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錢

不知過了多久，方覺的意識逐漸清晰，他緩緩起身，撣掉了身上粘着的泥土，觀察完周圍的情況確認沒有危險之後，他鬆了一口氣，這是一片面積不大的樹林。氣溫比較低，大概已經到了秋天，周圍的樹上只剩下可憐的幾簇黃葉。

方覺盡量讓自己從重生的喜悅中冷靜下來，他打量着自身，一身的裝束比較隨意，棕色的粗布外套裹在貼身的白色棉衫之外，黑色的長褲運動起來不會勒人，鞋子也挺適合奔跑，這身衣服讓方覺看上去像是一位合格的旅者。

方覺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什麼地方出現損壞，又感受了下頭髮發現比以前茂密修長了許多，他不放心地拔下了幾根，對着陽光細細觀察，烏黑鋥亮而不見油膩，發質很好。他很滿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興奮。

“N~I~C~E！！！！！！”方覺蕩氣迴腸的一聲浪叫貫徹樹林，一旁的樹梢上又掉了幾片發黃的樹葉。緊接着他為了測試自己的體能，對着離他最近的一棵一人環抱粗的大樹發動了馬步沖拳。

這一拳下去，方覺只是覺得指頭稍微有點麻，而樹榦上被他擊中的位置卻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拳坑。這讓方覺信心倍增，這幅天賜的軀體已經不能用健康來形容了，讓原本在病床上等死的他再一次體會到了生命的活力。

方覺又攔腰抱住面前這棵大樹，使出全力想要拔動它，這一幕有些離奇，但更離奇的是大樹的底部居然真的鬆動了，整棵大樹都因根部的鬆動而傾斜，看起來十分壯觀。

不過方覺能做到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他不是魯智深，沒有那個能力直接用這種姿勢把樹拔出來。但就算是這種程度，也可以說是怪力了。

經過一系列的自我測試，方覺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強得離譜，不僅僅強在力量方面，他的視力、聽力、嗅覺等等都要遠勝於普通人，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長相有沒有什麼變化。

方覺走出了他的“出生點”在樹林裏發現了一條小溪，水流很緩，他喜出望外來到小溪旁，以水面為鏡看清了自己的臉。

那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五官端正，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正直，他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和力，就像是經歷了漫長歲月的長者，但看上去實際年齡大概只有20大幾歲，烏黑明亮的眼睛，蓬鬆茂密的黑色頭髮，皮膚沒有一般的西方人那麼白，但絕對不黑。臉上沒有鬍子，也沒有什麼痘痘之類的瑕疵。

方覺掐了一下自己，自言自語道：“還不賴。”

就在此刻，方覺的耳郭輕顫，他聽到了遠處細微的急促腳步聲，以及來自於蛇類生物的嘶鳴。

方覺定睛向樹林的深處看去，數倍於常人的視力讓他捕捉到了樹林中的異常：一個男人正拚命地奔跑着，動作看起來很慌張，而在他的身後則跟着一條至少3米長的大蛇！

距離有些遠，方覺看不太清，不過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追上一人一蛇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只不過不知道那兄弟還能撐多久他也不敢耽誤，抓起一把河裏的小石塊就朝那個方向奔去。

按理來說，這種時候方覺就算會萌生救人的想法也不會毫不猶豫地孤身去搭救，畢竟那是一條大蛇，對於方覺這個住在城市的現代人來講多少會有些恐懼，即使是獲得了很強的新軀體心理方面也不會立刻出現這麼大的改變。

但是實際上方覺根本沒有猶豫，立刻就做出了選擇，他的勇氣和正義感似乎過於強大了，

隱隱壓過了他的理智，這對於一個剛剛重獲新生的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不過現在方覺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很快，方覺追上了追逐着前方男人的大蛇，這隻渾身佈滿網狀花紋的大蛇也注意到了後方的傢伙，屬於蛇類的警惕讓它停止了追趕。

