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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聶達明這條回復：師長，許志明上尉是我們的兄弟，是我們尊重的戰友。我這次回老家，只是希望和喜歡了幾年的老家的姑娘確定關係。感謝師長的關心和祝福。

看各方面的意見，除了聶達明，還有些同事說以為溫正修要向許志明表白，溫正修不由自我反省：平常別人這麼說，自己都當是打趣，如果真有人這麼想，自己真的要謹慎。

溫正修正要打電話，叫蘇淮把他丟在大平層的旅行包帶過來，這便接了聶達明打來的電話。

兩人就下次的任務溝通了一些意見。接着聶達明問：“正修，你和許志明差不多時間休假離開部隊，我真的以為你們打算進一步，怎麼你說老家有喜歡了幾年的姑娘？你真沉得住氣呀。”

“我調休回老家是臨時決定的，就是來告訴人家姑娘等我娶她。”

聶達明沉吟會兒問：“我心裏還是替你和許上尉感到惋惜。正修，我們的工作特殊，你愛人是做什麼的？人家能理解你支持你嗎？”

頓了一會溫正修才說：“我會遷就她。”

聶達明似乎感到意外：“正修，想像不到這話是你說出來的。好吧，等你回來再說。”

“好。再見。”溫正修掛斷電話，這一說心裏卻越發不自信了。

自己年齡大，工作危險性高，陪老婆的時間有限，又不懂浪漫，那，文曉柔能圖他什麼呢？人家姑娘漂亮活潑，自己會不會看錯人，重複父親溫紹雄的經歷？

溫正修眼前又浮現起小姑娘清澈誠摯的雙眼。

經歷屍橫遍野的戰場，經歷變幻莫測的敵後，經歷波詭雲譎的情報戰，每次任務結束，那雙眼睛是他滌盪心靈的良方，令他清醒，令他溫暖。

溫正修想起文靜宜說的，自己就該找個同事做伴侶？溫正修當即甩了下手：兄弟就是兄弟，戰友就是戰友，而老婆，文曉柔是我唯一想娶的。

第二天是除夕，楊數來了，溫正修來了，方雅和蘇淮把龍鳳胎小朋友都帶來了。

這個除夕，是文曉柔長這麼大過的最熱鬧的一個除夕。

蘇淮和方雅配合默契。

見文曉柔和阿曼在忙着準備中午飯，方雅也擠進廚房。她抽空告訴好朋友：“知道嗎，蘇淮說你師傅一直喜歡你。”

文曉柔搖頭：“我師傅應該有心上人的。”

方雅接道：“是啊，就是你啊。”

“你們家蘇淮瞎猜。”文曉柔心說，師傅想着的是那個親過抱過的人。

書房。楊數、溫正修和蘇淮進裏邊聊天，順便把兩小隻人類幼崽攏在書房裏不讓亂跑。

三個男人三種風格，坐書房裏好像聊得很融洽。

蘇淮是雅痞型，又是正常不穿制服的，過年了更講究些，西裝革履髮型時尚。

自打文曉柔認哥以後，楊數的衣着也更精緻了起來。只是他的元素里更多了些年輕休閑風。不少女生說他像大明星龍龍，林寧就老說他比龍龍更年輕更好看。

不過楊數真開心的是曉柔誇他好看，那天被妹妹一誇，他都開心了好半天。他也不懂自己，在好不好看這事上，怎麼這麼在乎。

溫正修可能是很少穿便裝，雖然是羊絨衫西褲加大衣，總有種機械人的規範感。楊數是不停偷偷嫌棄這個人。

楊數顯然不習慣家庭的熱鬧，輪椅停在窗邊，對龍鳳胎的靠近感到無措。

兩小孩都對輪椅有了興趣，扒着楊數的腿打算向上爬。楊數一一把他們拎下地，他自己緩緩站起離開輪椅，坐到小床上溫正修的旁邊。

兩小隻迅速搶着往輪椅上爬。

蘇淮驚奇道：“楊總，你走路走得好好的幹嘛坐輪椅？”

“懶唄。懶得走路。”楊數斜倚着床頭，半眯着眼道。

蘇淮似乎對楊數有芥蒂，他瞄着楊數問：“楊總，你對楊家人不假辭色，和方雅相處得倒不錯。”

楊數睨了蘇淮一眼：“蘇隊想說什麼？”

“楊總，以後別在夜裏打電話了。我和方雅上有老下有小，夜裏一驚一乍的，不方便。”

蘇淮這話說得露骨了，溫正修心裏“咯噔”一下。

不料楊數對蘇淮的話一點不感冒，他笑了笑：“方雅就像我妹妹，你和她的事，媒人就是我。你沒給我謝媒禮，還對我耍派頭，是何道理。”

“你？是媒人？”蘇淮心念一轉就明白了，自己是在美力健身館和方雅開始戀愛的，難道細節上是眼前這傢伙安排的？

那真應該謝謝人家。

楊數說話也就毫不客氣：“你那不靠譜的丈人和那假丈母娘，你家注意點，最好別來往，把方雅賣給你家，說不定還會來你家撈撈什麼。”

“也不至於……”蘇淮對楊數的提醒不以為然，見楊數一臉嚴肅，蘇淮才又笑道：“謝謝楊總。”

“還有……”楊數正要繼續說什麼，只見溫正修指指房門。

楊數估計是方雅在門外，但他繼續對蘇淮說：“前段時間，聽說你家蘇揚上棚了，連塌了幾場大的，你家知道嗎？”

“什麼！”蘇淮大吃一驚：“蘇揚賭錢？”怪不得老爸說老不見侄兒上班。蘇揚年底繁忙時候不上班，竟然是賭錢去了？而且還是被人架去豪賭？

楊數搞電腦城的時候，順便讓幾個搞電腦的年輕人弄了個工作室，起了名字叫有數工作室。很多信息，只要楊數想知道，大多可以信手拈來。這是一方面。

還有，楊數這傢伙經常埋健身館裏，別人去是健身，他去是閑聊。哪些教練有空，都能和他聊幾句。加上健身館管家婆林寧也是個碎嘴，所以，外面的事，楊數曉得的多。

蘇淮知道，楊數透露的蘇揚賭博這事，應該是有的。他打開房門讓方雅進來。

方雅怕兩個小朋友在裏邊打擾大人說話，正要把兩孩子領出去。

蘇淮就是想在楊數面前秀恩愛，他表情浮誇又輕柔地問：“老婆，家裏有人知道蘇揚賭錢嗎？爸說蘇揚經常不上班，就沒人去查查蘇揚幹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