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入住趙府
蘇雪的父親蘇明遠也是商人,但算不上什麼大戶,加之涼國抑商,商人的地位不高,因此蘇家門前也不敢掛上“蘇府”二字。而趙家卻掛了,由此可見趙家要麼是有官家背景,要麼是當地顯赫人家。
周涵走上前去,扣響門上銅環。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打開門,問道:“你們找誰?”
周涵走上前去,問道:“姑娘,請問這裏可是趙明熙的府邸?”
那丫鬟點點頭,說道:“趙明熙是老爺的名字。”
聽到此話,周涵從懷中摸出書信,遞上去道:“麻煩姑娘將此信交給趙老爺,就說有故人來訪。”
丫鬟收下信,正要關門進去,蘇雪叫住了她:“敢問姑娘,趙楠可在府中?”
那丫鬟剛要離開,聽到此話又頓住,回頭答道:“你認識小姐?小姐現在就在家中。”
蘇雪面露喜色,說道:“那請姑娘順道轉告她一句,就說蘇雪來訪。”
丫鬟點點頭,答應道:“你們等着。”說罷便關門進去了。
水兒走到蘇雪面前,有些戲謔地在她耳邊悄聲說道:“不知道楠楠小姐看到小姐帶着姑爺來看他,會是什麼表情?”
蘇雪臉色一紅,輕輕打着水兒說道:“你這死丫頭,說話愈發的大膽了……”
周涵還沒搞清楚狀況,趙府的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美麗女子沖了出來。
“小雪,你怎麼來啦!”女子拉着蘇雪的手,臉上滿是驚喜,隨即又看到水兒和兩個丫鬟都帶着包袱,又問道:“你準備到我家裏住呀?”
“是啊,姥爺讓我們來找一個叫趙明熙的人,到這兒才發現就在你家,我記得趙叔叔不叫趙明熙呀?趙明熙是你什麼人?”蘇雪問道。
“趙明熙是我爺爺呀!”女子有些疑惑的說:“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爺爺。”
“原來是趙爺爺!你又不曾告訴我他老人家的名諱,我也只知道你爹叫趙誠呀。這問路可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蘇雪恍然大悟道。周涵看出來了,這個漂亮的女子應該就是蘇雪的口中的趙楠。
“先別管這些了,走,先隨我進屋歇歇。”趙楠拉起蘇雪的手,轉身正要進去,看見前面還有一人,疑惑問道:“你是誰?在我家門口做什麼?”
這人還能是誰?正是被她忽略的一直站在門前的周涵。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周涵愣住了,竟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倒是小丫鬟水兒跳出來回答:“楠楠小姐,這是我家姑爺!”
“你家姑爺?!”趙楠震驚地望向蘇雪,問道:“你成親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蘇雪微微低下頭,臉上浮起一片紅霞,說道:“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告訴你。”
趙楠臉上的震驚仍未褪去,又轉頭看向周涵,說道:“長得倒是還行……”
周涵也看了看趙楠。趙楠和蘇雪一樣,都是大家閨秀型的美人,但也有些不同。蘇雪身着綠色羅裙,輕執圓扇,面色害羞帶笑,觀其形貌之美如飲上品佳茗,給人一種恬靜淡雅之感,令人心曠神怡,久而不膩,回味無窮;而趙楠身着粉紅色石榴裙,步履不羈,臉上三分桀驁,視其體態之色似在夏日賞蓮,蓮美而日灼,雖然仍是清漣淑美,卻帶有一絲潑辣之味。
周涵隨即行禮:“趙姑娘謬讚,在下周涵。”
趙楠叉着腰,不滿道:“我有誇你嗎?我告訴你,小雪可是我們晉州第一美人,追求她得公子不是達官顯貴之家,
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憑什麼娶小雪?”
“晉州第一美人?”周涵詫異道。
蘇雪搖了搖頭道:“都是姐妹之間的玩笑,作不得數的。”
“什麼作不得數,本來就是!小雪文武雙全,琴棋書畫的造詣遠在晉州其他女子之上,你會點什麼,就敢做她的相公?”趙楠不依不饒道。
聽到趙楠說蘇雪“文武雙全”,周涵有些詫異,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娘子看起來十分柔弱,絲毫不像一個習武之人。
“我個人認為,會什麼不重要,這種事還是得看緣分,緣分到了,即使什麼都不會,也還是能有一段佳姻。”周涵乾脆厚着臉皮說道。
“你……”趙楠氣得不輕,還欲說時,之前傳信的丫鬟又回來了。
“老爺說已在正堂奉茶,請各位前去。”小丫鬟說道。
“小雪,我們走!”趙楠氣呼呼地拉着蘇雪走,蘇雪無奈,只好給了周涵一個安慰的笑容。
周涵跟在二人後面進去,水兒神神秘秘的跑到他身邊,小聲地說:“路上小姐告訴水兒,姑爺寫的一手好字,不輸給一些書法大師呢,姑爺真厲害!”
周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嗨,沒有的事,我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和大師的差距還遠呢!”周涵沒有說謊,要不是他有快速搜索和學習的能力,這個朝代的文字他看着都費力,就別說寫出來了。
“姑爺,你就別謙虛了,小姐的書法可是晉州城內數一數二的,連她都這麼說,姑爺寫的肯定很好!”水兒堅定地說,隨後又問道:“姑爺,除了醫術和書法你還會些什麼?”
