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山比武
過了差不多一個半月,郝依依的傷勢基本痊癒了,她的魂魄也全部歸位,自從練習了《太極經》后,郝依依的身體素質和精神面貌好了很多,皮膚也更加潔白光瑩,並不像一般練武的那種皮糙肉厚。
同時,張玲也發現自己的感觀更加敏銳,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別人的情緒變化,但郝依依的情緒她卻感覺不到,可能是如肖文所言,她修習了《太極經》,精神無外漏的緣故。甚至有時候在夜半時分,張玲覺得她能靈魂離體,有好幾次張玲靜靜躺在床上,腦海中去冥想那個黝黑的深淵,她就能看見一個透明影子從自己身體上慢慢飄了起來,然後她像是陷入了幻境一樣,有些輕飄飄的感覺,周圍的陳設都有了一些夢幻色彩,不過這種狀態只能持續幾分鐘,然後她便又回到現實,第一次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張玲着實嚇了一跳,但久了之後,她也不覺得奇怪了,畢竟,最近遇到的怪事也不算少。
在這一個多月來,小桃和肖文沒有任何消息,打電話過去,手機也都是關機的,那個鳥神也再沒有出現過,彷彿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郝依依身體恢復后,迷上了《太極經》的修鍊,每天早晨五點多就去烈士公園練習吐納,她沒有貪功冒進,她還是反覆對那三套呼吸法進行修習,也許是一個年輕女孩練習吐納較為特殊,也可能是郝依依長的美貌如花,她在公園裏面,竟然還結識了不少練武同行。
讓張玲和郝依依沒想到的是,有一天早晨,郝依依的一位同行,轉給了郝依依一張請柬,請柬正面印着“羊城比武大會”六隻燙金字,字寫的龍飛鳳舞,很有氣勢,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久在深山無人知,推杯換盞桌上人。請柬背面是邀請正文:郝依依女士,誠邀出席羊城比武大會。
接下來是比武的一些具體規則,主辦方、承辦方、裁判陣容,抽籤方法等等,擂台設在羊城半山公園,張玲本來不想郝依依去參加,但郝依依的興緻很高,她修習《太極經》已經兩個月了,有一些心得體會,但沒什麼實戰機會,而且,本次大賽的前三名都有獎金,數額還不少,金獎現金五萬,銀獎現金三萬,銅獎現金一萬,郝依依一年的工資,也就五萬左右。
張玲還是有些擔心,她其實並不清楚《太極經》中究竟是什麼內容,但她知道上次郝依依強行使用呼吸法,結果休養了一個多月,郝依依勸慰張玲道:
“玲玲,不用擔心啦,上次情況特殊,那是沒有退路,現在這個雖然稱之為比武大會,但都是文明社會,大家都是點到為止,不會打生打死的,而且你以為我休養的那段時間是在玩嗎,我趁那段時間不能修鍊,將國內的各種拳法都大致看了一遍,也知道了一些。”
張玲沒好氣的說:
“依依,各種拳法都看了一遍?且不說你能不能看懂,你這些都是在網上搜索的吧,小姐,你覺得靠譜嗎?”
郝依依吐了吐舌頭,做了個俏皮鬼臉說道:
“好啦好啦,我也沒你想像中那麼弱啦,現在紙上談兵沒啥意思,等比武大會開始你就知道了。”
比武之日轉瞬即到,張玲和郝依依拿着請柬進了半山公園,這次大會的陣勢做的還是蠻大的,彩旗從公園門口插到了擂台邊,擂台呈長方形,大約有四五十米寬,搭建在一個靠崖璧的三角形區域裏,擂台前方設了兩排主席台,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名牌,郝依依嘖嘖說道:
“這次評委會規格很高啊,都是現在江湖上叫的上號的人物,
比如這個叫張賢的,你別看名字挺文氣,他是山西形意拳的繼承人,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這個人的拳法很兇猛。”
張玲不由的笑道:
“依依,你這又是網上看的吧,我可聽說現在的江湖高手可多了,但一打架,全都是王八拳。”
正說到這裏,旁邊走過來了一位留着小辮子的小青年:
“哈哈,說的對極了,現在的江湖騙子多了去了,依依姐,想必這就是你的那位好閨蜜,張玲小姐了吧。”
郝依依抬頭一看說道:
“黃鋒,你也來了啊,來,玲玲,我跟你介紹,他叫黃鋒,是我早上在烈士公園練功時認識的,這次比武大會的請柬就是她給我的,他有套拳法挺好玩的,非常靈動,像一隻小鳥,一點都不像大男人,哈哈!”
