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先生
到醫院后,郝依依還是沒有醒過來,醫生推着她進了病房做檢查,張玲拿出手機,給肖文和小桃各打了個電話,但依然提示對方暫時無法接通,張玲心亂如麻,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等待醫生的檢查結果。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一名護士跟張玲確認了下關係,然後把他帶到了一個會議室,會議室的長桌旁坐了兩位醫生,其中一位醫生招呼張玲坐下,然後指着前面投影屏上的一張片子說道:
“張小姐,你好,我們要先跟你說下,情況很不樂觀,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張玲心沉了下去,她緩緩點了點頭,醫生繼續說道:
“你看,這是我們拍的CT,先說下郝依依最主要的傷勢,她腰部受到重擊,腰椎已經折斷,同時根據現場描述,她在空中被攔腰擊中,腰椎牽動脊椎,脊椎也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如果說單純是骨質上的損傷,按我們的醫學水平,做完手術,恢復的幾率還比較大。”
說到這裏,醫生停頓了下,他將CT片子放大了一些,補充到:
“但是,我們發現,郝依依脊椎、腰椎的神經也受了不小的損傷,神經受損,我們很難保證手術效果,或者說的更直白一些,她即便是做了手術,也可能很難恢復,癱瘓的可能性,佔了八成以上。”
張玲沉默不語,她心中難受至極,眼淚早已流滿了臉龐,這一切像是做夢一樣,短短兩個多月,怎麼就出現了這個結果,醫生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張小姐,雖然我們很理解你,但我們還是得告訴你,郝依依所受的致命傷還不是腰椎和脊椎這裏,而是心臟,郝依依的心臟被劇烈震顫過,我們目前還不清楚具體原因,但經過我們檢查后的數值顯示,那種震顫水平已經遠遠高於常人能接受的水平,按一般道理來分析,郝依依應該會當場死亡,同時,由於心臟被震顫,也導致腦部供血不足,所以她會一直昏迷。”
這時,另外一位年紀稍長的醫生接著說道:
“不過,張小姐,如果說還有好消息的話,那就是郝依依現在依然活着,雖然我們不清楚她為什麼沒有當場死亡,不過醫學上的奇迹也很多,人體本來就蘊藏着諸多奧秘,這不足為奇,郝依依的呼吸非常穩定,只要她一直保持這種狀態,不要惡化,那還是有點兒希望。”
“這種狀態?”
張玲疑惑的問道:
“這種狀態,是什麼狀態呢?”
年長醫生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嗯,張小姐,你聽說過植物人吧,郝依依這種狀態,就是植物人的狀態,她腦部有一段時間供血不足,腦幹受損,而且我們還不清楚她心臟的狀態,暫時還不敢做太多工作,我們會繼續觀察七天,看她是否能蘇醒,同時也看看她的身體狀況有沒有什麼變化,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從會議室出來,張玲渾渾噩噩的補辦了住院手續,她坐在郝依依病床前,心中悔恨萬千,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和肖文他們扯上關係,她很清楚,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原因的,她覺得像是陷入了巨大的漩渦,而帶她入局的肖文和小桃,現在卻是怎麼都聯繫不上,張玲不知道該怎麼跟郝依依的父母交代,同時,就連住院費,張玲也是捉襟見肘。
第二天上午大約八點半,張玲正在為郝依依擦臉,有人輕輕敲了敲門,張玲打開了門,只見一位年輕男子站在門口,男子戴着一頂黑色禮帽,渾身穿的非常講究,
純白色的棉質襯衫,打着一條藏青色的領帶,灰白色的休閑褲,腳上是一雙啞光的黑色休閑皮鞋,男子手上還提了一個小休閑包,看起來文質彬彬,有點像民國時的裝束。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徑直走了進來,對着張玲說道:
“張小姐,我叫白傲之,請原諒我不請自來,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將手上的一張卡片遞給了張玲,這張名片更簡潔,比肖文的還要乾淨,正面上寫着白傲之三個字,下面是是英文名:TimBai,背面是印了斜紋的白色底,除此之外,名片上連電話、地址什麼的,一概沒有。
張玲搖了搖頭,怎麼最近遇見的人都喜歡遞名片,現代社會都是直接交換QQ、微信,用名片的已經很少了,不過張玲轉念一想,自嘲的笑了笑,也可能是她現在還沒接觸到那個圈子,電視劇裏面那些霸道總裁什麼的,不都是有名片的嘛。
“白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張玲收起了名片,對白傲之問道。
白傲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郝依依,皺眉說道:
“我為她來,郝依依,HUN省、CD市、安鄉縣、三岔河鎮、長明村人,今年25歲,昨天下午,我明明已經感受到了她的氣息,但她的氣息瞬間又被遮掩了起來,是你乾的嗎?”
