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初中生活（6）

王宏宇忙說："鄒老師，什麼事你只管分咐就是了。"

鄒官青說："市體委辦了個業餘體校，抽調一批年青人去學習。給咱們學校了一個名額。學校準備派你去學習，不過只能在星期天去上學。不知你願不願去？"

王宏宇一聽高興的說："願意願意，這麼好的事，當然願意去了。什麼時候去報道？"

鄒官青笑嘻嘻的說："就是這個星期天。等會我紿你開介紹信。"說完轉身離去。

星期天上午八點多鐘，王宏宇拿着介紹信到市體委報了名。此後，每個星期天他都準時到市業餘體校學習。兩個學期時間，他在業餘體校學會了小口徑步槍和手槍射擊。也學會了中國象棋和國際象棋。雖然都不精通，但對他以後的生活卻有很大的影響。

一九六二年下半年開始，人們從切身生活中感覺到日子比上半年有了好轉。向陽二中的住讀生們雖然還是和往常一樣，按班級為單位在學生食堂用飯桶集體打飯，自行分飯吃。但學生們明顯覺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比過去的數量多了。有時仍然是麵糊糊，但是這時的麵糊糊中的萊少了。糊糊也濃稠了許多。有時中午還會做白面饅頭，外加萊湯。學生們也覺得沒有以前那種很餓的感覺了。

初二2班名譽上是八個住讀生，實際在學校食堂吃飯的卻有九個人。多出的一個是女生安麗華。

安麗華家住在磁器街，離學校不遠。她只有一個父親。平日就父女倆相依為命。她父親是單位的供銷員。經常出差。家中經常只有安麗華一個人。所以父親就叫她在學校食堂搭火。住宿還在家中。她可以算半個住讀生。

這九個年青學生剛好湊夠一桌。每到吃飯時，大家都熱熱鬧鬧，說說笑笑，象親兄弟姐妹一般。

這是開學后近一個月的一天中午。食堂做的是饅頭和青菜湯。王宏宇和班上一個叫朱新田的男學生把飯萊打好后，抬到教室門前的走廊上。九個學生每人拿了兩個二兩重的小饅頭。各自拿起勺子在飯桶里盛了萊湯。這時的萊湯己經不需要分，可以管夠了。九個人拿着饅頭，端着萊湯，坐在教室裏邊吃饅頭邊喝湯。有說有笑的。這時正是陰曆六七月份的天氣，氣溫很高。吃過飯後，大夥都汗流夾背的。朱新田就提議說："這天太熱了。咱們乾脆去河裏游泳吧？"

向陽二中離漢江很近。直線距離也就三四百米的樣子。平時夏天，江北區的人們總喜歡在中午和傍晚時分，成群結隊的到漢江里游泳消暑。

聽了朱新田的提議，幾個男學生想都沒想就一致同意了。幾個女學生也要去，被王宏宇攔住了，說道："我們男同學去了河邊，外邊衣服一脫就下水了。你們女的去了還得找地方換游泳衣。我們還得招呼你們，多麻煩。中午時間又短。你們就別去了。"

辛春雨卻說："我們去了不下水。站在水邊看你們游還不行嗎！"

安麗華又加了一句："我們去了還能幫你們看東西呀！"其他兩個女同學也用眼盯着他直點頭。"

王宏宇只好說："那好吧！都去。說好了，不準下河啊！"

得到肯定答覆后。一行人就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朝漢江跑去。到了江邊，下了堤岸，九個人就往江邊走去。

這時的漢江，江水並不寬。但流速很急。從岸邊到水邊，有很寬的兩道沙灘。說是兩道沙灘，是因為這片大沙灘被從上游流下來的一道不太寬的小學汊分成了獨立的兩片。王宏宇一行從這道河汊又窄又淺的地方趟水過去。走過中間寬大的沙灘，才到了江水邊。

江水非常清沏，王宏宇和幾個男同學脫去背心和長褲，穿着褲衩下了水。下水前還不忘交待辛春雨等人說："你們幾個就站在水邊玩。不準下水。你們看這水流多急。你們水性又不好。千萬別下水啊！"

幾個女學生笑着說："你真羅唆。快下河去吧。他們都游遠了。"

王宏宇看着老老實實站在淺水邊的女同學，笑了笑，轉身撲進河水中。

清涼的江水帶給學生們涼爽的感受。遊了不久，滿身暑氣盡消。王宏宇怕游的時間長了上課遲到。就游回岸邊，並招呼大夥上岸回校。幾個女同學當真信守承諾，一直站在水邊沒有下河。因為站在清涼的淺水中，身上的暑氣也消失殆凈。

等同學們都上岸后，大家都穿好衣服，就提着鞋子往堤岸走。走在最前邊的是個叫嚴俊濤的男學生，朱新田緊隨其後。他們走得很快。把王宏宇和幾個女學生都摔到了後邊。但走的卻不是來時的路線，而是偏向了下游。王宏宇和其他同學都沒太注意。也跟着他們兩人的步子往前走。

到了過河汊的時候，發現河汊比來時走的河汊寬了些，河水也略顯深了些。但是也不太深，只到小腿。走到此，嚴俊濤想都沒想就提着鞋子淌水過河。完全沒注意到下水的地方下游不到一米遠的地方，便是寬闊的河汊。河汊前方几十米遠便與大江匯成了一體。他下水的地方不到兩米遠就是個陡坎。坎下的水是比較深的。嚴俊濤下水后才感到水流很急。正準備退回去，可是晚了。他後退時一個搖晃沒站穩，一下被被水流衝到陡坎下的寬河汊里。

他馬上頂着水流向上游的岸邊游。但是無論他如何拚命划水，也克服不了水流的衝勁。眼看離岸只有米把遠的距離，就是連一寸也近不了。

隨後趕來的朱新田見狀，也沒多想，丟下手中的鞋子就跳入水中去拉嚴俊濤。下水后才發現自己也陷入和嚴俊濤一樣的境地。

緊隨朱新田身後的兩名男生也一個接一個下人救人。結果都陷入同樣的境地。四個人在水中拚命划水也近不了岸。後下水的兩人反被沖得更遠了。

這時王宏宇和四個女生也趕到了。見此狀況，王宏宇並沒驚慌。他對身邊的女生們說："你們把地上的鞋子收起來，從上游來時的地方上岸。我下去救他們。你們都不準下水。到岸上喊人救我們。"說完就跳進水中。