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把頭砍掉

高三年級的晚飯學校沒有統一安排，學生們可以隨意坐在食堂的空座上，許子航當然是和元野甜蜜雙人用餐的。許子航吃得很少，元野其實也吃得不多，這倆兄弟都很瘦，兩個一米七幾的男生，都沒到六十公斤，這確實挺離譜的。

元野很瘦的原因是確實吃得少，但許子航有一段時間吃得挺多的，甚至可以用暴飲暴食來形容，但沒啥用，吃了白吃，體重沒一點變化。

元野很瘦別人一眼能看出來，但許子航終年不露胳膊不露腿，一張臉還圓嘟嘟的，和他熟的人也沒幾個，沒多少人知道其實許子航跟元野一樣瘦。元野也是高二體測量體重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自己好哥們兒的電子秤上的讀數之後才知道這小子有多瘦的。

許子航和很熟的人對話是毫無障礙的，但很熟的人似乎只有元野一個。就算是和夏雨軒還有蕭瀟說話，許子航心裏都還是會有一點彆扭。

許子航和元野交流的內容總是扯着扯着就扯到很奇怪的點上去，但倆人卻都能在那個奇怪的點上自由發揮。

“兄弟，我看你好像天天都很困，上課撐不住總是睡覺，我這兒有一招能根治這種毛病，你想知道不？”

“說說看。”

“把頭砍掉，把頭砍掉就不會困了。”

“。。。誒，元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腸胃不好，還得過急性腸胃炎，我老家有個土方子專門治這種病的，我告訴你吧要不？”

“行啊行啊，你說說看。”

“把頭砍掉，把頭砍掉就不會疼了。”

“。。。誒，許子航，你說咱們這每天這語文試卷、數學試卷、英語試卷做個沒完，我有個辦法能不做題，你猜是啥？”

“把頭砍掉是吧。”

“嘻嘻嘻嘻，別問，問就是把頭砍掉。對了兄弟，你喜歡啥樣的女生啊？我看七班你那姐姐就挺好的，又漂亮，身材也好，你沒點想法？”元野忽然話題一變調侃道。

許子航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想法。”

“那姐姐你都不喜歡？”

“挺喜歡的呀，但不是那種喜歡，也沒想過那種喜歡，剛剛那句話不是說對她沒什麼想法，是對談戀愛這件事沒想法。”

“哦~意思不想早戀唄，跟我一樣啊那就是，我也不想早戀。”

“我看你同桌好像對你有點意思的樣子？”

“不懂，那瘋婆娘跟誰都動手動腳，挺麻煩的。”

“確實麻煩。那你喜歡啥樣的女生？”

“嘿嘿，要求不高，膚白貌美胸大腿長人傻錢多易推活好就行。”

“？？？要求不高？”

“那你呢？”

“我要求更簡單，會飛就行？”

“？？？你這不比我要求離譜？寧這可以直接出地球找了，動漫小說看傻了是吧哥們兒。”

“你懂個屁，不會飛的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會飛的一定行。”

“別搞，你那陳姐姐真挺好的，人每次跟你打招呼你都不回，她不生氣就算了還次次照舊跟你打招呼。”

“她知道我不會跟女生打招呼，我有跟她講過。”

“那也挺離譜的，換個人必生氣。”

“我是真不習慣跟人打招呼，我能有啥辦法，別人生氣我也沒辦法，而且學校里除了她應該也沒啥女生跟我打招呼了。”

“嘿，就一個，還不會生你氣，寧快嫁了吧，這麼好的人家哪裏找。”

“爬開，談戀愛是不可能談戀愛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的。你要談自個兒去談，慫恿我沒卵用嗷。“

“不太行，高中談不得，以我博覽群書的滿腹學識來看，高中談戀愛純純給人養老婆，白給，腦子瓦特了才會早戀。”

“你博覽的是什麼書先不說了，感情你慫恿我是想讓我白給啊。”

“嘖，能一樣嗎？再以我識人多年的眼光來看，你那姐姐絕對不是普通女生，鐵定不會白給。”

“她會飛嗎？”

“。。。你會飛嗎？”

“我夢裏會，我做到過這個夢。”

“沒救了兄弟，建議去做膀胱下動脈結紮手術，我看你要打一輩子光棍了，趕緊做了省的生理問題難以解決。算了兄弟，你要不還是直接把頭砍掉吧，這回我說的不是上面那個頭。”

“略略略，我不，除非你先砍。”

晚自習是從五點四十開始，到九點四十結束的，一共四節，分別用來做三門主科和兩門副科的作業以及進行相應的複習。四節自習課共有三次課間休息，第一次和第三次休息都是十分鐘，而第二次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這樣每節自習課也被正好劃分成五十分鐘。

其實仔細看看課程表的安排，會發現休息與上課的時間安排是很合理的，只是課程表開始與結束之間間隔的時間長得有些難以接受。當然，不會有哪個學生一整天學習完之後還有閑心思考課程表的安排合不合理這件事。

四節晚自習許子航很爭氣，寫完作業之餘還看了好一會兒從班上圖書角借來的一本《明朝那些事兒》，他很喜歡看小說。睡也睡了，但四節課加起來他大約只睡了一節半課左右，許子航儘力了，他是真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