張玲看了看黃鋒,這人大約二十五六歲,挺瘦,留着長發,在腦後扎了一個小辮子,第一眼看過去,張玲不大喜歡黃鋒,總覺得他臉上有些狡詐的味道,張玲於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黃蜂卻是有些自來熟,接著說道:
“玲玲姐,雖然現在江湖騙子很多,王八拳也很多,不過呢,真正的高手對招,是打不起來王八拳的,勝負多在一兩招之內,能拆個十招以上的,都非常稀少,而且也不是大家想像中那樣衝上去王八拳,雙方基本上都不會太靠近,而是相互觀察找破綻,貼身上去后,基本上又是一兩招就見勝負了,貼身之後是非常兇險的,沒有太多機會去掄王八拳。”
張玲雖然不大喜歡黃鋒,但這一番話,聽起來似乎也有些道理,郝依依在一邊補充道:
“黃鋒,這個是不是就像古龍小說裏面的那種感覺,招式不多,但招招致命。”
黃鋒誇張的比了個劍術姿勢:
“沒錯沒錯,手中無劍,劍在心中,兩個人打架,好像還沒開始,又好像已經結束了!”
郝依依被逗的哈哈大笑,張玲有些無語的看着郝依依和黃鋒,這時候,比武選手和觀眾已經陸續來齊,評委席上也已經落座的七七八八了,比武於上午十點正式開始,共計三天,今天上午主要是開幕式和抽籤活動。
張玲在靠前面的觀眾席上坐下,郝依依和黃鋒都要參加比賽,他們前去主席台抽籤,總共200名選手,規則很簡單,200名選手捉對比賽,決出前100名,然後再抽籤,繼續捉對比賽,決出前50名,依次按這樣的規則逐級淘汰,最終決出前三名。郝依依抽到了24A號牌,她的對手是24B號選手,黃鋒抽到了13A,對手是13B,郝依依和黃鋒拿着號牌,回到了張玲旁邊坐下,抽籤結束后,就是各種領導致辭和一些暖場表演,這些張玲她們興趣都不大,於是偷偷溜出去了,在半山公園逛了一圈。
下午兩點,比武正式開始,首先上場的一名壯實的中年人和一名矮個子的小青年,兩人一番騰挪,雖然那小青年動作非常靈活,練的似乎是類似地躺拳的功夫,在前期經常擊中中年人,但那中年人猶如遊戲中的肉裝英雄,回紅回藍非常快,大約五分鐘后,那小青年的精力消耗過大,動作變得有點遲緩,被中年人抓住了機會,僅僅是一拳,就將小青年打的跌去了兩三米遠,再也沒有爬起來。
接下來的比賽,果然如郝依依之前所言,基本上都是點到為止,最多也就是像那位小青年,被打出去個幾米遠,沒有電影中的那種傷筋動骨,口吐鮮血的場景,郝依依一邊看,一邊用她網上看的資料給張玲解說,黃鋒時不時插上一兩句,倒也讓張玲看的津津有味。
沒過多久,號碼叫到了13A,該黃鋒出場了,郝依依拍了拍黃鋒為他鼓勁,又對張玲說道:
“玲玲,黃鋒這小子的套路很奇怪,也很好玩,你注意看看,我之前在公園練習吐納的時候,就被他的動作給驚呆了。”
張玲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郝依依:
“依依,我怎麼感覺你最近變了很多,你之前不是一個喜歡舞刀弄槍的女孩子啊,但現在,我感覺你是真的喜歡上了這行,是不是《太極經》的問題,我總覺得這不是一條好路,要不咱們不練了吧。”
郝依依沉吟了片刻,認真的說道:
