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拙劣的手法
方林轉過頭來望着氣勢洶洶的來人,內心無比平靜。
就是他將自己送進的監牢吧?
李鳶儀的父親-李平秋。
“李叔叔,鳶儀自小與我有婚約,你李家做出這樣的事情,是否合適?”
李平秋望着站在那的方林,衝動過後只剩下害怕,他怕這位殺死兵部尚書兒子后還能安然站在這裏的方林。
當初看見方林設計將兵部尚書的兒子弄死後,便心生一計。
把兩家定有婚約的方林送進監獄,或者死亡,這婚約自然解除。
別人也不會再說李府先前為了攀上方府定下婚約,方府破落後撕毀。
然後利用女兒的姿色進入魏府,只要能搭上魏府。
犧牲一位女兒又如何?
“我李家從不與罪犯結為親家,你方林在入獄的那一刻,婚約自然就解除了。”
“你現在膽敢在魏府撒野,看我不稟報魏公將你剁成肉泥。”
方林望着那如同挑梁小丑般的李平秋,將心中的殺機壓下,這種人殺了他算是解脫吧?
“你打算抱的魏尚書已經進入大獄,你現在從我面前消失還來的及。”
“在晚些我後悔了,一個都不要活了。”
李平秋望着這裏的一地狼藉,以為魏公不在方林在此鬧事。
想到剛剛進來時望着那些仰望的大臣們逃一樣的離開,生怕沾上晦氣的樣子。
雙腿不停的打顫,他能預想到,魏府與小女結婚當天,魏沁被抓到大獄。
先前嫁給死了的人已經淪為長安笑柄,當初以為只要能攀上魏府高枝。
風言風語算什麼?
今天過後,長安將無李府立足之地了,名譽賭的一切全部為空。
想到這裏李平秋只覺得一陣頭暈,向後倒去。
在奴僕的攙扶下灰溜溜的抬回李府,如同喪家之犬。
李鳶儀不在哭泣,她將雙腿併攏,慢慢的整理着衣衫:
“滿意了嗎?”
方林眼睛死死的盯着李鳶儀,眼裏露出一絲幸福。
“能不是在夢裏再次看見你真好。”
李鳶儀望着那雙充滿哀傷伴有懷念的眼神,不自覺地底下頭:
“以前的你都不敢看我,直到那天,你看我的眼神眾除了驚訝外帶有一絲回憶。”
“她跟我長得很像?”
方林點點頭,慢慢的蹲下:
“長得一模一樣,不過你不是她。”
方林站起身頓了頓,邁開的腳隨即停下: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頭也不回的離開魏府。
太子府。
方林隨着金翰進入主廳,廳內吳乾正坐在那椅子上,滿臉微笑。
方先生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向方林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吳乾揮了揮手:
“給張先生與方林賜坐,這次沒有輸給老三還得感謝張先生。”
張先生將手中摺扇打開,衝著方林笑眯眯得問道:
“方林,這次事情你出力最多,太子已為你請了旨意,你現在不是罪犯,而是自由之身。”
“可曾有去處?不如留在太子府可好?”
方林很奇怪,這個張先生到底是何須人也?為何能替吳乾拍板?
而且剛剛吳乾對張先生得感謝,作為正常下屬會商業互吹一波。
可張先生沒有理會太子,而是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方林想了想,臉上掛滿猶豫,太子府有張先生在,哪能由他立足之地?
隨即站起來恭恭敬敬得鞠躬說到:
“感謝太子美意,我比較嚮往自由,還請容忍方林先做一段時間自由之身。”
吳乾揮揮手示意沒事,笑呵呵得說著:
“這次你幫了我很大得忙,想要什麼賞賜?”
方林掃了下方先生得臉,沒有發現惱羞成怒得表現,心中頓時放心下來。
他就怕自己得拒絕會帶來麻煩。
“我想去看一眼魏沁。”
方林此話一出,方先生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太子更是搖頭晃腦,苦笑連連:
“方先生啊,本王輸了,罷了,給他自由身吧,金翰。”
金翰從門口跑進來單膝跪地喊着:
“末將在。”
吳乾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屏風后:
“帶方林去關押魏沁的地方,讓他倆見一面。”
方林與金翰拜別吳乾,朝着大理寺走去。
屋內吳乾站在屏風后,帶有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是如何猜到他要去見魏沁?”
方先生眼裏露出一絲回憶,淡淡的憂傷浮現:
“看見了他,就像看見當初的自己,只不過我沒他這麼有勇氣。”
吳乾慢慢從屏風內走出,手裏拿着一封信,小聲的說著:
“這手法父皇回查到嗎?”
張先生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皇上想要的目的達到了就不會,案子已經結了,評價也會是太子無過。”
大理寺。
方林站在門外望着坐在那裏面如死灰的魏沁,嘴角勾着笑意就像老朋友聊天般:
“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嗎?我坐在裏面,你站在外面。”
“你說的話猶在耳邊。”
魏欽抬起頭將打散的頭髮甩了甩,大聲的咒罵著:
“方林,陷害大正官員按律當斬,我在下面等着你。”
方林望着牢房內披頭散髮,帶着腳鐐的魏欽,痛快的笑着:
“有證據證明我陷害你嗎?看你的樣子應該知道命不久矣了吧?”
魏沁站起身來雙腳拖着鐵鏈叮鈴噹啷的跑到門前,雙手抓住木門用力的搖晃着。
臉上的青筋如同蜈蚣般趴在臉上,豆大的汗珠順着脖子流到胸膛,喊出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要面聖,我是冤枉的,是你!方林陷害我。我是冤枉的!”
方林悄悄地往後挪了挪,輕輕的用手拍了拍衣領:
“別喊了,我進來以後這裏的守衛都被請出去喝茶了。”
“皇上知道你是冤枉的,太子也知道,不過他們希望你被砍頭。”
魏沁喊了半天見不到守衛到來,身子順着木欄杆滑落在地上,說出的聲音略微沙啞:
“為什麼是我?我魏沁一輩子一心為大正,到頭來獲得如此結局,蒼天無眼啊!”
方林望着這位從肉體到精神即將崩潰的魏沁,嘴角微微勾起,蹲下身悄悄地在他耳邊說著:
“從我出獄后,我就明白,想要活着,你必須死。”
“這把刀不是我找的,是你自己送上來的。”
“當我看到李府貼着的喜字時,才想到的這個計劃。”
魏沁轉過頭,望着眼裏閃着凶光的方林,不由得打個冷顫: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