白傲之對着張玲說道,然後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張玲,張玲有些不明所以,遲疑的說道:
“沒錯,依依是昨天下午受的傷,你是在現場嗎?你又感覺到了什麼氣息呢?”
白傲之撣了撣衣腳,淡淡的說道:
“靈魂,昨天下午,我已經感覺到她的靈魂即將出竅,人世間,是不允許有靈魂脫離身體存在的,我必須把她接走,但我正要動身的時候,她的靈魂已經回到身體中了,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郝依依,應該是早已經死亡,她的靈魂被強制封鎖在了她體內,這種情況,是不被允許的。”
白傲之又看了看張玲,接著說道:
“張小姐,我能感覺到,你有些與眾不同,請問這是你做的嗎?你可知道,你這樣做,很不符合規矩。”
聽到規矩,張玲忽然冒出一股無名火,她冷冷說道:
“白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不知道什麼是規矩,而且要說到守規矩的話,我可是聽說現在很多人都不守規矩了。”
白傲之並沒有生氣,他微微笑了笑說道:
“張小姐,你沒有必要生氣,我也沒必要生氣,我只是按規矩辦事而已,千百年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個不是你和我說了算的”。
張玲看着白傲之,一字一頓的說道:
“白先生,我不懂你的規矩,郝依依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是來幫助她,我非常感激你,如果你有別的心思,還請你滾出去,在這個病房,我,就是規矩。”
白傲之詫異的看了看張玲,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沉吟了片刻,他搖了搖頭說道:
“好吧,也是奇怪,我居然看不透你,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就給你看看什麼是規矩。”
說完之後,白傲之在手提包裏面拿出一個蘋果筆記本,打開了一款軟件,這軟件運行頗為緩慢,白傲之無奈的說道:
“看,現在人是越來越多,系統都快跑不起來了,真得去換一台性能更高的電腦了”。
大約過了五分鐘,軟件界面終於顯示出來了,白傲之在軟件的搜索框輸入了幾個字,張玲依稀看到應該是郝依依的名稱,又選了一堆參數,然後點了個查詢按鈕,隨着數據查詢的開始,蘋果電腦的風扇呼呼轉了起來,看起來白傲之這電腦的配置確實不大夠用。
這次等了大約半個小時,白傲之嘆氣道:
“真是不想去做這個查詢工作啊,這些東西明明都是刻在我腦子裏面的,但按照工作程序,有時候還非得去查下,查一個人要半個小時,真這樣的,我還做什麼工作”。
白傲之拿起筆記本,仔細看了起來,這一看,他的眉頭忽地皺了起來,喃喃道:
“不對啊,這郝依依怎麼寫着108歲呢,高壽啊!在我記憶里,她不是只有25歲嗎?這差了八十多年呢!”
白傲之眉頭越皺越緊,按道理,他是絕對不會記錯的,這是他存在的意義,之前也從來沒出過錯,白傲之突然想到,他其實很少去查電腦,他們辦事的流程是,如果被執行人有疑問的時候,他們才去查電腦,但畢竟像張玲這樣的人極其稀少,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按照白傲之記憶中的數據去執行,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郝依依這邊出錯了,是不是之前還有很多數據,也是錯的呢?
