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一 之第十章 夜宴續
趙侍郎端起茶來,押了一口。看了看坐在右側的陳士舉道:“陳大人入職兵部也有些時日了,現在部中有一件公務需要處理,我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非陳大人不可啊!”
“下官職責所在,一切但憑大人吩咐。”陳士舉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拱手說道。
“陳大人請坐,不必如此拘禮,此地不是兵部大堂,我們坐着說話就好。”
“多謝大人。那在下就失禮了。”說完陳士舉又坐回椅中,心裏卻道:老子本來就想坐着,看看這逼裝的,誰知道你們把這現場的氣氛搞得這麼莊重。看這情形估計要說大事情了,我的好好聽聽看他說什麼。
原來這一次,永寧衛指揮僉事張信張大人調任北平都司,此次來南京就是述職,然後就去北平上任。此次調任,張信心中很不痛快,但據說此次是兵部尚書齊泰齊大人的推薦,升張信為北平都司都指揮僉事。表面上看算是又升了一級,都指揮僉事是正三品的武官。可是實際上卻是明升暗降。
如前所述,永寧衛可是當時大明三個最重要的衛所之一,管轄範圍大,兵丁眾多,極是重要。而現在調任北平都司,那根本無法和永寧衛相比。更重要的,燕王還在北平,軍政大權,軍隊控制明面上是在朝廷手裏,其實一多半都是這位能征善戰的王爺控制着。這北平都司都指揮僉事根本就是個閑職,無事可做。
更要命的是,表面上看你是北平都司都指揮僉事,實際上就是朝廷監視燕王的監軍。按眼下的這形勢,朝廷和燕王兩面隨時可能動手。這個時間去北平上任,那完全就是往火坑裏跳。
那張大人行伍出生,一副火爆脾氣。藉著回南京兵部述職的機會,就開始在兵部衙門裏面找麻煩鬧事。
這趙侍郎覺得世子的事情正好可以着落到這張大人身上。正好這個三品的都指揮僉事在兵部鬧事,也只有他出面才能解決的下來。
張大人不是馬上要去北平上任嗎?正好你護送世子回北平,等事情成了,世子回來北平。燕王肯定就不會為難你啦。
再說世子北歸本就是建文帝的意思,只是兵部齊大人一直抓着不放。皇上也沒有下旨說不準世子回去。趁現在先把事情辦了,既成事實,朝廷上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你這麼做也不算違旨。
這就叫一刀兩面光,誰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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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如果趙大人實在不想在北平待着,等段時間,求燕王上個摺子,就說邊患不寧,再給你調回永寧衛。那個時候兵部這邊有趙侍郎在,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想想也是,張大人這樣轉一圈,不但官升一級,從四品指揮僉事一躍升為正三品都指揮僉事,而且又不用繼續待在北平那嫌疑之地。
這張大人也覺得趙侍郎這番計劃很是合意。之是有一樣,這護送世子北歸之事,一定要有兵部一名官員陪同。張信雖然現下是正三品的都指揮僉事,但畢竟他是個外官,不在朝廷中樞,這一路北上,過關傳卡,最好的就是有位兵部堂官陪同,那就更加穩妥了。
這個人選,趙侍郎其實早就物色好了,那就是新任的六品兵部車架司主事陳大人。
陳家世代經商,不是官宦世家,陳士舉也不是科甲出身,沒有政治背景。也不屬於任何派系,最後陳大人任職於車架司,一路上關卡驛站的官兵都是他的下屬,最後他只是一個正六品的主事,毫不起眼,不會引人注目。從以上幾點來看,陳大人再合適不過了,這次護送世子北歸,真是非他莫屬。
陳士舉哪裏能想到這些,只是聽到說兵部派遣他隨張大人出巡北平,隨便巡視沿途的驛站關卡。
心裏想着,那也不錯,出去走走也好,不至於一天的待在兵部那麼氣悶。這可是出公差,權當公費旅遊一般。我這六品的主事在南京城裏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一抓一大把,這次出去巡視,也能威風一下。
那趙侍郎看着陳士舉坐在邊上,端着茶碗發愣,臉上陰晴不定的樣子。哪裏知道他心裏在想出巡顯威風的事情。還只道是他不太願意隨張信北上。
“怎麼?士舉老弟,似乎對此事有所顧慮,不妨直言相告。”趙侍郎笑着對陳士舉說到。同時也看了看旁邊的張大人,那意思是再明白不過。要張大人也能勸勸這位富家公子哥。
其實在這之前,趙侍郎就思慮過此事,知道他一個富家公子,突然讓他離開南京北上,可能會不情願。
要知道那個時候,江南可是富庶之地,南京城更是繁花似錦,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那時的北平可是正真的邊關,苦寒之地。根本不能和南京相比。要這平時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舟車勞頓的去趟北平,那還不嚇着他啊。
張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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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世襲的官職,馬上就明白了侍郎大人的心思,立刻也跟着附和道:
“啊呀,此次能夠和陳老弟一起真是三生有幸啊,我和撤老弟一見如故,這一路上走走聊聊,倒也是好的很啊!”說話間,神情極是盼望。
要說這張大人真是好演技啊。要放到現在,拿個金馬獎影帝都不成問題啊。
其實此時陳大人內心裏還是很想去的,但是一看這兩位大人如此熱切,倒是心裏有了計較。
要是我這痛快的一口答應了,萬一以後出了事情,我就反而落了下風啊。聯想起前段時間趙侍郎在兵部對關於北平燕王的事情,曾經試探過一次。
於是陳大人故意麵露難色到:“本來趙大人有所差遣,下官理當從命。只是好教兩位大人知曉,兄弟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南京城,就更別說去北平那麼遠了。”要說陳大人這倒是句實話,他陳家一直把這個三代單傳的公子當成鎮府之寶一樣。看的極緊,輕易不讓出府門。就算出來,也是前呼後擁一幫丫鬟僕人的伺候着。
“此外就是,兄弟不善控馬,不久前才在後院騎馬時墜馬受傷。”陳士舉說的這事兒趙侍郎也是知道的。
這次趙侍郎還沒有來的急說話,這張信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我說陳老弟啊,好男兒志在四方,你一個大好男兒怎得像個小娘們一樣,天天躲在家裏繡花不成?”
聽張大人說到此處,陳士舉也是臉上一紅:“張兄取笑了,只是父母對小弟關愛有加,輕易不讓出府。”
“那也無妨,老弟你此次北巡,那乃是為國出力,又不是出去遊山玩水。”
張大人繼續說到,“關於那御馬之術,哈哈,這個兄弟我不是自吹,就算是在馬背上睡著了我也不會掉下來,此次去北平,一路上哥哥給老弟你點撥一二即可。”這個那張大人說的倒是事實。他算的上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
一說到這騎馬的事情,趙侍郎也在旁邊補充到,“張大人這話說的透徹,想想陳老弟你好歹也是兵部車架司的主事了,掌管這這些車馬、驛站,連馬的騎不好,這怎麼說的過去啊?哈哈。那這一路上,還要多勞張大人費心啦。”
“自己兄弟,好說,好說。”這張大人和趙大人在那裏一唱一和的,架着陳士舉當時就下不來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