周涵想了想,說道:“醫術也只是會一點,不算特別會,其他的也都會一點。”
“姑爺騙人,明明是姑爺把正兒醫好的!”小丫鬟不相信的說。
“小正只是中暑了,只是不能澆涼水,其實哪怕不做什麼,過幾個時辰也就好了。”周涵給她解釋道。
水兒想了想,說道:“姑爺會彈琴嗎?”
周涵點了點頭,說:“會,結他、鋼琴都會。”
周涵在前世,九歲就開始學習結他,早就考過了十級,在高中他就是結他社社長,只是大學裏會結他的人多了,他也就沒有那麼引人注目了,但不代表他的結他水平下降了。鋼琴也是一樣,雖然沒有結他的造詣那麼高,但是隨便彈幾首曲子還是沒問題的。就是古箏、琵琶什麼的,他現學也能彈出來,最強大腦可不是開玩笑的。
“結他是什麼?鋼琴是什麼琴?”小丫鬟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之色。
“咳咳……這是我們家鄉的樂器。”周涵連忙打個圓場,他又不小心把現代的東西說出來了。
“哦哦,那這個……結他和鋼琴,在大涼能買到嗎?”小丫鬟好奇地問。
“鋼琴不行,結他的話,過幾天我可以做一把。”周涵想了想說道。
“真的嗎?姑爺還會制琴?”小丫鬟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當然是真的,騙你又沒有糖吃。”周涵回答道。
“那…姑爺可以多做一把嗎?給水兒……”話說一半,小丫鬟突然停下想了想,說道:“姑爺可以給小姐也做一把嗎?”
小丫鬟本想讓周涵給自己做一把琴,但想到小姐都還沒有,自己怎麼能有呢?於是乾脆讓周涵給蘇雪做一把,反正蘇雪一直寵着她,借來彈一彈肯定沒問題。以前水兒也讓蘇雪教她彈琴,但古琴比結他複雜,水兒最終也只是個半吊子水平。
“行,給你和小雪一人做一把。”周涵毫不在意地說,反正他剛剛學了一手自製結他的方法,多做一兩把也不是問題。
“謝謝姑爺!”小丫鬟緊緊地挽着周涵的胳膊,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想到自己也可以擁有一把琴,水兒的心情格外的好,對於這個自己當初曾經懷疑過的姑爺一下子充滿了好感。
言語間,眾人已到正堂,一位和陳老太爺年紀相當,鶴骨霜髯,但卻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在和蘇雪說話,趙楠站在一旁。周涵心想,那應該就是陳老太爺說的趙明熙。
“陳老兒最近身體怎麼樣?”趙老太爺問道。
“回趙爺爺的話,姥爺身體康健,還說要來嘗一嘗您的三十年陳釀呢!”蘇雪笑着答道。
“他的信我看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在打我的酒的主意。不過信中的字卻是極好,頗有前隋書法大家丁道護之遺風,我不信他陳老兒能寫出這麼秀氣的字,這封信可是小雪代筆?”趙老太爺又問道。
“回趙爺爺,此信中文字乃是我家相公所寫。”蘇雪如實答道。
趙老太爺眼睛一亮,說道:“哦?”
周涵適時地上前行禮,說道:“晚輩周涵,見過趙爺爺!”
趙老太爺看了看他,滿意道:“小小年紀,竟在書法上有如此造詣,真是後生可畏啊!”
“趙爺爺謬讚,周涵愧不敢當。”周涵答道。
趙楠在一旁不服氣地說:“不就是字寫的好看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趙老太爺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周涵,平靜地說:“陳老兒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要求我自當儘力滿足,從今日起,你們就在我府中住下,一切需要,告知黃管家即可。”
周涵心想,怪不得陳老爺子寫個信用語這麼囂張,原來是救過趙老爺子的命!
“如此就多謝趙爺爺了!”周涵再次行禮。
“此外,老夫有一請求,不知道周小公子可否答應?”趙老太爺繼續說道。
周涵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恭敬地回答:“趙爺爺不必客氣,叫我周涵就好。本就是我等叨擾,趙爺爺有何吩咐,周涵自當儘力而為。”
趙老太爺點了點頭,說道:“我這孫女,性情頑劣,我給他請了幾位先生,也沒能教好她的書法之技。今日見到小涵所寫之信,落筆工整,筆法蒼勁,老夫想請你代老夫教教他這書法技藝,免得以後離家去,叫人笑話。你既是小雪夫婿,小雪又和楠楠私交甚好,還請你莫要推辭。”
聽完趙老太爺的話,周涵還未作答覆,趙楠倒是先急了。
“爺爺,我不要跟他學書法,他什麼都不會!”趙楠氣呼呼地說。
“胡鬧!他要是不會書法,這天下還有幾人會?”趙老太爺生氣地說。
“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他學!”趙楠叉着腰,頭偏向一邊。
“你要是再這樣胡鬧,下月的零用錢扣光,你也別想再出府去!”老太爺似乎真的動怒了。
“別別別,我學,我學還不行嗎!”聽到又要扣錢,還不能出府,趙楠立馬慌了,趕緊答應下來。
“行了,快帶他們去東跨院,安頓好再說吧。”趙老太爺揮了揮衣袖,離開了正堂。
趙楠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涵,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強制要求練書法,隨即就氣沖沖地拉着蘇雪走了。
周涵覺得很無奈,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趙大小姐,感覺好像她對自己是小雪的相公非常不滿,可這關她什麼事?真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但趙楠已經帶着蘇雪離開,周涵也只好帶着水兒和其他兩個丫鬟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