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隔天下班后,志峰急匆匆的跑來我這,非拉着出去吃夜宵,兩人坐在煙熏火燎的宵夜攤,肉被火烤焦的味道不斷刺激着人的鼻子,勾引着味蕾。
志峰要了二十串腰子,二十串羊肉,還有他最愛的豬鞭,一條烤魚,然後就靜待美食上桌。
他遞了支煙給我,問,你覺得昨天那姑娘可以嗎?
我就知道他會問起這事,心裏也是早有說法。
按理來說,昨天那姑娘是可以了,正如志峰之前說的,姑娘溫柔漂亮,人又好,可這心裏總覺得面對這個少自己六七歲的瘦弱女孩的感覺有點怪怪的。
我正想跟他說,女孩很好,但不是很適合,卻被一陣電話聲打斷。
電話是沈文靜打來的,我接通電話,那頭搶先說,你不在家裏跑哪兒去了!
聽她這麼問,腦海中立馬閃過一個念頭,她來這裏了?
我疑惑的問,你來我這了嗎?
她說,剛到你這,敲門你不在所以打個電話!
我問,你等我一下,我立馬回去。
她說,不用,你在哪我過去找你,你請我吃飯!
我說,行,我馬上發定位給你。
掛了電話,我把定位發給她,早已按捺不住的志峰湊過來問,誰啊?
我說,一個朋友。
志峰哦了一聲,繼續吞雲吐霧。
宵夜攤的人今天有點多,儘管老闆已經光着板子滿身是汗的忙個不停,可依舊趕不了上菜的進度。
兩人坐在椅子上乾等了十多分鐘,枯燥的只剩下抽煙吹牛了。
志峰靠在椅子上,慵懶而洒脫。
忽然志峰猛的坐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身後看,嘴裏蹦出兩個字,我靠。
我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忙問他抽什麼瘋了。
他說,你轉過身自己看。
我轉過身,只一眼,也嚇了一跳。
只見沈文靜一頭烏黑長發很是隨性的紮成一捆,淡淡的妝容簡約而精緻,白色t恤,牛仔短褲,一雙長而白嫩的腿格外的顯眼,兩支耳環隨着她走路搖晃不定,撩動男人的心,她,又換風格了。
她看到我後面無表情的挎着包朝我走了過來。
志峰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提醒說,她過來了,過來了。
她走到我的身邊,一把搶過夾在手上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隨後撿起來丟進了一旁垃圾桶。
她瞪了我一眼說,還沒好透就抽煙。
我尷尬的笑,就抽幾根。
她在我身邊坐下說,幾根也不行,你不知道這東西百害而無一利啊。
志峰一臉茫然的看向我,問,哥,這位是?
他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介紹,於是我對一旁的沈文靜說,許志峰,我發小,隨後又對志峰說,沈文靜,我的好朋友。
志峰忙伸出手說,很高興認識你。
沈文靜跟她握了握手,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麼客套。
志峰說,對對。
我好奇的問沈文靜,你怎麼會突然過來這邊。
沈文靜說,來這邊有點事,正好過來看看你,怎麼樣,傷好了沒?
我給她倒了一杯水,說,好的差不多了。
她喝了一口水,說,那就好,對了,你那有地方住的吧!
我說,我那有兩個房間,有地方住的。
她說,嗯,點菜了沒。
我把菜單拿給她,說,你看看自己想吃什麼。
她看了看,把服務員叫過來,點了一堆吃的。
我說,點這麼多吃的完嘛!
她說,吃不完我打包。
我說,可以。
志峰見插不上話,轉身沖忙的一身汗的老闆喊,老闆,來兩瓶啤酒。
沈文靜說,太撐肚子,還是喝白的吧。
她把車鑰匙遞給我,說,車上有,你去拿兩瓶。
我說,這麼熱的天喝白酒。
她說,不行嗎,誰規定熱天不能喝白的。
我......