“玲玲,你說的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早就思考過了,在遇見那個鳥神之前,我本來也是想練了玩,但那件事情之後,在我休養的那段時間,我認真的想過,你說就像我這樣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工作上沒大的空間,以後也就是嫁人生子,慢慢變成一個黃臉婆,上次遇見鳥神,雖然我強行用功受了了傷,但我是真正清楚了《太極經》的神奇之處,我也想成為風四娘那樣的女子,你不覺得,在我身體恢復后,我更加用功了,至於《太極經》有多神奇,不用急,一會我上場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裏,黃鋒和他的對手已經雙雙站在了台上,張玲她們止住話題,開始看起了比賽,黃鋒雙手插在褲袋裏,笑嘻嘻的跟對手說道:
“Hello,你是想速戰速決呢,還是我們表演的久一點?”
黃鋒的對手和他年紀相仿,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只是比黃鋒收拾的利落多了,長的也還不錯,星眉劍目,頭髮留了個板寸,非常精神,聽到黃鋒的話,小夥子明顯楞了一下:
“速戰速決怎麼說,表演的久一點又怎麼說?”
黃鋒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哎呀,讓你做個選擇題,非要搞個論述題,婆婆媽媽的!”
說完黃鋒突然擺了個姿勢,低身彎腰,頭往前伸,兩隻手在身後高高揚起,像是一隻準備起飛的鷹隼,然後就聽見他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也不見他做了什麼動作,就那麼直直的沖向了對面的小夥子,姿勢非常怪異,又像是一隻被別人追趕的公雞,飛又飛不起來,只有在地上疾跑,剎那之間,黃鋒就衝到了小夥子面前,他一下挺起身來,像是飛機離地起飛的瞬間,然後右腿屈膝,整個人騰空了起來,小夥子措不及防,被他的膝蓋頂在了胸前,悶哼了一句,趔趄的後退了七八步坐在了地上,喪失了戰鬥力。
整個過程估計只持續了三五秒,真跟黃鋒之前所說,勝負也就是在一招半式之間,等黃鋒回到座位上,張玲才回過神來,之前那十多場比賽,都是來來回回,至少要打個五六分鐘,有的甚至打了將近一刻鐘,看起來很熱鬧,沒想到黃鋒幾秒就搞定了,黃鋒回來之後,故作矜持的向張玲她們擺了擺手:
“別表揚我哈,這都是小意思,小意思。”
有了黃鋒這個帶頭的,果然,後面單場的比賽時間明顯縮短了,也出現了幾次半分鐘左右解決戰鬥的比賽,但像黃鋒那麼短時間的,卻還是沒有。
快到下午五點左右,叫到了24A,該郝依依上場了,郝依依笑着看了看張玲,起身走向了擂台,她的對手是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好在郝依依也有一米六幾,身高差不算多嚴重,但這男的也是膀大腰圓,一看就屬於力量型的選手,郝依依抱了拳禮,然後又擺了個姿勢,張玲一下就看出了,這跟上次遇見鳥神時,郝依依所擺的姿勢一模一樣,張玲不由的苦笑起來,這郝依依,不會就會這麼一招吧。
對面的男人有些猶豫,這次比武大會女選手非常少,總共也不超過兩隻手的數,而她對面這女選手看起來柔柔弱弱,他有些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郝依依呵呵一笑:
“別客氣,來吧”
說完后,又深深吸了口氣,雖然這口氣沒有遇見鳥神那麼誇張,但也讓郝依依的體型更加板正,那男人還是有些猶豫,郝依依見狀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先手了,你小心!”
