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心湖佩
光陰似箭,人生如夢,幾許歡喜!幾度憂傷!
七年時間,讓一個天真可愛的孩童變成了如今的翩翩少年,在這七年裏,玉佩中的人,幾乎除了那棵梧桐樹外,成為了雲落成長中難得的色彩,讓他在孤獨中有了陪伴。
“是啊!七年了,諸老竟然陪了我七年,呵呵!”
雲落深深一笑,感嘆起這歲月。
“這七年你倒是讓老夫大吃一驚啊!”諸老頭似乎也在回憶着七年歲月,七年的時間,他教會了雲落很多,功法秘籍,玄兵靈藥,可謂是傾囊相授。而雲落,確實沒讓他失望,無論學什麼,都非常的快,這一點,讓這個神秘的諸老頭都很吃驚。
“哦……”雲落臉龐露出一點戲謔,聲音漸漸拉長,怪笑道:“諸老頭,這些年,您老可沒怎麼陪我玩啊!您那時候可是答應我的。”
諸老聲音突然呆了呆,胸前的光芒猛的閃了一下,一道沒好氣的聲音傳出,
“你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雲落輕笑,最後看了一眼梧桐樹,又輕聲邁步走後院。
……
“吱!”院后,一道木門被打開。雲落走進了自己的小屋,這裏的一切都很簡陋。一張四方的小桌放在中間,再看去,靠牆的方向,一隻不大的木床靜靜的擺在哪裏,除去幾份簡單的衣物,這裏,已經別無他物。
“記得第一次進你這房間,我還以為你只是雲家的一個下人!”諸老頭淡淡的聲音回蕩在雲落耳邊,雖然很淡,但卻讓雲落聽出些許責怪的意味。
對此,雲落也只有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說。他胸前的布衣光芒大盛,一道青光從領口處飛出,落在中間的木桌上
雲落見狀,連忙將木門關上,無奈的看着桌上的青色玉佩。
光滑、美麗、又顯得極為簡樸,在配上這玉佩上的一彎碧潭,簡單就是天作之寶,世間罕有。
玉佩上光華隱去,一道虛幻的影子慢慢的幻化而出。一股傾世的氣息緩緩散出,彷彿在宣示着他的歸來。
一道仙風道骨的蒼老之影矗立在玉佩之上,一身白袍,有着說不出的瀟洒,長須白髮,似有無盡的威嚴,只是臉龐上似還有些模糊,看不清樣子。
“諸老頭,爹有他自己的苦衷,你也不要每次都這麼說他。”雲落走到床前坐下來,看着蒼老的影子,笑了笑。
這蒼老之影就是諸老頭,陪伴雲落七年的諸老頭。
諸老也並沒有在雲辰的問題多說什麼,他老也知道,雲辰畢竟是雲落的生父。
“諸老頭,你的身影好像凝實了不少!”雲落坐在床邊,仔細打量着諸老頭,驚訝的說道。記得第一次見這老傢伙的時候,他只能在玉佩中和雲落交淡,現在都能化出虛影了。
虛影晃了晃身形,撫了撫虛幻地長須,看不清的老臉上露出微笑,欣慰的說道:“這些年,在心湖佩中日夜療傷,再加上你的玄靈之力相助,總算恢復了一些。”
心湖佩!就是青色玉佩,此物來歷神秘,雲落也曾多次問過,但諸老頭不肯多說,他也就很少再問了。
“諸老恢復就好。”雲落點頭。
諸老頭對他意義非凡,能讓其恢復,自然最好。“對了,我爹的事?”突然話語一轉,帶着一點懇求說道。
“放心吧,我會幫你留意的!”
兩人閑聊幾句,就這樣結束淡話,雲落便也躺在了床上。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院外也沒聽見有任何叫聲,雲落早早的就起床,穿好衣服,小心的站在院落後,不知想做些什麼。
不多時,一道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只見雲辰一身黑衣,臉色冷峻,目光深沉的走出來,整着剛穿上的衣服,又輕輕帶上木門。
果然!
雲落心中暗嘆,他還是放心不下雲辰,不然他也不會那麼早起床,盯着自己的爹。
在某種程度來說,這已經算是監視了。
院內,雲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麼動靜,大步的走出院內。他步伐輕盈,彷彿一點重量也沒有,早已不像昨日那樣起伏不定。
“要跟上去嗎?”雲落眉頭緊皺,看着雲辰的輕盈步伐,躊躇不定。
寂靜的四周,諸老頭的聲音慢慢出現,“算了吧,你爹昨晚一定在鞏固修為,以你通玄三境的實力跟上去,很快就會被發現。”聽到這裏,雲落想了想,剛想邁出的腳又收回來。
諸老頭說得沒錯,爹的實力到了哪一步我都不知道,如果被發現了,那可真就說不清了。
雲辰的速度很快,不久便消失在小道上。雲落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對於雲辰的秘密,雲落並不在乎,相比而言,他更在乎他的安全,一想起那幾種可能性,就沒來由的一陣害怕。
“小落,你也沒必要太擔心,也許沒有你想得那麼糟糕。”諸老頭輕聲道
雲落也只有點頭,暗嘆“希望吧!”