想到這裏,白傲之渾身冰涼,他明白,如果是那樣的話,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天、地、人三界輪迴,他雖然只是這鏈條上的一個螺絲釘,但他這顆螺絲釘,卻是很多輪迴的起源,也就是說,如果他這裏錯了,那麼很多事情,從根上就錯了,那麼以此類推,這天地間,究竟有多少關聯錯誤呢?
白傲之看了看張玲,又看了看郝依依,沉吟了片刻,忽然鄭重的向張玲作了個揖,說道:
“張小姐,郝依依的事情牽扯麵非常廣,我有個請求,能否把你們最近遇到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非常詳細的跟我說一下,我說的詳細,是那種事無巨細的,哪怕是你們覺得毫無意義的事情,也全部跟我講一下。”
白傲之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另外,郝依依小姐不能再住在這家醫院,不安全,我想把她轉移到我那裏去。”
張玲沒想到白傲之的態度轉變這麼快,之前還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但他並不信任白傲之,畢竟,她跟對方也是初次謀面,如果就這麼草率的將郝依依轉移出去,萬一這白傲之是在演戲,真正的目的還是在打郝依依的主意呢。
看見張玲沉默不語,白傲之看出了張玲的顧慮,他拍了拍手說道:
“張小姐,是我唐突了,你看這樣,郝依依並不轉移到我那裏,我們將她轉到另外一家高端醫院,當然,具體是哪家你可以指定,你可以任選這個城市裏任意高端醫院,我們秘密找一個病房,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你也可以自己找一個人過來看護,我不插手。”
張玲想了想,其實她早也有所顧慮,森田右明顯是要郝依依的命,從擂台上森田右一擊得手后,看都不看郝依依的樣子上看,森田右是有絕對的信心將郝依依一擊斃命,但事實上郝依依雖然身受重傷,但卻還依然活着,如果森田右知道這個消息,很難保證他不再次前來。但張玲沒有任何辦法,她沒錢沒勢,連唯一可能幫助她的肖文和小桃,也都杳無音信,想到這裏,張玲對白傲之說道:
“白先生,我有三個問題,或者是要求,如果你都能答應,那麼,我可以考慮下你的提議。”
白傲之點了點頭,做了個請講的手勢,張玲接著說道:
“第一,白先生,那我直說了,我現在沒有錢,高端醫院我負擔不起。”
白傲之聽到這個問題,不由的哈哈一笑,這一笑,倒是把凝重的氣氛緩和了一些,白傲之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張玲說道:
“密碼是123456,不限額,隨便刷,錢這個東西,在我這裏,是最不值錢的。”
張玲也沒有客氣,她現在確實也需要錢,於是她繼續說道:
“第二,這家醫院我來找,但我不會告訴你醫院名字,更不會告訴你郝依依在哪個病房,這個你可同意?”
