只寫了毒的特性，卻沒有相應的解毒之法，宴清棠翻閱了整個書房中的醫書，甚至連裏間無人問津的典冊也翻了出來。
尤其是動靜太大，那兩個侍衛看着屋內塵土飛揚，心中感慨能在這裏這般肆意妄為的，恐怕也只有宴清棠，這樣看着也不是辦法，他們也上前來幫忙，見宴清棠將那些壓箱底的書也翻了出來，小五忍不住問道，“您到底是要哪本啊？”
“找找看，你們方才說的病症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毒了，現在要想想應對之策。”
說著，宴清棠也不顧及形象，貓着腰往書架的最里側探尋，終於找到一本薄薄的書冊，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宴清棠抖了抖，這才露出封面上的名字，“證類本草。”這本書她從未看過，翻開書頁仔細翻找。
小五見宴清棠額角豆大的汗珠，想起主子臨走前的囑咐，可千萬不能累壞了這位貴人，他連忙殷勤的跑出去打了一盆井水，用絹帕浸濕遞了過去，“您也歇一歇，這些書又不會跑，慢慢看便是，至於瘟疫，自然有官服的人盯着，不會出什麼大亂子，你也是心善。”
話雖這麼說，直覺告訴宴清棠若是袖手旁觀，自己會抱憾終生。
剛想說些什麼時，宴清棠只聽到門外一陣是腳步聲，抬頭間正好與千墨對視。
千墨看到滿地狼藉，“這是在做什麼？”
兩個是位見狀連忙起身行禮，“宴姑娘想找些書……”
千墨隨手撿起幾本，全是醫書，就是猜到宴清棠想要做什麼，“這件事情你不用多管……”
宴清棠感覺到千墨態度堅決，還是想嘗試着說服他。
“我就是隨便看看，你別想太多，你書房怎麼內有這麼多醫術？
而且裏面記載的毒藥與解毒之法少說也要上千種，就連這次的瘟疫也有機可循。”
宴清棠說著便翻到了解毒之法，雙手奉上。
千墨只是草草看過，沉默不言。
小五適時替自家主子美言一句，“那是因為主子心善，收集這些不過是為想在危難之時解救蒼生……”話還沒說完，感受到主子冷眼，識趣地閉上嘴。
宴清棠沒想到堂堂的影剎之主，還有這般胸襟。
千墨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默許了這些讚賞。
“既然這樣，如今不就是解救蒼生之時嗎？”宴清棠雙手合十，求助的話脫口而出，“這次瘟疫牽連過多，要抓緊解決才能及時止損，百姓也不至於受苦，你既然有辦法，就不如出一把力……”宴清棠看着面無表情的千墨，沒了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我不。”千墨乾脆利落。
宴清棠早就料到不可能一擊必中，便只能軟磨硬泡，上前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拜託，你這樣也是行善積德。”
千墨實在架不住她這樣可憐巴巴的眼神，將他的衣袖扯了過來，和宴清棠拉開距離，“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宴清棠一聽他鬆口，眼睛亮了亮，她從得知瘟疫蔓延的消息就總是心神不定，其中緣由來不及細想，聽到千墨答應了她的請求，這才放下心來。
而另一邊，龍九霄已經查明毒的來源，便立刻下令將各地的水井乃至河流的水前去查驗，在被污染的位置貼上封條，讓當地的居民引以為戒。
為了防止擴散，龍九霄命令下屬將中瘟疫的村民集中在一起。
雖然做了這些努力，但是如若此時找不到解毒之法，說到底仍是徒勞。
就在龍九霄一籌莫展之際，只聽到耳旁傳來一陣破空之聲，轉過頭來，卻見得一隻箭矢穩穩的插在橫樑上，而上面連帶着一張紙條。
這送信的方式倒是獨特，龍九霄透過敞開的窗戶，卻看到一道人影閃身而過，便再也找不到蹤跡。
對方無意傷人性命，龍九霄拔下箭矢，看着紙條上上面一串草藥的名稱，他心念一動，立刻傳湛白前來。
“這些都是尋常草藥，雖說沒什麼毒性，但也應該不是解藥。”
湛白皺着眉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懷疑，“會不會是有人刻意為之，這目的……”
龍九霄倒是不在乎這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時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吧，倘若是真的呢？”
湛白見他心已決，只得無奈點了點頭，下去嘗試。
草藥配比不過是一刻鐘，想要試試藥性，外面患病的人多了去，可都不適合試藥，倘若出了岔子，恐怕有關龍九霄的流言則會更加妖魔化，正當湛白對着熬出來的葯一籌莫展之時，一隻手直接將葯碗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