天,這時已經快亮了,放眼望去,天邊的日出已露出一角,第一縷美麗的日出之光灑向大地,預試着新的一天。
雲家,這時也忙碌起來。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就在今天,所有雲家弟子,除去在外的,能回來的都要來參加祭祀大典,以示歷代先祖對家族作出的貢獻。說白了,也就是緬懷先祖
清早,一處宏偉的大堂前,站着一位頭髮半白的老人,衣冠整齊,面帶正色,眼中透着一種威嚴的氣勢。屹立在大堂前。這就是雲家現任家主,雲鶴!為了作出表率,早早便來到此處。
雲鶴看着大堂,眼中露出恭敬,更有一絲複雜,想起以後自己將埋骨此地,心裏的滋味可想而知。他一生為雲家付出,可謂是鞠躬盡瘁,嘔心瀝血,只可惜……
膝下三子,長子云劍,為人穩重。次子云風,機靈多變。三子云辰,風塵瀟洒。三人可謂是各有各的好處,雲鶴也曾一度為這三子而感到驕傲,可就在要既定下任家主之位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為人穩重的長子云劍,突然拉攏家族的頂尖力量——四大長老。而機靈的次子云風,也不甘其後,將家族的中流砥柱盡數攬入旗下。長子與次子相爭,一時雲家被攪得天翻地覆,混亂不堪。雲鶴痛心疾首,只能將家主之事一拖再拖,就是現在,也沒有一個準確的人選。
原本以來從不參加家族爭鬥的三子云辰,會給雲鶴少許安慰,卻沒想到,自從娶了落鳳惜后,原本瀟洒的雲辰,變得陰晴不定,心思難以捉摸,整天不聽勸告,對唯一的兒子更是不聞不問,實在讓雲鶴失望之極。
痛心之際,也難免有些慶幸,畢竟這三個孩子還認他這個爹,至少還把他這個爹當回事。雲鶴不禁苦笑想道。
“爹!”“爹!”一道穩重的聲音在雲鶴身後傳來,緊接着又有一道輕巧聲隨之出現。
雲鶴轉過身,只見身後的人早已分成兩拔。其中一拔以一位高大魁梧、氣勢不凡的漢子,以及四位老得都不知道年紀的人為首。相隔的另一拔,一位英俊瀟洒,宛若翩翩君子樣的人站在前面,身後有許多中年樣、也有老者樣的人相隨,而且身後都有一些年輕的弟子跟着,都顯得極為不凡,大有一爭高下的意思。
家主雲鶴見此,早已是司空見慣,淡淡的掃了一眼,不溫不火的道:“人都來齊了嗎?”
雲劍撫了撫衣,上前一步,拱手恭敬的說道:“除去一些閉關的弟子,家族內的人已經在路上,相信不久之後就趕到。至於在外的雲家弟子,也盡數趕回清河。”
話聲如數家珍,穩重又不顯急躁,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
“長老及其子嗣可曾來齊。”雲鶴也不看這個兒子,又問道。
二子云風一個劍步上前,頗為瀟洒,對着雲鶴回道,“爹,除卻蒼長老卧病在床,其於長老及其子嗣差不多也來了。”
雲風的聲音雖不如長子云劍那般穩重,但話音中帶着一份君子之意,讓人為之敬佩。
雲鶴輕嗯一聲,微微點頭,又掃了掃。突然他目光一凝,在下方人群中看了又看,皺眉問道:“雲辰呢?雲辰去哪了!”
下方一陣騷動,許多人開始四處張望,低頭竊語。“是啊,雲三少爺呢?”
“不知道啊!好像好久都沒見到雲辰少爺了。”
“會不會來遲了?”
聽着議論,雲劍和雲風對望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疑惑。他們這個三弟,向來不參加家主之位相爭,所以很少去留意。但今天是很重要的祭祀大典,雲家弟子須要參加,為何雲辰遲遲不到,他們還真不清楚。
雲鶴站在台上,臉色越來越難看。若是普通的雲家弟子也就罷了,訓斥一聲也就是了,可偏偏是他的兒子,這讓他如何下得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