說完猛一吐氣,合身朝着男人撞了過去,張玲嘆了口氣,果然,連招式都跟之前一樣,那男人曲肘格擋了過去,沒想到的,隨着一聲脆響,他像是被一輛小汽車迎面撞上,整個人都被撞飛了三四米,右手臂已然骨折,這還是比武大賽到現在,選手受傷最嚴重的一次。
郝依依低叫了一聲:
“糟糕”
趕緊上前去查看情況,那男子驚魂未定的看了看郝依依,滿臉的不可思議,郝依依臉色發紅,吶吶的說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控制好力道,也沒想到你這麼不禁打啊。”
說完后,郝依依才發現又說錯話了,還不等她解釋,這男人可能覺得輸給了一名女子,面子上掛不住,抱着手臂,頭也不回的下了擂台。郝依依有些無趣,在人群中看了看張玲和黃鋒,吐了吐舌頭,也隨之下了擂台。
郝依依和黃鋒都進了50強,第二天早晨,她們重新參與了抽籤,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選手的實力明顯提升了不少,黃鋒偶爾會跟對手周旋幾招,但基本上都是在一分鐘之內結束戰鬥,郝依依很難看出他的功夫路數,黃鋒動作輕盈機敏,騰挪閃躍間攻人不備,而在攻勢當口,又異常凌厲,郝依依則是一招鮮,每次都是同樣的起手式,然後合身撞過去,一直到6強競賽時,都還沒有任何選手能經得起她一撞之力,也有選手利用身法躲避郝依依的合身撞,但仍舊不敢和郝依依近身搏鬥,對峙一陣后,大部分選手都臉面掛不住,要麼主動放棄,要麼被郝依依撞飛,畢竟郝依依是女選手,一個男人不敢進攻,和一名女子打持久戰,大部分人都干不出來,現在郝依依在比賽中頗有名氣,被主持人戲稱為“坦克蘿莉”。
比賽進行到6強賽時,黃鋒輸給了一位佛山來的選手,這位選手腿腳功夫非常了得,一般腿腳功夫好的,防守面都很廣,黃鋒在他身邊遊走,始終難以近身,後面可能有些貪功冒進,被那位選手一個連環腿當場踢下了擂台。
郝依依順利進入了6強,正當她對那五萬獎金志在必得的時候,張玲卻發現了一些異樣,有一位個子矮小的6強選手,似乎始終在關注着郝依依,隨着對夢境的不斷適應,張玲現在的感觀非常敏銳,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人在關注她和郝依依,但起初並沒怎麼在意,現在進入到6強,張玲終於可以確定,正是那位矮小的選手,一直在關注着她們,準確來說,是在關注着郝依依。
張玲拉了拉郝依依,低聲說道:
“依依,你注意下坐在第四排最右邊的那矮個子,我記得他也是進入了6強,你要小心點,這人從我們剛開始比賽時,就始終在留意着你。”
郝依依順着張玲的眼光瞥了瞥,捂着嘴笑道:
“玲玲,你這也想的太多啦,本蘿莉雖然是在比賽開始后才一鳴驚人,但不要忘啦,我們絕代雙驕,那顏值,那身材,妥妥滴,你還不允許別人看啊!”
張玲苦笑着擂了郝依依一拳,沒有再多說,郝依依很快要上台,她現在也不想干擾依依的狀態,畢竟她這個小財迷,可是看準了那五萬獎金。
6強比賽時,郝依依還是沒有遇到太大阻力,順利晉級,但在3強比賽時,她對上了那位矮小男子,郝依依笑着對張玲說道:
“玲玲,看我去打死那登徒浪子!”