志峰見我被懟的沒話說,在一旁咯咯的笑,從口袋摸出煙就要點,沈文靜見了直接把煙搶了扔進了垃圾桶,用命令的口吻說,你也不許抽。
志峰一臉無辜的看向我,我呵呵的笑,無奈的聳了聳肩。
沈文靜說,搞不懂你們,這到底有什麼好抽的。
我說,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她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快去拿酒。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路邊,儘管我沒有車,但俗話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是,她的車應該不便宜,而她的身份無形中在我的心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我在後備箱的一個滿滿全是酒的箱子裏隨手拿了兩瓶,關上門就往回走。
沈文靜回過頭掃了一眼,對我說,不是這箱,是藍瓶的那箱。
我去,她沒事帶這麼多酒在車上幹什麼,實在是搞不懂。無可奈何只得回去換了兩瓶藍色的。
我喝着飲料,看着她跟志峰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裏倒,這架勢,今天肯定得倒一個。
果不其然,凌晨兩點多,志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沈文靜看起來臉不紅心不跳跟沒事似的,其實我知道,她也差不多了,不然她不會老拉扯着我,又摟又抱的。
隔天早上我起了個早,去廚房熬稀飯,煮薑茶,掃了院子,這才去叫兩人起床。
志峰昨晚吐的慘不忍睹,這會怎麼叫都不起床,倒是沈文靜,自己爬起了床,去院子裏洗臉刷牙去了。
我清理完房間,就去廚房把早餐端到院子,兩人邊吃邊聊。
我給她乘了碗粥,問,準備在這邊待幾天。
她接過碗,說,預計兩三天,不過也不一定,主要還得看工作進度。
我說,難的過來,有空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她說,行啊,那就今天吧!之前也來過很多次,但都是匆匆忙忙的,沒來得及逛逛。
我說,好,順便把屋裏那位送回去。
沈文靜呵呵的笑,誇說,他酒量還不錯。
我說,以後還是少喝點吧,傷身。
她點點頭,埋頭吃東西。
正吃飯時,子樂打來電話,問志峰是不是在我這,我一拍額頭,怎麼把這事忘記了。
我告訴子樂志峰昨晚喝多了,在我這,子樂哈哈的笑,說過會就過來接他。
沈文靜邊吃邊問,哪個小姑娘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
我朝屋裏看看,說,屋裏那位的女朋友,子樂。
沈文靜說,真好,喝多了有人關心。
我說,你也有啊!
她說,有嘛?
我說,我啊,昨晚不知道幫你打死多少蚊子,蓋了多少次被子。
她上下掃了自己一圈,問,你昨晚沒對我幹什麼吧!
我大笑,你說呢!
她也笑,都一起睡過多少次了,還怕這一次。
......
吃過飯,沈文靜說一身痒痒的要去洗個澡,我沒裝熱水器,只好跑去幫她燒水。
子樂過來時,我正在廚房收拾,她一進來就跑來廚房門口,好奇問,曉文哥,我看到門口停了兩輛車,那輛豪車誰的啊!
自家的車她自然是知道的,我知道她問的就是沈文靜的那輛了。
我說,一個朋友的。
她問,男的女的。
我說,女的。
子樂恍然大悟,一字一字的說,女,的,朋友!
我見她想多了,正要解釋,只聽屋裏傳來一個聲音,老鬼,你這怎麼連個洗衣機都沒有啊,我的衣服你幫我洗啊。
我沖屋外喊,你先放桶里吧!
子樂倚靠在門框上,露出一個很莫名的微笑。
我一臉苦笑,忽然覺得有時候所謂的解釋在某些時候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沈文靜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從屋裏出來,邊用毛巾擦頭髮邊問,老鬼,你別告訴我連個吹風機都沒有啊!
子樂見我手上油油的,自告奮勇的說,我知道放那,我去幫她拿吧!
女人的交流方式,男人始終都有些看不懂,也捉摸不透,就好像她們不理解男人抽煙一樣。
吹個頭髮的時間,她輛已經手挽手跟兩個好姐妹似的,有說有笑的從房裏出來,這速度,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我對子樂說,你不去看看你家那位怎麼樣了啊!
子樂說,不用管他,睡夠了自然就醒了。
我隱隱約約聽到沈文靜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逛逛。
子樂說,什麼時候都可以,我換個班就行了。
我一陣無語,這街就這麼好逛。
可是,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沈文靜接了個電話之後逛街計劃也只能改期了。
沈文靜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挎着包出門,臨走時還不忘叮囑我幫她把衣服給洗了。
子樂因為下午要上班,也跟着沈文靜走了,留下了兩個老男人在家。
志峰是下午才睡醒的,一起床就找我要吃的,看來是實在是餓的不行了。
我給他弄了點吃的,他邊吃邊問我,你家那姑娘呢。
我懶得跟他扯淡,直截了當的說,早上跟你家那個出去了。
志峰說,我家那個早上過來了?
我說,來了!
志峰說,吃完東西我也得走了,還有點事。
我問,醒酒了吧!
志峰說,沒事,酒好不上頭。
我說,那就好!
志峰吃完東西開着車子離開了,院子裏就只剩下我一個閑人了,人啊,有時候太閑了,也不見的是件好事,就兩個字,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