白傲之又點了點頭,回答的非常簡潔:
“沒問題,這些都由你一手承辦,我只提供資金,其餘我一律不插手。”
張玲笑了笑,說道:
“白先生果然爽快,第三個問題其實不算要求,我想讓你看看,依依究竟是什麼情況,她是被一個叫做森木右的日本人打成這樣的,根據那個日本人當時的表現,以及醫生的會診,雖然我把依依的靈魂束縛在了體內,但按道理,依依至少從生物角度上來說,還是活不了的,現在依依的氣息非常穩定,卻又醒不來,我實在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白傲之輕輕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這個當然沒問題,我本來也想詳細了解下她的狀態。”
說完,他便仔細的觀察起郝依依來,大約過了七八分鐘,白傲之慢慢露出驚訝之色,他轉過頭來問道:
“張小姐,郝依依的狀態非常特殊,我也不清楚她是怎麼做到的,我先簡單的跟你解釋下,人在未出生之前,呼吸的是先天之氣,先天之氣來自於母體,是人世間最本源的能量,但人出生后,呼吸的就是後天之氣,通俗的來說,就是我們所說的空氣,但實際上,空氣中也蘊藏着先天之氣,只是含量極低,郝依依在被擊中之前,應該是在一瞬間吸入了大量的空氣,這個大量,至少是常人呼吸的百倍以上,然後她身體自動將空氣提純,最後淬鍊出了一絲先天之氣藏於胸中,她有了這絲先天之氣的保護,才能夠保持生機不滅,這就是她為什麼氣息始終穩定的原因。”
說到這裏,白傲之指了指張玲繼續說道:
“但她受傷極重,森田右那一記崩拳之中,應該是帶了一些術法,讓他的力量除了重傷郝依依腰椎之外,更有一縷暗勁直襲心臟,這才是森田右頭也不回的真正原因,他很清楚,在那縷暗勁之下,郝欣欣的心臟絕對會驟然停止,即刻死亡,然後就跟醫生所言一樣,心臟驟停,導致了腦部供血不足,讓郝依依昏迷至今,你將她魂魄鎖於體內,倒是讓她避免了輪迴,同樣也給了她一點復原的可能。”
“你這種做法,終是不合規矩,自古以來,三界分明,各行其是,不過現在看起來,這件事情很不簡單,我要先詳細了解下情況,然後再去下面仔細查下數據庫,看看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這件事情,必須從根上而去治,就跟程序出了BUG一樣,得追根溯源,如果只是簡單的改下前端的參數,而不去管後端的運行情況,那樣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會派生出更多關聯問題的。”
張玲聽的有些繞,白傲之的解說中帶了好多專業名詞,張玲不由的問道:
“白先生,我方便問下嗎?你現在究竟是做什麼工作的?”
白傲之哈哈一笑,頗為自豪的說道:
“程式設計師啊,很高級的那種,我可不是普通敲代碼的,我是程式設計師食物鏈中的頂端存在,架構師,目前在鵝廠擔任高級職位,所以錢這個東西嘛,對我來說,是沒有問題的,當然,即便是我沒有這個職位,錢嘛,也不是問題。”
說起自己的工作,白傲之有些喋喋不休了:
“張小姐,我覺得有必要再跟你解釋下,架構師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他得具備好幾個能力,比如他的知識面必須非常寬廣,現在有哪些主流技術?同一個業務,用不同的技術來實現,有什麼差別?而且,僅僅是具備知識面還遠遠不夠,他還得在至少幾個領域內深度研究,例如消息列隊、activeMQ等。”
張玲擺了擺手,聽的有些頭疼,插話道:
“好好好,白先生,我相信你是非常專業的,這些我也不懂,就不要展開說了吧,現在依依還生死不知,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你看這樣是否可行,你給我三天時間,我把依依安頓好,三天之後,我們約個地方,我再把最近的事情詳細跟你說。”
白傲之有些尷尬的止住了話題,點了點頭,然後又找張玲要回了名片,然後在名片上手寫上了手機號碼,張玲看的有些無語,直接將手機拿了出來,跟白傲之說道:
“白先生,你在鵝廠工作,我也知道,鵝廠就是騰訊吧,您不會連他們家出的微信都沒有吧?”
白傲之聽出了張玲話中的嘲諷之意,顯得更為尷尬,他搓了搓手,趕緊拿出了手機,竟然還是最新款的iPhone13ProMax,加上張玲的微信,嘟囔着低聲說道:
“儀式感嘛,名片是儀式感,還是要的。”
張玲沒有再多說,她準備開始來搜索羊城的高端醫院,正在這時,張玲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張玲,速來!經度117.952696、緯度30.791693。”
肖文!張玲一下便聽出了這是肖文的聲音,他和小桃不是去雲南了嗎?張玲趕緊找了紙筆,雖然不知道肖文是怎麼做到的,但那聲音越來越微弱,似乎隨時都可能消失,張玲將經緯度記了下來,沒過多久,肖文的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張玲收起了紙筆,肖文他們跟眼前的白傲之不同,張玲和肖文、小桃有過命的交情,當初遇見鳥神的時候,張玲的魂魄還是小桃找回來的,而郝依依為了保護她和小桃,也是受了一次重傷,肖文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通知他,肯定是遇到了不大好的事情。張玲想了想,對白傲之說道:
“白先生,不好意思,事情有些變故,三天之後我可能沒法和你見面了,我最晚在明天晚上,就要離開羊城一趟。”
白傲之有些詫異:
“這麼著急?張小姐,其實我這邊的事情也很着急,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說,但郝依依這件事情,弄不好,影響面會很大的,你能推遲一些再走嗎?”
