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儀式
“哦？這麼說，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沒想到因為我的事情竟然打擾到楊大人的美夢，真是抱歉啊。”万俟殤斜眼瞥着楊玉潛，嘴角似笑非笑。
楊玉潛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沒想到這關起門來的小王爺比剛才還要難纏。
“王王王…王爺，此事千真萬確，下官絕不敢有半句虛言。再者，您大駕光臨，實是我們平江府之無上榮光，平江府一眾高興還來不及，豈敢有半分委屈，還請王爺明察。”楊玉潛急忙辯解道。
万俟殤站了起來，好像聽夠了楊玉潛的官場套話，背朝他，看着得月樓外平靜無波的江水道：“算了，諒你也想不出這麼無聊的借口。那麼，這背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個，下官就不太清楚了。”這點為官之道楊玉潛還是很清楚的，該知道的應該知道，而且要在上司領導之前知道並辦妥，不該知道的就不要知道，要不然就有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了。
万俟殤轉過身來道：“楊大人，你們手底下這個杜大光很有意思，有機會要他跟着我吧，我很缺他這種人才呢，哈哈。”
“這是杜大光的福氣。”楊玉潛可是心下納罕，怎麼這一個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的莽人也會被小王爺賞識。
轉天天一亮，万俟殤就騎上他心愛的“烈日逐月”，從平江府出發，途徑杭城、蓉城、通城，但每經過一處市鎮，地方官府都不免張燈結綵，大肆宣揚，百般討好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王爺，這使万俟殤不免心煩意亂，原擬十餘天的路程，不免又耽擱了不少時日。
大明王朝幅員廣闊，北邊與月食國接壤，往南隔海與離島相望。
這一日，万俟殤終已進入離島境內。
甫一登島，便感覺島內居民看向自己的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雖然離島居民常年隱居島上，自給自足，但卻並不是沒有見過外來之人。万俟殤卻不以為意，還向著當地民眾微笑示意，不緊不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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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着。
再往前，便是龍骨森林。
百年前，先祖万俟烈一人一劍，於南離島屠螭龍，飲其血，啖其腦，震驚宇內。螭龍埋骨之地，已被當地之人視為禁地，少有人至，經百餘年遂而化為鬱郁森林。
今日，万俟殤作為其後代子孫，重又踏上先祖為之奮鬥過的土地，看着螭龍死後骨肉所化做的山川大地，大地之上又覆蓋著無數綠色植物，蟲鳥啾啾，一派生生不息之景象，倒不免唏噓感慨，心道：朝華易逝，白首輪迴，縱然驍悍如先祖，創立萬世不拔之基業，到最後仍敵不過時間的消磨，淪為一抔黃土，圖留後世分說。
收拾心情后，万俟殤棄馬而行，於林中穿梭不止。烈日逐月不僅體力極好，更通人性，林中騎馬不便，對於主人的突然舍卻不以為意，逕自去了。
突然聽得耳中一聲“咿呀”尖嘯，后又跟着“叮叮咚咚”打鼓敲鑼之聲，不絕於耳，這叢林之中，人跡罕至，絕不似動物發出。
万俟殤好奇心起，循着聲音而去，終於在不遠處一小片開闊之地發現聲音的來源。
空地之上，只見五人頭戴惡鬼面具，有的手拿文王鼓、武王鞭，有的繫着腰鈴，身穿站裙及紅綾布，烏哩哇啦說著南離島當地土話，圍着正中一個少女。那少女雙手雙腳被綁，頭髮散亂，臉上雖有些許泥漿，仍不掩其秀麗容顏。
此時，少女驚恐已極，圓睜着雙目竟發不出一語。
万俟殤年齡雖不大，但闖蕩江湖也有十幾年，面對着南離島當地土著的神秘儀式，確是頭一遭遇見，不免激發他大大的興趣。
看了一會之後，知道儀式最後就要生祭了那名少女，在為首的巫師掏出一把尖刀朝着少女起伏的胸膛刺下之時，万俟殤慢慢的從樹後走了出來。
五名土著巫師慢慢站直了身子，一齊朝着万俟殤看去。
万俟殤也學着他們發出了烏哩哇啦的怪叫，他當然不會當地土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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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嘲諷這些蠻族番子而已。
這五名土著巫師也自感覺受到了侮辱，一齊出手攻向万俟殤。
万俟殤這才發現這五人武功竟自不弱，而且善於使毒，心想必須要在一擊之下將這五人全部轟殺。
万俟殤收起笑容，拔劍——
一柄通體雪白不足三尺的“短”劍。
“冰封它，寒雲暮雪！”一念唱罷，一道白色水氣裹挾着冰霜直衝向五人，待風雪散去，万俟殤僅已一招“一日之寒”就已凍結五人。
万俟殤以自身內功催動“寒雲暮雪”，以陰寒內勁直接冰封五人，收劍回鞘，“叮”的一聲，五人也隨之化為齏粉。
“公子，救我......”少女眼神迷離，看着万俟殤。
“哦，如果你要是烏哩哇啦的再說一通，恐怕我轉身就走了。”万俟殤輕輕一扭就已捏斷了少女手腳的麻繩。
手腳一松，少女就已撲向万俟殤。
這熱情如火的少女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熱情了，恐怕連一點溫度都不會有了。
“對不起，我有潔癖。”万俟殤竟連這少女也殺了。
他並不知道這少女是誰，為何會在這裏，擁抱他是為了感謝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因為他知道——
寧殺錯，勿放過。
只有這樣，才能活得夠長。
“時妖眾的一群廢物，只會裝神弄鬼。下九流永遠都是下九流。”
“哎，飛飛，你的這點小心思我早就猜到了，太無聊了。”
万俟殤當然早就想到，通知楊玉潛的是誰，又是誰在這裏設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把戲。這名少女絕對不會殺他，但用點手段使万俟殤睡個十天半月確是不難。
我早說過，我決定過的事情人誰也阻攔不了，哪怕是你。
“去吧，烈日逐月，去找你真正的主人吧！”
說罷，烈日逐月一聲長嘶，徑直奔向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