說完便上了擂台,雙方致了拳禮后,那男子卻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操着一口生硬的普通話說道:
“郝依依小姐,先等等,先正式自我介紹下,我是來自日本富士山下,青木原的森田右,嘿嘿,後會無期。”
不知道怎麼回事,從郝依依往擂台上走的時候,張玲心中就湧起了強烈的不安感,這種不安感讓她的心臟咚咚直跳,直到聽到森田右的那句“後會無期”,那種不安感到了極點,張玲猛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她也不管周圍人詫異的眼光,衝到了擂台前大聲喊道:
“依依,依依,下來,這場我們不打了!”
郝依依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正在猶豫的時候,張玲卻見那森木右冷冷的朝她看了一眼,張玲只覺得森木右的瞳孔像是變成了一顆高速旋轉的白色晶石,森木右一眼看來,張玲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暈眩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郝依依見張玲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多想,便又故伎重演,擺出起手式后,深吸一口氣,合身朝着森木右撞了過去,森木右嘴角微微扯了扯,猛地一側身站了個馬步,右手曲肘,左手拳頭支撐在右肘部位,身體微一前傾,向郝依依迎了過去,只聽撲的一聲悶響,兩人撞到了一起,但跟之前不同的時,森木右依然穩穩的站在當地,郝依依滿面通紅,跟森木右緊貼在一起,雙方僵持了大約有七八秒,郝依依忽然大喝了一聲:
“貼山靠!”
郝依依側過身體,雙手做了個懷抱嬰兒的姿勢,然後肩部和右臂發力,又猛然朝着森木右撞了過去,森木右冷冷一笑,往後退了半步,雙手在空中快速畫了個奇怪的符號,然後雙手一合,像是將符號抓在了手心,接着森木右重新擺出了前面的姿勢。
正在這時,郝依依已經撞了過來,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只見郝依依通紅的臉頰一下變得煞白,卻是被森木右反震的凌空飛了起來。
“依依!”
張玲強忍着暈眩大喊了一聲,只感覺咚咚的心臟快要跳出了胸腔。卻見森木右如閃電一樣,不等郝依依落地,猛然往前一竄,雙腿微屈,站了個標準的馬步,右手朝着還沒落地的郝依依擊出了一拳,郝依依身在空中,毫無借力之處,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郝依依一口氣猛然吐出,空氣中彷彿都被衝出了一股氣流,這口氣吐出之後,郝依依在空中全身收縮,又急促的吸了一口氣,一聲尖銳的鳴叫響起,像是有人打了個口哨,這口氣剛吸完,森木右那一拳,已經結結實實的擊在了郝依依腹部,郝依依如同一個破麻袋,被擊飛了六七米遠,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森木右冷笑了聲,收了姿勢,看也不看郝依依,轉身下了擂台。
張玲趕緊沖了上去,郝依依的狀態已經差到了極點,感覺比上次受傷嚴重的多,更讓張玲心涼的是,她分明看到,一個透明的影子,正在郝依依的身上忽隱忽現,似乎隨時都要飄出去,張玲知道這是郝依依的靈魂,一旦飛走,郝依依便算是生物學上的死亡了,張玲想起了之前肖文跟她說的話,她屏住了呼吸,不再管周圍嘈雜的人群,仔細感應着郝依依的靈魂,然後嘗試着從眉間抽出噩夢深淵中吸入的光線,也就是肖文他們所說的引魂絲,好在雖然是第一次嘗試,但可能是現在情況危機,張玲心無旁騖,居然真被她抽出了一條透明的光絲,張玲小心翼翼的將光絲在郝依依身上裹了幾圈,郝依依的靈魂終於不再漂浮不定,逐漸被束縛在了郝依依體內。
郝依依傷的太重,主辦方暫停了比賽,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救護車到了,張玲和一名工作人員將郝依依抬上救護車,這時候,張玲才意識到,在這段時間裏,黃鋒竟然沒再出現過,張玲四處看了看,那名叫做森木右的日本人,也再也沒有出現過。張玲皺了皺眉頭,她嗅到了一些陰謀的味道,而且這陰謀異常兇險,那森木右明顯是想要郝依依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