張玲沉吟了片刻說道:
“我的時間肯定不能改,如果不是我今明天還要安頓郝依依,我今晚就得出發,這樣吧,這個病房也沒有別人,我現在就跟你講下我們最近的經歷,也不會太複雜,我盡量說的詳細一些。”
白傲之點了點頭說道:
“也好,我早些了解情況,也好早點去查數據”
說完白傲之在公文包裏面翻了翻,竟然找出了一支銀灰色的錄音筆,張玲不由的翻了個白眼,這白傲之,一身穿着像是民國先生,行事處處講所謂的規矩,迂腐十足,卻又拿着蘋果筆記本,從事着高級的程序架構師工作,連錄音筆都隨身攜帶,真不知道這些自相矛盾的東西,究竟是被他怎樣糅雜在身上的。
隨後,張玲便從她開始做噩夢開始講起,一直說了兩個多小時,才把近期的經歷全部說完,白傲之中間很少插話,只是重點問了下鳥神和森木右,最後又問了下黃鋒的情況,可惜這三個人張玲幾乎毫無了解,黃鋒的情況郝依依可能會知道的多一些,但郝依依現在人事不省,也無從談起。
說完之後,張玲見白傲之只關注鳥神三人,卻對肖文和小桃閉口不提,不由的問道:
“白先生,你怎麼不問肖文和小桃的情況呢?”
白傲之呵呵一笑說道:
“他們倆嘛,我雖然不能確定,但大致也有些數了,我們這行也是有規矩的,原則上,各個部門之間,除非上級要求協同工作,不然一般情況下,不會相互打聽,犯忌諱。-”
張玲有些無語,又是規矩,她看着白傲之有些心煩,於是跟白傲之說道:
“白先生,以後還有什麼問題,我們在微信上說,或者是你直接打我語音電話也行,現在嘛,不好意思,我得去找醫院了。”
白傲之聽出了逐客之意,他也不以為意,跟張玲說了再見,便出了病房,張玲想起了肖文說的經緯度,這些人總是神神秘秘的,什麼地方不能直說,非得搞個經緯度,不知道她是女生嗎?不過這倒難不住張玲,張玲隨後用地圖查了下,這個地方是雲南一個叫獨龍村的地方,獨龍村是中國少有從原始部落一下跳躍到社會主義的村落,地處偏僻,山高林密。
張玲跟公司請了假,訂好了去明晚去昆明的機票,然後開始找羊城的高端醫院,讓張玲沒想到的是,過了一會,有外賣小哥送來了一杯奶茶和一份午餐,奶茶是奈雪的茶,午餐是燉的噴香的牛腩和焗鮑魚,非常豐盛,隨餐還有一張小卡片,上面秀氣的寫了三個字:白傲之,另,銀行卡任意用之,勿客氣。
張玲笑了笑,這白傲之他真是有些看不懂,剛開始進病房時,張玲其實挺煩他的,一副照章辦事、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樣,但後面有求於張玲時,姿態一下又從雲端落到了塵埃里,張玲感覺不說三個要求,即便是提三十個要求,他都會完全答應,結果走的時候還來這麼一出,幫她送了奶茶和午餐,張玲腦海突然浮現出一個詞:逗X,張玲不禁笑了起來,不行,姑娘家不能說髒話,但是,用這個詞來形容他,真的好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