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漸漸放緩了腳步，可以看出他已經力竭，但他仍然不敢放鬆，雙手緊緊抱住懷中的包裹，轉過頭看到了與大蛇對峙的方覺。他這才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方覺正視着眼前的蛇，右手握緊了剛才在河裏撿的石子，見大蛇沒有退意，他不再觀察，掄起手臂將石子砸向大蛇，石子與空氣摩擦發出“咻”的聲音，在蛇尾上一擦而過帶走了幾片小鱗甲，大蛇吃痛發出憤怒的“嘶嘶”聲，這一發並沒有對它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這成功地激怒了它。

墨黑色的長蟲吐着信子，快速地向方覺游來，而方覺並沒有因為第一發的失手而感到氣餒，他接連全力擲出多枚石子，其中有大半因為方覺的技術問題而射入地面，但終歸有幾顆擊中。

命中蛇身的三發“子彈”直接造成了貫穿傷害，石子直接陷入血肉之中，股股的蛇血從傷口處湧出，方覺一邊凝重地盯着它，一邊後退，他現在與大蛇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兩米，手上已經沒有石頭處境十分危險。

不過大蛇的動作已經變得遲緩、僵硬，傷口有些深限制了它的行動，這隻受傷被激怒的野獸似乎陷入了瘋狂，仰起可怖的大蛇頭不管不顧地向著方覺襲來，方覺側身躲過這一記沒有章法的“蛇拳”，反過來找準時機雙手掐住了大蛇的脖頸處。

這隻冷血的野獸沒有坐以待斃，粗壯有力的身體開始了最後的掙扎，蛇尾纏繞上了方覺的大腿、腰部，它使出了大型蛇類的絕技，就算是猛虎一類的頂級捕食者被巨蟒纏上也只有等死的份。

但現在的方覺可不是孱弱的社畜，武松來了他都能扳扳腕子，掐着蛇頭的手爆發出駭人的巨力，手指硬生生地扎進了蛇頸之中，緊接着方覺用力一揮將蛇腦袋向一邊甩去，只聽見“啪嗒”一聲，蛇首落地，蛇身還纏繞在方覺的身上只不過已經失去了大腦的控制，逐漸變得無力。

方覺只感覺心臟砰砰直跳，他掙脫了蛇身，平復了一下心情，望向不遠處躺倒在地目瞪口呆的年輕人，他顯然被方覺的勇猛給驚呆了。

“那邊那個兄弟，它已經被我幹掉了，不用害怕了。”方覺對着那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的男孩說道。

他彷彿剛剛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對着方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這位先生，謝謝您，如果沒有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抬起頭，謹慎地避開大蛇的屍體，走到了方覺的身邊，一手托着胸口的布袋，向著方覺伸出另一隻手。

“恩人，我叫麥克，是‘卡爾雜技團’的團長兼雜技師。”麥克說出這話的時候很驕傲。

“你好，我叫方覺。”方覺禮貌地與他握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名，畢竟他這副身軀的模樣還是偏東方的，而根據他腦海中世界小姐植入的關於這片大陸的信息來分析，這裏是有那個方覺熟知的古代東方王朝的，方覺在思索后還是決定用符合自己畫風的身份：一個來自東方的旅行家。

“您果然是瓷國人啊，看您的樣子就像。”那個東方的國度在這些西方國家的語言中被稱為“瓷”，“不知道您來到蒂斯王國有什麼事，在這裏我多少有些為您效勞的能力，雖然這無法與您對我的救命之恩相比。”少年的皮膚粗糙，個子不高一米七小几，棕色的頭髮就像稻草一樣隨意地長在頭上，不過他有一雙明亮的湛藍色眼睛。

“我不過是個剛好經過這裏的旅行家，不過我現在確實有些事情想拜託你。”方覺由腦海里的信息得知，西方諸國包括蒂斯王國在內都已經建立了比較完整的經濟結構，而在這樣一個社會裏，錢是萬萬不能少的，沒有貨幣簡直舉步維艱，難道要他這個沒有野外生存經歷的社畜露宿街頭嗎？顯然不行！

所以方覺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要求：“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借我些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